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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嘗不糾結。

一邊是徒弟,一邊是孫女,兩個他們都疼。可好消息已經攤給燕子知道了,再反口生怕她心裡不舒服。便想等盈芳來了和她商量。

這不,張奶奶握著盈芳的手說:“就是有點對不住你。你人在省城倒也罷了,如今回來,護士那份工作理該留給你的。可燕子那邊開了口……”

盈芳一聽明白了,忙說了自己的規劃:“師娘,您看我現在哪裡抽得出時間上班。不說三個娃牽絆住了我,就算娃有人帶,我也沒打算再回衛生院。我還想再上幾年學。”

薑心柔也說:“乖囡這個想法好,學無止境,等孩子戒了奶,你回學校繼續念書,孩子我和福嫂幫你帶。能不能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在其次,高中既然念了,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見娘倆都這麼說,張奶奶總算不再糾結。高興地嘮起三胞胎的事。說以後孩子她會幫忙帶,儘管年紀大了,但身體還算健康,好賴能替把手。

屋子半年沒住人,儘管隔一陣子張奶奶就會過來清掃、翻曬,但總歸有點陰氣,留盈芳在房裡看顧三胞胎,薑心柔和福嫂戴著袖套、穿著圍裙,拿著抹布、雞毛撣,把屋裡屋外好生打掃了一番。

薑心柔順便和張奶奶說了起屋子的事。

張奶奶想了想說:“剛子家左邊那戶人家,最小的兒子娶媳婦嫌屋子不夠大,前不久找大隊長商量,看能不能在彆處劃塊宅基地,再不濟拿老屋換也行。我記得剛子家還有塊宅基地,原是記在他大爺爺名下的,後來他大爺爺去世,過到了他爺爺名下,但因為他爺爺就生了剛子他爹一個孩子,三間屋子一家人住僅夠大了,就沒動那塊宅基地。既然打算鑲蓋一間,依我說,不如拿那塊宅基地和隔壁鄰居做個交換。就隔了個弄堂,前邊又是個死胡同,即便打通了都不打緊……”

薑心柔聽了當然心動,不過最終得看女婿的意思。

男人們回來時,天擦黑了。

好在有碼頭工作人員和縣革委的同誌幫忙,一趟就把行李搬回了家。

三部車子暫時寄放在江對岸的碼頭,山上建基地需要的一部分材料,還需要去省城拉呢。

“回來就好,快洗個熱水臉喝口茶,彆看中午大太陽底下兩件衣裳都不覺得冷,晚上氣溫依舊很低,寒氣入侵就不好了。”老張大夫讓老伴兒給三位老爺子端來熱水、熱茶,招呼他們趕緊歇歇。

他一下班就來徒弟家了,此刻坐在堂屋裡,一腳踩一個搖籃,輕輕晃著吃飽喝足懵懂地睜著眼看天花板的大小寶貝,手裡還抱著一個吐泡泡的乖巧丫頭,慈祥的笑容就沒從他臉上消下去過。

燕子和向九收工回來,路上聽說向剛一家老小今兒回來了,工分都顧不得報,扛著鋤頭先來盈芳家報到,主要來看三胞胎。

事實上,不僅他們倆,身後還跟了一撥看熱鬨的。

這年頭彆說三胞胎,平安生下雙胞胎都稀罕死人了。

三胞胎被爹媽帶著回到雁棲公社第一天,就成了方圓幾十裡的小明星。

這個說:“盈芳你月子裡吃了什麼大補丹啊?怎麼生了三個娃還這麼嬌俏可人?”

那個說:“不僅盈芳,三胞胎也不像是剛滿月的,誰家才出月子的娃長這麼飽滿壯實?”

還有人問盈芳家辦了滿月酒沒有。

沒等盈芳回答,又自問自答:“肯定辦了的。一下得倆兒子,不辦說不過去。擱我啊,寧可勒緊褲腰帶,也要把滿月酒辦得熱熱鬨鬨的。”

第547章 不經寒徹骨,哪得梅花香~

寧和這邊辦滿月酒,除了昭告親朋好友這層意思外,還有一重意思,說是出生滿一個月意味著度過了一個難關,家中大人為孩子慶祝,祝新生兒從此健康成長。

因此滿月酒不可不辦。無非就是條件差的簡單辦、條件好的隆重辦。不過近幾年,鮮有條件好的人家,儀式上都差不多。

盈芳便趁這機會告訴大家,三胞胎的滿月酒還沒辦呢,就是打算回來辦。

大夥兒一聽都高興地說:

“那感情好!到時算我們家一份。幫忙的人手夠了伐?不夠我多帶幾個人過來。”

“剛子也算苦儘甘來,兒子、閨女的滿月酒是得好好辦。你爹、你爺爺地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菜色好不好的在其次,熱鬨才最要緊。”

“對對對!剛子、小芳,那就這麼說定了,滿月酒哪天辦,提前來通知咱們一聲,大家彆的沒有,一把子力氣不缺。”

“……”

這場麵,好似辦滿月酒的是他們家。

薑心柔拉過女婿耳語了幾句,向剛點點頭,隨即走出來說:“既然叔伯嬸子們這麼客氣,我索性把滿月酒的日子定下來——正月二十是個好日子,也是禮拜天,儘管咱們地裡刨食的不興這個,但各家總有上學的孩子,禮拜天不影響他們。到時大家都來,家中老小也都帶來。桌椅板凳不夠,咱們就分批上菜,總之像春麗嬸子說的,菜好不好的不去管,熱鬨了就行。”

“中!”

“中!”

社員們紛紛歡呼表示同意。

出了年還沒怎麼熱鬨過。

鄉下地方,不比得縣裡——正月十五還有猜燈謎、舞龍舞獅什麼的。

何況他們和縣城隔了條江、進城不方便,誰不盼著哪家有喜事,好讓他們瞧個熱鬨、蹭個飯什麼的。

出個力氣、搬個桌椅板凳算什麼?農民啥都缺,就不缺力氣。

滿月酒的日子一定,盈芳家便忙碌起來了。

儘管家中囤貨不少,可有些還是得去縣裡菜市場買,譬如豬肉、江鮮什麼的。家裡的人忙得團團轉。

盈芳抽空拉著男人說了一弄之隔的左鄰想換宅基地的事。

向剛一拍腦門:“差點把那塊宅基地給忘了。爺爺臨終前,的確和我提過這個事。隻是當時年紀小,壓根沒想過把地用起來。去年部隊分了房,你跟著我去了省城,就更不記得了。隔壁要不介意那塊地鄰著水渠、比較冷清,我這就找書記商量交換,省得咱們這邊動土。隔壁的老屋結構和咱家差不多,也是三間。就是兄弟多,三兄弟都成家的話,屋子的確不夠住。”

向剛揣了兩包煙,當即要去公社找書記和大隊長。

盈芳一看天都黑了,喊住他:“要不還是明兒早上再去吧,都這麼晚了。”

“天黑才好辦事啊。白天人多,萬一被誰截胡了呢。”向剛笑著捏捏媳婦兒的手,趁屋裡就他們倆口子(三胞胎被無視了個徹底),勾起媳婦兒的下巴吧唧親了一口,“我去去就來,你困了先睡。”

盈芳還真有點困了,回老家後,三天兩頭有人上門看她和三胞胎,不像月子裡覺多。打了個哈欠,眼角都沁出淚漬了。

“那媽和你們一塊兒睡了,不等你爸了。”盈芳給三胞胎掖了掖被角,自言自語。

想到白天村裡幾個小媳婦結伴來看她,聽她自稱“爸媽”,著實稀罕了一陣,羨慕地說她去省城待了一年,變化可真大。鄉下這邊可不習慣喊父母“爸媽”;加上盈芳這半年養胎、生娃、坐月子,養的肌膚雪白、臉色紅潤有光澤,和村裡姑娘一比,高低立現。

羨慕的人一多,七嘴八舌的,把原因歸結為當兵好、福利待遇高,當了軍嫂日子逍遙……巴拉巴拉……

這不去年公社幾個通過體格測試、應征入伍的小夥子,可吃香了。

人才動身去部隊,家裡就有不少適齡姑娘家托媒婆登門說親。生怕晚一步就被誰家給搶去了。

這是不曉得部隊裡的清苦啊。

即便是向剛,那也是幾經生死考驗、數度苦寒,才迎來梅花香的。

外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盈芳心下喟歎。

向剛帶著一身寒氣回來時,盈芳已經困得迷迷糊糊了。

男人沒忙著進臥室,在灶房封著的爐子口烤了會兒火,又泡了個腳,驅走身上的涼意,才回到屋裡。

先是看三胞胎睡得好不好、尿布兜有沒有濕,見都好好的,這才躡手躡腳地掀開外麵一床被子坐進被窩,等人暖和了,才鑽到媳婦兒那一床。

“回來了?”盈芳還沒睡得人事不省,男人溫熱的身體一貼上來就意識回籠了,夾著睡意的嗓音嬌軟地問,“談的怎麼樣?書記答應嗎?”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我一提他就答應了,說是明兒去找隔壁問問。”

“那這麼晚才回來?”盈芳眯眼瞅了瞅床頭櫃上的石英鐘,都快十點了。

“又說了點彆的。”向剛乾燥溫暖的大掌在她身上來回摩挲,製造一波波熱意,嘴唇貼著她耳朵,輕柔地啃齧她秀氣粉嫩的耳垂,呼出的熱氣直擊她心房,整個人被電得酥酥|麻麻的。

“出月子有五天了吧?”

“嗯?”盈芳不明白他的意思。見他把自己當骨頭似的啃,索性麵朝他躺著,頭埋入他%e8%83%b8膛,免得被他啃個不停。

“可以了嗎?”男人嗓音沙啞、呼吸微粗,可見克製得厲害。

盈芳這才會過意,臉頰一紅,支吾道:“媽、媽說,最、最好滿一個半月……”

男人身子一僵。委實沒料到,丈母娘盯得這麼緊。

“你、你要是真這麼想,那要不……”

盈芳咬了咬唇,食指無意識地在他%e8%83%b8膛上繞著圈圈,耳朵尖紅得快滴血了。

想說她惡露是早排淨了,她娘之所以那麼說,是想讓她養得再好些。畢竟有些人恢複慢,一個月下來內裡其實還不能完全康複。

不過她自我感覺挺好,男人既然這麼難受,偷偷滿足他一把不告訴她娘便是了。

第548章 逍遙拳的神奇之處

向剛握住她作怪的手,克製住身體叫囂的渴望:“既然媽說最好滿四十五天,那就再等等,總歸身體要緊。”

大滿足沒有,小滿足還是可以的。

男人往被裡一鑽,正想匍匐在她身上搶幾口寶貝們的口糧,搖籃裡的大寶貝醒了,嘴裡咿咿呀呀的,沒哭,但好像在喊“餓餓餓”。

向剛懊惱地低吼一聲。惹來盈芳抿唇笑。

“還笑。”他佯裝惱怒地一捏她%e8%83%b8`前兩隻大白兔,隨即臉埋入她頸窩,緩了好一會兒,瞧著大寶貝快從咿咿呀呀的自得其樂向嗚嗚哇哇的哭聲轉變,才不得不鬆開媳婦兒下床。

“我先給陽陽換尿布,你披件厚衣服再坐起來,彆感冒了。”

不知孩子們之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大寶貝一醒,二寶貝、小寶貝也跟著醒了。

因家裡暫時就兩個搖籃,小寶貝躺在床內側。

回到寧和後,薑心柔曾提議小寶貝跟她睡、二寶貝跟福嫂睡,三個娃晚上都由小倆口帶怎麼顧得過來?左右幾位老爺子和警衛員暫時安頓在盈芳養父母那屋,彼此的房間都還算空敞。

可盈芳考慮之後拒絕了。

一來爹媽、福嫂年紀大了,晚上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