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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起來。到時就方便咯。我這把老骨頭不用進進出出擠渡輪了……”

清苓見話題終於成功地被岔遠,暗鬆了口氣。

心裡老鬱悶了。

明明這麼滿一筐草藥都是她采的,包括不可多得的蟬蛻、蛇蛻、蟾衣,彆的渠道沒有,這不還有供銷社旗下的副食品收購站嘛,分一些給張爺爺,餘下的拿去收購站,多少也能換點錢和票吧。

哪成想被這家夥一攪,得!功勞全成了他的,自己白辛苦一天。全給他做嫁衣了。

心裡的小人兒捶%e8%83%b8頓足。要是有繡花針,真想拿他的生辰八字紮紮紮。

“閨女!你傻愣著乾啥喲!快來幫忙端菜,開飯啦!不是老早就饞紅燒肉了嗎?喏,今兒個讓你吃個飽。”

張奶奶豪氣地把一斤生肉都給燉了。

本來說丫頭讓捎的那半斤留著給她醃鹹肉,老倆口自己買的半斤燉紅燒肉。

畢竟這個時節,新鮮肉放不住。做成鹹肉,想吃了切幾片擱飯鍋裡蒸蒸,能多吃半個月呢。

隻是沒想到向剛回來了,還提著滿滿一筐草藥上門看望二老,張奶奶後牙槽一咬,索性把整斤都給燉了。

第41章 好想咬他

燉熟了其實也沒多少,四四方方如豆腐小塊似的,攏共也就十一塊。倆老年紀大了,一人嘗半塊足矣,餘下的給倆孩子分了。

清苓看著碗裡一下出現的五塊紅燒肉,傻眼:“張奶奶,這也太多了吧!我吃兩塊就夠了。你和張爺爺也多嘗點嘛,這肉燉得很酥爛,肯定咬得動。”

“你吃你吃。”張奶奶按住她的手,不許她再夾回來,“我們嘗一塊就好。咬是咬得動,但容易塞牙縫。你們兩個小年輕多吃點兒。”

張有康也說:“是啊丫頭,你就聽你張奶奶的,喜歡吃就多吃點,胳膊傷著正好補補。剛子也是,難得回來,理該多做幾個菜給你接風洗塵的。不過今兒實在晚了,明兒吧,明兒殺一隻雞,晚上你和丫頭都過來,陪大爺喝盅小酒……”

張奶奶佯嗔地睨他一眼:“說來說去還不是惦記你那葫蘆裡的酒了。”

“哈哈哈!還是老伴了解我!”張有康爽朗大笑,絲毫沒有被老伴拆台的尷尬。

清苓吃到久違的紅燒肉,幸福地靈魂都能飄起來。

不過一下子五塊她也吃不了,好說歹說又分了一塊給二老,還丟了一塊到男人碗裡。要不是這麼熱的天,留到明天容易餿,才不便宜他呢!

向剛看出她不是客氣,是真的吃不下,二話沒說,幾口就把肉解決了。

下山的時候就已經傍晚了,吃吃嘮嘮,到這會兒估摸著九、十點了。

“剛子,你把丫頭送家去,再回這兒來吧。你家屋子七年沒住人,要柴禾沒柴禾、要水沒水的,這麼晚了去砍柴、打水也不方便。反正我跟你大爺兩個,房子夠住。趕明把家裡洗洗曬曬、打掃乾淨了再住進去也不遲。”張奶奶心細,收拾碗筷時特地吩咐向剛今晚就在這兒住下。

向剛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家裡的房子是他周歲那年蓋的,至今也有二十年了,久不住人,沒塌就不錯了。要住人的話,還得整修一番。

左右張家有現成的客房——專門為省城的兒子一家留著的,平時一直都有收拾,隨時能住人——便沒客氣,道了聲謝,提著行李進去了。

沒一會兒走出來,主動提起清苓腳邊的藤籃,要送她回家。

清苓瞪了他一眼,把藤籃裡的藥材倒出來,留給張爺爺。

都說是他采來孝敬老人的,她好意思提回家嗎?

向剛總算知道她為啥老瞪他了,吃飯時還故意跟他搶菜,敢情是舍不得這些藥材。

輕笑了一聲,出門時故意挨近她說:“既然這麼不舍得,咋不跟大爺坦白?”

“我……”好想咬他。

“唔,要不這樣,你明天不是還要上山嗎?我陪你去,多摘一筐草藥算是還給你。”向剛摩挲著下巴,態度誠懇地提議。

“不、不用的!你不是要修房子嗎?”清苓忙擺手。開什麼玩笑!他陪著去,她和小金還怎麼配合?

“房子不著急,我這趟來住不了幾天,大爺家蹭幾晚也沒事。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一起上山,順便多砍點柴回來。”

誰和他說定了啊!

清苓要哭了。

……

“不要臉的小賤蹄子!大晚上的和野男人打情罵俏。”

舒老太躲在弄堂口,朝大兒子家門口鬼鬼祟祟地張望。

晚飯前,舒彩雲抽抽噎噎地一路哭回家,想來是怕老太太發作,先一步彙報了向剛的存在,並加油添醋地說了一大堆清苓多麼可惡的話。希望舒老太的怒火換個對象發作。

舒老太還真的愣住了:“啥?不認識的男人?還幫死丫頭背竹筐?好哇!不要臉的賤蹄子!在外頭做那麼不要臉的事!舒家的臉麵都被她丟光了!”

正想衝去大兒子家臭罵死丫頭一頓,想起晚飯還沒吃。今個可是讓人從縣城捎來了半斤五花肉,張羅小半天了。此刻,飯鍋裡乾菜扣肉散發出的香氣,莫說小孫子了,連她聞著都口水直咽。兒子一回來就要開飯,這會兒出去,回來彆指望肉碗裡還有剩。

於是,舒老太掃帚一丟,罵罵咧咧地回到灶房,守在鍋邊,免得孫女偷吃。

舒彩雲不服氣,漲紅著臉嚷嚷:“奶你不公平!憑啥寶貴能吃俺不能吃?寶貴已經吃第二塊了。”

“寶貴可是俺們舒家的大孫子!將來要傳宗接代的,你個女娃能和他比?嗤!去去去!白天見不到你人,要吃飯了倒知道鑽灶房了。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舒彩雲心眼小,自己吃不著,也不讓弟弟吃,“啪”地拍掉舒寶貴手裡的肉丁,還用腳在地上碾了碾。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肉丁再小那也是肉啊。舒老太心疼轉化為光火,抄起掃帚,劈頭蓋臉地打,邊打邊罵,什麼難聽話都出來了。

“打死你個攪家白|虎小敗家!一天到晚不做事儘知道吃,吃啊你吃啊!打死你算了!你個賠錢貨!養大了也是給彆人家做牛做馬……”

舒彩雲哭著躲。

舒老太追著打。

從灶房打到院子。

虧得這家人懶沒養雞,要不然絕對雞飛狗跳。

舒建強倆口子收工回來,沒力氣管教孩子,衝著挨打的女兒罵了句不省心,回頭看到桌上熱氣騰騰的乾菜扣肉,立馬兩眼放光,撲上去搶肉的凶悍勁兒,完全看不出前一刻還拖著腳步、捶著腰背、累得要死要活。

舒老太本來還想跟他們抱怨小孫女越大越不懂事,一見這陣仗,丟開掃帚也加入到搶肉行列。一邊往自己碗裡撥肉、一邊罵兒媳婦:“建強乾的活比你累比你多,你讓他多吃幾塊怎麼了?有你這樣當婆娘的嗎?跟自己男人搶吃的?”

劉巧翠心裡罵了句死老太婆,有本事你也彆搶啊,統統留給你兒子吃。

一家子把一盤扣肉瓜分乾淨,舒老太才想起大兒家還有個不省心的死丫頭,“你們誰把碗筷收了,俺去趟新屋。”

倒黴催的舒彩雲,肉沒吃到,一堆油膩膩的碗筷倒是留給了她。

第42章 炸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去河裡去擔水時,舒彩雲看到她阿奶朝新屋方向走,泄憤地啐了口唾沫:“去吧去吧!最好讓毒蛇咬死你!”

那廂,舒老太風風火火衝到大兒子家,然而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直接闖進去又不敢。屋裡的毒蛇還不知道走沒走。

碰巧毛阿鳳出來倒垃圾,見舒老太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往她大兒子家院裡瞧,陰陽怪氣地問:“喲,舒家嬸子又來看大孫女啦?”

舒老太厚臉皮地嗯了聲,想到毛阿鳳家和那死丫頭屋前屋後住,應該知道點什麼,於是蹭過去問:“阿鳳啊,那丫頭成天早出晚歸,乾啥去了你知道不?”

“喲!你做奶奶的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啥呀?”毛阿鳳還在為那袋葵花籽慪氣呢,對舒老太沒一點好臉色。

“這話咋說的,你不是住她屋前嘛,進進出出的還能不知道?”

“我住她屋前怎麼了?你們沒搬走之前,我不也住你們屋前,你們一家進進出出乾啥事,我不是也不曉得?”

舒老太一陣氣惱,瞥見籬笆院裡的簸箕、米篩,暗暗想:莫不是那死丫頭還沒回來?可這麼晚了,會去哪兒?

舒老太想到小孫女說的陌生男人,心頭怒火騰騰地高漲。

不要臉的小賤蹄子!白天勾搭人也就算了,夜裡居然都不回來住。舒家的臉真被她丟光了!回頭看自己怎麼教訓她!亂棒打死算了!留著就是個禍害!

毛阿鳳還在為那日少吃的半袋葵花籽慪氣,本不想搭理老太婆的,倒完垃圾就想甩門進屋。

隻是想到近期聽到的傳聞,說那丫頭從山上掏來不少好東西,書|記媳婦還有另外幾個婦人,都收到她送去的野菜、山果了,還說味道極好,心癢癢地早就想問了,遂將抬起的腳收了回來:

“那啥,嬸子,你那大孫女這陣子發財咯?”

舒老太沒好氣地哼哼:“發啥財?俺不知道。真發財了能忘了俺?俺可是她奶,沒良心的小畜生!敢吃獨食!”

毛阿鳳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嘴上說道:“那是,送誰也不能漏了嬸子你啊。那丫頭太不懂事了,自個兒奶奶不孝敬,屁顛顛地跑去找外人套近乎。”

舒老太跟著來氣:“可不!這大農忙的,大夥兒忙著下地,沒人上山,便宜她了。”

“怎麼?真是從山上掏到好東西了?啥好東西啊?彆不是人參、靈芝吧?”

“那倒沒有。但你也看到了,院子裡曬得那堆東西,量可不少。光蘑菇就能裝好幾麻袋呢。”

一聽是蘑菇,毛阿鳳瞬間黑了臉色,“切!就幾個野蘑菇也值得你惦記?那算什麼東西!沒見過世麵!”

她娘就是在災荒年吃了幾個蘑菇中毒死的。哪怕山腳的蘑菇能撿到發財,她也沒那心情。

“不止蘑菇,還有各種山果呢,聽說個頭大、味道好。你說那死丫頭會不會進山了?山腳那片林子聽建強說可沒什麼果子摘。”

“進山?”毛阿鳳一臉驚恐,“那就更彆想了。山裡有狼嬸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你那孫女膽子肥,敢去狼出沒的地盤摘山果,哪天去了當心回不來。我是不敢惦記了。”

舒老太也不敢惦記狼嘴邊的東西,但不妨礙她打孫女的主意啊。想著一會兒得讓死丫頭拿麻袋給她裝,蘑菇、山果、野菜每種都來點兒……

丫|丫得正歡,弄堂口傳來腳步聲,毛阿鳳說了句:“八成是你孫女回來了。她這陣子每天都是在老張大夫家吃過晚飯才回的。你看院子裡的攤還沒收呢,肯定是她不會錯了。”

舒老太貓著身子摸到毛阿鳳家的後院側牆,豎著耳朵一聽,果然,其中一個正是那死丫頭。另一個聽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