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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時候該是我去文大哥家的。”

“這是什麼話,咱們兄弟還說這些?”

這過了個年再見麵,文掌櫃又胖了回去,瞧著好像比之前還要胖一些,也顯得更和善了。

“看在家裡的夥食不錯,文大哥又穩重了許多嘛。”

這人熟起來了,自然也會開些玩笑。

文掌櫃拍了怕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嘖了一聲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從京城回來,我家娘子和老母親是心疼得不行啊,還說我瘦了以後有些麵目可憎!哎喲這話聽得我不得勁兒,這不,忙過之後回家待了一個多月,不但胖回去了,還比之前還要胖。”

但文家人卻高興得很,覺得文掌櫃這樣才好看,有福氣。

晚上文掌櫃留下和肖樂還有莫捕頭吃了幾杯,等送走人後,莫捕頭對肖樂道,“隔壁縣出了大案,大人安排我帶著幾個人過去幫忙,可能要好幾天不能回來了。”

肖樂嚇一跳,“大案?出什麼事兒?”

“仙人散,”莫捕頭黑著臉道,“那東西朝廷禁了多年,不想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裡居然有作坊在運作!”

仙人散就是現代人所說的毒那啥,也難怪受人憎恨。

“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

莫捕頭抱住他,“放心吧。”

莫捕頭走後沒幾天,肖雲蘭和肖雲行來到了縣裡,肖樂是不是就去他們住的小院和他們說說話。

得知肖雲月再過一個月嫁衣就做好,能繼續來胭脂鋪後,肖樂也放下心。

好不容易上路,他不想對方輕易放下。

任從自己在縣裡尋了一鋪子,他就賣雜貨,進貨主要靠之前認識的那些走南闖北的朋友,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肖樂也非常喜歡,照顧了對方幾次生意。

他這鋪子後麵有個小偏屋,可以住人,所以任從就住在鋪子上。

“三姐如今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兩個外甥也非常聽話,日子是越來越好了,”任從給肖樂泡了杯茶,肖樂有些驚訝。

“你哪裡買的?”

這是金絲茶,可不便宜。

“我一朋友家就是做這生意的,我想種這茶,對方送了我一些茶葉,”任從笑道。

“種金絲茶……不錯,”肖樂點頭,“我能買茶種嗎?”

“當然可以,人越多,他給咱們的價錢就越低呢,”任從介紹了一番,肖樂讓他得空回家時,跟肖大哥他們仔細說一聲。

肖大哥和肖二哥一聽肖樂都同意種,立馬訂了不少茶樹,一個月後,肖家把荒地開出來,種上了茶苗。

一家人精心伺候著,他們倒是沒想賣多少銀子,都是想著肖樂愛喝這茶,種出來在家多留一些,好給肖樂喝。

肖樂回家一趟,聽到這話笑得不行。

不過他也來了興致,戴上草帽,穿上肖母給他做的短衫,走在山野中遇見了好些村民,村民們等他走過後,紛紛議論紛紛。

“秀才公就是秀才公,戴著草帽穿著短衫也比一般人俊!”

“是啊,是啊……”

種茶樹最怕的就是茶蟲,好在他們家幾乎兩天就有人過來查看,所以茶樹長得不錯,任從今天也回來看他們家種的茶樹,二人是一塊兒下山的。

“這金絲茶在京城,這麼一點,”任從用手比劃了一下,“就得二十多兩呢,多是達官貴人喝得多。”

肖樂點頭,“茶是好,你會炒嗎?”

“不會,”任從搖頭,“所以我不甘心,隻賣新茶太虧了,我想拜師學藝,賣自己的金絲茶。”

“這我倒是可以幫忙,”肖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幫你問問,若是有合適的師父,再領你去拜訪。”

任從雙眼一亮,“謝謝叔!”

肖樂一噎,“叔?”

“我娘說了,我既然與雲月訂了親,那就順著她的輩分來,以後我就是您侄女婿!”

任從大大方方道。

肖樂輕哼一聲,大步往前走,“你們還沒成親呢,叫得這麼熱乎。”

“早晚的事兒嘛,叔,晚上去我家吃飯?”

“我一個?”

“自然是全請了!”

回了縣裡後,肖樂去尋文掌櫃,文掌櫃得知他的來意後,哈哈大笑,“這種小事說什麼幫忙,說起來我這的金絲茶就是從一朋友那買來的,他就是茶師,但性子不怎麼好,看得進眼那就收,看不進眼,那就不好說了。”

“左右是他的造化,還請文大哥引見。”

任從跟著肖樂還有文掌櫃坐馬車坐了一個半時辰,又走了半個時辰,這才到了那茶師家。

茶師五十出頭,是個暴脾氣,問了任從幾句後,讓他留下做打雜的,什麼時候心情好了什麼時候收。

任從二話沒說就留下了,至於鋪子那邊,他早前就已經跟任三娘說了情況,所以不用擔心。

“這小子倒是答應得快,也不怕乾白活兒,”回家的路上,文掌櫃說道。

“年輕人,賭一把也是好事兒,”肖樂輕笑。

“這些日子,仙人散一案搞得人心惶惶,肖弟,你住在莫捕頭那怕是不周全。”

莫捕頭正好參與了那案子,文掌櫃怕人狗急跳牆,報複到肖樂這。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肖樂但是不擔心,“我讀過一些醫書,搞了一些毒,正愁沒地方使呢。”

不是,你看的是醫書,咋搞出毒來了?

文掌櫃也不敢問。

不過卻時不時讓店裡的夥計阿三過去送東西,順帶看看肖樂。

肖樂也承情,每一次都笑眯眯地將人迎進門,偶爾也送一些點心讓阿三帶回去。

“這可是秀才公自己做的,”阿三第一次拿回去時,那叫一個興奮啊,“我親眼看見他從蒸籠裡拿出來的!還熱乎得很呢!”

“是嗎?”

文掌櫃小心翼翼地打開食盒,阿三機靈地拿來筷子,文掌櫃夾了一個放在嘴裡,那雙眼越吃越亮,“好!好啊!”

肖弟這手也巧了,不僅能畫出靈畫,還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點心,文掌櫃自那以後三天兩頭地往莫家跑,時不時就能蹭一點點心,樂滋滋。

仙人散一案結了後,風塵仆仆的莫捕頭剛回衙門複命,猴子便賊兮兮地上前,低聲說了文掌櫃上門打秋風的事兒。

“打秋風?”

莫捕頭白了他一眼,“文掌櫃還需要打秋風?他與樂哥兒關係好,也是我們的兄長,以後可彆這麼說了。”

猴子嘴角微抽,那是誰之前說文掌櫃老是去家裡打秋風的?

心裡這麼念叨,嘴裡卻什麼也不敢說,猴子慫西西的樣子讓人想揉一把。

“文大哥有心了,”回到家,吃了熱乎乎的飯菜,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抱著愛人的莫捕頭歎道。

“是啊,”肖樂點頭,“那天晚上我聽見後牆有動靜,還沒出去看呢,外麵就傳來阿三的聲音,讓我早些睡,我早上過去看的時候,隻在牆角發現了一點血跡。”

莫捕頭聽得心都揪起來了,“我害了你。”

“……我還沒死呢,你說的什麼狗話?”

莫狗子一句話也不敢說了,這是使勁兒蹭他。

蹭著蹭著就回房了,晚飯都沒吃。

但是第二天早上莫捕頭給了肖樂五十兩銀子,“賞銀。”

“給我的…賞銀?”

肖樂語氣曖昧。

莫捕頭輕笑,彎腰湊過來%e5%90%bb了%e5%90%bb他的臉,“我怎麼敢給你賞銀,這是衙門給我的,交公。”

肖樂心情不錯,收好,“那晚上做紅燒肉吃。”

“把雲行他們也叫過來熱鬨熱鬨,”莫捕頭說。

“你那幾個兄弟呢?要不要請過來?”

“單獨請,他們說話葷素不忌,怕教壞了孩子。”

莫捕頭對自己那幾個手下簡直不要太了解。

任從那小子都在山裡乾活兒了,還時不時托人給肖雲月送點小東西,什麼野雞毛,什麼花,反正都是些惹肖雲月喜歡的東西。

吃飯時,聽肖雲月紅著臉提起任從對自己的好,肖樂都不得不佩服任從的腦子。?思?兔?在?線?閱?讀?

“他托誰送?”

“那位茶師每個月都會派人來縣裡采購,順帶就送過來了。”

肖雲蘭大咧咧地和肖雲行碰了一下杯,“大姐晚上偷偷看花,我都知道。”

“雲蘭……”

肖雲月的臉更加紅了。

她們的師父也在,見此也在那笑,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

在任從進山的第五個月,終於被茶師收為學徒,要想做弟子,還得些日子。

算起來,自打那小子進了山,肖雲月和他就沒見過麵。

仔細想了想後,肖樂準備帶任家父母和肖雲月一塊兒去那邊看看對方。

“買輛馬車,這樣方便,”肖樂說買就買,回家的時候,莫捕頭駕著馬車,阿三駕著新買的牛車回到村子。

“這牛車留在家裡,馬車我用得可能比較多,就先放我那。”

“什麼叫就先放你那,本來就是你買的,”肖母哎呀一聲,糾正他的話。

肖樂笑了笑,介紹了阿三,肖母和肖大嫂三人圍上去,問得阿三臉紅得不行,結果得出了一個讓肖樂都驚訝的事兒。

“你都二十八了?”

阿三點頭,“我長得顯小,但是我小兒子都六歲了。”

肖母她們剛才還問人家成親沒呢,覺得他和肖樂差不多大,沒想到比肖樂大那麼多。

“你長得也太小了,”肖大哥有些酸。

“大哥你酸溜溜的做什麼,我和他差不多大,我看著像他爹。”

肖二哥癟嘴。

阿三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莫捕頭聲音比他還要大聲,搞得整個院子的人聽見他們的聲音後,也跟著發笑。

阿三笑過之後又覺得不對了,“這好像是占我便宜了?”

“好兄弟,我請你喝酒,”肖二哥上前拉著他進屋坐下,飯菜很快就上來了,有肖樂喜歡吃的臘肉。

阿三這人賊會說話,肖二哥和他隻能算是一麵之緣,但對方就是能把自己記得的事兒一一挑出來,話題就有了。

第二日早上,阿三來駕馬車,莫捕頭丞坐在一旁,任家夫婦和肖樂坐在馬車裡,在胭脂鋪接到肖雲月後,阿三也回了書齋坊,莫捕頭來駕車,肖樂坐在他身旁。

如今天熱,坐在外麵肖樂反而覺得舒服些。

任從看見他們的時候,眼珠子一直盯著肖雲月,被茶師嫌棄丟人,把他趕出來跟肖樂他們敘敘舊。

“師父人很好,刀子嘴豆腐心,我在這學了不少本事呢,”任從黑了不少,身體也精壯了許多。

肖樂看了看茶師那邊的院子,有幾個比任從大幾歲的人在忙活。

“我想買點茶回去,家裡的喝完了,”肖樂對莫捕頭道,於是二人便去茶師那邊買茶,任父和任母和兒子說了一會兒話後,也找借口去村裡轉悠,隻剩下肖雲月和任從紅著臉低聲說著什麼。

買了茶,二人也沒去打擾肖雲月他們,而是去茶林轉了轉。

“瞧瞧人家種的茶樹,再想想我們家的,”肖樂歎了一聲,“比不得比不得。”

“第一年種嘛,”莫捕頭笑了笑,“再去那邊轉轉?”

“好。”

他們還真是來看看任從就走了,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