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回到家冷冷清清的,不見你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說在城裡過年,你不讓。”
“你一個人在家也悶得慌,回這還能和爹娘哥哥嫂子們說說話,也能舒心些。”
肖樂聞言一笑,二人拖拖拉拉,好一會兒後才起身去洗漱。
他們麵色如常地和家人們說話,莫捕頭更是勤快得很,啥事兒都想去搞兩下,最後被肖大嫂他們嫌煩,硬是讓肖大哥把人拉到火房這才消停。
“你也老大不小了,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娘給你留意著。”
火房就四個人,肖父和肖母還有肖樂二人。
聽到肖母的話,肖樂掀起眼簾看過來,莫捕頭被看得整個人一涼,立馬道,“不必了娘,我沒成親的打算。”
“咋沒這個打算?”
肖母和肖父嚇一跳。
莫捕頭撓頭,“我這人喜歡自在,不愛被人管著,再說我在刀口上過日子,跟了我也不安心。”
“是啊,時常不在家,”肖樂慢悠悠地說著。
莫捕頭嘴角一抽,“儘量早回家早回家。”
“嘖嘖嘖,”肖樂搖頭。
“想吃紅薯?我給你烤去!”
莫捕頭起身去小庫房拿了一竹籃子的紅薯過來,這東西扒開火灰埋好,待會兒就能吃。
而在他去拿紅薯的時候,肖樂就歎氣對擔憂的二老道,“其實丞哥還有個原因不好意思告訴你們。”
“什麼原因?”
“他……天閹。”
肖父和肖母:……
於是當莫捕頭再回來的時候,便感覺爹娘看自己的眼神兒有些怪異。
他也不敢問,就怕對方又開始給他說親,好在後來爹娘都不再提,隻是一直在說家裡不缺他這口吃的,侄兒侄女也會孝順他。
好像他快不行了一般。
就在爹娘出去,莫捕頭詢問肖樂的時候,肖樂掃了一眼他某處,意味深長道,“彆問,反問我幫你解決了成親的問題。”
莫捕頭乖巧得不再問,卻承受了爹娘好一段愛憐的眼神。
初三這天,莫捕頭還跟著他們去肖樂舅舅家拜年。
得知莫捕頭就是他們收的乾兒,那個勇猛的莫捕頭後,舅舅們都有些拘謹,但對莫捕頭卻十分熱情。
當天傍晚他們才回到家中。
“還是家裡好。”
躺椅上的肖樂發出感慨。
“你啊,”肖母笑著搖了搖頭,“如今你舅舅們年歲大了,也不像往年那般走動,得了空後,咱們多去看看他們。”
“知道的娘,”肖樂點頭,莫捕頭扒拉出紅薯,剝開以後再給肖樂,肖雲行他們都跟著爹娘去走外家了,今兒不回來。
晚上肖樂堅持要下廚,四個人圍著小桌子吃飯,還喝了一點小酒。
快休息時,肖母看著莫捕頭又進了肖樂那邊的房間,她關上正房的門,走進房間說起這事兒。
“他是那啥……又和樂哥兒關係極好,管他們做什麼。”
肖父擺手。
“我又不是那種齷齪心思,我是覺得……這孩子挺不容易,你說要不給他找個寡婦?”
“……你當寡婦是傻的啊?萬一嚷嚷出去,阿丞怎麼做人?那麼高大一小夥子,卻、卻不行……”
肖父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這確實太丟人了。
肖母長歎一口氣,睡著睡著又忽然道,“那要是帶著孩子的寡婦呢?有自己孩子就想找個依靠啥的。”
“……你明兒問問吧。”
第二天聽到這個問題的莫捕頭揉了揉耳朵,“娘喲,我拿銀子去給彆人養孩子,那我還不如養咱們家這幾個呢,這幾個孩子品性好人也不錯,彆人家的孩子我咋知道是好是壞,萬一狼子野心,以後等我老了虐打我不給我吃的……”
越說越慘,還把案列都給搬出來了,聽得肖母臉色大變,哪裡還敢給他找什麼寡婦喲。
肖樂麵不改色地聽完,等肖母走後才說道,“你想要孩子嗎?”
“不想要,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要。”
莫捕頭說實話。
“家裡這幾個孩子就夠了,”肖樂笑著擺手。
“不過爹娘怎麼會想給我娶寡婦呢?”
莫捕頭幽幽地看著肖樂,“樂哥兒你到底跟爹娘說了啥?”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不猜不猜。”
“你……你贏了。”
莫捕頭甘敗下風。
肖樂驕傲地揚起下巴,“麻煩莫捕頭給我泡杯茶。”
“我的秀才公您稍等,”莫捕頭給他泡了金絲茶,快午時的時候,肖大哥他們回來了,沒多久肖二哥一家也回來了。
肖家大院子又熱鬨起來。
初八這天莫捕頭和肖樂回了縣裡,二人又開始忙活起來。
一個去衙門,一個去私塾。
開了春後,肖雲行被肖二哥送過來,肖樂帶著他去見了那老賬房,老賬房說要帶他三天才給話,肖樂應了,每日傍晚都會去接人。
三天後肖雲行被老賬房收下,而此時肖樂買下的鋪子也裝好,在文掌櫃留下的夥計幫助下尋了一婆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能人,後來家裡出事,便做了個管家婆子,可惜那家人是個看不上人的,婆婆一咬牙就不做了,回到老宅度日。
如今被請出來,說是教導兩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倒是有幾分興趣。
肖雲月和肖雲蘭拜對方為師,肖樂拿出積蓄買下離鋪子沒多遠的小院子,讓肖雲行和她們一起住。
時不時肖大哥他們過來看看也好有個吃飯落腳的地方。
孩子們的事兒落定,肖樂就心無旁騖地教書,可這天有個孩子哭巴巴地來告訴他,自己明天不來了。
一直在哭,也說不清楚。
肖樂下學後,便跟著對方回家,這孩子家庭條件不錯,爹娘也是講道理的人。
見肖樂親自上門,他們趕緊請人進屋,再上好茶和點心。
“潤才說明日不來私塾,這是為何?”
潤才娘雙眼一紅,滿眼埋怨地看向潤才爹,潤才爹歎了口氣,“我老娘說咱們家都是經商的,孩子又不走仕途,念了一年多也可以了,硬是要讓孩子回來跟著我慢慢接手家業。”
“不走仕途,可多讀書對他在商場上也是有幫助的。”
肖樂溫聲道。
“可不就是,”潤才娘連連點頭,“偏偏就覺得沒必要,我們也正……唉…”
到底是自己婆婆,潤才娘再不滿也不能當著孩子夫子的麵說得太過。
到最後,潤才爹表示,“夫子放心,潤才會繼續念書,等他倒了合適的年紀再回家學商不遲。”
“潤才這孩子極為聰慧,”肖樂想了想還是說道,“他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聽到這話,夫婦二人都激動得不行,他們自然是知道孩子聰慧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費儘心思將人送到張舉人所開的私塾,可當夫子在他們麵前誇獎孩子,做爹娘的自然高興。
許是第一次家訪比較成功,沒多久就迎來了第二次,原因是這孩子裝病,就是不來上課。
肖樂自然要去問命原因的,一問才知道,因為一直是最後一名,所以羞愧難當,不想去了……
自打肖樂開始上午去私塾,下午偶爾還去家訪,或者是組織學生們去寫生。
導致即便莫捕頭得空在家,也看不見人。
漸漸的開始吃醋了。
“那小子就是想你去家裡看他,”這天肖樂又準備去家訪時,莫捕頭酸溜溜地說道。
“為何這麼說?”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肖樂好奇追問。
“你不知道?如今你那些學生,都想你去他們家家訪,想和你多說說話呢。”
莫捕頭可沒說假話。
肖樂皺起眉頭,“這樣可不行,我家訪可不是想和他們在家裡說話,而是讓他們安心讀書。”
想了想後,他道,“今日就不去了,待會兒請鄰居家的孩子去稍個話,家裡的桃酥還有嗎?給那孩子吃。”
“有的,我去,”莫捕頭立馬來了精神,提著一大包桃酥就出門了,沒多久便喜氣洋洋地回來,“搞定,走,咱們去胭脂鋪看看雲月他們?”
“也好。”
這忙起來後,還甚少過去,她們也忙得不可開交,不得空過來。
胭脂鋪的生意是真的不錯,因為裡麵女子居多,所以二人觀望了一陣後便沒進去,而是回了肖雲月她們居住的院子,肖樂有鑰匙。
中午莫捕頭去胭脂鋪送飯,得知是肖樂做的後,肖雲月她們喜得眉眼彎彎,自打吃過肖樂做的飯菜後,她們都喜歡得不行。
給侄女們送了飯菜,侄兒也不能忘記,肖樂就給肖雲行送來了飯菜。
肖雲行長高了一些,嗓子因為變聲期的關係有些沙啞,“可習慣?”
“習慣,師父對我很好,阿三叔對我也好,”肖雲行來鎮上後性子也變化很大,不再那麼時不時就要哭巴巴的樣子,這還是讓肖二哥夫婦最高興的地方。
“十天後我們回家看看,你記得跟你師父說。”
算起來也有一個半月沒回去看家人了,肖樂還有些想念。
“好。”
肖雲行也想家了,但是在這他學起來的時候,又忙得連家都想不了。
十天後,一行人回到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又回到縣裡繼續忙活。
肖母拉著任母的手歎道,“之前樂哥兒離家的時候,我雖然擔憂,好歹家裡有幾個小的熱鬨,現如今小的也出去了,老大和老二他們在我眼前我也覺得煩,倒是越發想幾個孩子。”
任從得知家裡的房子塌了後,托人帶回來十兩銀子,家裡已經修繕好,如今二人正坐在任家院子裡說話呢。
“想他們了就去看看,樂哥兒在縣裡辦了院子,你們不是還沒去過嗎?”
“家裡那麼多事兒,真讓我們去,我們又丟不下,”肖母立馬搖頭。
春暖花開沒多久,文掌櫃回來了,他瘦了不少,原本微胖瞧著是個和善人,如今瘦了倒帶有幾分涼薄,若不是他親自上門來,肖樂還真有些沒認出。
“怎麼瘦了這麼多?”
“京城雖然繁華,可卻不是一個讓人放鬆的地方,”文掌櫃笑著將一小木盒放在桌上推到肖樂麵前,“這是那幅畫得的。”
肖樂打開盒子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裡麵一疊千兩銀票。
“這麼多?”
“這下那副畫可真是落在了那人手裡,”文掌櫃指了指天,“肖弟,你真的打算這麼年輕就隱姓埋名嗎?”
“平靜的生活不能被打破,”肖樂蓋好盒子,“我喜歡這樣的日子,若是他們知道我是二疤,那我怕是不得安寧。”
文掌櫃點頭,“你是不知道你那副畫帶來了多大的瘋狂,如今好些地方的女子都學著那副畫裡的女子打扮,文人更是詩句不斷,甚至有人在尋這雪女是否存在。”
“不存在,我隨便畫的,因為不知道怎麼樣的模樣好,我便隻畫了側臉,這也是她側麵對著人的原因。”
肖樂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畫畫時候想的什麼。
文掌櫃聽得嘴角猛抽,“你可知世人對那畫中女子有幾種猜測?”
“說來聽聽。”
“有人說她是二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