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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慣壞的小家夥絲毫不配合,在她懷裡上躥下跳,非要回自己車廂吃桂花糕。

蕭敏靜隻好依他,走前尷尬地看了蕭延武一眼:“小叔,那我先過去了。等到了站,我們一起走吧?”

“不用,我還要去個地方,你管自己忙去吧。”蕭延武這會兒哪有心思應付侄女,一口回絕了。

回到自己座位的蕭敏靜,越想越生疑:小叔怎麼一個人回來?小嬸呢?她在哪兒?小叔的臉色看著很不好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火車在沿途站點停靠時,蕭敏靜抱著兒子擠到隔壁車廂,想方設法找蕭延武打聽,可對方從頭到尾一副“我頭疼”、“彆煩我”的架勢,讓她滿腹的狐疑得不到任何解釋。

好不容易到達京都火車站,蕭敏靜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著行李,費勁地擠到隔壁車廂,想找小叔幫個忙,赫然發現,蕭延武已經下車走了。

蕭延武出了火車站,並沒有馬上去老宅,而是領著姚木住到自己家,好好地休整了一番。上陣對仗可不得把精神養好了。

再說,他和媳婦離京這麼多天,單位那邊總得去一趟。打從閨女失蹤、他屢次在任務期間出狀況,不得不中止軍旅生涯、退伍轉業。檔案掛到了妻子所在的鋼材廠。

因老爺子這層關係,廠領導對他們夫妻倆一直都很照顧。每次有點線索要出京,很爽快地給他們批假條。這次也一樣。

不過倆口子計劃下半年陪閨女在霞山待產,因此這假還得繼續請下去。還有就是每個月的糧票、油票、煤球票等各種票據,也要拜托會計,定期給他們寄過去。

辦完這些瑣事,他二哥找上門來了,說是老頭子從承德回來了,這會兒在家看報紙。

於是,蕭延武一身肅殺的,帶著姚木直接殺向老宅。

蕭家老宅,蕭敏靜等她爹出門後,挽著她娘的胳膊小聲說:“媽,我咋聽說小叔找到他閨女了?”

“你聽誰說的?”祝美娣神色一凜,隨即冷笑,“哼!不管你小叔的孩子能不能找回來,你永遠是你爺爺心裡最疼愛的孫女。你不用擔心,她搶不走屬於你的東西。”

“媽,其實……”蕭敏靜想說,小叔的閨女確實可能還活著,不過被養在鄉下,不足為懼。

客廳傳來動靜,老爺子午覺起來了,母女倆立即打住話題。

下了樓,祝美娣泡了一壺茶,笑盈盈地說道:“爸,你看敏靜多孝順啊,一聽說您離家去承德,還以為我和她爸惹您生氣了,丟下家裡的大小事,奔娘家看您來了。”

蕭敏靜哪會不知道她娘是在給她鋪路,當即笑著接過話茬:“爺爺,我這不記掛您嘛。我爸也真是,電話裡不說清楚,害我誤會了。”

蕭敬邦這會兒並不在家,母女倆樂得儘情發揮。

老爺子聽了心情大好,報紙也不看了,笑嗬嗬地逗起曾外孫。

蕭敏靜趁機說:“爺爺,我來了才知道小叔小嬸不在家,聽說南下散心去了。可好好的,怎麼突然又心情不好了?”

“誰曉得!”老爺子吹了吹胡子。

他其實心裡清楚,小兒子大概是去海城找鼎華追問那金鎖的事了。

想到失散多年的小孫女,蕭老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一方麵當然希望能找回來。另一方麵,在找不到的情況下,他不希望小兒子一直沉湎於過去,人頹廢,事業也跟著廢棄了似的,這是過日子的樣子嘛。

“你小叔那人啊,就是太倔。”老爺子長長歎了一口氣。

“虧得老子倔,否則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把我寶貝閨女尋回來咧!”蕭延武粗著嗓門,大踏步地走進來。身後跟著大門口碰到的蕭致文。

“不孝子!你老子我還在這擱著呢,彆一口一個老子的,不像話!”蕭老朝小兒子吹胡子瞪眼。

一旁的祝美娣母女看到蕭延武進來,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彼此對看。

祝美娣心裡有點明白,小叔子這趟回來,恐怕一半是衝著自己來的。

蕭敏靜眼神晦暗,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大門方向,確定沒有陌生姑娘跟著進來,略微鬆了口氣,沒找回來就好。

蕭延武瞥了眼老大媳婦,冷笑地把一遝文件丟在茶幾上:“老頭子,你戴上老花鏡好好瞅瞅,上頭有我乖囡、你小孫女兒的下落。”

祝美娣一聽這話,下意識地想要去奪那遝文件,被蕭延武眼明手快地攫住了手腕。

“咋地?心虛了?這些年一直沒睡踏實吧?也是!做了那等喪天良的惡事,總歸害怕閻羅王來拷人吧。難怪動不動犯頭疼病,我看那不是病,是作惡多端的報應!”

“小三你在說什麼?”蕭老聽得皺起了眉,“對你大嫂什麼態度!規矩點!”

“老頭子,你還是先把文件看了再說吧。看完再和我討論該給她什麼態度!”說完,蕭延武又怒目瞪著祝美娣說,“你該慶幸老子已經不是十多年前的蕭延武了,否則,剛才一進來,就擰斷你脖子了信不信?”

“小三!”老爺子頭疼地喝道。想不通隻是南下了一趟的小兒子,性情咋突然變得這麼乖戾暴躁。

“老三,你先等爸看完文件再說,人在這裡,還怕跑了不成。”

蕭老二上前勸道,隱晦地瞥了老大媳婦一眼。

心說真是看不出來啊,要是沒看過那文件,怎麼都想不到,當年老三閨女失蹤的事,竟是這個菩薩相貌的女人一手策劃的。

蕭老爺子讓警衛員去書房取來自己的老花鏡,拿起小兒子甩來的文件看了起來,本來還想問一句小兒媳婦怎麼沒一起來,驀地,老爺子神色一肅,老花眼犀利地眯了起來。

祝美娣心知這文件內容肯定和自己有關,而且沒準就是姚木透露的消息,心頭一窒。

該死的!那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這下可把她害慘了。早知還不如問舅舅借幾個人。原想著當地人在當地應該比較好辦事,誰料坑死她了。

文件其實就兩份供詞,一份來自姚木,一份來自被祝美娣滅口的杜建雄。

最底下附了一份當年舒建軍倆口子收養盈芳的證明和雁棲公社書記等知情村民出具的聯名證詞。

前前後後串聯起來,真相再清楚不過。

“孽障!”老爺子氣得%e8%83%b8悶氣短,指著祝美娣說不出話。

祝美娣心裡轉了無數個彎。

心忖老杜死了,死無對證,姚木那邊也不知道事情成沒成,不過就算沒成,她也可以說是誣陷。畢竟姚木當年沒見過自己,和他接頭的自始至終都是啞巴薑。啞巴薑早就死得不能更透了。所以,隻要自己堅持不承認,他們又能奈她何?

於是佯裝無辜地想要上前給老爺子順氣:“爸你怎麼了?三弟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明知爸才從承德回來,人還沒緩過勁,還故意……”

“老大媳婦。”老爺子打斷她的東拉西扯的話,喘了口粗氣問:“你老實和我說,當年小三的閨女無故失蹤,你知不知情?”

“爸!”蕭延武聽不下去了,“什麼知不知情,那就是她乾的!事到如今,證據都擺桌上了,你還替那賤婆娘說話!”

“你閉嘴!”蕭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說是真相就是真相了?就不興我多問幾句?你大嫂的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這件事真和她有關,肯定也有什麼內情,你就不能聽她好好說!”

“砰——”蕭延武憤怒地把茶杯摔了,雙眼充血地瞪著老爺子,“老頭子!我今兒把話撂這兒,我閨女三歲,差點被這個婆娘雇的人殺害,要不是花錢買來的凶手良心沒有完全泯滅,我閨女已經死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啊!長眠地下我們這些人卻渾然不知,一個個被蒙在鼓裡,以為她是被拍花子拐走的,以為她被騙去了哪個山旮旯……卻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就在身邊。祝美娣,彆以為你是老大的媳婦,這筆賬就能囫圇混過去。我蕭延武,生平最恨你這種人,軍人在前方為國為家排憂解難,你特麼可著勁地傷害軍人子嗣……”

“小三。”蕭老爺子打斷道,“你先冷靜冷靜。我沒說這件事不追究,但我總得搞清楚。你不能聽了外人幾句話,就把自己人當仇人。老二,你把小三帶下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帶哪兒去?老子哪兒都不去!”蕭延武梗著脖子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往老爺子跟前一坐,冷冷說道,“你問啊,不是說有話問她麼,我看她能辯出什麼花兒來!”

蕭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到底沒再繼續攆他。

事實上,他此刻的心很不平靜。

嘴上說相信大兒媳婦的為人——絕對不是能做出這等喪良心的事的人。

但同時,他更相信自己的兒子,尤其是小兒子,性格粗中有細,絕對不是那種觸摸到一點表皮,就梗著脖子、扯著嗓子拍板硬說證據在此的人。

今兒敢衝著他撂這樣的話,想必已經深入、徹底地調查過了。甚至敢說,這文件上的每一句證詞,都是他親自提審、問詢得來的,絕無半句虛假。

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敢相信。

老大媳婦真的做了那等喪儘天良的事?

老爺子將目光緩緩地投向大兒媳婦。

祝美娣心裡百轉千回。恨死了多事的大侄子,沒事找什麼金鎖。不找金鎖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家裡人都快淡忘了,她們娘倆也在蕭家站穩了腳跟,隻要丈夫再爭口氣,今年一鼓作氣拿下上將的肩章,等老爺子百年後,蕭家可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管是老爺子百年後的遺物,還是死老太婆生前藏著掖著、死後至今都不肯拿出來分的寶箱,都跑不掉!

第414章 你還想要什麼證據?

沒錯!她之所以朝侄女下手,最終目的是死老太婆留下的寶箱。當然,鞏固女兒敏靜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分量,也是其中之一個原因。

遺憾的是,死老太婆生前死活不肯把寶箱拿出來,說什麼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她所有的嫁妝,隻傳出嫁女不傳嫁入媳。還說老爺子這輩沒姐妹,那就傳給孫女。

祝美娣當時想,傳給孫女也好,敏靜是大孫囡,理所當然分得寶箱。可死老太婆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怎麼說來著?——“小三的媳婦還沒生,等她生了再分這些也不遲。”

可惜沒等到三妯娌生下孩子,老太婆就嗝屁了。

老爺子也是,死老太婆闔目後,當場把她的遺物分了該多好,那會兒他最疼敏靜。老二家的敏姝,既不討喜又調皮,動輒惹老爺子生氣。當時就分的話,死老太婆的寶箱毫無疑問歸敏靜所有。

分給了敏靜,豈不和自己的囊中物沒兩樣?

結果呢,老爺子堅持要按死老太婆留下的遺囑執行,說是等老三媳婦生了,孩子們都滿九歲了再分。

她那時多矛盾啊,既盼著老三生不出兒子,承不了老蕭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