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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精神差,偶爾幫忙帶一、兩個晚上還好,長此以往身體要垮的。

二來同是她生的娃,無論和哪個分開她都不舍,即便隻是晚上。何況一旦分開那必定是好幾年,孩子大了和她生疏、抑或怪她偏心怎麼辦?

再說了,帶一個要起夜、帶兩個三個同樣起夜。再艱難也就這一年半載。

白天人手多,晚上沒睡好大可在白天補眠,等以後孩子們晚上的覺長了,她和向剛就能睡安穩覺了。

不得不說,一個月的學習和實踐收獲是很大的。小倆口以前還會手忙腳亂,如今則是有條不紊。

向剛負責大寶貝,因為他最先醒,耐性不夠哇哇大哭了咋整,丈母娘他們忙了一天也累了,吵到他們睡覺就不好了。

盈芳負責二寶貝,閨女的性子是三胞胎裡最急的。

一個吮奶、一個喝奶粉,完了再互相交換。

小寶貝是三個當中耐性最好的,也極少哭,哥哥姐姐此起彼伏嚎開了,才象征性地哭幾聲。老爺子誇他長大了一定最沉得住心。

雖說最後一個喂奶,但盈芳特地給他留了一隻母%e4%b9%b3。娘胎裡出來時身體最弱,需要後天彌補。

等把三胞胎哄睡著,已是靜謐的後半夜了。縈繞夫妻間的那點旖旎之味也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向剛用皂角粉泡好尿布、洗乾淨手,回到床上,摟過媳婦兒順了順背,言語間夾著睡意說:“睡吧,不早了。明兒還有的忙呢。”

“嗯。”

等媳婦兒睡著,男人才猛地想起,有個事忘記和媳婦說了。

他這幾天練逍遙拳,練出一個奇怪現象——凝神聚氣的時候,能看到每個人身體四周環繞的淡淡的薄霧。

這倒也罷了,畢竟秘笈上確實有提到“元氣”一詞,想來就是人的精神氣。讓他奇怪的是,每個人的霧氣顏色不一樣。

譬如他家三胞胎,四周縈繞的薄霧是玉白色。再看媳婦兒,四周一圈淡淡的竹綠色。丈人、丈母娘還有福嫂等是深淺不一的天青色,兩位老爺子還有老教授則是混沌度不同的土黃色。

他一開始不清楚這些霧氣以及顏色代表什麼,直到回寧和的前一天,去省城醫院看望賀醫生並告辭,經過急診室目睹了一起中毒案例,發現有絲絲黑霧漸漸取代天青色。漸漸意識到,這薄霧或許就是人的生命力,意即元氣。嬰兒剛出生,縈繞的霧氣為奶白色,隨著年齡漸長、體能健強,霧氣漸變成綠色、青色,壯年之後,再慢慢變成土黃色。瀕臨死亡就會有黑氣產生。

如此神奇的現象,原本一回來就想找機會告訴媳婦兒的,沒成想一忙兩忙,把這事兒給耽擱了。

車上人多不方便講,獨處時又被她無意中展現的小女人風情迷得七葷八素,簡直和初開葷時的毛頭小子沒兩樣。這才是一忘再忘的根本原因啊。

思及此,向剛無奈失笑。低頭在媳婦兒額上印下一%e5%90%bb,滿足地摟著她相擁而眠。

次日就是正月十八——向家辦滿月酒的日子了。

一大早,鄧嬸子和向二嬸等幾個和盈芳家交情好的親眷朋友就上門來幫忙了。

中午的宴席,屋簷底下也能擺桌。這麼一來,裡裡外外擺個六桌不成問題,真坐不下,下一批和自己一家一塊兒吃。橫豎菜色一樣,大夥兒倒也不會計較。

“彆家辦滿月酒,桌上有一道肉菜就不錯了,你們家大魚大肉齊乎不說,還湊冷盤。那什麼,一聽罐頭裝一盤,六桌就得六聽,這得花多少錢啊?家裡一下添了三個娃,以後花錢地方多著咧,滿月酒稍整幾道菜意思意思就行,犯不著這麼客氣……”

向二嬸在灶房幫活,看到福嫂一道道冷菜擺上桌,光一盤桔子罐頭和一盤伊拉克蜜棗,估摸著就值好多錢,拉住來灶房灌熱水的盈芳,忍不住嘀咕起來。

盈芳笑著解釋:“沒花錢,都是彆人送的,湊了湊夠裝盤,就拿出來給大夥兒嘗嘗。”

年初一,光是給老爺子拜年的就來了好幾撥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上門不可能就提兩個紙包。彙攏一數,品種能趕上小地方的供銷社了。

像煙酒、補品尚能多放些時日,糕點、罐頭、蜜餞之類的,天熱起來誰曉得會不會變質,還不如拿出來招待客人,好賴給三胞胎長點臉麵。

向二嬸一聽不是買的,鬆了口氣,隨即替盈芳感到高興,娘家有本事,嫁出去的閨女自然跟著享福。

“……何況你爹媽就你一個閨女,眼下你生了三胞胎,以後說不定會跟著你們過,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是呢。”盈芳沒否認。

爹媽確實打算跟著她過。一來希望彌補過去十幾年缺失的相伴,二來向家沒大人了,她又一下生了三個娃,正需要長輩扶持。眼下這樣挺好的。西邊的空地等天氣暖和了鑲蓋兩間廂房,一家人擠擠,怎麼都能住下。

第549章 放心

“有個事你心裡得有數。”

向二嬸不知想到啥,臉色有些凝重,將盈芳拉到角落小聲提點:

“你不是把你爺爺暫時安排在娘家那屋嗎?有人跑到舒老太跟前嚼舌根,說什麼再不把那屋收回,以後不姓舒改姓蕭了……

舒老太什麼尿性你還不知道麼?加上你小叔前陣子在相看對象,準備二婚。誰都想住好房子。這不先去找了生產隊長,生產隊長說這事兒不歸他管,他隻管生產。

老太婆不死心,又吵到公社找書記,碰巧書記去縣裡開會,這才沒得逞。我琢磨著她不會死心,搞不好今天會鬨到家裡來……”

盈芳聽了不由冷笑:“讓她來!我倒要瞧瞧,當著大夥兒的麵,她哪來的厚臉皮跟我要我家的房子。”

“可就怕大夥兒忘了她早年怎麼對你們一家的。”向二嬸歎了口氣,“人就是這樣,事情過去了就輕描淡寫了。”

她很清楚,舒家那屋子是怎麼建起來的——全賴建軍倆口子起早摸黑乾活、掙外快。

老舒家彆說出錢,力都沒出一分。倒是建軍丈母娘家,還派了大舅子過來幫忙。當時建軍就把話挑明了,這屋子將來歸閨女。

可誰會想到他們倆口子走這麼早,盈芳又找回了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養父母遺留的家產歸屬就複雜了。

“……那老太婆自從吃了幾次虧知道做人情了,和你小叔看對眼的外來戶方家,生怕閨女嫁不出去咋的,年前送來一刀肉,老太婆把肥肉練了豬油,分了一些給村裡幾個同樣愛占便宜的婆娘。完了在那不停編造你們的壞話,我怕她那麼嚎上幾嗓子,真會拉攏一部分人……”

“沒事兒的二嬸。”盈芳笑笑說,“你還不知道我們家陽陽大名叫什麼吧?”

“叫什麼?”向二嬸愣愣問,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侄女突然說娃的大名乾什麼?

“叫舒蕭平。”盈芳嘴角上揚。想到可愛的三胞胎,就忍不住高興,“我和剛子哥一早就商定,頭胎不管生男生女,一律隨我爹姓。”

向二嬸張張嘴,好半晌,哆嗦著嘴唇用力拍了盈芳一下,激動地說:“好閨女!你爹娘果真沒白疼你!”即便是上門女婿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何況向剛並不是。

盈芳彎彎笑眉,露出兩顆潔白的門牙:“二嬸這下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建軍有後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說怎麼沒看到你們倆,原來躲這兒說悄悄話呢。”鄧嬸子提著一籃雞蛋和一籃桂花發糕進來,看到盈芳說,“蒼竹娘來了,這是她送的滿月禮,你快去招呼幾句。”

“哎。”盈芳拎上熱水壺,快速出去了。

“是不是和她說舒老太的事了?”鄧嬸子拿胳膊肘撞撞向二嬸。

向二嬸顯然還沒從驚喜中緩過神,喜笑顏開地說:“我原是想給她提個醒,就怕那老太婆沒臉沒皮跑這兒來鬨。哪曉得盈芳丫頭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哦?咋說?”鄧嬸子好奇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給大兒子取名舒蕭平,姓舒呢!”

鄧嬸子聞言也大為驚喜:“真的?剛子能同意?”

“都要去上戶口了,還能有假?而且這個事聽說是剛子主動提的,說要沒建軍倆口子,盈芳丫頭早就不在這世上了。頭胎無論男女,一律隨建軍姓,也是為了記住他們的收養之恩……這下建軍倆口子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鄧嬸子聽後,不禁感慨:“也虧得剛子家沒大人了,要不然恐怕不會這麼順利。”

“那倒不一定。我老叔那人,一向重情義,要不然當年怎麼會冒著自身危險救革命軍,落下了病根。該說好人有好報,一下讓盈芳丫頭添了三個娃,誰家有那等福氣一口氣添倆男娃啊?這不兩家都有後了。”

向二嬸和鄧嬸子倆邊在灶房幫活,邊有感而發。

盈芳走出堂屋,招呼上門的李寡婦。

“嫂子讓您破費了。”

“這怎麼是破費呢!這麼大喜事,你要不知會我,才真沒把我當朋友。”李寡婦嗔睨道。

盈芳笑著迎她進屋看三胞胎。

燕子一大早過來,彆的事一時半會插不上手,乾脆幫忙照看孩子。

“這是我師兄家的大閨女燕子。燕子,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蒼竹娘,你跟著我喚嫂子就好。”

燕子本來矮她一個輩分,可跟了向九,又高了她一個輩分,稱呼真是件頭疼的事。

燕子倒沒想那麼多,盈芳讓她咋喊就咋喊。

彼此介紹認識後,三個女人挨著床沿坐下嘮嗑。先嘮了會兒盈芳在省城的生活,又嘮起近半年雁棲公社的變化。

李寡婦儘管不愛出門,可總歸得下地乾活吧,因此聽到的八卦並不少,揀了些與盈芳相關的說:

“……你那堂妹年前從牛棚放出來了,倒不是時間關足了,而是生了病,據說身上發滿了紅疹,不碰奇癢無比,撓破了膿包又鑽心般地疼。吃了藥也不見好轉。大夥兒害怕是傳染病,沒人敢和她一個組乾活,也不敢碰她沾過的東西,書記沒轍,讓老太婆把人領回去了,如今不曉得怎麼樣……”

“這個我知道。”燕子小聲說,“我剛來那天,正巧碰到爺爺去舒家出診,我幫他拎的藥箱。爺爺懷疑是沾了什麼臟東西引起的過敏,回來還讓我用燒刀子擦手、擦臉呢。不過舒老太婆摳唆死了,隻讓爺爺開了三天藥,那麼嚴重的皮膚病吃三天藥哪夠啊。

這不出了年,聽說更嚴重了——臉上撓破好幾處膿包,舒老太讓她住柴房不夠,還要把她活埋,生怕傳染給舒寶貴……嘖!這麼狠心的奶奶,我除了戲文,這還是頭一回見。你那小叔難得強硬了一回,拿了錢找爺爺開藥,這不一直吃到現在。聽爺爺講紅疹是退下去了,不過臉上坑坑窪窪的有點滲人。”

燕子說完吐吐舌。約莫覺得背後說人家姑娘長得醜,怪難為情的。

第551章 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