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娘。”
“你才傻呢!嬸子都這麼凶,那雲月姐能不凶嗎?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三蛋子一臉得意地向他們解釋。
晚上好不容易送走客人,一家人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坐在一塊兒等著熱水洗澡說話時,肖二嫂便瞪了眼打哈欠的肖雲行,“嘴上沒個把門的,今兒你差點出了禍!”
肖雲行的瞌睡立馬沒了,肖樂看過來,“怎麼了?”
莫捕頭也看過去。
肖雲行緊張地站了起來,“就前不久我和娘去後山打柴,碰見了大蛋哥和春梅姐在咬嘴巴……今天三蛋居然想要大姐給他做大嫂,我就氣不過,差點…差點說漏嘴。”
大蛋?三蛋?
莫捕頭忍著笑,“有沒有二蛋?”
肖樂給了他肩膀一巴掌。
眾人也跟笑,肖母回著,“他家老二是姑娘,下麵還有個四蛋。”
說著,大夥兒又是一笑,莫捕頭笑得最厲害,“這名字絕了,人才啊!”
“不是,春梅姐怎麼會和大蛋哥在一塊兒咬嘴巴?春梅姐不是和山子哥咬過嗎??”
還不是很懂人事兒的肖雲蘭忽然語出驚人。
一行人直溜溜地看著她。
肖雲蘭嚇一跳,“我、我也是前不久和三娘一塊兒摘花的時候碰見的。”
“他們看見你們沒?”
“沒有,三娘可機靈了,一下就把我抓住藏起來,等他們咬完了嘴巴我們才走的。”
肖雲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看了彆人咬嘴巴。
肖雲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山子?”
“不會吧,你還看見和誰了?”
肖大嫂聞見了大瓜的味道。
肖樂也使勁兒往那邊湊,看得莫捕頭新奇的很,一直到肖樂感覺到不對勁兒回過頭時,便見莫捕頭賊兮兮地看著他。
肖樂一本正經地坐好,馬的吃瓜忘了保持人設。
“就、就虎子哥。”
肖雲月紅著一張臉,那時候她和任從正在偷偷見麵,就碰上了,好在他們沒發現。
“這春梅……真是不得了啊。”
肖二哥茫然地撓了撓頭。
要說這春梅,也是個可憐的,爹娘去的早,跟著爺爺奶奶過日子,幾個叔叔嬸子嫌棄她是個姑娘,總想著把人送出去做童養媳,好在村長上門讓他們以死者為大,彆過做得太過,這才留下了她,但是春梅過的日子確實不好。
今年也有十六歲了,聽說他們家已經在給他相看,其中條件最好的就是鎮上一鰥夫,三十出頭了,還有些高低腳,但還沒定下,因為春梅家要十兩彩銀,那邊沒給話。
“啊這……”
肖大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事兒彆傳出去,”肖母大聲道,“不過這些小年輕乾的什麼事兒?就不怕被抓起來沉塘?”
眾人不說話,沉塘可嚇人了。
幾個小的又被叮囑了一番後,才各自去打水洗澡。
肖樂睡下時,還覺得這瓜太大了,這春梅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這三個和春梅有親密舉止的青年都去春梅家提了親。
最多的可以給三兩彩銀。
春梅家不怎麼願意,他們家兒子多,三兩太少了。
“結果當天晚上春梅半夜拿著刀進了家裡幾個男娃的房間,差點把人給剁了!”
肖母哎喲哎喲的樣子,好像是當場看見了一般,“這下家裡不敢留人,就怕媳婦兒沒娶回家,兒子先沒了根。”
“所以她嫁給了誰?”
這一次回來的莫捕頭好奇追問。
“咳咳,”肖大哥重咳一聲,“嫁給了虎子,但是……”
“但是虎子把房子建在後山上,”肖二哥接話,“偶爾山子和大蛋也會過去。”
肖雲行冒頭,“這我知道,三蛋說虎子哥給的彩銀是大蛋哥他們三人湊的,所以春梅姐是他們三人的娘子。”
肖樂下巴都快掉了。
“這也不是很驚奇,”莫捕頭見他那可可愛愛的樣子,忍不住說起共妻的事兒,“家裡窮,幾個兄弟娶一個女子回家也是不少見的。”
“咱們鎮子這邊沒有,但是清禾鎮那邊有一家就會莫丞說的那種情況,”肖父點頭。
“這事兒你情我願,也是窮了,要是有銀錢……”
肖二哥歎道。
等肖大哥他們和莫捕頭去後山打獵後,肖樂剛進堂屋端水喝,就忽然聽見肖母和兩個兒媳婦道,“彆的不說,春梅這日子村裡幾個女人不羨慕的?”
噗……
肖樂噴了一口茶水出去,院子裡聽見動靜的肖大嫂和肖二嫂雙頰通紅,“娘!”
肖母到底是老司機,理直氣壯地看了眼尷尬的肖樂,“你以往不說跟我們提過,有話本裡女子都能做將軍娶男人嗎?這春桃許是看了那書,我還真覺得她日子不錯。”
“是、是啊。”
肖樂點頭。
肖雲蘭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後,忽然對她娘道,“娘,我以後也要和春桃姐一哎喲……”
莫捕頭他們滿載而歸回來時,便瞧見肖雲蘭哭巴巴的站在牆角處罰站。
“這是怎麼了?”
莫捕頭驚訝問道。
“不聽話,”肖大嫂淡淡地掃了一眼肖雲蘭,肖雲蘭立馬站直了,肖雲月忍著笑意,給眾人端上熱茶。
肖雲行從山上回來,興奮得不行,“丞叔可厲害了!打了三隻大肥兔子!”
“雲月,去請你任叔他們晚上過來吃飯。”
“欸。”
肖雲月大大方方地出門去了。
肖雲蘭有些羨慕地看向院門,肖大哥有些不忍,“雲蘭犯啥錯了?”
“也沒啥,”肖母笑道,“就是想和春桃一樣,收那麼幾個男人。”
“噗……”
“噗咳咳……”
男人們被嗆得不行,隻有肖樂最為淡定,他已經嗆過了。
關於春桃的事兒,村裡人不是沒議論,但是春桃和她的三個男人非常坦誠,一點都不介意彆人說什麼,日子後來越過越好,還是應了肖母那話,這日子過得是真不錯的。
轉眼就入了冬,私塾那邊放了假,肖樂清閒下來,就畫了一幅畫。
一女子站在梅花樹下,抬手間那紅透了的梅花瓣正好落在她素手間,女子隻有側顏,沒有絕世容顏,卻有股驚人的美。
這一次肖樂用了彩墨,文掌櫃接過畫的時候看那女子,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娘子。
“太美了……”
憂愁、清冷,仿佛雪融化後,這女子便也會跟著消失。
畫名:雪女。
還是二疤的印章。
“這一次我會親自送到京城去,”文掌櫃第一次說起自己的家族,“我們本是京城人士,我祖父那代開始敗落,族人們分散而居,但都有聯係,我本來就是個不當事兒的,沒想到遇見了肖弟。”
文掌櫃眼裡全是激動,“不瞞肖弟說,你的畫拯救了我的家族!”
肖樂一愣,這麼嚴重嗎?
“這有一千兩肖弟先拿去應急,待我從京城回來,再送上酬銀。”
肖樂點頭應下,又與文掌櫃吃了頓飯後,才被送回家。
莫捕頭後腳也回來了,“幾個孩子不聽話,跑去河裡抓魚,這河水都帶冰了,還去砸,差點沒了一個。”
他身上有些濕,看著就冷,“快去換衣服。”
肖樂把火燒上,莫捕頭換好衣服過來便能取暖,“今年的天實在是太冷了,雪也來得太快太久,我怕有災。”
“是啊,”肖樂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受苦的還是百姓。”
莫捕頭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將人攬住,“衙門近日忙著巡那些房屋,我怕是不能回去,爹娘他們的棉服和補品你拿回去,在家過了年再回來。”
“你呢?”
“我得了空就過來找你。”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莫捕頭垂頭%e5%90%bb了%e5%90%bb他的唇,溫暖得很,“你好軟。”
肖樂垂下頭,埋在他的懷裡,莫捕頭發出愉悅的笑聲。
大雪還在下,任家這邊正鬨得厲害,因為他們家塌了。
肖家和挨得比較近的人家幫忙把東西搬到了肖家。
“人沒事就好,先在家裡住下,彆整那些客套的,”肖母輕輕打了一下任母的手,任母方才正給她塞銀子呢,“當初我們建房住你們家的時候,你怎麼一個字兒都不要?你再這樣我就讓樂哥兒來說你。”
任母還真怕肖樂,於是便收了銀子,與任父在肖家住下,肖樂坐著馬車回來時,才得知任家出了事兒。
“人沒事就好。”
肖樂也是這句話。
第204章 薄情小叔子
“阿丞今年有的忙,”肖樂回來了,晚上自然是一頓豐盛的飯菜,談話間肖二哥就說起了莫捕頭,“這雪太大,衙門都會派人每個村每個村地巡查,不然出了大事,大人怕是要被怪罪。”
肖樂點頭,“他說得了空還是會回來過年。”
“那孩子是個好的,”肖母連連點頭,任母也誇讚了幾句。
吃過飯後,肖樂等人坐在火房取暖,考慮到他們這個地域冬天風雪較多,所以建房時,肖樂特意畫了火房的布局,屋子正中央又一坑圈,裡麵擺著柴火,周圍的人都能取暖不說,說話也方便,位置也多。
所以一大家子人也不覺得擠。
火房溫暖,外麵風雪再大屋子裡的人也不覺得寒冷。
肖樂喜歡坐躺椅,肖二哥和肖大哥特意做了好幾個,此時他就靠在躺椅上,整個人懶洋洋的,旁邊坐著耷拉著腦袋的肖雲行。
“所以我給你布置的任務,因為一不注意被水浸濕了,無法看清字跡,所以就沒完成?”
肖樂每說一個字,肖雲行的頭就要往下麵低一分。
“咳咳樂哥兒,這事兒是我不對,”肖母見肖雲行可憐巴巴的樣兒,也為他辯護幾句,“那日我進他房裡拿東西,這手上還拿著一水瓢,本來是想給雞喂水,結果忙著拿東西一轉身水瓢就翻了,不僅打濕了那張紙還把他衣服也打濕了。”
當時肖母就慌了,立馬拿去曬,結果天公不作美,在她忙活的時候,又下起了大雨,這下彆說字跡了,就是那張紙都廢了。
肖樂靜靜聽完肖母的話後,又看向肖雲行,“雲行,把頭抬起頭,是這樣的嗎?”
肖雲行抬起頭,“是。”
“那你心虛什麼?”
肖樂一臉嚴肅地追問。
肖大哥也眯起眼,“雲行,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
肖雲行抿了抿唇,不敢說話。
肖二嫂在一旁說道,“就知道你小子心虛!”
麵對眾人的不解,肖二嫂歎了口氣,“半個月前雲行爹去縣裡看小叔,我當時就跟雲行說,讓他記得提醒他爹,請小叔叔再給他布置新的任務,結果他故意耍滑頭,啥也沒跟他爹說。”
肖雲行垂下頭。
肖樂抬起頭使勁兒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小叔叔,我錯了。”
肖雲行眼睛微紅地道歉。
“雲蘭,你給他出題,什麼時候做什麼,什麼時候拿給我看。”
肖樂叫到肖雲蘭,這三姐弟中,學到最後隻有肖雲蘭的算術最好。
肖雲行想要趕緊彌補,所以催著肖雲蘭給自己出題,姐弟二人跑到堂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