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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52 字 5個月前

例外,聽聞此人隻鑄劍,無論如何也不肯鍛造其他武器,而外人想得他一柄劍,也比登天還難,師爺隻知此人是那種神神秘秘的“江湖人”,他們得罪不起,若是無事,最好也不要去招惹。

知州雙眉緊蹙,他已誇下海口,無論如何,明日他也得將鑄劍師請來。

師爺隻好道:“那隻能兩頭騙了。”

譬如同那鑄劍師說,太子妃欽佩他的鑄劍之術,想要同他談一談鑄劍之道,再同太子妃說,這鑄劍師脾性古怪,若不在鑄造之術上說服他,隻怕他是不願開爐煉鑄其他東西的。

知州問:“那太子妃豈不是更要生氣?”

他都已應下了此事,怎麼能明日再反悔了?

“太子妃很好說話。”師爺認真說道,“京中可都傳開了,西羯人沒什麼架子,隻要在殿下麵前能圓過去,那一切就都好說。”

知州:“……”

知州想起了方才分別之事,溫慎之看他的古怪眼神。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

師爺又道:“大人放心,聽聞太子也是講道理的人……”

知州哭喪著臉,道:“大人物的講道理,同你我的講道理,豈是一個講道理。”

若太子想動他,那不過抬一抬手指的事,他覺得自己命運坎坷,不免深深嘆氣,師爺便又道:“此事還是得從太子妃身上下手。”

知州一怔,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便著急詢問師爺可還有補救辦法。

“太子妃可還有什麼喜好之物?”知州緊張詢問,“你方才也看見殿下的臉色了,那劍一斷,我的仕途也跟著斷了啊!你快好好想想,明日我們便將東西送到太子妃房前。”

師爺也略覺得有些懵,延景明雖是來和親的太子妃,在京中頗為引人注目,可他來大盛的時間畢竟不長,還不足傳出那麼多逸事,因而除了尚武和喜歡那牡丹花之外,師爺一時倒真難以想出延景明的其他喜好來。

他沉思片刻,蹙眉道:“太子妃同殿下的感情,好像很好。”

知州挑眉:“這不是廢話嗎!”

方才延景明一難過,溫慎之的神色便跟著微微變了,那眼神一變,知州的心都涼透了,要不是他兩人感情好,他又何必想方設法去討好太子妃啊!

師爺又道:“太子妃好像……很喜歡吃。”

知州搖頭:“不行,此事不夠。”

太子同太子妃來州府暫住,他當然要好吃好喝招待著,這是他本該做到的本分,延景明又是王子出身,想必天底下什麼山珍海味都已嘗過了,知州覺得自己很難在這種事情上出彩,他還是得另外想些辦法。

師爺雙眉緊蹙,苦思冥想,可卻實在什麼也想不出來。

他覺得

也恰在此時,二人忽而聽見花園小道上傳來些微聲響,像是有人從此經過,兩人下意識便閉了嘴,知州還探頭朝按小路上看去,想著應當是府上的僕婢,半夜不好好睡覺,打擾他與師爺密談,

可那小路上的,竟然是溫慎之與延景明二人。

知州噌地一下便將腦袋縮了回來,躲回花叢之間,扭頭見師爺一臉茫然看著他,問:“大人,怎——”

知州死死捂住了師爺的嘴。

夜半三更,太子與太子妃不好好睡覺,跑到花園中來,還能是為了什麼?!

這當然是小情人新婚燕爾,私下偷偷幽會啊!

太子要祭拜仙山,需得禁欲到祭拜完畢,這對方才成婚的兩人來說,絕對是一件極難忍耐的事情,知州也覺得這規矩著實有些過分,而他方才在酒宴上才得罪了太子妃,若是此刻再讓太子妃知道他們撞破此事,那他今夜不僅斷送了自己的仕途,隻怕連這條小命,也要在今夜斷送了。

師爺一下被捂住口鼻,喘不上氣,不由掙紮,知州著急壓低聲音,貼近師爺耳邊,同他耳語,道:“是太子和太子妃!”

師爺這才會意,也同知州一般領悟了同一件事,一動不敢動趴在地上,生怕讓溫慎之和延景明有所察覺。

小路那一頭,延景明正纏著溫慎之,道:“泥就幫窩畫一畫嘛。”

溫慎之微微蹙眉,道:“你這想法太奇怪了,他做不到的。”

延景明:“那不素最厲害的鐵匠嗎!”

溫慎之有些無奈,道:“最厲害的鐵匠,應當也沒有聽說這種武器。”

延景明撇嘴:“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

溫慎之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與語氣,到最後也隻能妥協嘆氣,道:“明日待我從國師那兒回來,我就給你畫。”

延景明開心不已,用力點頭,而後又想起一事,道:“那泥是嗎時候教窩漢話啊?”

溫慎之:“……”

溫慎之的頭更疼了。

這些時日,他本該每日誦經晨讀,隻不過國師不在身旁,無人監督也不需同人彙報,暗衛首領也不會把他偷懶的事情告訴國師,他舒服過了這麼一路,可待真與國師見了麵,這事情便開始有些不同了。

之後幾日,隻怕每一天國師都得揪著他讀經講經,他很難有空暇時間陪延景明,更不用說教延景明寫字了。

他隻能回答,道:“隻怕要到祭拜之後。”

而今延景明正對漢話與暗衛首領所說的那考試好奇不已,溫慎之的話如是將他的熱情都澆熄了一般,他難免略有些失落,隻不過他知道溫慎之很忙,他不能打攪溫慎之的正事,他便點了點頭,道:“那窩等泥哦。”

隻是言語之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好像怎麼也藏不住。

眼見溫慎之和延景明走遠,草叢中躲藏著的知州和師爺,再也忍不住了。

天啊!這不就是天降的好機會嗎!

知州激動不已看向師爺,道:“快,明日快去將城中的私塾先生都請過來。”

師爺心中登時浮現了幾位先生的名字,下意識便道:“大人,我聽說過,城北的周先生和城西的徐先生教書最好了,許多人都恨不得將孩子送給他們啟蒙——”

知州當然也聽說過這兩人的名字,他仔細思索兩人相貌,那周先生年邁,為人古板嚴肅,對學生極為嚴厲,學生犯錯可是要打手心板的,更不用說周先生樣貌不佳,有個大駝背,麵上還生大黑痣,看起來有些寒磣,他當心嚇到了太子妃。

知州毫不猶豫選擇了城西的徐先生。

“你明日先將徐先生請過來。”知州認真說道,“他年輕有文采,生得也不錯,就該讓他來教太子妃讀書!”

師爺不住點頭。

二人心中欣喜,好像對未來又充滿了希望。

隻要這徐先生將太子妃教會了,知州還用憂心自己的前途嗎?

他前途一片光明,一切希望,就在明日!

……

溫慎之同延景明走了許久,再回到休息之處,將要分別時,那暗衛首領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像是有要事稟告,同溫慎之說道:“殿下,方才知州同他的師爺在花叢裡。”

方才溫慎之同延景明說的不是什麼機密,不過是兩人睡不著散步消食的閑談罷了,暗衛首領便也不曾將知州與那師爺揪出來,當然,這種事情,他還是得仔細同溫慎之彙報的。

溫慎之並不介意此事,隻是微微點頭,甚至不曾多問那兩人為何在那種地方,可延景明卻很好奇,問:“他們兩在花叢裡乾什嗎?”

暗衛首領搖頭。

他隻是遠遠瞥了一眼,夜色太黑,他看得也不算太過清楚,隻是見兩人沒什麼危險舉動,便不曾湊上前去,他照實彙稟,道:“他們隻是一同在花叢之中,什麼話也沒說。”

延景明撓了撓腦袋,覺得很奇怪。

今日天色不佳,也沒月亮星星好看,這兩人為什麼要大半夜躲在花叢裡。

暗衛首領見延景明好奇,便仔細回想,果真想起了一些怪異之處。

“殿下與太子妃走過去時,他二人靠得很近。”暗衛首領皺起了眉,“那知州,好像還捂著師爺的嘴。”

延景明:“……”

溫慎之:“……”

暗衛首領越是回想,越覺得奇怪,到最後,他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嫌棄的表情。

“師爺起初掙紮,後來知州湊在他耳邊……他就不動了。”暗衛首領有些說不下去了,萬分尷尬道,“待殿下與您離開後,他們……他們才在原地壓著聲音笑……”

暗衛首領有些說不下去了。

延景明神色古怪,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喃喃,道:“泥們中原人,好奇怪哦……”

暗衛首領還想也許是自己誤會了,急匆匆便要解釋,道:“可能……可能夜色不錯,他們在院中賞月賞花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話音未落,天空猛地一個驚雷炸響,嚇得三人一跳,而後便有大雨傾盆落下,打斷了三人的交談。

延景明抬頭看天:“夜色不錯嗎?”

暗衛首領:“這……”

延景明:“……好奇怪哦。”

暗衛首領:“……”

延景明還想再說,溫慎之猛地抬手,令他止住要說的話,匆匆道:“你不要再說了。”

他腦內莫名出現了奇怪的畫麵,還奇怪地對上了知州與師爺的臉。

不行,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這素一個秘密。”延景明終於開了口,“窩們誰也不能告訴。”

溫慎之:“……”

暗衛首領:“……”

延景明繼續碎碎念叨:“他們年紀這麼大,還有這麼真誠的感情——”

暗衛首領忍不住道:“他二人都已娶妻生子了。”

延景明:“……”

延景明:“泥不要勸窩,窩現在就要去和知州夫人談一談!”

第65章 他又一次

延景明很生氣。

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已有妻子後還做這種事,瞞著家中的妻子孩子,跑出來同一個糟老頭子曖昧,想想就很讓人生氣!

而延景明也是一個更習慣以行動來展示內心想法的人,既然他知道了這種事,那他就不可能憋在心中不說,他要去同夫人告狀!讓夫人知道這臭知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混蛋玩意!

可他不知道知州夫人住在這府中何處,他已氣呼呼走出了好幾步,而後又飛快折返了回來,看向暗衛首領,道:“她住在哪兒?”

暗衛首領:“……啊?”

暗衛首領似乎並不太理解延景明這突如其來般的想法,他怔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太子妃,誰?”

“知州夫人呀!”延景明著急,道,“窩要去同她告狀!”

暗衛首領欲言又止,遲疑囁嚅了許久,見太子殿下沒有一點兒要阻止延景明的意思,他才忍不住開口,道:“太子妃,這樣可能不太好。”

此事同他們可沒多少關係,充其量算是知州的私事,而這等私事,暗衛首領可實在見得太多了。

上至朝中權貴,下至地方小官,真能潔身自好的,根本沒有幾個人,他們不可能一件一件管過來,再說了,那知州是私德有虧,可在律法之上,他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暗衛首領小心將此事同延景明解釋,他從律法說起,不過講了兩句,延景明反倒是更生氣了。

暗衛首領口中所說的一切,延景明都曾聽母妃說過。

他知道中原人不講究兩人白頭偕老,權貴之家難免妻妾成群,而皇家可是權貴中的權貴,整個國家都是他們溫家的,若是溫慎之想,他便能有後宮佳麗三千。

母妃因此總在擔憂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