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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劉招娣。

“咦?招娣啊,你咋還沒回家?肚子不舒服嗎?”

“不是,剛剛打掃完包乾區,過來上個廁所。”劉招娣低著頭,絞著手指回道。

班主任聽她這麼說,也就沒往心裡去,隨意聊了幾句,洗了手就先走了。

劉招娣慢慢地從廁所挪出來。

站太久,腳麻了。

但她一點也不覺得鬱悶。相反,很高興,很興奮。

借讀生舒盈芳居然懷孕了,媽呀!這個消息要是放出去,想必會讓很多男同學大失所望吧?

她知道學校裡不少男同學喜歡新來的借讀生,不止自己班的班長,還有高二、高三的,甚至連初中部的小男生都在打聽舒盈芳。

不就是長得出挑了點、皮膚白嫩了點、成績好了點麼。彆的,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有啥好嘚瑟的。

偏人還特矯情,受了點小傷請假、身體不適請假……動不動請假,搞得好像是大城市來的嬌小姐,把那些愛慕她的男生的心,吊得死死的。

農忙時多挑了幾擔小麥,就引得老師、同學另眼相看。

劉招娣早就看不慣了,一直想找機會整整這個奪走她風頭的借讀生。

今天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趕巧了,大掃除想偷個懶,跑到廁所躲清靜,沒想到偷聽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劉招娣止不住興奮

——機會來了!

……

盈芳回到家時才四點,不確定向剛回不回來吃飯,天又熱,乾脆拉點麵條拌涼麵吧。

洗乾淨手,拿著和麵盆來到西屋,打開細麵袋子正要舀麵,門外傳來小金牙的嗚嗚聲。

盈芳疑惑地走出去開門。

剛打開,小金牙就甩著尾巴竄進來了,在她鞋麵打了個滾,然後嗷嗚一聲,躍上飯桌,昂著小腦袋不知道在找什麼。

“金牙,你爹咧?”

沒看到老金,盈芳有點奇怪。打從小金牙跟了老金、母狼又離開霞山返回雁棲山脈後,老金可從沒丟下過它,無論去哪兒都馱著它。

“嗷嗚——”

小金牙跳到她懷裡,%e8%88%94了%e8%88%94她的臉。

“……”

嗷嗚個鬼!

盈芳哭笑不得地躲開它濕熱又刺剌的舌頭,拎著它懸空對視:“今天上哪兒玩去了?身上怎麼有股酒味兒?彆不是跑進哪戶人家家裡偷酒喝了吧?”

“嗚……”小狼狗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一副“你冤枉我”的委屈樣。

“沒有就好。”盈芳放下它,“自己玩去吧,晚上煮麵條給你們吃。”

小狼狗四腳一著地,立即跑進了西屋,竄上竄下,前爪在壇壇罐罐上撥來撥去。

“彆搗亂,去外麵玩。皮球在陽台,不在這兒。”盈芳舀好麵粉,紮緊麵袋,免得被調皮的小家夥搞得一團糟。

小狼狗借著米袋、麵粉袋,跳上了西屋的窗台,叼著吃空了的麥%e4%b9%b3精罐子衝盈芳吚吚嗚嗚。

“想玩這個?行吧。”

本來想裝些土當花盆的,小金牙喜歡,隻好送它玩了。

第374章 猴兒酒

鐵皮罐子雖然洗乾淨了,但還殘存著麥%e4%b9%b3精的香味。

盈芳以為小家夥餓了或是饞了,回到東屋,把剩下一罐麥%e4%b9%b3精開封,衝了一杯端出來給小金牙喝,發現小家夥已經不在了。

搖搖頭,回西屋拿了和麵盆,開始和麵拉麵條。

向剛早上出門前,帶著老金爺倆遛了趟菜地,摘回了兩根黃瓜、一條絲瓜、四五個青辣椒,以及幾根長相不怎麼好的藤茄。

黃瓜切絲,青辣椒切丁,再打兩個雞蛋、煎成薄薄的蛋皮切成絲,拌涼麵的佐料就有了。絲瓜當然是和雞蛋、筍乾煮湯了。茄子蒸熟了淋上麻油和蒜蓉拌拌。

主食、菜、湯都有了。

盈芳趁醒麵的當口,把陽台上晾著的衣服收了,疊好後放在床上,晚上洗澡要換的。然後開始生火燒水。

兩個水桶早上打滿水,到這會兒就剩大半桶了,晚上還要洗澡。看來,得找時間去趟市區,儘早把水缸買回來。

且照吳桂花的意思,陶瓷五金店一到夏天,水缸就脫銷,有票也提不了現貨,得排隊。去遲了,隊伍還不定排到什麼時候去呢。

等向剛閒下來顯然不現實,七一馬上就到了,過了七一迎八一,整一個月都是訓練任務。

盈芳決定自己去。趁最熱的日子還沒到,去趟市區。也不去供銷社看布料了,直接殺去百貨大樓。

另外,有部分日用品工業券快到期了,夏天每天都洗澡洗衣服,肥皂、洗衣粉用的費,乾脆都花了。

這麼一想,盈芳的精神比起剛從學校回來那會兒好了很多。擀麵的勁頭也足了。女人啊,就是喜歡買買買。

剛把茄子蒸上鍋,樓道口傳來老金爬樓梯的吭哧聲。

盈芳從廚房探出頭,剛想問它今天一天上哪兒野去了,被它身後跟著的尾巴長得能碰到天花板的小東西嚇了一跳。

這不是上回在山頂,送她酒喝的小猴子嗎?

可問題是——

“怎麼把它帶回家了?”

“吱吱。”小猴兒衝盈芳齜牙咧嘴。

它手裡捧著一個罐子,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小金牙叼走的麥%e4%b9%b3精罐嗎?

不等細想,小猴兒蹦到盈芳跟前,遞上了手裡的罐子。

罐子沉甸甸的,被小猴兒掀開上頭蓋著的樹葉,盈芳低頭一瞧,敢情是一罐水……呃,不是水,是酒。

低頭的刹那,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和上回在山頂、小猴兒送她喝的一樣。

“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猴兒上躥下跳,像是在和她解釋什麼。

可聽不懂猴語怎麼破?

盈芳一個頭兩個大。

“汪!”

老金蹲在廚房門口,時不時地%e8%88%94一下自己的嘴,一臉饞相。

小金牙也回來了,滿身都是草屑。

盈芳懷疑它喝酒了,還喝醉了,滿山坡地打滾才造成這副邋遢樣。

她舉高手裡的罐子,掃了爺倆一臉:“金牙!你和你爹以後都不許再喝酒。傷身體的知道不?”

“嗷嗚——”小金牙不樂意地嚎了一嗓子。

老金也一臉生無可戀,沒精打采地趴倒在地上。美味的酒被剝奪了,狗生還有什麼樂趣?

“吱吱吱!”唯有小猴兒衝盈芳齜牙笑笑,還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進了屋。金色的長尾巴吊在門框上,蕩秋千似地從這頭蕩到那頭,把家裡轉了一遍,最後在陽台發現了小金牙藏在三腳架後頭的皮球,好奇地抓到手上,呆萌地翻來翻去看。

小金牙撲上去和它搶。

小猴兒衝它齜了齜牙,嘴裡吐出一串“吱吱吱”,前爪指指盈芳懷裡的罐子,小金牙立馬耷拉耳朵,鬆開了皮球。

盈芳看得驚奇極了。要知道,小金牙來到家裡後,這顆皮球好似成了它的所有物,連老金都不能玩,更彆說其他小動物了。

小猴兒不知和它說了啥,居然這麼乖地把就讓了出去。嘖!

家裡來了客人,咳,小動物客人,而且還是帶著伴手禮上門的,怎麼說也得留它吃頓飯吧。

可盈芳不確定小猴兒吃不吃拉麵,反正老金爺倆是吃的,和主人的區彆,不過就是不放鹽、改放幾片開水抽淡的熏兔肉而已。~思~兔~在~線~閱~讀~

小金牙盈芳不是磨了不少米粉麼,麵粉吃不多,調碗擱了勺麥%e4%b9%b3精的米粉糊糊給它睡前喝。

收妥小猴兒送的酒,生怕被調皮的小金牙打翻,盈芳特地換了個容器裝。辦暖房飯那天喝空了一個五斤的米酒壇子,洗乾淨倒置在西屋,正好拿來裝猴兒酒。

沒錯,她懷疑這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猴兒酒。

據說山裡的野猴兒,為過冬會采摘各種各樣的野果,然後藏在樹洞裡。倘若這一年的冬天不缺口糧,到了次年春天,猴子們漫山遍野地撒歡,把這一樹洞的果子忘了個一乾二淨,這一洞果子便逐漸發酵,形成的汁液一滴一滴落下來,積蓄在底下的樹洞裡,最終釀成百果酒。

可見這猴兒酒有多難得,須天時、地利、猴和三者齊乎才行。

思緒一轉,霞山裡莫非有猴群?可從來沒聽人說起過啊。小猴子也是自個跑出來的,除了它,沒見過其他猴子。

搖搖頭,或許是藏在哪個隱蔽的山洞裡吧。畢竟外圍的山頭,都被栽上了林木,一年到頭要砍伐好幾次。人進人出的,就算有猴群,估計也不敢跑出來了。

這麼想著,盈芳抓了把乾紅棗,和兩個鮮蘋果,送給小猴兒吃:“吃了快回家,天黑了該找不著路了。”

小猴兒接過蘋果,咬了一大口,歪著毛毛的腦袋衝盈芳齜牙笑,完了“吱吱吱”地說了一長串;接著跳上椅子,搖頭晃腦地坐在椅背上,好似在這安了家。

安家?

盈芳嘴角一抽。

不是吧?家裡已經有三金了,再來一頭猴子,莫不是她家要改成動物園了?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兒,趁天沒黑趕緊回家吧,啊?你喜歡吃蘋果,我明天去菜場買一些,讓小金牙給你送去。”

“吱吱!吱吱吱!”小猴兒貌似不高興,邊啃蘋果,邊衝她張牙舞爪。

第375章 左手土產右手鵝

小金悄無聲息地從外麵遊進來,看到盈芳正和一隻小猴子大眼瞪小眼,掀開眼皮,瞅了小猴兒兩眼。

小猴兒哪還敢放肆,蘋果也不啃了,躲到盈芳背後不敢現身。

盈芳走一步,它跟一步。盈芳走到門口,它飛快地攀上門框,就是不敢和小金近距離對視。

小金吐了吐蛇信:切,沒勁。

老金爺倆對金大王的高冷早就見慣不怪了。一個趴在廚房門口等喂食,一個蜷在桌子底下表情幽怨地正哀悼那顆為了幾口酒而割讓的皮球。

盈芳無暇再管小猴兒到底回不回山上的問題,實在不行,讓小金送它回去唄。天快黑了,她得抓緊時間做飯,不然還得浪費煤油。

“小舒!小舒!”陳玉香的大嗓門在樓梯口響起。

“哎——”盈芳舉著菜刀探出頭,“嫂子,我在灶頭做飯呢。”

“有人找你,這會兒在門崗等著。我這邊還提著水,就不上來了,你快下去看看。”

“謝謝嫂子。”

聽說有人找,盈芳擱下菜刀、解下圍裙。拿火鉗從灶膛裡挑出一根燒旺的柴禾,免得火太旺,把鍋給燒焦了。

儘管很疑惑這個點會是誰來找她,難道是賀醫生?可賀醫生來過兩次了,站崗衛兵都認識他了,沒道理還會把人攔門口不讓進。

“小舒,是不是娘家人來看你了?”李雙英端著一盆衣裳從水井那邊過來,迎麵問道。

“不知道呢嫂子。”盈芳回道,“玉香嫂子捎話說有人在大門口等我,不清楚是誰。”

“多半是你親戚。我聽二團家的說,對方挑著一副擔子,風塵仆仆的,看著趕了不少路,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