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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心領神會,笑笑將人先拘留了起來。翌日審問一通,到四十八小時後沒證據才將人放回。而且他依舊作為重點懷疑對象,得隨時接受調查。

拘留所裡回來,吳老六那惡毒自私的心思徹底被治好了。彆說在外胡說八道了,簡直跟啞巴了一樣,誰問啥都不吭聲,低著腦袋裝縮頭烏龜。

隔天看到戴著大簷帽的公安進村,嚇的他扛著鋤頭都是一哆嗦。呆呆的站在大街上等著看到他們進了孟蕊家,這才腿軟的歪歪扭扭去下地。

公安帶來的消息,化驗結果出來了。小劉把化驗單給他們,開口說:“耗子藥、主要成分是□□。這東西一般都是人走街竄巷偷著賣,我們已經根據了解的情況找那些人。目前為止還沒什麼進展。”

小販偷著賣,就算公安有線人知道誰在售賣這玩意,對方也不可能記那麼清楚都有誰買了這東西。

孟蕊聽完有些喪氣,“那傷口呢?地上的血跡,還有根據孟山說狗咬下好大一塊皮。這麼大傷口也沒找到什麼情況嗎?”

“摸底排查沒發現有人不對。你們村兒有許多外出給親戚家乾活的,而且附近鄰村也有很多,不一定是你們村人乾的。鞋底很普通,沒什麼特色,這也給摸排造成很大困難。”

公安這邊沒進展,孟蕊這些日子養殖場開始了輪替值班。幾個養豬的都是男人,搭配養殖鵪鶉的女人。一個在豬圈這邊一個在鵪鶉那邊,再加上大黃小黃一起負責巡邏守夜。

“孟蕊,你最近有得罪誰嗎?”

這種事情不排除有仇,單單紅眼病不至於這麼處心積慮。孟蕊想想點頭,最近還真是得罪人了。

“吳強他們一家,要說得罪那早得罪了。還有我大媽,她閨女跑了非要賴我。哦,對了,還要原來的婦女主任,他應該也算跟我有仇。”

小劉點點頭做好了記錄。“想要乾事肯定免不了得罪人。彆怕,出啥事都有我們公安呢,這種惡□□件我們肯定儘力調查。行,我們先重點摸排一下這三家。之前吳強家已經查過沒發現什麼,前婦女主任不在家,這回重點找他跟你大媽家看看情況。”

“把我家大黃狗牽上,也許它能記得那人。”

“好。”之前也讓大黃追蹤過,可到河邊狗狗失去了目標。這回再次來,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記得。

兩位公安同誌出了孟家先去前婦女主任家,過去再次撲了個空。家裡沒人,院門鐵將軍把門。公安都要走了,大黃忽然衝著門內狂吠叫個不停。

“咋了這是?”小劉摸摸大黃腦袋:“聞到熟悉的味道了嗎?”

“旺旺、”

之前跟孟蕊追了一氣沒結果,今兒又在前婦女主任家叫喚。這一舉動讓兩位公安十分重視。之後帶著它去了孟蕊大伯家,趕上中午他們一家人都在,狗狗對他們毫無反應。然後是吳強家,狗狗也沒反應。這麼一來,兩位公安頓時鎖定了前婦女主任。

“這家夥去哪兒了呢?”

狗狗隻是在門口狂叫,可一離開它也沒了目標。公安沒辦法,隻好再次登門。這回大黃機警的蹲在地上,眼睛探照燈一樣四處瞅摸。可惜依舊沒目標。那味道隻在家裡有,一出家門就沒了蹤跡。

“你家男人到底去哪兒了?”

“去、去、”女人結巴幾次,最後才開口。“去我姐家了,幫著收紅薯。公安同誌,你們乾嘛老來我家啊,我家可沒作奸犯科乾啥壞事。”

“就是例行調查。配合公安機關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

“是,是,配合,配合。”

倆公安出來的時候大黃還不願意,被小劉摸了好幾下才跟著走。幾家嫌疑人就這家沒看到人,公安想不懷疑都不行。出來後找個地方蹲點,晚上果然發現這家閨女偷偷摸摸的出了門。

倆人一狗立馬跟上,隻見這女孩抹黑朝著北邊而行。走了幾百米後淌水過河,然後繼續往前走。

倆公安怕淌水動靜大驚動了人,所以讓大黃先自己淌水。狗狗動作靈敏入水輕靈且迅速,上岸後回頭瞅了一眼,然後自己跟蹤女孩往前。

倆公安看女孩走遠,趕快淌水過河。前頭的女孩越走越害怕,天上月亮從雲彩後露出了頭,她回頭隱約好像看到了什麼身影,嚇的腳下飛快,一路狂奔。

身後倆公安怕大黃打草驚蛇已經拉住它,倆人一狗謹慎的繼續跟蹤。女孩一路狂奔到大姨家,一進門趕快給父親示警。

“公安懷疑你了,到咱家去了兩趟。爹,你腿上的傷好了沒?要是被他們看到,那可完蛋了。”

男人聽聞消息也驚慌的不行。此時街門被人拍響了,聽到公安來,他氣的抬手給了閨女一巴掌。

“你個笨蛋,把人引過來了。老子前幾天好不容易藏在河上遊才躲過那條死狗,你居然這麼笨,讓那死狗跟上了。”

女孩捂著臉往後退,心裡委屈可啥話都不敢說。母親讓來示警,她大晚上嚇的要死跑來,結果得到的就是一巴掌。

“等等,彆拍,門要被拍壞了。”

大姨姐在拖延時間,姐夫拿著個烙鐵進來。“狠狠心,隻要腿上的證據沒了,他們不能拿你咋樣。”

“啊?”看著燒紅的烙鐵,前婦女主任嚇的臉都白的沒一絲血色。姐夫看他害怕,開口繼續勸。“沒事的,聽說古時候軍中受了傷都是用烙鐵。它還能防止傷口感染。狠狠心就好了。”

“砰砰砰、”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像是催命符,男人瞅瞅自己腿上的傷這回豁出去了。拿起不那麼紅的烙鐵懟了上去。

“吇”的一聲,他疼的手一鬆烙鐵掉在了地上,他也昏了過去。等倆公安進來,姐夫說他著急下地開門碰到烙鐵上給燙了一下。

傷口已經看不出痕跡,隻有大黃旺旺叫著,表示這就是那晚的人。可它隻是隻狗不會說話,就算會說,無憑無據空口白牙,這事兒也沒法繼續。

公安無功而返,連夜跟孟蕊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孟蕊兩口子聽完也無奈,隻能加強養殖場的管控。等人走了上炕睡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眼看著賊人逍遙法外,我這股氣咋也咽不下。”

“給家畜投毒,算蓄意破壞他人財產。而且他這還未遂,就算抓到也頂多批評教育加罰款。”陳明宇伸手給她捏捏肩膀,開口寬慰。“這家夥夠狠心,聽說都被燙暈了。傷口上燙那得多疼,他這回沒少受罪。”

孟蕊輕輕嗯了一聲,“我就怕他再次使壞。知道身邊有這樣的人安著壞心眼,心裡咋也不踏實。”

“要不,養殖場外圍安鐵絲網?”

“也行。這麼多的家畜,是得加強一下防禦。看咱掙錢了難保有那小人嫉妒眼紅。他娘的,你再敢來讓大黃咬死你個混蛋。”

兩口子商量著裝鐵絲網,國慶假期結束後陳明宇帶兒子去學校,孟蕊在市養殖場先打聽了一下。

“想安鐵絲網?”場長給她倒杯水。“我倒建議你用磚砌圍牆。鐵絲網這玩意可不好買,如今鋼鐵緊張,沒批文根本弄不到。你是咋想起來用鐵絲網的?”

“看電影裡的。”

“電影隻是電影罷了。”場長笑笑寬慰:“也彆太緊張,家大業大了難免招人覬覦。這回不是被狗攔住了啥都沒損失嘛。對方反而因此先是被狗咬下皮肉,接著為免法律製裁又燙傷口。哎呀呀,想想都覺得疼。”

倆男人都這麼說,孟蕊心裡的不忿消散許多。她的確是啥都沒損失,原來是想著對方沒受到製裁所以氣憤。聽場長這麼說,對方好像真挺疼。受那罪都不能用偷雞不成蝕把米來形容,真正的割肉之痛,比逮住了罰款更疼。

從場長這兒出來到財務結算了貨款,出門後到銀行存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打算蓋圍牆。

從出了事兒後晚上就放開了大黃,這樣狗狗能自由行動。之前是怕它誤傷過路的村民,如今暫時顧不上。隻能提醒村民晚上不要過這邊。等她蓋好圍牆,狗狗就明確有自己的地盤,不會發生誤傷的情況。

大黃其實很聰明了,一般不會貿然下口。可再聰明也是動物,這家夥屬於咬人的狗不叫,尤其晚上下嘴十分凶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聯係了磚瓦廠預定青磚,老爹說可以用一部分土坯。陳明宇說找關係在弄批文,被她阻止了。自己能解決的事兒不用因為這欠人情。爺倆正商量砌牆的事兒,有鄰居進來插上了嘴,覺得這麼太浪費。

“那地方根本沒啥特殊的,誰沒事跑哪兒去啊?真想去的肯定心裡有鬼,活該讓狗咬。”

孟蕊忽然靈機一動。“其實那人真是傻。投毒未遂頂多罰點兒錢,也罰不了多少。如今倒好,一條腿好像都瘸了。”

其實大家對投毒這事兒都心知肚明,聞言一個個驚訝的瞪大了眼。很快外頭傳那人是大傻帽,自己把自己給弄瘸了。

男人聽到這消息都要氣死了,他瘸了嗎,沒瘸。隻是一時受傷所以走路不利索。

聽說了外頭的傳言,才想到如今不是之前了。已經不會亂扣帽子。想想自己原來隻是未遂,逮住也沒多大事兒,那心裡的氣憤開始節節攀升,讓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眼看孟蕊家收秋後一車車的磚拉了來。如今人們還忙,一時沒那麼多人。自家人搭配幾個輪流幫忙的小工在乾活,可事情一旦開始,圍牆壘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他一瘸一拐的挑著玉米回來,路上碰到孟蕊開著拖拉機噗噗的飛快而過,那煙囪冒出的黑煙嗆的他嫌棄的擺手。

“呸、娘的,成天打雁這回被雁啄了眼。”

男人氣不順,回家逮著誰都罵。老婆閨女看到他跟躲瘟疫似的,他自己摔鍋又摔盆折騰好幾天。晚上躺炕上,氣的睡不著開口問。

“有沒有送來藥?”

“……沒、沒有。”女人膽戰心驚,說話都磕巴。“當家的,這事兒就算了,彆再……”

“閉嘴。”男人凶神惡煞,嚇的女人不敢再說:“難道老子就吃了這虧不成。你他娘的知道那傷口上放烙鐵有多疼嗎?”

“可、可這事兒我懷疑有人拿咱當槍使,不然咋會把耗子藥塞咱家門裡?而且話裡話外的給你拱火。”

“不管。老子跟孟蕊有仇,不能這麼放過她。”

“可當家的,萬一……”

“閉嘴。最近要是發現耗子藥就趕快給我。不然等孟蕊那圍牆建起來就沒機會了。”

說完見女人許久不吭聲,他抬腳踹了過去。“聽見沒?”

“聽、聽見了。”

秋收在持續,孟蕊家養殖場圍牆也在緩慢的修建。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裡那股氣依舊耿著。

“要不,你去給老子買一包。老子也不要她損失多大,毒死一頭兩頭的解解氣就行。”

“當家的,不能自己買啊。不然就算沒逮個現行,順著賣耗子藥的也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