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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聰慧點。”賈珍睜著眼睛,毫不猶豫說實話。

畢竟,他所言的這些事,也是可以查證的。

賈珍小時候特熊。畢竟,千畝地裡一根苗。但是從《紅樓夢》來說,賈珍也是賈家能拿的出手,辦事像模像樣的男人了。

“那一套阿喔其實也就是我在那些西洋蠻夷鬼畫符上自創的些拚音法,”說這話的時候,賈珍倒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小時候淘氣,沒認真聽,念半邊,可等我想好好學習了,才發現好多字都不會念。字典翻起來,有時候越翻越煩躁,都想揍一頓解解氣了。尤其是那熊孩子,竟然認識的字比我還少,氣得我……”

瞧著賈珍那毫不掩飾的動怒之色,當今感覺自己都快被說信服了。他不信鬼神,但信智商是天生的。

像他大哥,昔年的慧太子,風華絕代,過目不忘,而他呢,抄十遍,沒準都還背不下來。

“罪臣知曉在孔聖人等等的書籍上亂畫,是猶辱斯文。所以也就吩咐了這套音調法也就賈家內部學習之用。當然,也就我和蓉兒學為主。畢竟,蓉兒現在都二十有一了,他從三字經等等重頭學習也來不及了。用這套拚音法,認識現如今三四千個常用字,也是夠用了。但那些秀才個個迂腐的,還罵我,不就被我揍跑了。”

當今聽著這話,腦海裡莫名浮現出先前賈瑜攤手,一臉無辜開口,卻在外人眼中分外討打的拽模樣來。

的的確確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真是由內而外的有種熊氣。

當今此此之外也沒多說什麼,派人把賈珍送回大牢,自己卻是留在了道觀之中,翻了翻《蓉寶寶認字大全》,又看看賈珍父子用來學習的《大周律》,瞧著上麵那密密麻麻的批注,以及句逗,歎口氣。

現在朝政還未平,昔年奪嫡留下的弊端尚未更除,還是武力為重。

所以,就相信人是天生才智吧。

但多關幾天,長長記性。

當今心裡有了決斷,回去路上就吩咐了隨同而來的左泉,示意人可以結案。

與此同時,賈政送走王子騰,在書房靜靜坐了一個下午,然後做了一件有生以來最男人的事件—讓王夫人守住後院,軟禁賈母,他要帶領賈家族人驅除賈家那些敗類。

第18章 臉蛋很值錢

王夫人對賈政這“逼宮”之舉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雖然她掌管了榮府的中饋多年,基本可以說把持了榮府一半的家產,但正因為如此,王夫人才會愈發眼熱。雖然都是戰爭起家的,但是賈家和王家爵位的高低便也很能說明問題了,還是賈家發得財多。賈家公中財,她可以跟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囊括進自己的私房裡。可哪怕如此,她依舊不滿足。若說王夫人羨慕賈母的私產,嫉妒傳說中得了賈家開府老太太私產的賈赦,那她便是恨寧府了。

自打惜春養在榮府,王夫人便把惜春所得的嫁妝當做私人所有了。隻等著隨隨便便把人養大,然後以寧府名聲不好為由,找個商賈之家嫁出去,得些聘禮,畢竟不管如何到底是勳官家小姐,不是?想當年他們王家堂堂嫡次女下嫁給薛家,那薛家送進家門的聘禮是真真夠意思。賈惜春好歹還是寧國公正派嫡長孫女,賈氏嫡支女呢。

等秦可卿的喪事辦理時,看著那嘩啦啦流過的銀河,王夫人更是心絞痛。她知道寧府有錢,沒想到那麼有錢!但轉念一想,發現也是,寧府獨脈啊,雖然有個所謂的寧府正派玄孫賈薔。但來曆都不甚清楚,全憑賈代化臨終前自己一張嘴認個親。人打繈褓起就依附賈珍生活,等長大,賈珍隻不過手指頭漏漏,給了些房子幾萬家產便打發了出去。而且更為要緊的是,賈珍手裡還握著族產啊。族中資產來源九成都是昔年榮寧兩位太爺所出。

想想就肉疼!

這些年光是救助族人的錢若是送進宮中,她的貴妃女兒沒準能更好得打點敬事房,獲得更多承寵的機會。

光從錢財上便該支持自家丈夫奪權了,更彆提還有政治考量了。王夫人邊想,眼眸滿是殺氣。一個侵占良田如此簡單的案子,三司那幫廢物不早早結案,反而各種查探,越查越深,到現在連薛蟠當年打人的事情都牽扯出來了,沒準都要連累到她大哥王子騰。

王夫人想起自己收到寧府那兩賤人到王家大鬨的消息,麵色便掛著一抹陰惻惻的冷笑,恍若毒蛇吐出了蛇信子,絲毫沒有仆從口中的菩薩麵貌。

斷她錢財毀她娘家靠山牽累她的女兒,這個仇不報不是人!

“太太,二門前發現了賴家的丫頭。”周瑞家的急匆匆進來,但撞見王夫人一臉扭曲的獰笑,還是腳步僵了一瞬,迎著人望過來的眼神,打了個寒顫,急忙稟告道。

“倒是忘記了那老虔婆還有個忠心耿耿的狗奴才。”王夫人甩了甩帕子,吩咐道:“繼續把持住了,任何人都不得出二門,看牢了那老虔婆。”

她王婉也不是那麼傻的,賈政自己不去正麵請示那老虔婆,她又何必此刻貿貿然去挨罵。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到時候就不信這老虔婆會罵他們夫婦。

哼!

榮慶堂內賈母聽聞自己派出去的人又被攔下來,氣得整張臉都黑成了鍋底。賈赦那個孽障不收控製,惹出彌天禍端來,她都還沒想好如何保全挽救一二,現如今他的政兒,真是被王家那個小賤人,狐狸精給迷失了心智,要什麼族長之位。

要什麼破位置有什麼用?!

不說處理雞毛蒜皮那些事情,賈家放眼全族,有幾個成器的?真正不能割舍的是榮寧兩府一賈這個打祖祖輩輩便形成的血脈利益團體。

賈珍作死作孽,想辦法讓人馬上風,賈蓉不聽話,也可想辦法弄死了,然後讓人有個“遺腹子”,一切便可解決得完美無缺。

現在……

賈母怒極反而冷靜下來,眸光沉沉的看向賴嬤嬤,緩緩籲出一口氣,問:“是我智障還是賈家風水不對?我怎麼會有這麼兩個愚蠢的兒子?”

鑒於這個問題答案太過簡單,賴嬤嬤都不想回答,但她好歹也是跟著賈母風風雨雨多年過來的。也知曉真讓賈政被攛掇成事了的話,那麼日後她想報自己兒子的仇都不容易了。

壓下心中那份殺意,賴嬤嬤勸道:“老太太,您也不用太過憂愁。老奴說句膽大的話,以老爺的性子如何與族內那些老油條們理論?賈家在京的八房,這些年繁衍生息下來也有二十幾支脈了。那些房主也個個老奸巨猾,老爺恐怕不會心想事成。”

“可就怕寧府那邊……”賈母說著,臉愈發黑了一分,眼眸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光芒,帶著分歲月的積澱與久經百戰的銳利來,“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個圈套?賈珍那個黑了心肝的孽障不是說過要分宗嘛?”

“會不會就是他想辦法派人在政兒耳根子磨,外加王氏那個小賤人,才導致政兒無視了名聲種種,乾出如此事情來?”越說,賈母神色越激動一分:“一定是這樣的!走,我們一起出去,我一定要攔住政兒!”

“可二房外那幾乎被王夫人甚至還有幾個王家的精兵給把守住了。”賴嬤嬤聞言,焦慮無比得開口:“老奴無能,實在是送不出消息。”

“哼!”賈母冷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放心,老二家的還是孝順的。”

說完,賈母靠近賴嬤嬤一步,垂首吩咐了幾句。

賴嬤嬤大驚過後,大喜,低聲:“老奴這便去辦。”

半柱香後,榮慶堂偏房著火,濃煙滾滾。

王夫人聽著那聲嘶力竭,聲音都傳到她耳畔來的“走水,救命”之音,眼眸沉沉。在書房正跟幕僚清談勸說之道的賈政聽聞此事,怒氣衝衝進到王夫人屋內,眉頭緊蹙:“不是讓你管好後院嗎?怎麼好端端的會走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榮慶堂走水之事,賈政覺得他自己個用腳指頭想想,也知曉定然是他母親的計策,是想要讓他偃旗息鼓的計策。可越是如此的阻止他,賈政便愈發執拗偏執起來,腦海裡回想著一幕幕賈母說:“政兒你安心讀書,其他是有為娘”的畫麵,便覺得賈母虛假無比。平時似乎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可到了關鍵時候,卻是沒有一次有用。

當年,是她鼓動了他當弟弟去爭,可爵位依舊是賈赦的。

現如今,他好不容易自己有了爭奪之心,也沒想著要靠她,可這親娘卻還給他背後狠狠插一刀。

可是,他是個孝子,怎麼能夠怪親娘呢。

自然是怪王氏這個後宅當家主母沒有把事情辦好了。

“還望老爺切莫息怒,”王夫人把手中的帕子當做賈政,賈母來咒罵一通,但卻隱忍著怒火,爽快無比的認錯,低聲道:“妾身已經派人去熄火了。至於在外,正所謂一如宮中深似海。後門大院內,誰有能知曉是老太太的院子內?這消息傳不到外邊,任憑她們叫喊,到時候處罰些奴才便是了。您又不在家中。”

聽到這話,賈政麵色和緩了一二,思前想後,問過賈母是否無事後,帶著告誡口%e5%90%bb,道:“這一次便罷了,可莫要有下一次。雖說老太太年邁,有些老小孩性子,但終究是賈家的老封君。”

“是,妾身謹遵老爺的教誨。”王夫人聞言,躬身畢恭畢敬行禮,道了一句。

“恩,你也上點心,大內兄說了宮中貴妃娘娘最近日子也頗為不好過。”賈政開口:“我們齊心協力,趁早把事情解決好,也可為娘娘添一些助力。”

“老爺您說的事,隻不過這事要在短短兩日之內辦妥,恐怕頗為難。”王夫人哪怕也想分宗,想當宗婦,可用腦袋想想,也知道這事哪怕其他幾房都同意了,寧府不同意,都是白費功夫。

“這你就不用管了。”賈政%e8%83%b8有成竹的笑了一聲,留下一句信心十足的話語:“你且看好老太太,等我的消息。”

說完賈政甩袖走了。

先前他的幕僚還在各種商議,但是自打知曉失火後,賈政感覺自己要采信其中一位新來的幕僚梅義的建議—反其道而行之,與其一房房的多費唇舌,給出利益,倒不如堵住賈蓉的嘴,現如今寧府的大小事務都是賈蓉在忙裡忙外的處理。

時間真是太緊了。

據說大理寺案件調查又有新進展了,萬一因為寧府因為大房,把他們全家都牽連進去怎麼辦?

據說按著現如今查到的罪案:侵占良田,草芥人命,玩弄司法,私通外官等等,最輕的判處據說都要加一句三代以內不得科考。那就是一輩子都毀了。更彆提什麼夷三族,五族之類的。

賈珍找上了在外忙碌“奔走”的賈蓉。

賈蓉怒氣衝衝:“你隨你說的,反正我爹要是出不來,你也彆想好過!反正,我死也要拉上你們做墊背的。”

“看看你這口氣,這執拗模樣,虧你現如今還拿律法還那自己的族長嫡支說事。真有心為家族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