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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又盼著生兒子,好沒人和敏靜爭寶箱。

偏偏三妯娌真生了個閨女,眉目間又有幾分死老太婆的影子,一出生就分走敏靜一半的疼愛。並且隨著臉蛋漸漸長開,越來越像死老太婆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老爺子手裡的財產和死老太婆留下的寶箱,還不得都被老三家扒拉走啊。

祝美娣不甘心。

明明自己才是蕭家的大少奶奶。當年要不是偶然獲知蕭家主母手上有一個內裡藏著世間最豐厚寶藏的指引圖和能讓普通人得道成仙的丹藥的神秘寶箱,她何必委曲自己嫁給蕭敬邦那根了無生趣的大木頭?

進了蕭家門後,又為這個家付出多少心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偏偏死老太婆定了個神經質的規矩,什麼隻傳女不傳男。嫁入媳得不到寶箱也就罷了,憑什麼自己閨女也得不到?論相貌、聰慧,敏靜哪點比不上老三家那個臭丫頭!

於是心一橫、牙一咬,花了將近半年時間,鋪墊、策劃了那件事。

哪怕到今天,她都不後悔。

唯一悔的是,當年沒把事情做絕。讓姓姚的鑽了空子、逃出了京都城。才導致今天這個尷尬的局麵。

“爸,我自忖對蕭家忠心耿耿、勤勤勉勉,”祝美娣眼眶紅紅的,拿手絹拭了拭眼角,“不明白哪裡做錯了,讓老三這麼指著鼻子罵我。”

“不明白?”蕭延武冷笑,回頭看了老二一眼,“二哥,麻煩你把人帶進來。”

“好。”蕭致文點了下頭,轉身出去。

他已經從老三口裡得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著實為小侄女唏噓。不說彆的,就說她醫好他的頑固鼻炎,這次他也要站在老三這邊。更何況,老大媳婦錯得著實太離譜了。那麼惡毒的事虧她做得出來!

蕭致文出去了沒一會兒,就領了個人進來。

“蕭老將軍您好。”

姚木直挺挺地跪倒在蕭老爺子麵前,“我就是當年抱走三爺閨女的那個人,我叫姚木,當年……”

姚木把整件事,事無巨細地闡述給了老爺子聽。

祝美娣摳著掌心肉的指甲深了幾分。

她萬萬沒料到,姚木竟然來了京都,還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蕭延武帶來的消息一同出現在老爺子麵前。這下,真的有點麻煩了。

蕭敏靜的臉色很不好看。倒不是被姚木捅出來的真相嚇到,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於母親的手段,也沒有多大的反感。覺得母親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

倒是對小叔的女兒能乾地嫁了個軍官表示深深的嫉妒。養在鄉下,居然還能跟著丈夫到省城享福,命怎麼這麼好!她還以為那個倒黴催的堂妹,一直都在鄉下麵朝黃土背朝天地插秧種田呢。

老爺子越聽越嚴肅,聽到後麵,臉色黑得能擰出墨汁。

“整件事就是這樣,我知道當年錯得很離譜,今天我跪在這裡,一是懺悔,二是任由你們處置。”

姚木說完,低著頭不再吱聲。

蕭敏靜忽然說了句:“你說這是真相就一定是真相了?憑什麼我們要相信你?媽,你彆不吱聲啊,趕緊反駁他,憑什麼他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證據證據,證據也可以是人為的啊。”

“敏靜!”蕭老爺子沉聲喝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帶著舟舟回房間吧。”

“爺爺!”

“你還想要什麼證據?”蕭延武雙目赤紅,啞著聲音開口,“不妨問問你媽,當年被她推進火海的啞巴,是哪裡人,可不就是你媽從一表三千裡的親戚老家偷偷帶進京的。那件事之後,就把人給滅口了。老家那邊到現在都還不知情,以為啞巴薑這幾年一直都在京都城裡吃香的、喝辣的享大福呢。”

若說祝美娣此前還有幾分鎮定,這一刻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沒想到啞巴薑的身份也被小叔子查出來了。看樣子是當真準備齊乎,想要把自己扳倒啊。

老爺子看到大兒媳婦驟變的臉色,即便隻是一瞬,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心裡大抵也有了數,這事恐怕還真和她有關。

屋子裡靜得可怕,就連蕭敏靜懷裡的舟舟也被這氣氛嚇得有些呆愣。

“哢擦。”

這時,蕭敬邦推門進來,看到安靜的屋裡站滿了人,嚇了一跳:“我說爸,你這是在罰站呢。我還以為家裡沒人……咦?這位是?”

他看到了跪在茶幾旁的姚木,不由有些吃驚。莫不是來求老爺子辦什麼事的?

“老大,你回來的正好,你和小三,還有你媳婦到我書房來。老二,你去安頓這位同誌。”老爺子歎息般地吩咐,隨即拄著手杖,坐上警衛員推來的輪椅,前往二樓書房,“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動他。”

被點到名的人或是跟著老爺子進書房,或是領著姚木出去落實住處。

第415章 八字犯衝

“爺爺!”蕭敏靜心慌慌地牽起兒子,想要跟上樓旁聽。總有種今天要是不緊緊抱著老爺子的腿會錯過什麼好東西的感覺。

隻是才邁出一步,就被老爺子厲聲喝止了:“胡鬨!書房是你一個出嫁的姑娘能隨便進的麼?你回來也有兩天了,沒什麼事回去吧。嫁了人,總歸是彆人家的媳婦,哪能成天住在娘家,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還有舟舟,上學的年紀了,還成天抱在懷裡,看你把他慣成什麼樣!”

一頓訓斥讓蕭敏靜尷尬地不行,抬出去的腳又生生收了回來。舟舟也被太爺爺罵得眼淚汪汪,嘴巴一癟一癟的就差放聲哭了。蕭敏靜看得心疼不已,忙蹲下`身安慰。

蕭延武進書房之前,回頭深深看了大侄女一眼。心裡冷笑:先前還說不曉得大侄女知不知道老大媳婦的動作,如今看來,怕是知道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小三,進來了就把門關上,磨蹭什麼!”老爺子已經在書房落座。

蕭敬邦不明所以,一直在和妻子眼神交流。

祝美娣卻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低眉順眼地垂手立在書桌前,實則眼珠子骨碌碌轉著一直在想辦法,到底該怎麼替自己圓場。

蕭延武甩上門,不屑地冷哼一聲:“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把所有線索埋了就沒人知道那些齷齪事了。也甭想著怎麼遮掩了,老老實實交代吧。”

祝美娣依舊垂著頭沒有反應。

蕭敬邦納悶不已:“老三,你在說什麼?我咋一句都聽不懂。”

“小三你先冷靜。”蕭老爺子聽著小兒子犀利的嘲諷,心裡有股氣上不來下不去,喉嚨裡的的黏痰,也咳不出又咽不下,整個人難受得緊。

“老大,你先把這文件看了吧。”他撫了撫%e8%83%b8口,長歎了口氣,吩咐大兒子。

蕭敬邦狐疑地看看老爺子,又看看自己媳婦,心忖難不成老爺子突然發作,和自己媳婦有關?

接過文件,一目十行掃了下來。越看臉色越沉。

蕭延武冷笑道:“大哥,你的好媳婦,差點害死我閨女,還害得我和柔柔骨肉分離十六年,這筆賬,你說該怎麼算吧!”

“不、不可能吧!這怎麼可能……”蕭敬邦不敢置信地連連搖頭。捏著紙片的手指骨都泛白了。

“可不可能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文件你也看了,我敢對天發誓,這上頭的內容要是有一點作假,天打五雷轟、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你媳婦她敢嗎?”

祝美娣後脊一涼,打了個寒顫。臉色也更加白了幾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忽然,她直直地在老爺子麵前跪了下來,泣不成聲:“爸,三弟這般逼迫我,我也不怕告訴您實情,敏怡那孩子的確是我讓人把她送走的,卻不是三弟說的想害她,而是,而是……那孩子的生辰八字和您犯衝啊!”

蕭老爺子眼角一跳,欲要開口。

蕭延武快他一步。

“你放屁!祝美娣,事到如今你還想編排什麼故事?想說我閨女和老頭子八字不合?為了老頭子的健康著想,這才下此狠手?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老頭子,這個女人純粹是胡說八道,想不出彆的法子,就故意拿八字說事。你可彆傻乎乎地聽信了。”

“行了,老子耳朵沒聾。”蕭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他,“她說的你說的我都聽見了。你到一邊坐著去,先聽你大嫂把話講完。”

“狗屁大嫂啊,這麼黑心腸的女人。”蕭延武雙臂抱%e8%83%b8,很不爽地坐到了一邊,揚著濃眉斜睨著祝美娣,“編!我倒是看你怎麼編!”

蕭敬邦整個人都懵了,怎麼也沒想到,失蹤的小侄女,竟然和自己媳婦扯上了關係,而且看文件上的內容,還真是自己媳婦下的狠手。可是看到媳婦煞白的臉,又忍不住心疼。抬眼看老爹:“爸,會不會真的搞錯了?美娣不是這樣的人。”

“哼。”蕭延武冷聲嗤笑。

在沒有遇到姚木,也沒親耳聽杜建雄那翻供詞之前,他或許也會產生懷疑,會不會是搞錯了?

因為老大媳婦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和善,和善的簡直像轉世的觀世音菩薩。嫁進蕭家這麼多年,唯一見她紅過臉的,就是那次和二嫂吵架。事後還在老頭子麵前抹眼淚,說她身為長嫂,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該和弟媳婦起爭執……巴拉巴拉……害得二嫂被老頭子狠訓了一頓,因此賭氣搬離了老宅。

如今想想,這何嘗不是她一貫的手段,看誰不順眼,就把誰弄離身邊。

輕則趕離老宅,重則就像對待自己閨女那樣……

蕭延武越想越憤怒,攥緊的拳頭,指骨捏得哢哢響。

這世上果真有這麼一種人——表麵披著菩薩心腸的外衣,暗地裡卻乾著毒婦的行徑。

“老大媳婦,你接著說。”

老爺子不是沒看到小兒子憤怒的神情,隻是這件事實在太嚴重了,逼得他不得不冷靜思考。

祝美娣聞言,心下略鬆一口氣,她這也算是置之死地了,能不能後生端看老爺子怎麼看。他能聽進去就好。

於是斟酌著把臨時編纂的故事講了一遍,大意無非是爺孫倆的八字不合,又怕三弟和三弟媳不同意,自己狠狠心做了個惡人,私下托人把小侄女送離了老爺子身邊。

不過話說回來,那幾年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的確不是很好。先是恩愛的結發妻病逝,接著邁入八十大關的老母親也扛不住來勢洶洶的傷寒,一病不起,病榻上纏綿了一年半,最終仙逝。

雙重打擊之下,即便眉眼間依稀有母親影子的小孫女降臨人世,也沒能讓老爺子的身體立即好起來。磕磕絆絆地服了兩年藥,直到小孫囡三歲那年,才總算能撐著拐杖在庭院裡走上兩圈。

“爸,您是不是也記起來了?”祝美娣淚眼婆娑地看著老爺子,“彆怪我迷信,是真有那麼一說。可惜那個給我批命盤的得道高僧,在前兩年轟轟烈烈的掃除牛鬼蛇神那會兒圓寂了。要不然,我請他老人家出山幫我做個證,也省得老三如此曲解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