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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都忘了。

“你的事都夠多了,我會不好意思再煩你也理所當然。”黎寬不敢提霍成厲,隻有訕笑地打哈哈。

“然後就來煩我與樹仁?”王岱嶽瞪了黎寬一眼,“年紀不小了,又是為人師表,還像個孩子一樣。”

“那就把我當孩子,對我寬容一點。”黎寬十足的無賴,王岱嶽對著他又不可能正像是對小輩一樣動手,被氣喘氣都粗了幾分。

見兩人就那麼吵起來了,蘇疏樾撲哧一笑,把話轉到正題:“王律師,工人聯合會辦的怎麼樣?”

原本王岱嶽隻是想公益性的為工人打打官司,但是跟蘇疏樾聊過之後,她給他提了些建議,公益性質做不長久,而且很容易不了了之。

想要有話語權,就得壯大自己的力量。

王岱嶽聽了蘇疏樾的話,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聯合了幾人想成立個工人聯合會,他們遞交了申請,能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他們來組織當然最好,但他們要是覺得沒必要。

那就是踩在法律邊緣的私人組織性質,他與幾個律師為參加工會的工人與雇主談判薪水,簽訂合同,其他的權益走一步看一步。

這當然也是蘇疏樾的建議。

這件事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蘇疏樾提了很多的建議,所以莫名其妙的她就成了工人聯合會的顧問。

明明不是領導,但是許多人提起工人聯合會就會提起她,她不是組織人,但反而名氣比那些組織人還大。

“也是托了朝陽劇團義演的福。如果是我去找那些工人,說要他們參加工會,維護他們的權益,他們大概覺得我是瘋子,說的話是新的騙術,但是因為朝陽義演,你的名字許多工人都知道,所以抬出了顧問是你,不用說服他們,他們反倒想搶著入會。”

蘇疏樾這回沒謙虛,她現在也感覺到了名氣大的用處。

她跟李尹%e5%90%9f沒少見麵聊劇團的事,兩邊征集劇本質量明顯不同,蘇疏樾因為這段時間積累的名氣,許多有名的作者,直接提出不需要錢,隻想幫她。

李尹%e5%90%9f沒因為這一切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才對,兩人商量著安排了不少事情。李尹%e5%90%9f不愧是商人世家出身,跟她比起來李尹%e5%90%9f更擅長全方麵的統籌,把演員排練跟休息製度計算的很好。

連著發放工資額度也計劃的井井有條。

這幾點都是黎寬完全不擅長,而她又顧不過來的。

“我不知道我能在盛州留多久,能幫你是我的榮幸,你應該留更多的時間創作,寫出更好的作品,或者做更厲害的事,而不是為這些瑣事費心。”兩人說開了之後,李尹%e5%90%9f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迷妹心態。

蘇疏樾自己都沒想到,她這沒計劃隨意開始的一切,竟然讓她在民國成為了個名人。

而且是名聲極好,會有人看中她崇拜她,想追隨她的那種。

第64章 受傷

“在等我?”

看到在燈下坐著的女人, 霍成厲的聲音略微遲疑。

話說出來, 他就想收回去了。

這女人比狐狸還難養熟,他本說在她身上多耗費些時間,兩人關係應該能改善。

但是這幾天,他就沒見她有什麼變化。每次他以為她有觸動的時候, 下一刻她就能讓他收回想法。

以前他覺得女人就是脆弱的代名詞,再聰慧的女人, 遇上了對她們好的男人,就潰不成軍, 成了沒腦子的傻子。

但是蘇疏樾這個女人偏偏就顛覆了他的認知,他以為她蠢的時候她展現了她的腦子, 他覺得她脆弱的時候, 她又拿起了槍。

她的身子已經跟全部給了他差不多,可越親密她就越冷靜, 不像是他掌控了她, 她沒了選擇,而像是她因為他們的親密關係, 又尋出了更多的出路。

如果蘇疏樾是交際場上打滾許多年的女人,她能那麼冷靜自持他還能理解, 但是她卻是個嬌小姐, 難不成他那次讓她去車站, 就讓她成長的那麼快, 對人有了那麼強的防備心?

男人大概都有貪心的天性, 想要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得體成熟, 但自己女人真把自己武裝的滴水不漏了,他們又開始懷念女人天真窩在他們懷裡像小寵物的樣子。

“將軍回來了?”

蘇疏樾說著眼睛看黏在劇本上,沒有回頭的意思。

兩人住在一起就是有這點不方麵,雖然霍成厲把寢臥跟隔壁的小房間打通,給她收拾出了一間小書房,但是畢竟不是單獨的房間,霍成厲一回來她的思路就會被打斷。

“嗯……”

霍成厲看著女人的背影,本來打算去換衣服的腳步頓了頓,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看什麼?”

“征集的劇本,將軍有空也可以讀一讀,這劇本雖然文采一般,甚至結構都有些問題,但故事性很強。”蘇疏樾說著都有些激動,她征集劇本前在《風月》上發表了在現代家喻戶曉的《半夜雞叫》。

會選擇這個故事,是因為周扒皮這個形象很有特點特色,為了壓榨雇傭的工人,不惜半夜學雞叫,來延長工人做工的時間。

因為這個故事是時局穩定之後才寫出來的,時代背景蘇疏樾大大修改了一遍,把主要需要保留的反抗壓迫的精神留了下來。並且還在雜誌上附上了改編成話劇的劇本版,方便沒接觸過劇本的作者們有個參考。

原本選例子故事的時候,蘇疏樾的第一想到的就是《茶館》。

但是選擇茶館,勢必就有許多地方需要大改。蘇疏樾自認自己的見識跟格局沒辦法撐起特屬《茶館》的那份文化美學,她無法剔除故事裡的任何情節,許多東西換了一個講述方式,換了另外的表達方式,那股澎湃的生命力就不在了。

其他特屬於話劇時代的作品都一樣,她就算熟悉那些故事,研究過他們的表達方式,研究過他們的戲劇衝突,她也做不成他們那樣偉大的創作者。

所以她才會征集劇本,希望能看到這個時代的人,他們自己對這個時代的理解,他們的聲音。

而她竟然那麼幸運就找到了。

從開始看劇本開始,她就看到了不少眼前一亮的作品,而她現在拿在手上這本,簡直好的讓她挪不開眼。

她的話說錯了,這劇本不是文采一般,結構不行,看到後麵,她就品出來是她放在《風月》上麵的話劇例子給了這位作者畫了框架,如果按著這作者的想法自己寫,從他的角度來考慮舞台效果,這個劇本一定會更加出彩。

屬於這個時代的《茶館》,蘇疏樾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蘇疏樾熱血沸騰了,但站在她身後的霍成厲臉色卻越來越黑。

鐘表走了一小格,霍成厲的耐心也燒到了儘頭,抬手把蘇疏樾手上的紙張抽了出來。

“啊——”看的正起勁的東西被拿走,蘇疏樾眼睛睜圓,仰著頭去撈。

可惜她坐著手伸的再長也不會有霍成厲站著的個子高,蘇疏樾仰著脖子順便拉扯緊繃肩背,下巴扯成了尖尖的瓜子形:“將軍拿我東西做什……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

蘇疏樾動了動鼻尖,猛地回頭打量霍成厲,因為他穿的軍裝赤黑色,她一時看不出他哪裡受傷,但兩人麵對麵,血腥味更濃,蘇疏樾百分百確定霍成厲身上沾了血。

霍成厲低眸睨向眉心皺起的女人,他還以為她鼻子堵死了,現在看來還通著氣,聞得到味道。

“出了點事。”霍成厲淡淡道。

蘇疏樾聽他雲淡風輕的語氣,估摸著他應該沒受什麼大傷,點了點頭,把他拿過的紙稿放到了抽屜裡麵。

“看軍醫了沒有,就算是小傷,也不能不重視。”

霍成厲本來因為蘇疏樾的動作有點火氣,但聽到她的話,就沒在跟她計較那些稿子。

“已經包紮過了。”

“哦。”蘇疏樾點了點頭,頓了幾秒見霍成厲還不走開,奇怪地看著他,“將軍受了傷,應該需要靜養,我跟將軍住一間房說不定會打擾到將軍,要不然我搬回後院去。”

蘇疏樾說完,霍成厲的淡漠的神情透著刺骨的冷。

“我回來的路上傷口裂開了,你幫我看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蘇疏樾不解,“讓軍醫看不是更好。”

霍成厲已經開始解扣子了,利落地脫下外套,露出了滲出血的白襯衣:“少囉嗦。”

血放在軍裝上不明顯,但放在白襯衣上就格外的醒目。

不知道霍成厲的傷口有多大,隻是傷口裂開竟然幾乎把襯衣半邊染紅。

終於如願在女人臉上看到驚恐的表情,霍成厲心情稍好。

“櫃子裡有醫藥箱。”

就是有醫藥箱她也不行啊,她學的又不是護士,如果是貼個止血貼就能處理的小傷口,她說不定還能幫他解決。

“要不然還是叫軍醫再來一趟吧,流血的位置看起來靠近腰腹,這個位置很容易扯到,恢複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一邊把醫藥箱拿出來,蘇疏樾一邊建議,“我先幫將軍你清一下傷口,免得軍醫衣服黏在傷口上不好處理。”

說著蘇疏樾打開醫藥箱沒看到剪刀,乾脆動手幫霍成厲解扣子。

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放在領口,指尖撥動,圓扣滑出襯衣就打開一截。

霍成厲盯著她的動作,小腹猛然一緊,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

蘇疏樾無辜地看著他:“怎麼了?扯到傷口了?”

按理說應該不會才對,她都還沒動染了血那邊的襯衣。

霍成厲放開了手,搖了搖頭,眸色卻愈加深沉。

“擔心我受傷?”

靜坐著等蘇疏樾脫他的衣服,霍成厲淡聲又挑起了話頭。

蘇疏樾看到霍成厲的傷口就皺了眉,她本來以為他是小傷,但是看他的包紮情況明顯不是。他身上有幾處傷,看起來雖然都不重,但有個位置卻是擦著他的身體要害過去。

“我當然擔心。”蘇疏樾毫不猶豫說。

她現在的發展就需要一個大靠山在背後,建立工會觸犯了不少商人的利益,朝陽越做越大已經有了成為動搖文化新產業的雛形。

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她不是因為早就清楚霍成厲是大佬,未來一兩年能成為三省督軍,是個絕對的靠山,她哪裡敢那麼張揚。

可如果霍成厲偏離她已知的曆史,出了問題死了,那等待她的下場一定不好。

被殺了算是最好的結果,但很可能是彆人覺得她身上有利可圖,就像是霍成厲曾經恐嚇她的一樣,讓她陪客又壓榨她的能力。

越想蘇疏樾的神情就越難看,霍成厲見狀,嘴角翹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還真以為這女人沒心,看來女人總歸是女人,看到他受傷還知道憂心。

“不是什麼大傷,因為一時不備才受了點輕傷,傷了我的人已經成了碎肉……我沒吃虧。”

霍成厲眸光中暗色流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