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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兒,因為節省了來回挑、扛的時間,一天多就全部乾完。

打穀場給穀穗脫粒,她娘說她越來越虎了。“那拖拉機多危險,你就不怕真把人撞死啊?”

“沒事。你說我是個乾啥的,這拖拉機開多長時間了,能掌握不了它嘛。”

“你呀、”老太太笑笑:“你當初要給吳強他娘當了兒媳婦,他娘可不是你對手。”

“那可不一定。吳強他娘兩麵三刀,我如今算看出來了。這人啊最怕什麼,最怕哄騙。搶、你可以抵抗。偷,你可以防備。唯獨哄騙,將你塞進了黑窟窿,你都可能沒發現人家要害你。

你當婆家是家人,人家哄你當牛做馬。對外人還有戒心,對家人……這家人估計不會把兒媳當家人。她那樣的也就孟香能對付,我給她當兒媳絕對要吃虧。還是我婆婆那樣的好相處,不接受時拿兒媳當外人甚至當敵人,可接受後至少拿兒媳當親戚。因為孫子和兒子這麼牽絆著,人心換人心關係越來越融洽。”

“哎,這人啊不近距離相處都不可能摸透。之前我以為吳強他娘最和善,可會說話了。沒想到是這樣人。”

老漢也歎口氣,知道自己看錯了人。“嘴上抹了蜜,心裡揣著刀,說的就是他們了。這種的可比動刀動槍的更讓人防不勝防。聽說如今在家對那小孫子可不好。你說說,一個孩子而已,有什麼錯也不該歸到他身上吧。”

孟蕊搖搖頭對此不再多言,手上不停來回挑著穀穗讓它儘快脫粒。二畝多穀子打了十幾袋子,隨著風用木鍬揚乾淨,裝進袋子拉回了家。

翌日開車到桐城養殖場卸了貨,回家時天已黑透。老公給她開了門,進屋時發現屋裡光線十分的暗。

“乾嘛不把大燈打開,這黑咕隆咚的是點著蠟燭吧?”

“對啊,就是蠟燭。”

孟蕊回頭瞅他一眼:“發什麼癔症,好好的電燈不用居然點蠟燭?”

陳明宇神秘一笑,拉著她進了屋子。客廳飯桌上放著一個她曾經在京城見過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著蠟燭,此時散發著溫暖的光。她兒子看她進來,站在椅子上拍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老公和兒子拍手齊齊唱,她激動的捂住嘴,眼睛裡開始溼潤。這驚喜太讓人感動,從沒想過生日能這麼過。

她生日正趕上秋收農忙,經常性的被忘記。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不善於表達,再多的愛都藏在心裡。後來兒子的生日也在秋收,能記住孩子的就不賴。經常是給孩子蒸雞蛋,順帶給她也來一個。陳明宇之前倒是會給她寄生日禮物,可麵對麵這麼鄭重過生日那還是頭一次。心裡的衝擊如海浪一般讓她心跳加快,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媽媽生日快樂。”

“媳婦生日快樂。”

陳明宇牽著她到桌前,雙手合十。“這樣,許個願吧。生日當天的願望可是很靈的。”

孟蕊學著他的模樣雙手合十:“希望我們一家生活節節高,一年更比一年好。”

“哈哈……”陳明宇哈哈笑,沒說什麼掃興的話。儀式隻是儀式,重要的是心意。懷揣美好夢想,我們齊齊努力。

吹滅蠟燭切了蛋糕昊昊跑去拉動開關,屋裡頓時亮了起來。孟蕊嘗一口這新鮮玩意,綿軟的口感細膩香甜。

“好吃。你在哪兒弄的這個?”

昊昊吃的小嘴滿是奶油,聞言急著回答:“爸爸做的,我幫忙了。”

陳明宇迎著老婆的目光翹起嘴角:“幸好食堂裡今年加了烤爐,不然這東西還真做不成。”

“是不是很費工夫?”

昊昊點頭:“奶油好難打,可費勁兒了。”說著小家夥伸出右胳膊:“我胳膊到現在還疼呢。”

孟蕊伸手給孩子揉揉,小家夥撒嬌夠了開心的笑。“爸爸還做了長壽麵、”說著話伸著胳膊給她比劃:“好長好長,媽媽吃了長命百歲。”

“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陳明宇伸手抱住她,“開心嗎?”

在老公懷裡猛點頭。有人如此為她費儘心機,時刻將她放在心上,工作之餘花費心力給她驚喜,她怎麼會不開心不幸福。

“希望你永遠都幸福快樂。”

第五十六章 遭賊了

秋收最忙, 不過孟蕊家今年種的地不多,家裡又有牲口又有拖拉機,比旁人家快的不是一星半點。

國慶放假一家五口全在地裡掰玉米, 昊昊到處摘酸棗,小黃跟在小主人身邊。這家夥跟大黃真的像是大小翻版,昊昊當初一眼就相中了。抱回來精心的喂養,如今肉乎乎的個頭大了許多。

一人一狗到處玩, 有狗狗跟著孟蕊挺放心。玉米扛出地頭扔拖拉機上, 中午回家時連糧食帶人全拉上。旁人家得用倆壯勞力挑擔子的活兒, 拖拉機乾的輕輕鬆鬆。

大門口停下車, 陳明宇和嶽父卸車, 她洗洗手去做飯。三畝多玉米兩天不用全拉了回來, 晚上說明天去割黃豆。等夏天種下的黃豆、蘿卜收回來, 今年秋收就隻餘收拾地, 犁地等活計。

“這咋這麼快, 咱從開始到現在不到二十天吧?”老漢坐在凳子上敲敲煙袋發出感慨:“以前光收回來莊稼就得十月初,天都冷成啥樣的時候。今年這九月初就能全弄完。”

老太太擦乾臉抹抹雪花膏。“以前那多少地,如今咱可隻這麼七八畝。咱又有拖拉機, 光這玩意頂倆仨大男人。”

“是,拖拉機真好用。”

孟蕊給爹娘端飯出來,接話:“我就說機械化好使, 看我說的對吧。”

“那都是錢。”

好吧,三千塊買拖拉機, 大家暫時沒這能力。“不怕,大家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好,以後都能買拖拉機,機械總會解放人類的。”

老太太指指她:“你是真敢想。”

一家人說著話吃飯, 完事了陳明宇去洗碗。秋收都累了,晚上洗漱後上炕睡覺。迷迷糊糊間,有人跑來敲門。

“出事了,出事了……”

孟山臉上驚慌失措,話都說不利索。起來開門的孟蕊也不多問,起身就往養豬場跑。陳明宇提起鞋子也跟著一起。

到地方了看沒什麼不對的啊。她正懵逼,孟山喘勻了氣拿著一小塊兒破布跟她解釋:“大黃、把人一塊兒肉咬下來了。這是布料,我估摸著是褲子。還有地上,你看……白色的粉末。我都沒敢動,你看這是啥啊?”

孟蕊拿著手電蹲下,果然地上有白色的粉末。陳明宇看老婆來回的瞅,抬腿進旁邊的棚子裡拿了個碗過來。兩口子將那粉末鏟起來裝進碗裡。一旁被拴著的大黃旺旺的叫。

“把大黃小黃都放開,我就不信誰還敢來。”

這倆都被訓練過不吃陌生人的投喂,兩隻狗有照應更能及時示警。那個被咬的人咋也不敢再次犯案。

“哎,知道了。那這、”孟山指指那個小碗:“這怎麼辦?”

“報警。”

陳明宇騎車連夜去了趟公社派出所,孟蕊領著大黃去追蹤,走了一裡多地狗狗在河邊失去了目標。民警們來的時候天已經露出魚肚白。收秋的人們陸續起床,民警們開始了摸排調查。

牽著狗狗回來,陳明宇進門主動給她說情況。“白色粉末得送到市公安局才能化驗,三天後出結果。民警說在村裡排查一下,看有誰受傷的,可以作為重點懷疑對象。等粉末結果出來,才能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找,以確定到底是誰,要乾什麼。”^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我覺得是投毒,你怎麼看?”

陳明宇洗把臉點點頭:“等結果吧。”

孟媽媽年紀大了壓不住火,聽聞這消息氣的大罵。加上村裡開始排查,大家很快都知道了孟家發生的事兒。

大部分人在罵那個壞良心的人,可總有那麼一小部分人腦回路清奇。居然說孟家致富是違背道理,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恨不能跟之前一樣,把孟家打土豪分了。那大肥豬、鵪鶉蛋,可都是好東西。

這種人一般都是許多活計不會乾,這一下戶沒法混日子了心裡憋氣的人。偏這種人嘴巴快,臉皮厚。背地裡說完人,晚上居然厚臉皮的跑孟蕊這裡讓幫忙。

吳老六一進門換上一張和氣的臉,完全沒了之前對孟蕊養殖場的嫉妒眼紅。跟孟爹套了個近乎,給老漢點上煙袋他開口進了正題。

“老哥,明兒開拖拉機跟我家去趟縣城吧。我大小子的腿該複查了,班車沒法坐。”

孟爹指指閨女:“這事兒你跟蕊蕊說,拖拉機我不會開。”

男人回頭先笑,把之前的話重說了一遍。“大侄女,你看就麻煩你跑一趟行不?”

孟蕊回頭乾脆利索:“不行。”

大概沒想到被拒絕的這麼乾脆,男人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嘴唇抖動幾下,那笑臉麵具頓時碎裂,露出本來那刻薄的嘴臉。

“為啥啊。都一個村的鄉親,你有拖拉機不就該服務大家嘛。社會主義大家庭,你咋能說出這種無情的話來?”

“你腦子是鏽住了,還是彆了筷子?就是土地沒下戶之前,想用大隊的牲口也得給添滿料喂飽了,那還得是農閒不用牲口的時候。

現在是什麼時候,秋收正忙。你上來就說我該跟你兒子去縣醫院,你倚仗的是什麼?我們家拖拉機,啥時候成公產了?公產也不是你想用就能隨便用的,何況這是私人的。”

一番話說的厚臉皮的吳老六嘴唇翁動,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一陣才甩了下袖子,惱羞成怒惡言出口。

“活該你被人投毒,你這樣是為富不仁。就該給你投毒,把你那小豬、啥鵪鶉全毒死。”

他罵完想走,被孟蕊一把揪住。“看來這毒是你投的了,走走,跟我去見公安。”

聽孟蕊這麼說,男人頓時慌了神。掙紮著要跑。想抬手反抗被陳明宇過來伸手按住,孟爹也過來幫忙。孟媽媽跑回屋子去找了繩子出來,一家三口將他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男人被摔在了地上,這回不橫了,眼看孟蕊去發動拖拉機,看那樣子真要扭送派出所,他急的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沒,沒,不是我,不是我。我真沒有乾那事兒,我就……我就是嘴快,我就是嘴賤。老哥,你快放開我吧。”

孟爹這人好說話,可這回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公安調查一天沒任何結果,方圓這麼大地方也不可能挨著查。

這事兒算是未遂,公安那邊也不可能把警力都用在這上頭。可他們自己不能不當回事,要是不能找出那個使壞的人,萬一他想出什麼辦法來第二回 ,得手的話他家可要傾家蕩產。

孟爹不吭聲,拿著煙袋出了屋子。孟蕊兩口子將人扔拖拉機後鬥子,噗噗噗的開著將他送去了派出所。

到的時候天色已晚,孟蕊給了公安小劉一盒煙,笑笑說這事兒不急,讓他們慢慢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