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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去了。

肖二哥歎氣,“我小時候愛哭嗎?”

“就是個哭包,”肖父嫌棄道。

肖二哥渾身一震,不敢信轉頭去看任叔他們,任父笑道,“你小時候就是自己摔了一跤,也會坐在那哭一刻鐘,打也打不聽,罵也罵不住。”

“原來你是這樣的?”

肖二嫂還是掩嘴看著他笑。

“那我倒是錯過了,”肖大嫂一臉可惜,沒能看見。

“我倒是記得,”肖大哥哈哈大笑,“樂哥兒就不愛哭,也難怪雲行有幾分像你的性子。”

“就是這個事兒,你們說,”肖二哥一臉苦惱,“雲行怎麼也是個男娃,咋動不動就紅眼睛呢?”

“是有些女娃性子,”肖父也忍不住笑了。

肖樂想到剛才肖雲行那雙眼含淚的樣子,看著肖二哥那張臉,怎麼也想不出二哥小時候哭巴巴的時候是什麼樣。

本來是討論兒子的事兒,結果被一眾人笑起來自己,肖二哥不願意了,又把肖大哥年輕時候的趣事兒說來逗樂大夥兒。

“說來說去,還是樂哥兒最為乖巧,”肖母感慨著。

那是因為原主自視清高,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不愛和家人說話。

肖樂搖頭,“我小時候最壞,還愛告狀,二哥做錯事兒我就偷偷告訴娘,二哥挨打我就在旁邊笑。”

“天哪樂哥兒你好壞!”

肖二哥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卻被肖大哥拆台,“我記得我和栓子他們上後山打鳥,這小子記恨我不帶他去,偷偷告訴了爹,我回來就是一頓打。”

肖大哥指了指肖二哥,“事後又來向我認錯,我第二次上山就帶他去了,結果回來的路上摔傷了腿,我回家後又被爹揍了一頓……”

火房裡一片歡聲笑語,任父等人也說起任從和任三娘小時候的事兒,不過比起肖家幾個,任從他們可要聽話得很。

說起任從,肖樂問起對方的去處。

任母笑道,“說是進了什麼鏢局,跟著到處跑,膽子也越老越大,就前不久還托人帶回來了些東西,讓我們彆掛念他。”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一聽給他們托東西來的人說任從不僅高大了許多,而且越發會來事兒,他們心裡也高興。

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希望能成長起來,為未來的家遮風擋雨。

“三娘他們也快回來了,”任父笑道,“今年過年熱鬨呢。”

“還是不回來,你忘了咱們家塌了?”

任母歎道。

“哎呀,我還真忘了,”任父拍大腿,接著眼珠子一轉,“咱們可以過去啊!三娘他們母子三人在鎮上過年難免清冷,咱們過去樂嗬樂嗬,至於房子,反正也那樣了,開了念再回來收拾就是。”

這話倒是說動了任母,於是第二天吃了早飯後,二人就要去隔壁鎮上。

肖母收拾了一些吃食,讓他們給任三娘帶過去,還讓他們彆擔心,房子他們開年後幫著一起收拾,準能好。

“三叔,”肖雲行拿來功課,請肖樂檢查。

肖樂看完後點頭,“做得不錯,開年後隨我去縣裡,我為你尋了一師父。”

文掌櫃那的老賬房正想收弟子呢,肖雲行有這方麵的天賦,雖然比不上肖雲蘭,但比起一般孩子還是可以的。

“那、那我以後要和三叔住在一起嗎?”

肖雲行緊張道。

“看你,你也可以跟著師父住。”

看出肖雲行緊張的肖樂好奇道,“你很怕我?”

肖雲行撓頭,“是敬畏,您是咱們家最厲害的人!”

“是嗎?”

肖樂輕笑,把功課還給他,“行了,去玩兒吧。”

肖雲行歡呼一聲,接著跑開了。

“雲蘭和雲月也老大不小,我想開一家胭脂鋪,讓你們管,你們可以嗎?”

肖雲月和肖雲蘭愣在那,肖大嫂一驚,“她們懂個啥,彆賠了買賣!”

“不懂就學,我會請人帶著點她們,”肖樂讓想要說話的肖大哥彆開口,“話我放著在,你們是我親侄女,以後嫁人我也要為你們添嫁妝,一人一個鋪子,外加一百兩銀子,學透了管鋪子,你們婚後也能賺大把大把的銀子,學不學?”

“學!”

姐妹二人異口同聲。

“哎喲樂哥兒哪有你這麼添嫁妝的!”

肖大哥跺腳,肖大嫂也嚇得不行,就是他們自己也拿不出這麼多啊,頂天了十兩銀子。

“這是我應該的,”肖樂擺手,“哥哥嫂子們為我付出良多,雲行那也是一樣的待遇,所以他們必須吃苦學透,到時候你們可彆心疼。”

“什麼?雲行也……”

肖二嫂夫婦也跟著嚇一跳,兩對夫婦圍著肖樂,想讓他改變主意,結果肖樂冷下臉來,哥哥嫂子們一個個跟鵪鶉似的,乖乖地站在那,肖樂說一句,他們點一次頭。

肖雲月姐妹看得目瞪口呆。

肖母和肖父忍著笑,一直到肖樂回了房,肖父才指著兩個兒子兒媳哈哈大笑,“就樂哥兒能治得了你們!”

“爹啊,”肖大哥愁啊,“樂哥兒自己還沒成親呢,他就算能賺銀子,那也得為自己以後的孩子打算,這麼多的銀子和鋪子給侄女侄兒,以後的弟妹能高興嗎?”

“你們啊,”肖母也點了點他們,“樂哥兒不用你們操心,他跟我提了好幾次了,不是我們鬆口,他能當著你們麵說出來?就是雲月和雲蘭,我們也是問過多次,這才讓她們安心收下的。”

這下兩個哥哥嫂子都沒話說了。

私下妯娌二人紅著眼說肖樂多好多好,多為家裡的孩子考慮,還說不能讓孩子們寒他心,以後即便是不給他們養老也要給肖樂養。

肖樂無意間聽見後,有些哭笑不得。

這天風雪小了不少,家裡把兩頭年豬給宰了。

肖大哥動刀,利索又熟練。

這風雪天請屠戶來,那怎麼著也要二百文,自己能動手就動手。

來幫忙的還有族老家的青年,殺豬宴吃得熱鬨,他們走的時候,肖大嫂和肖二嫂還給他們裝了肉,讓他們帶回去給家裡的老人嘗嘗。

這肉多燉了半個時辰,軟得很,老人吃一點都不費勁。

“要麼說人家肖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呢,看看人家辦的事兒。”

“是啊,真是有心了。”

第二天肖家還出去給彆家幫了忙,肖樂不愛去湊熱鬨,就在家火房取暖,餓了就讓肖雲行給自己烤紅薯,渴了就讓肖雲行去給自己泡茶。

肖雲行跑得顛顛的,快樂得很,一點都不覺得小叔叔磨人,回來時肖樂買了幾匹顏色較好的布,肖雲蘭和肖雲月便在一旁做衣服,她們嘰嘰喳喳地說這話,肖樂也不覺得擾人,時不時還指點一下針法。

驚得姐妹二人不得了。

“誰讓我看書看得多呢,”肖樂把話題扯到書上,又考了兩個侄女一些題,倒是其樂融融。

但是傍晚回來的肖大哥幾人卻不是很高興。

“這是咋整的?快去換衣服!雲月雲蘭快燒熱水!”

肖母叫道。

“欸!”

等一行人穿上保暖的衣服,熱烘烘地坐在火房邊時,肖大嫂才開口,“我們就不該去劉家那兩兄弟那幫忙,上午在劉老大那邊還好,雖然飯菜是差了點……”

“那叫差一點?”

肖大哥氣得要死,“殺豬宴殺豬宴,他們搞的什麼?連塊好肉都沒有!慪人得很。”

“下午去劉老二那邊幫忙,好家夥,那家人更厲害,”肖二哥豎起大拇指,“這麼冷的天,硬是沒燒柴火!肉也全是瘦肉。”

“好歹有些肉,”肖二嫂歎道。

這年頭大夥兒都喜歡肥肉,瘦肉沒有油水,不是很得人喜歡。

“若不是咱們之前借過他們桌椅,我還真不想去幫忙,還以為這兩家轉了性子,沒想到……”

肖大哥又是一個長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人情還了兩家就不來往,”肖樂給他們泡好茶,與肖雲行一起端了過來,一邊遞給他們一邊道,“瞧著吧,明年還有誰願意給他們幫忙。”

“就是!樂哥兒說得太對了!”

肖二哥連連點頭。

在家吃了頓熱乎乎的夜宵後,幾人心滿意足了,但是回房後還是忍不住念叨幾句,說著說著就依靠著對方睡覺了。

今年的冬天,他們住著新房子,蓋著暖和的被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以說這是他們過得最好的一個新年。

肖樂躺在床上,有些想某人,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而此時的莫某人正迎著風雪帶著兄弟挖被埋在雪裡的人。

“這都是第八家了。”

將人挖出來後,莫捕頭讓人抬走,眉頭緊皺。

“今年風雪大,可千萬彆出大亂子啊,”猴子在一旁祈禱著。

“我記得你家娃上個月才出生?”

莫捕頭問。

“是啊頭兒,”猴子露出一口大白牙,“胖得很,所以叫胖娃,就是鬨騰得很。”

“孩子鬨騰是好事兒,精神,”一個早就當爹的捕快過來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又衝莫捕頭道,“頭兒,這住草房的人太多了,兄弟們就是不合眼也幫不了那麼多人啊。”

“那就讓村長召集這些人,讓他們收拾收拾去村裡比較安全的地方避一避,”莫捕頭指了指一個方向,“每個村的祠堂就不錯,祠堂裡供養的是整個村子的祖宗,後輩受難,祖宗難道不希望他們能庇護幾分?”

於是捕快們一個村一個村的跑,讓村長去辦,有些人家就是不願意去祠堂,出了事後又老老實實去了。

折騰來折騰去,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這天,風雪才終於停下,除夕那天,肖樂在院門口看了好幾次。

一直到傍晚團圓飯都快開始了的時候,他聽見了馬蹄聲,肖雲行第一個衝出去,結著便與莫捕頭一塊兒進來了。

“爹,娘,哥哥嫂子們,我回來晚了,這是我打的好酒,咱們好好喝一杯!”

莫捕頭朗聲道。

馬被安頓好後,大夥兒才開始吃飯,肖樂喝下一杯酒,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莫捕頭見他喜歡,又給他倒了一杯。

“哪裡打的?”

“吳家酒鋪,”莫捕頭笑道,“果酒也是他家的,味道都不錯,若不是我與他們有些交情,怕也沒給我多留。”

“也虧得你們官府的人來出策,咱們村後來塌了三家,好在人都不在家,全在祠堂,這才避了禍災。”

肖父滿臉感慨。

“更好的是如今風雪停了,那麼我們擔心的事兒就不會發生,”莫捕頭仰頭喝下酒,“老天爺不高興,遭罪的還是老百姓。”

“是啊。”

莫捕頭並沒有跟他們守歲,他這些日子累得很,收拾好自己後,便跑到肖樂房間休息了,肖樂對家人說他們一起說說話,也算守歲了。

肖家人沒有懷疑。

門一關,肖樂就被抱起來放在床上,迎來的是莫捕頭這些日子的思念……

今年初一沒有某人故意敲門拜年,一家人都睡到了下午,肖樂在他懷裡動了動,“他們起來了。”

正房那邊有說話聲。

“再躺一會兒,”莫捕頭抱著他沒動,還把人往懷裡收了收,“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