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1 / 1)

了一手,不僅勁頭十足、勞動效率高,負重也比其他女生強——有小金掠陣,隨時隨地幫她分擔肩頭的重量。由此給老師和同學留下了好印象,對她這個中途插進來的借讀生改觀不少。

之後的每一次勞動,不能說高一班的頂梁柱吧,那也絕壁是領軍人物。班主任好幾次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表揚自己,說自己的到來,帶動了高一班整體的勞動積極性和效率。如是一想,便不再擔心。

考完試出來,同學們一改考前的緊張,嘰嘰喳喳地聊著考試內容。

等班主任通知了領報告單的日子以及安排好教室和學校包乾區的大掃除任務後,宣布解散。

壓抑了一個學期的男生女生興奮地嗷嗷叫。還在大掃除呢,就開始各種約。有相約去街上玩的,有相互約了竄門借小人書的……總之嘰嘰喳喳、分外熱鬨。

和盈芳分到一組掃地的幾個女生約好上街,問盈芳去不去。

盈芳出門前,帶了小荷包,揣了錢和票,準備考完試去供銷社看看。

供銷社裡也有成衣和布料賣,就是品種不及百貨商店裡的多,布料也沒那麼精致,就供鎮上的居民生活用。若是有細白棉布,她倒是想扯幾尺回來,寶寶的和尚小衣先做起來。

於是說道:“我要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然後就回家了。你們要是去彆的地方逛,就不用特地等我。”

“我們也是去供銷社,彆的地方有啥好玩的。”前桌的徐建芬擦著課桌說道,“我媽答應今年給我買條裙子,不過要等我外婆過生日了才去市區百貨大樓,我先去供銷社看看有什麼新穎的頭花,到時配新裙子戴。”

第373章 管太寬!(二合一大章)

後桌的張菊香羨慕不已地說:“你媽對你真好。我就隻能穿我大姐穿剩下的。”

其他幾個女生也不無欣羨地說:

“我連穿剩的都沒有,都我媽改的褲子。”

“就是,阿香你已經很好了,還有裙子穿。我們除了褲子就是褲衩。”

“哈哈哈……”

“盈芳,你要去供銷社買啥?”徐建芬問盈芳。

盈芳笑笑說:“我就隨便看看。”

“那咱們一塊兒去唄,人多熱鬨。”

“行。”

幾個人打掃乾淨教室,收拾好書包,有說有笑地離開教室。

“舒盈芳。”外號“四眼田雞”的班長張正義扶了扶眼鏡,抱著一摞書走過來問,“你有沒有空,我有道數學題不是很明白,想找你討論一下。”

“班長,這都考完試放假了你還問題目啊,盈芳這還有事兒呢。”徐建芬撇了撇嘴說道。

“是啊班長,你也太愛學習了吧。”

“放假了就輕鬆輕鬆嘛,彆一天到晚抱著書鑽研題目,彆真成書呆子了。”

“已經成書呆子了,哈哈!”

其他人也都紛紛打趣。

張正義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紅,卻依然不錯眼地看著盈芳說:“就耽誤你幾分鐘,不介意吧?主席在語錄裡也說了,遇到不懂的要及時求教,同誌之間要相互友愛。”

盈芳抽了抽嘴,還搬出大道理來了。

“哪道題我看看,能不能做出來我也沒把握。”盈芳讓張正義把題目拿來。

張正義扶著眼鏡看徐建芬幾人:“你們趕時間的話先走吧,我和舒盈芳探討一下題目,也不知道要幾分鐘。”

徐建芬幾個這會兒心思都在供銷社櫃台裡那些漂亮的紅頭繩和頭花上了,聞言,對盈芳說:“那盈芳我們先走一步,在供銷社等你。”

盈芳點點頭。

張正義拉過凳子,在盈芳對麵坐了下來,翻著書像是在找題目,嘴上卻說:“舒盈芳,我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咱們學校借讀了。”

盈芳不解地看他:“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張正義眼角餘光掃了眼教室,見其他人都走了,回過頭語氣硬邦邦地說:“我都知道了,你懷孕了,所以在原先學校待不下去了才來咱們這的。”

盈芳一時有些怔楞。

懷孕的事,就連校長那邊都還沒說呢,張正義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但既然說破了,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早晚會被人看出來,早說晚說有啥區彆?

於是大方地承認:“對!我懷孕了。”

張正義想過很多種反應,唯獨沒料到她會承認,漲紅著臉,半晌擠出一句:“你、你怎麼能這麼……不知檢點!”

盈芳氣樂了:“張正義同學,到年紀相看對象結婚、婚後生子乃人類生命延續的根本,就算你看不慣我如此年輕就結婚生娃,但也沒那資格罵我吧?”

“結、結婚?”張正義瞠目結舌,顯然不知道盈芳已經結婚,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黑,仿若調色盤。

盈芳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啊,我結婚了。我愛人是七一三部隊的軍人,我之所以來你們這念書,是出於隨軍考慮。話說回來,我結婚也好、懷孕也好,都和你沒關係吧?”

“怎麼會沒關係?!”張正義握著拳頭,一臉憤慨地說道,“萬霞中學的校風自立校以來一直都很好,從沒出過你這樣子還在讀高中就結婚生孩子的……你是想讓學校蒙羞、讓我們這一屆同學跟著被人瞧不起嗎?”

盈芳心塞得不行。

她是結了婚懷的孩子,又不是未婚生子。男人還是七一三部隊的軍官呢,一心致力於報效祖國。

做為善解人意的軍嫂,她自認行得正、坐得端,怎麼就讓學校蒙羞、讓同學被人瞧不起了?

特麼誰嚼的舌根,姑奶奶找他對峙去!

越想越氣憤,盈芳拍桌而起:“學生的本職工作是學習,而不是學沒文化的長舌婦嚼舌根。告訴我,誰在背後唧唧歪歪,老娘找他(她)算賬去!”

張正義被駁得麵紅耳赤,大概也意識到自己一個男生,說這些女人家才會嘮的八卦,確實挺像嚼舌根,不禁羞愧難當。慌忙抱起麵前的一摞書,匆匆走了。

“正義!正義!”

剛跑出教室,被青梅竹馬的鄰居兼同班同學張文秀喊住了。

“你找舒盈芳攤牌了?她怎麼說?這個人也太不知檢點了,才高一,就學那些不要好的女人和社會上的男人拉拉扯扯。要是被學校知道,鐵定記大過,搞不好還會挨批鬥。我們這些無辜的同學,也一定會受她殃及……”

“彆說了!”張正義打斷張文秀的喋喋不休,表情蔫蔫地說,“那個人是她丈夫。他們是合法夫妻。”

“什、什麼?!”張文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結婚了?也就是說,那天陪她去醫院的是她丈夫?”

艾瑪啊!太好啊!舒盈芳結婚了!沒機會和她搶張正義了。

張文秀麵上震驚,內心狂喜。

張正義喜歡舒盈芳,這是張文秀不久前得出的結論。

否則,依張正義那麼聰明的腦子,怎會經常有解不出的難題?偏偏還找這個新來的借讀生幫忙解答。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可以說是意外,三次、四次呢?

張文秀琢磨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探究地觀察了竹馬幾天,終於被她發現了真相——竹馬喜歡上了這個新來的借讀生!所以才一改以往高冷的姿態,借討論題目的由頭,經常找舒盈芳說話。

這讓張文秀驚愕之餘,說不出的嫉妒。同時又急得團團轉。

張正義是她喜歡的人,喜歡了十來年之久。

可以說從有記憶起,她就喜歡上這個青梅竹馬的鄰居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班上其他同學或許覺得班長古板又不通情趣,但張文秀不覺得。許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緣故,她眼裡的班長,不僅知識淵博,還會各種小手工,脾氣又好,對家人也孝順。

總之,情人眼裡出西施,張文秀眼裡的張正義,哪哪都好。

而今,這麼好的男人,要被一隻不知打哪兒來的妖精迷惑住了。這怎麼行!

張文秀情急之下,一有空就纏著張正義,生怕他去找舒盈芳。

這天傍晚,她跟著張正義來到他爺爺上班的衛生院,打算寫會兒作業再回家吃飯。無意中看到舒盈芳和一個社會上的男人摟摟抱抱的,完了還掛急診。

她悄悄地跟過去看,不想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舒盈芳懷孕了!

她先是震驚,接著是興奮。

舒盈芳懷孕了,張正義就不會喜歡她了。張正義那麼高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麼不檢點的人。

於是,她一回去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正義,想讓他認清舒盈芳的真麵目,彆再剃頭擔子一頭熱地陷進去了,最適合他的姑娘就在他身邊到底瞧沒瞧見啊!

沒想到舒盈芳那天之後請了病假,一直都沒來上課。

張文秀想:這樣也好,最好一輩子都彆來,這樣張正義還是她的。

沒想到期末考試舒盈芳還是來參加了,考完聽說張正義又去找她了,張文秀急得包乾區都沒心思打掃,粗粗掠了一遍,就丟下掃把追過來了。

剛到教室門口就見到張正義垂頭喪氣地從教室出來,張文秀急急上前把舒盈芳批了個一文不值。結果聽說她結婚了,就算懷孕也不犯法。

“這麼說,她來咱們學校借讀,應該是跟著她丈夫來的了?”張文秀小心翼翼地看了張正義一眼,試探性地說,“其實,滿十八歲結婚也很正常啊,我媽就想過段時間張羅著給我相看對象,然後一畢業好讓我結婚呢。”

“正常?”張正義忽然冷哼,“身為學生,本職工作是學習。可結了婚,就變成了家庭主婦,工作重心會從學習轉移到家庭上。怎麼會正常?”

何況,他那麼喜歡她,她怎麼就結婚了呢?她怎麼能結婚呢!她怎麼就那麼沒眼光、沒追求呢!就算那人是她的丈夫,是合法伴侶,可一個窮當兵的,能給她什麼?她堂堂高中生,要求就那麼低嗎?

“頭發長見識短!”張正義憤憤罵了一句,抱著書疾步奔出學校大門。

張文秀站在原地,無風淩亂。

頭發長見識短,罵她還是罵舒盈芳啊?她倆都是長頭發啊。摔!

“正義!正義!等等我——”

站教室門口光明正大偷聽他倆對話的盈芳,緩緩呼出一口氣。

簡直有病!

她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跟這些人什麼關係?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吧。公安同誌都管不了,他倆倒是管得寬。

考後的放鬆心情,被莫名其妙的人搞得無比糟心,哪還有心思逛供銷啊,拎上書包慢吞吞地回家。

“咦?誰最後一個走的?教室門也不管。”

高一班主任拎著手提包正要下班,看到走廊儘頭的高一班教室前門敞開,咕噥了一句,走過去檢查門窗。看到黑板上還有幾個字沒擦,順手拿起板擦把黑板乾淨了,帶上門到隔壁廁所洗手。

發現廁所裡還有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