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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隻是有些懷疑而已,你、你不用如此激動。”

他倒是真的沒想到,這望仙樓的花魁一個兩個都還真是有幾分風骨,沉魚自是不必說,她是特彆的,便是這落雁看來也不是隻有妒忌,至少如此看去也有幾分傲氣。

但落雁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尷尬一般,隻是低垂著眼,黯然站在原地,聲音低得讓人哀傷。

“姐姐性子確實有些孤僻,我之前說那些話,也不過是想小侯爺多愛戴姐姐兩分,卻被你認為是心思惡毒,我在望仙樓長大,又怎會想毀了這裡。”

她眼睛裡是死寂般的平靜,看著柳夜白,無端端讓他生起了幾分心悸。

“小侯爺,你是皇親貴胄,你高高在上,怎會懂我們這些活在泥土裡的悲哀,為了你的喜歡,我們便要付出一切,可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歡了,我們便活不了,你永遠不會懂我們,因為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沉魚姐姐跟著你,不會幸福的,因為她和我們不一樣,便是你當我嫉妒也好,惡毒也好,可我還是要說,她不適合活在你的後院傾軋之中。”

落雁目光慢慢看向沉魚,看著她永遠冷漠的眼眸,容顏就像山巔之上那一抹細白的雪,無人沾染,沒有半點塵埃的潔白。

她是不一樣的,從始至終落雁都明白,她的沉魚姐姐,不應該被這個男人帶走,不應該離開,她隻要高高存在於山巔之上,始終那麼純白,不需要塵埃落在上麵,不需要人煙的煙火將她玷汙,她隻要那麼存在著便好了,永遠受世人的追捧,她不應該為了某一個人而淌下山澗,她是明月下冰冷高貴的光。

落雁便這麼靜靜看著她,但眼眸平靜而深沉,沒有人看得見那裡麵藏著什麼,隻能看見浮於表麵層層的哀傷。

柳夜白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倒不是因為看著落雁,隻是因為她剛剛的話。

她說沉魚不適合活在他的後院裡,柳夜白沒有反駁,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可他喜歡她,便要得到,這是男人的通病,而且他真的很喜歡沉魚,和對於任何女子的欣賞都不同,或許是第一麵便驚豔的緣分,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她於你,一眼便足以銘記。

這麼喜歡著的人,他怎麼能看著她對彆人也說著同樣的話,對彆人做著同樣的事,那是不可原諒的,他會保護她。

柳夜白一時之間被她的話沉下了心,最後也沒再追究是不是誰下了毒,畢竟他也不肯能真的殺了落雁,他隻是有這個懷疑,還沒到一個懷疑就要殺人的地步。

落雁便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掩下唇角的詭譎,隻是離開之時的背影暗淡得令人心疼,仿佛落儘了繁華和榮光,最後隻剩下殘骸。

喬寒東淡淡的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有些皺著眉頭對麵色不怎麼好的柳夜白道:“夜白,你是不是······“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從始至終冷著臉麵無表情淡定無比的沉魚,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柳夜白看懂了他未說完的話,隻是掀了掀眉毛,反問道:“不行嗎?”

“你應該知道的。”

喬寒東臉色凝重了幾分。

“侯爺不會允許的。”

“他允不允許和我有什麼關係?”

柳夜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於他口中的‘侯爺’仿佛並沒有什麼看重。

喬寒東自是知道自己這位好友雖然是康靜候府的小侯爺,但實際上和康靜候的關係並不算太好。

康靜候年輕之時也是風流不已,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並沒有多少關心,而柳夜白母親早逝,有沒有得到多少父親的關愛,關係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因此這般天天往望仙樓裡走的舉動也沒什麼人來管,但來這裡和把人娶回家卻是不一樣的。

就算隻是側室,但侯府位高權重,康靜候非常看重門戶,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納一個青樓女子回家,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麵,喬寒東是知道這個情況,因此才有些擔心,況且也是他拉著柳夜白來到這裡,隻是沒想到好友還當真上心了。

不過相比於喬寒東的凝重,柳夜白卻顯得不太在乎,他靜靜看著沉魚,雖然那分冷意沒有絲毫減弱,但就是無端端的讓他想起歲月靜好這個詞來。

或許是那份側顏太過於美好吧。

柳夜白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對喬寒東道:“便是我想納沉魚回家又能怎樣,左右他不過我一個兒子,在外尋花問柳那麼久,也不見得多留幾個種,到頭來倒是便宜了我,我便是想做什麼,他又如何能阻止?難道還將我趕出侯府不成,那他便要絕後了。”

喬寒東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隻能淡然道:“總而言之你開心便好吧,反正沉魚姑娘······也是和彆人不同的。”

最後那句話是他看著靜靜坐著的沉魚說的。

他們在這邊說得火熱,沉魚卻隻是靜靜的坐在哪裡,眼裡寒意森森,就像完全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一樣,便是聽到柳夜白說要娶她之類的話也沒半分波動,簡直平靜得不像個女子。

柳夜白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難過,他從床上掙紮著起來,虛弱的爬到沉魚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帶著點遺憾的說:“沉魚,昨日沒有······等我養好了,爺補償你。”

沉魚姑娘眉頭一皺,用帶著點嫌棄的目光看著他,也不在乎旁邊還站著喬寒東,依舊冷冷的說:“你想白日宣%e6%b7%ab?”

柳夜白一愣,第一反應不是她語帶嫌棄,而是先看了看喬寒冬,果然那廝臉上露出一抹不敢相信的表情,愣愣的看著沉魚,微微張大了嘴,柳夜白便有些惱羞成怒的道:“你能不能有點遮攔,你可是個女子!”

沉魚聽了他的話,突然迅速的湊近他的臉,兩個人之間隻隔了兩個拳頭那麼短。

她拿手指戳了戳柳夜白的臉,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最後冷漠道:“你該不會是真的不舉所以就自己給自己下了藥吧?”

柳夜白先是一愣,隨後大怒!

“你說什麼?”

他因為身體的原因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但已是怒氣勃勃的模樣。

“你信不信爺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舉!”

“好啊。”

沉魚平靜的回答他,連眼都沒眨一下,且還拿溫熱的呼吸湊近他,手掌覆上他的%e8%83%b8膛。

隻可惜,她的眼依舊那麼冷,表情還是那麼冰。

柳夜白便用力摟住她的腰惡狠狠道:“你這個冷冰冰的個小混蛋!”

說著便要上嘴去咬她了,然而臉上怒氣勃勃,動作卻還是溫柔的。

喬寒冬在一邊看著,原本還有些為他擔憂,但漸漸的,他臉上的表情終於從擔心好友的凝重慢慢變成了麵無表情。

第148章 美人有毒(十)

喬寒東:“······”

他總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現在好像看不見他了。

“咳咳。”

他用力咳了兩聲, 然而沒有什麼用, 柳夜白用一種惡狠狠的表情看著沉魚,嘴唇卻快要%e5%90%bb上了她的下巴。

喬寒東忍耐的閉了閉眼, 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夜白兄!”

於是那倆個人的親熱動作總算是停止了, 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著他。

明明不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但喬寒東卻莫名覺得自己有點背脊發寒, 沉魚一貫冷著的眼和臉, 柳夜白則是沉重麵色看著他,眼裡清清楚楚的欲求不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喬寒東用力揉了揉眉心, 搖了搖頭, 放棄般緩緩道:“夜白兄, 你沒救了。”

“嗯。”

柳夜白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他下了逐客令:“寒東兄,你先離開吧,我和沉魚再呆會兒。”

喬寒東嘴角抽了抽,心想你恐怕不是再呆會兒吧, 你整個人都要溶在美人鄉裡了,真是活見鬼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小侯爺是個這麼蠢的人呢?

他有心再提醒兩句, 但看著柳夜白那模樣似乎也聽不進去了, 乾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間,臨走之前還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柳夜白看著房門合上, 便重新陷入了蜜裡調油的狀態,狠狠的撲住沉魚,摟著她的腰,一口咬在她臉頰上,自然,隻是輕輕的咬了一口,並未用多大的力氣。

沉魚淡定的推開他,從袖子裡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臉,擦完之後又疊好放了回去。

柳夜白要不是現在有點虛脫,絕對能當場把她撲倒在床上,可惜,他現在頂多隻能親一親摸一摸,還得看沉魚姑娘願不願意。

“你說,爺是不是跟你犯衝,怎麼總是出意外呢?”

沉魚把他重新按回了床上,蓋好被子,也沒接他的話,而是從枕頭底下拿了一本傳記話本來,隨意的翻開了一頁準備翻看。

柳夜白看了看她手裡的話本,又看了看枕頭底下,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什麼東西都放在枕頭底下?”

沉魚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閉嘴睡覺。”

柳夜白被梗了一下,又不高興起來。

“你怎麼這麼嫌棄我?爺長得英俊又有錢,還是堂堂小侯爺,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投入我懷呢,偏偏就你這麼冷,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他說著說著便抱怨起來,總而言之還是對昨晚沒有吃到嘴有些介懷。

沉魚眉頭越發沉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嫌他太吵了,柳夜白雖然在抱怨,但還是能看懂她眉間的意思的,便訕訕的閉了嘴,不再說話,免得討她嫌。

說實話,有的時候連柳夜白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犯賤的。

像落雁那般溫柔可人的解語花不好麼?非得看上這麼一塊冰渣子,不僅冰,還紮人,一點溫柔體貼的地方都沒有,活生生像他才是賣笑的那一方一樣,可若是舍掉吧,他又不舍得,最後隻能自己悶著自己,自己自作自受,因為沉魚這性子是不會改了。

柳夜白覺著她便是麵臨生死之際,恐怕也就這副鬼樣子了,想要她笑一笑或者露出嫌棄之外彆的表情,這輩子怕是不能。

他心中有些鬱悶,又兼之身體無力,最後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看著沉魚的側顏,她看書的時候更安靜了,或者說更冷了,但是很好看,就仿佛冰雕玉琢一般,生生透著晶瑩剔透的光澤,這世間再沒有比她更高冷的姑娘了,柳夜白靜靜的看著她,想著若是以後都這樣看著,便是安安靜靜的也很美好。

他心中的那點悶悶不樂的情緒就這麼慢慢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

沉魚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是待他還是極好的,或許像喬寒東說的那樣,其實她也是喜歡他的吧,畢竟也隻待他一個人這麼好,其餘之人便是連見她一麵都不樂意。

柳夜白想著其餘的人,便覺得沉魚姑娘已是待他極好了,便是有時說上兩句,露出一兩個嫌棄的表情,可總歸是沒有真正的對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