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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無時無刻的都在劇團。”黎寬那麼說,但看蘇疏樾眼神就像是看救星。

現在蘇疏樾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連著幾天不來劇團,他們的章程不會亂,但心裡卻沒底。

黎寬一說,楊茜就想起了那個眼神恐怖的男人,不由小聲道:“那樣的人才配不上學姐……”

“楊茜!”黎寬掃了眼表情沒什麼變化的蘇疏樾,警告地看向楊茜。

“楊茜說的沒有錯,要是蘇學姐能獨立出來就好了,當初本來就不是自願的,蘇學姐那麼優秀的女性,就是給霍成厲做夫人,霍成厲都配不上,又怎麼能委屈做姨太太。”

說話的是劇團的主要演員,經常與楊茜搭檔演男主,叫陳台惟。

他說的這話就像是乾草上點了火,氣氛瞬間燃了。

“我早就想說了,還有傳言說我們蘇學姐有今天的成就是沾了他的光,做的這一切都是他授意的,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霍成厲也從來不澄清謠言,還跟李家、白家走得近,報紙上說他要從這兩家選一家小姐迎娶進門,這話把我們的蘇學姐擺在哪裡!”

蘇疏樾看的出這些話藏到他們肚子裡應該有一陣了,所以說出來格外有力,現在給他們一把刀,他們估計就能為了她,去把霍成厲給剁了。

“好了好了,你們一人一句的,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蘇學姐是怎麼想的。”

黎寬發話,學生們頓時聽了下來,齊齊看向蘇疏樾。

蘇疏樾抿唇笑了笑,從包裡麵拿出《洪流》的劇本:“我們第一場華夏本土的話劇,就演這個。”

“學姐……”楊茜發出哀嚎,沒想到蘇疏樾會逃避離開霍成厲的問題,難不成蘇學姐會喜歡那個男人。

她怎麼想都不可能。

楊茜還要說話,陳台惟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先彆說。

姨太太是沒有權利提出離婚的。他們不該逼蘇疏樾,而是該主動為她想辦法,這才是真正的為蘇疏樾分憂。

“這個劇本寫的是什麼?”提到話劇,所有人紛紛回神,傳閱起劇本。

那晚發現《洪流》之後,之後的幾天蘇疏樾又反複把這個故事看了幾遍,十分的確定這就是她想要的,屬於這個時代的《茶館》。

“寫的是人生百態,世間的悲歡離合。”蘇疏樾並不直接提內容,“你們先看,我已經派人去請作者,希望這場話劇能由他跟我們一起合作完成。”

“合作會不會對我們的表演產生束縛。”黎寬看了一頁,就看出《洪流》的作者不擅長戲劇表演的敘述方式。

比起讓作者來指揮他們,黎寬對蘇疏樾指導舞台的能力更有信心。

蘇疏樾就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許多故事轉折她稍稍改動,舞台的張力就出來了。

“如果我們呈現的不是作者想要的呈現畫麵,哪又怎麼表達的出他想傳遞的思想。”蘇疏樾搖了搖頭,“合作會作者為主,我們為輔。”

“可是……”

“你先看下去再說。”

黎寬還有話說,依言看了下去,蘇疏樾看的出這個作者是因為《風月》上的框架束縛住,在表述上沒有酣暢淋漓,黎寬自然也看的出來。

看到中間部分,黎寬就興奮的開始拍起了桌子。

《洪流》講述了一個城鎮遭受洪水之後,一個小鎮麵對隨之而來的瘟疫災難,所延展出來的故事。

故事裡麵有平民有財主,有記者有官僚,有愚昧有反抗。

作者用冷靜客觀的態度講述了這一切,重要的是這位作者的筆法老練,尺度拿捏的不錯。故事裡有兩層意思,一層的諷刺簡單直白,到了故事結尾如果不追究深層意思,真是充滿希望未來的故事。一層卻是重重的壓迫、深深的壓抑,讓人去沉思去思考,能為這時代這社會做什麼。

尺度沒問題,就不用擔心不能演出,黎寬還沒看完,就站了起來:“要演,我們要演這個!”

說著話,視線卻粘著劇本,沒有移開的意思。

“對了,蘇同學你是派誰去請這位先生的,怎麼能派人去,這樣太不正式,我要親自去請。”

說著,黎寬就迅速跑了出去。

“黎教授應該不知道地址吧。”趙青看著黎寬的背影目瞪口呆。

“勞煩趙秘書陪他跑一趟。”蘇疏樾表情有些無奈,黎寬這人長了一把大胡子,人卻半點不成熟。

《洪流》的作者姓童,名冠霖。

是位清瘦的中年男人,皮膚白皙,五官隱約還能看出年輕時的清秀。

光聽聲音根本聽不出他的年紀。

大家坐下聊了聊,蘇疏樾才知道童冠霖的父親就是個戲班班主,他從小在戲班子長大,因為聲音條件好也唱戲,二十歲的時候因為父親意外去世,就接手了戲班子,一直到前幾年他身體欠佳,沒精力管理,才散了戲班。

聽到童冠霖的舞台經驗那麼足,蘇疏樾和黎寬對視了眼,興奮簡直要從眼裡溢出來。

華夏特色的新興劇種按著他們的想法,本來就是從戲曲上麵改革變化,隻是他們都是門外漢所以找不到平衡點,現在童冠霖來了,還帶著《洪流》那麼好本子。

怎麼能讓人不興奮!

第66章 傳言

給蘇疏樾投稿的作者有三類。

有人是對蘇疏樾做的事感到佩服, 為了聲援蘇疏樾所投稿。

有人是因為認可朝陽的演出方式,想要自己創作的作品搬上舞台,所以投稿。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是因為蘇疏樾開出獎金。

但童冠霖恰好是第四類。

“不知道蘇太太是看中了我作品的哪一點?”相比黎寬的激動, 童冠霖淡然許多,並沒有作品被蘇疏樾選中的欣喜,“這篇稿子我也投過晨光,也跟他們的負責人見過麵,但並沒有談妥。”

“晨光”是李尹%e5%90%9f組織的新劇團, 為了表現出跟蘇疏樾的朝陽劇團競爭的意思, 名字都取得差不離多少。

彆人看起來這兩個名字是水火不容, 但是蘇疏樾跟李尹%e5%90%9f卻這名字一看就是姐妹團。

聽到童冠霖的話, 蘇疏樾愣了下, 似乎想起李尹%e5%90%9f跟她說過有那麼一件事。

她說她找到了一本不錯的劇本,可惜那個作者太執拗,對演出需要太多的掌控權, 對新戲劇沒有多少經驗, 卻非要全全掌握演出, 她考慮再三就沒有談妥。

看來李尹%e5%90%9f說的應該就是這個童冠霖。

“童先生的作品著重對人心的探討, 塑造的每一個人物, 都非常適合戲劇演出, 飽滿而豐富。而我最看重的是《洪流》那股蓬勃的生命力……”蘇疏樾頓了頓, “童先生的作品有多優秀, 相信黎教授在來的路上已經跟童先生你聊過了, 童先生應該也不想再聽我堆砌詞彙再誇讚一遍。”

回答了童冠霖的問題, 蘇疏樾提出了自己問題。

“我也有一個問題,希望童先生能回答我。我跟黎教授看童先生劇本的時候,幾乎都因為開篇差點放棄《洪流》這個劇本。也都幸好看了後麵部分才沒有錯過《洪流》,童先生前麵部分因為投稿修改過嗎?”

聞言,童冠霖看向蘇疏樾的目光有了些興趣:“你比晨光劇團的人強,也比他們懂劇。”

楊茜他們因為童冠霖高高在上的這句話紛紛皺起了眉,對他們來說蘇疏樾就是戲劇的女神,因為蘇疏樾他們朝陽才活了起來。

說蘇疏樾影響了華夏整個戲劇圈也使得,童冠霖憑什麼用這個語氣,難不成他認為他比蘇疏樾還懂劇不成。

“晨光的負責人認為我的劇本,跟《風月》上麵的劇本形式差彆太大,希望我能跟哪個劇本學習。”

說著,童冠霖挑眼打量蘇疏樾,溫和的聲音帶了絲諷刺:“但我覺得那個劇本並不如我,我為什麼要學差勁的東西,拉低我的水平。”

“你——”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陳台惟忍不住瞪向童冠霖,《風月》上麵的白話故事,雖然都沒標蘇疏樾的名字,但盛州誰不曉得是蘇疏樾不想出風頭,換了筆名登刊的。

童冠霖這意思不就是看不上蘇疏樾。

“彆吵。”

黎寬本來在聽蘇疏樾和童冠霖說話,聽到學生的聲音,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個個都像是鬥雞似的瞪著眼睛,沒好氣地把他們都趕出了辦公室。

楊茜他們不敢違抗黎寬,但是出了門依然忿忿不平。

“那位先生怎麼能那麼貶低蘇學姐!”

“這人就算真的有本事,也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學姐。”楊茜他們本來因為童冠霖的長相對他有幾分好感,但看他對蘇疏樾的態度,那點好感也敗光了。

“你們操心個什麼!”

黎寬看他們的樣子好笑,以前他跟其他教授鬥嘴,也沒見他們那麼維護過他,事後還嘲笑他嘴笨,但是到蘇疏樾這裡怎麼完全變了一個樣。

蘇疏樾那麼有本事,他們卻把她當做柔弱的女人,恨不得一個個護在她的前麵。

“你們學姐是能力不足的人嗎?你們是不是對她太沒有信心了?唐先生那麼執拗的脾氣,她的身份都能跟他交好,童先生你們擔心什麼。”

“可是……”陳台惟還有話想說。

“沒什麼可是的,你們學姐有本事,哪有她勸服不了的人。童先生現在的脾氣越差,認同了蘇同學之後就會越聽話。”

黎寬的話讓戲劇社的成員們都互看了眼,這話大概是黎寬的肺腑之言了吧。

當初他去找蘇疏樾救朝陽,還跟他們說,要是蘇疏樾不靠譜,就是放縱朝陽毀掉,也不能讓朝陽成為蘇疏樾的工具。

還給他們做了思想工作,讓他們不要被一時的安逸給麻痹了。

但後來他就成了事事都要請示蘇疏樾的人,完全被蘇疏樾給征服了。

“童先生也會變成教授這個樣子?”

楊茜想象著覺得有點期待。

黎寬先點頭,但是反應過來這群學生的意思,抬手一人給了他們一腦嘣。

“我這個樣子怎麼了?你們還懂不懂尊師重道!”

楊茜吐吐舌頭:“希望童先生是個講道理的,彆是個頑固才好。”

蘇疏樾這邊,童冠霖見學生們出去,開腔說了句題外話:“這群學生很維護你。”

他注意到了他們叫蘇疏樾為學姐,而不是稱呼她為老板。

“因為我也很維護他們。”一切都是相互的,她為朝陽費心費力,所以她才能跟楊茜他們相處的那麼愉快。

童冠霖輕笑了聲沒接話:“既然沒了閒人,我們繼續來談談《洪流》的事情。我也不拐彎抹角,這個劇可以由朝陽的人來演出,但要怎麼演,全部由我來安排。”

說完,童冠霖看著蘇疏樾的表情,想看看她露出難看的神情,但出乎意料的蘇疏樾表情沒什麼改變。

“黎教授去請童先生的時候,大概還沒跟童先生說這個問題。看到童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