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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53 字 5個月前

中原後不會開心,可等他真來了中原後,他卻又覺得,溫慎之不像是他母妃擔心的那種人。

若溫慎之真如此重色,那東宮之中早該有不少美人侍妾,也等不到他來中原之後,才同人有肌膚之親,隻不過暗衛首領說得沒有錯,此事在中原極為常見,也不觸及律法,甚至正室若有妒忌,還容易背上善妒的罵名,他今日插手管這件事,那知州夫人或許還不會領情。

暗衛首領大致也已摸清了延景明的性格,他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暗示,道:“太子妃,您不如私下暗示知州夫人此事,若知州夫人真有惱怒,您再替她做主,您看如何?”

延景明:“……”

延景明不太開心。

反正如今在他心中,這知州已等同貪官汙吏負心漢等幾個大字掛上了鉤,而這幾種人恰恰又是他最不喜歡的,那哪怕他不去同知州夫人告狀,他也要讓這該死的知州吃不了兜著走,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讓知州和那師爺好過。

延景明越想越氣,扭頭看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也不曾表態的溫慎之,實在忍不住湊上前去,凶神惡煞說道:“泥要素敢和他一樣,窩現在就把泥掰斷!”

溫慎之:“……”

暗衛首領:“……”

片刻之後,暗衛首領弱聲開口,道:“殿下,若是無事,屬下先告退了。”

小兩口說起這種話題,無論如何他不該在場,他隻想早些開溜,找到他的暗衛好兄弟們,認真八卦一下這知州與師爺的故事,順便看一看他們可還有什麼與此事有關的獨門消息,保不齊還能湊出一個了不得的艷/情故事。

溫慎之也不願延景明說這種話時有外人在場,他當然點頭,讓暗衛首領早點離開,可暗衛首領一走,延景明也跟著回房了,溫慎之看不出延景明究竟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他心有焦慮,可追上去詢問時,延景明卻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他隻好閉嘴,想著等明日之後再問一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待到第二日,溫慎之早起見過國師之後,便被國師逮著一道聽大師講經,直接便耗費去了大半日的光景。

到了午後,好容易有一會兒歇息,溫慎之暫緩了口氣,吃了些東西,國師已去小憩,他便想要不要回去見一見延景明,還未做出決定,那暗衛首領在門邊探頭探腦,像是有什麼話想要同他講,卻又猶豫不決,看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溫慎之皺眉,乾脆喚暗衛首領過來,道:“你怎麼了?”

暗衛首領吞吞吐吐,尷尬開口,道:“殿下,那知州昨夜應當是聽見殿下與太子妃的交談了。”

溫慎之並不覺得有異,昨日那知州與師爺,離他們那麼近,聽到他們說話也很正常,可他昨日同延景明隻是普通閑談,並未說過什麼要緊之事,被人聽見也就被人聽見了,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暗衛首領又道:“他……他請了一個人。”

溫慎之一怔,問:“那鑄劍師來了?”

他略微有些頭疼,昨日延景明纏著他,說自己想出了一柄絕佳兵器的構造,前後隻差一張設計圖,而溫慎之會畫畫,他想請溫慎之將他腦中的想法化作圖畫,這樣他才好同那鑄劍師說清楚。

溫慎之將此事拖到今日,說是應付了國師後便幫他畫,卻不想國師拖著他在此處留了這麼久,他如今想起此事,匆匆起身要回去,一麵道:“太子妃同那鑄劍師談得如何了?他沒有生氣吧?”

“太子妃挺開心的。”暗衛首領欲言又止,道,“那個人……也不是鑄劍師。”

溫慎之頓住腳步,疑惑看向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不知如何解釋,想了好一會兒,也隻好硬著頭皮交待,道:“知州給太子妃請了一位先生。”

溫慎之:“……”

暗衛首領:“他現在正在教太子妃寫字呢。”

溫慎之:“……”

暗衛首領:“太子妃挺開心的,今早已經臨了兩張字帖了。”

溫慎之勉強開口,道:“他是將附近私塾的先生請過來了?”

暗衛首領點頭。

溫慎之在心中安慰自己,還好,他知道民間的私塾,那私塾之中的夫子,大多都上了年紀,又頗為嚴厲,應當不會出什麼大事情。

可保險起見,他還是問:“男的嗎?”

暗衛首領點頭。

溫慎之:“年輕嗎?”

暗衛首領稍頓片刻,點頭。

溫慎之:“……長什麼模樣?”

暗衛首領:“……”

他沒說話,可那神色,同他方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溫慎之覺得自己已經懂了。

知州給延景明請了一個年輕俊俏的先生,正在手把手教延景明寫字。

溫慎之拔腿就跑。

這該死的知州!

看他今日不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他昨夜在花園中做的醜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知州受難日了x

第66章 醋王溫

溫慎之恨不得一路狂奔,趕回去看看那知州為延景明請的年輕先生,究竟是個什麼人。

而今他腦中全是暗衛首領說過的話在反復循環縈繞,他隻消想一想此人手把手教延景明如何寫字,便覺得心中止不住泛酸,還有無名惱怒躥升而起。

他知道這不是延景明的過錯,延景明那腦子,應當想不到這種事情上來,也意識不到這舉動會令他不悅吃醋,他再怎麼也不可能去責怪延景明。

對,今日該問責的,也隻有一個人。

那個該死的知州——

還有他那挨千刀的臭師爺!

……

等溫慎之一路趕到延景明讀書的地方,急匆匆一把推開房門,還未邁步進去,已迫不及待先探頭往裡一看,一眼便看見了暗衛首領口中所說的那位年輕先生。

那人的樣貌確實生得不錯,可溫慎之覺得,自己比起他,還是要英俊上不少的。

他皺起眉,認真審視此人模樣,在心中同自己進行比較,一麵邁入屋中。

這人身高一般,比他要矮上大半個腦袋,這不合格,比不過他,他安心了一些。

這人看起來身材削瘦,應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照理說這也比不過他,可如今他抱病在身,姚太醫還未為他配藥,身體之上,他也許比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還差。

這一點上,溫慎之覺得自己輸了。

可沒有關係,他二人各自一勝,他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和這人比。

他想,論家室,這大盛之中,無人能與他相較,而論才學,他是大名鼎鼎的文玄光,這人隻是小城之內的私塾先生,自然也沒什麼可比之處,最後,論同延景明的交情,他二人已經結發,又相識許久,在這一點上,他當然要贏過這不知名的教書先生。

對,五局四勝,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溫慎之鬆了口氣,隻怪自己方才聽了暗衛首領隻言片語便如此著急,這未免有些不夠穩重,著實失了顏麵,他應當冷靜一些,不必多想,擺出他當朝太子的架勢,他可是正房,他怕什麼!

溫慎之挺%e8%83%b8挑眉,進了屋還未開口,卻已看得那知州站在屋中角落,正滿麵諂%e5%aa%9a替延景明研墨。

他不由瞪了這知州一眼,卻弄得知州滿頭霧水,死活不知自己究竟是哪兒做錯了。

延景明也看見了他,幾乎是萬分欣喜站起身,毫不猶豫將自己麵前筆墨未乾的大作舉起來,開心蹦向溫慎之,口中還一麵大喊著:“泥快看!”

溫慎之的心更定了幾分。

看吧,延景明就算同人學了字,也還是記得第一個找他來分享的。

他微笑看向延景明手中的宣紙,上頭的字跡歪七扭八,絲毫不比他教出來的要好多少,他更滿足了一些,微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延景明的頭,還耐心鼓勵延景明,道:“寫得不錯。”

“窩也覺得不錯!”延景明認真點頭,道,“可能是因為徐先生的字好看叭!”

溫慎之:“……”

溫慎之的笑容僵在臉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延景明又道:“哦!窩還沒和泥介紹,介個素徐先生!窩的新漢話先生!”

徐先生與知州著急同溫慎之行禮,溫慎之心中已如同被人紮了一刀,卻還要微笑應對,道:“徐先生文采斐然啊。”

那徐先生滿頭霧水,不明白溫慎之為何突然誇上了這麼一句,太子殿下未曾看過他的文章,也不曾見到他的字,這誇贊太突然了,他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道:“殿下謬贊,草民不敢當。”

溫慎之還未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延景明卻又匆匆點頭,像是在同意溫慎之方才的那句話,一麵滿麵認真說道:“對,窩也覺得他很有文化。”

溫慎之:“……”

溫慎之覺得自己又被紮了一刀。

他可記得很清楚,在此之前,在延景明口中,文化人這幾個人,好像幾乎是專屬於他的。而對延景明來說,這句話也幾乎等同於他對一個人最高的誇贊,如今延景明將這幾個字用在別人身上,溫慎之難免覺得心中有些泛酸,有些不悅,微微頷首,不願再接話。

延景明可絲毫不曾察覺出溫慎之的異樣,他接著方才的話,開開心心湊到溫慎之身邊,壓低聲音小小聲同溫慎之道:“他還好耐心好細心噠!”

溫慎之:“……”

溫慎之又被紮了一刀。

他回想自己教延景明寫字的情境,他覺得自己對延景明已算是極為溫和耐心了,無論延景明犯什麼錯,他都從不會生氣,可延景明從未這麼誇過他,第一句話竟是對這麼一個外人的。

他再難壓抑自己吃味的不悅,偏偏那知州不長眼色,還要上前討好,道:“殿下放心,下官為太子妃找的,是城中最好的先生。”

溫慎之:“……知州大人倒是很有辦法。”

“下官看殿下平日忙於聽經,沒有空閑,便出此拙計,想了個這麼個辦法。”知州諂%e5%aa%9a討好道,“這樣殿下就算沒空,也有人幫太子妃進補書寫等課程啊。”

溫慎之:“……”

這句話他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別扭呢?

那知州還要說,道:“待殿下返京時,太子妃在徐先生教導之下,一定已有所成就。”

溫慎之:“……”

溫慎之心中更難受了。

他深吸一口氣,決意繞開這個話題,挑一個令知州難堪的事情,好好問一問他。

溫慎之挑眉,冷冷問:“鑄劍師呢?”

知州:“呃……”

溫慎之提起此事,倒也是提醒了延景明,比起練字來說,延景明當然對那鑄劍師更有興趣,他止不住跟著溫慎之的話點頭的,問:“不是說他今天要來嗎!”

知州:“……他……已經在路上了。”

延景明:“那就好!”

延景明轉頭回去,將他寫滿字的紙重新放回桌上,而後過來拉住溫慎之的手,將他拉到桌邊,再將筆遞到他手中,道:“泥說過要幫窩畫畫的。”

這種時候,溫慎之當然不可能會拒絕。

他毫不猶豫落筆,將昨日延景明同他說過的構想在紙上展現,而知州見延景明似乎已不打算繼續上課了,便朝人使了個眼色,讓徐先生暫且離開,一麵又令人趕緊派人去催一催師爺——早上師爺親自去請鑄劍師了,到現在還未回來,也不知是得拖到什麼時候。

溫慎之一麵畫著畫,一麵故意問那知州,道:“而今已是午後,那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