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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一句,聲音略微低沉。

如果蘇疏樾是純看戲的態度,大概就能品出男人這話是想跟她證明他實力強大,但是蘇疏樾想著靠山問題,所以就隻關注到了霍成厲說的“一時不備”。

“為什麼是一時不備?”蘇疏樾追問,“那些人是買通了你身邊的人,等在你必經的路上?還是誤打誤撞就攻擊了你?”

蘇疏樾看著霍成厲的傷口:“你是不是身邊帶的人太少,防備的不夠周全才會受傷。”

“這可是盛州,在你地盤還敢那麼出手,你知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蘇疏樾越說越擔憂,按著她所知道的曆史,這段時間應該是盛州最平穩的時間,霍成厲也會在這一時間好好發展壯大自己,然後二年後章秋鶴死於意外,他有兵有權沒費什麼大工夫就當上了督軍。

但是現在……

蘇疏樾真想著,對上霍成厲的眼睛,發覺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蘇疏樾一怔:“將軍是覺得我問太多了?將軍大可以放心我,雖然我之前被將軍坑過,人也不大度,但分得清輕重緩急,什麼情況對我最有利,我不會勾結外人……”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霍成厲抬起手壓在了她後腦勺上,猛地把她摟在了懷裡。

赤/%e8%a3%b8的%e8%83%b8口混合著汗水跟血的味道,是有些怪異的味道,說不上臭,硬要形容就是存在感很足的氣味。

蘇疏樾靠著霍成厲的%e8%83%b8口,眨了眨眼,不懂霍成厲這又是怎麼了,就是不耐煩回她的問題,也不至於用她的頭去砸他的%e8%83%b8口吧。

霍公館就駐紮的有軍醫,幾分鐘的事情,軍醫就給霍成厲換好了藥膏和繃帶。

蘇疏樾在旁邊就像是小媳婦似的,送走了軍醫,就拿了枕頭在拍,把枕頭拍的鬆軟墊在了霍成厲的身後。

在這期間霍成厲的視線一直跟著蘇疏樾轉動。

“雖然傷勢不重,但軍醫也說了要靜養好好休息,藥也要按時服用。”

涉及自己的安全問題,蘇疏樾也不再說什麼換房間,直接留在了霍成厲的臥室照顧他。

“這隻是一場試探,要不了我的命暫時就不會安排第二場,你平日出門帶上你那把勃朗寧,我會多叫幾個人跟著你。”

見蘇疏樾嘴上不說,但神情依然有些焦躁,霍成厲開口安排道。

手/槍不用霍成厲說,蘇疏樾那次跟他散了那次“死亡之路”,心底那種少回一次頭說不定就要被殺了的感覺一直在心裡縈繞,所以手/槍那次之後她就時刻不離身的帶著。

“為什麼要試探將軍?”

蘇疏樾說完見霍成厲斜睨看她,薄唇輕抿沒有打開的意思。

她默默伸手握住了霍成厲放在被子上的手:“就算將軍不相信,我也得說,我比將軍想象的要關心將軍,有些事將軍告訴了我也無妨。”

女人的聲音柔軟,像是羽毛瘙著肌膚,霍成厲的眼睛眯了眯。

跟蘇疏樾相處久了,他琢磨出了她一些習慣。剛剛她關心他,讓他真覺得她是擔心他,但現在這個樣子,他卻覺得她是裝模作樣套話。

等不到霍成厲的回答,蘇疏樾嫌夜燈太暗看不清霍成厲的表情,往床上多坐了些,腳搭在了床凳上,臉靠近了霍成厲。

大而圓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翹,像是挑著一旺秋水,嫵%e5%aa%9a瀲灩。

此時這雙水汪汪的眼睛倒影著他的模樣,眼底還有著毫不掩藏的憂心。

霍成厲按了按太陽%e7%a9%b4,瞟開了視線。

“盛州遠沒有你看著的那麼風平浪靜,前段時間我在軍區,就是因為破了一個東洋人的聯絡網,除此之外還逮住了為東洋人做事的商團。他們拿盛州的優惠政策,壓榨盛州的工人,然後為東洋人製造東西,再翻價銷到幾省。”

霍成厲說的平鋪直敘,卻掃到蘇疏樾咬著唇的樣子。

不過是這種小事也聽得那麼起勁?

霍成厲放在床上的手指點了點,本來不打算繼續,但開始開口說下去。

“我槍決了幾個人,惹怒了幾個官員。”

“將軍今天受傷是因為這件事?”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也有可能是彆的。”霍成厲懶洋洋道,“放心,反正我能護的住你。”

他動手弄死那個幾個人,是為章秋鶴做事,所以背後的那些人,要公道要談判應該是衝著章秋鶴去。

這次衝著他來,原因簡單那就是章秋鶴沒有出麵護他,為他把這件事扛下來。

至於章秋鶴為什麼要小打小鬨的給他一個警告,所求……霍成厲盯著麵前這個女人,當初說給她自由,是想看看憑她的腦子能做到什麼地步,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她的大名就傳遍了幾省。

她的頭銜不再隻是霍公館的姨太太,還成了朝陽戲劇團老板與工人聯合會顧問的蘇先生。

“上/床陪我睡覺。”

霍成厲見蘇疏樾還坐在床邊,直接把人撈進了被子裡。

名頭再大又怎麼樣,反正他霍成厲的女人,隻能上他的床。

一夜好眠。

第65章 洪流

盛州到了雨季, 整座城都籠在綿綿細雨中,青山時時都冒著濃稠白霧, 占據了半麵天際。

雨絲叮叮咚咚打著芭蕉葉,葉麵越發越青翠,碧的喜人。

蘇疏樾勸霍成厲多看看綠植,舒緩心情對身體有好處, 哪想到人才移到了後院,雨就毫無征兆地下了起來,兩人被堵在了回廊。

鳥雀從枝頭跳到另外的枝頭,最後躲在了屋簷下, 張著喙“啁啾”“啁啾”地叫喚。

見女人沒了聲響,坐在輪椅上的霍成厲仰頭, 就見站在他身後女人呆呆的看著芭蕉葉發愣, 不知道放空在想些什麼。

“咳。”

霍成厲輕咳了聲,見蘇疏樾的注意力還沒回到他身上, 眉心蹙了蹙。

比起從下往上看蘇疏樾, 他更喜歡隻要一抬眼, 蘇疏樾就在他視線範圍之內。

“葉子那麼好看, 我叫人摘了放在屋子裡如何?”

“好端端摘下來做什麼,就讓它們鮮活長在土裡。”蘇疏樾看著細雨,想到《洪流》的話劇本一時出了神, 霍成厲開口她回神回道。

“沒想到太太還真是慈悲。”

霍成厲聽了她的話, 就知道她剛剛發愣是在想那些文章, 輕譏地道。

“沒想到在將軍眼中我那麼好。”

蘇疏樾甜甜一笑, 眼睛彎成了月牙,沒聽到霍成厲那句話語態的,看她這模樣還真以為霍成厲剛剛誇了她。

霍成厲眯了眯眼,調過了視線:“回去吧……”

霍成厲還沒說完,就感覺懷裡一沉,剛剛還站著的女人把他當做凳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下雨屋裡又潮又悶,還不如在外頭多坐一會。”

霍成厲掃了一眼回廊的邊凳,見都粘了雨絲:“這就是你讓我坐輪椅的原因?”

軍醫說要靜養,最好少動作傷口能恢複的快,但是霍成厲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床上,蘇疏樾想了想就讓吳孟帆去找了輪椅。

出門不說,但在霍公館,蘇疏樾就會勸霍成厲坐輪椅。

霍成厲第一次知道這女人也能那麼囉嗦,不想讓耳朵受罪就如了她的願。

“讓將軍坐輪椅是為了將軍早日康複,現在坐在將軍的腿上,是因為將軍傷著的不是腿,隻是乾坐著可能會疏於腿部的鍛煉,對將軍不好。”

“你坐我腿上我就能鍛煉腿了?”霍成厲眯了眯眼。

“嗯……”蘇疏樾點頭,“將軍要是不讚同的話為什麼要用手摟著我的腰。”

霍成厲輕哼了聲,這女人慣會得了便宜又賣乖。

“等到雨季過去離中秋就不遠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蘇疏樾開腔,她記得她穿越過來的時候也下了場雨,那時候還沒入夏,現在竟然已經秋天了。

霍成厲手指繞上了她的頭發,輕“嗯”了聲。

“秋天呐……”

蘇疏樾的手搭在了霍成厲的肩上,光滑的手臂透過真絲布料,兩人隱隱能感覺到彼此肌膚的溫度。

“將軍之前要送我生辰禮物,不知道將軍氣消了沒有,還會不會送我。”

霍成厲手立在輪椅的架上,支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蘇疏樾:“原來你知道我會生氣,我還當你以為我是泥捏的。”

既然特意查過,他自然記得清楚,二十四節氣的白露那天就是這女人的生辰,之前她要是乖乖巧巧,大劇院他自然會在她生日的時候奉上,但她沒事找事,她現在要是還想要劇院,當然就不會像之前那麼容易。

“我一直惦記著事,之前沒提就是怕將軍你還氣著。”

蘇疏樾放在霍成厲肩上的手向後推了推,還不待她靠近,霍成厲就拉開了她的手,明顯不吃色/誘這一套。

見狀,蘇疏樾有些懊悔,都怪這些天兩人相處時間太長,霍成厲估計對她有些膩味了。

之前她露個腳,他都能盯直勾勾的看一會。

煙雨朦朧的安靜後院,穿著開高叉旗袍的佳人都坐在他腿上了,他的戒備心卻還是那麼強。

蘇疏樾抿了抿唇:“將軍大人有大量,怎麼會還氣著。”

激將法對其他好麵子的男人可能有用,但是對霍成厲來說卻半點用處都沒有。

霍成厲神態依然慵懶,磁性的聲音都帶上了悠閒的味道:“太太記錯人了,我一向小肚雞腸。”

“我不許將軍你那麼說自己。”

這話蘇疏樾說完覺得尷尬,霍成厲倒是挑了挑嘴角。

霍成厲這副樣子,讓蘇疏樾頭疼,按著這些天的相處,她本來以為劇院這件事能輕鬆解決,現在看來心%e8%83%b8狹窄的霍成厲,一直把氣憋著肚子裡按捺不發,就是在會兒等著她,

可是讓她認錯,她也不可能認得下來。

她不覺得當時她的反應有任何問題,大劇院不是一筆小錢,霍成厲會買來送她,本來就是件值得讓她懷疑他動機的一件事。

有大劇院有好處,沒有其實也沒什麼問題,蘇疏樾想了想還是不占霍成厲這個便宜了。

這世上不會有白得好處。

霍成厲一直等著蘇疏樾撒嬌認錯,久久沒聽到她聲音,斜睨看她:“怎麼?還是覺得我要害你。”

“將軍當然不會害我。”蘇疏樾笑笑道,“這雨真奇怪,下的突然停的也突然,這會就沒了。”

蘇疏樾乾脆利落的從霍成厲的腿上下來,推著他往回走。

因為站在霍成厲的後麵,蘇疏樾當然沒看到,霍成厲慵懶的神情一掃而空,臉色又臭了。

“蘇學姐你總算又來劇團了!”

不止楊茜神情激動,劇團的人看到蘇疏樾也全都一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

蘇疏樾看到他們的樣子覺得好笑,她隻是因為要照顧霍成厲,所以幾天沒出門,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幾年沒見到她似的。

“你們這些小孩子,蘇同學是有家庭的人,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