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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受命 江亭 4293 字 5個月前

來看的,不同性質的公司情況也可能有不同。作為公司最高決策者,董事長如果比較強勢,工作熱情高,他可以是一把手,話語權完全集中在他手上,甚至具體去管實際的項目。如果董事長管理風格溫和,或者本人心%e8%83%b8寬闊些,對經理人給予充分的信任,他也可以隻參與公司重大決策,其他的事務放手給職業經理人去做,權柄就會下移,落在總經理或者是其他實際負責人手上。

簡而言之,董事長本人的作風以及在公司的威望決定了他在公司的實際權力有多大,也決定了公司的權力架構。

天青前兩任董事長都屬於比較強勢的類型,第一任萬泉鬆是創始人,公司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他必然是話語權最大的那個;第二任梁崇正本人的管理風格就是巨細躬親的類型,再加上個人魅力大,所以在公司的凝聚力很強。

但接下來選出來的這位情況可能完全不同。這一屆董事會裡的人沒有一位各方麵能力突出的人選,所以即使選出了董事長,這位新任董事長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說服董事會、公司員工和投資者他能勝任董事長的位置。在此之前,這位新董事長的權力不會很大,他依然需要倚仗下麵的人。

“您的意思是下一任總經理才是最重要的?”賀見真明白了唐禮濤的意思。

唐禮濤定定看他:“我的意思是,你才是最重要的。”

賀見真一驚:“但我隻是臨時的……”他露出一個驚異的表情:“您想讓我……這怎麼可能?我隻是這段時間暫時頂上來而已。”

“為什麼不可能?如果你在這段時間裡證明了自己能夠勝任總經理的職責,為什麼不能一直做下去?你就沒想過嗎?”

“想過是想過,但……”

唐禮濤挑眉:“真真,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要做,就要做到。我費這麼大心思回到董事會,不是想讓你隻當個曇花總經理的。”

賀見真深深地皺眉。

他不是沒想過做個真正的總經理,都走到這個位置上了,難免會想一想。但“賀見真總經理”這六個字出現在他腦海裡的時候,他隻看到董事長梁崇正和總經理吳兆光黑漆漆的、沉重枯焦的遺體。麵對這兩具遺體,他像一隻悲戚的狐狸。狐狸是做不了森林之王的,隻能是荒蕪離離的廢墟上無人之境的孤王。

“如果董事長不能掌實權,或者,他的權力沒那麼大,那說話的人就是我。”賀見真回看唐禮濤:“你是想把這個權力給我。”

唐禮濤問:“你是不是還有彆的顧慮?”

賀見真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我不是……權力欲這麼強的人,你知道的。我隻是不想辜負董事長的恩情。”

“那你應該學會為自己想想了。”唐禮濤這麼回答他。

賀見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你希望我做一個什麼樣的總經理?”

唐禮濤反問他:“你想做一個什麼樣的總經理?”

賀見真聳聳肩膀,故作輕鬆露出一個頑皮的表情:“那可能就是一個比較像行政總監的總經理。”

“也不錯。”唐禮濤親他的脖子,像是給他一個獎勵:“給員工多發點福利,修園子搞飯堂,給加班的技術員買買宵夜,肯定會有不少人喜歡的。”

賀見真笑得差點被嘴巴裡一口水嗆到。唐禮濤摟著他,他們自然地接%e5%90%bb。

“我覺得你能乾好。”唐禮濤抵著他的鼻子,像逗個小孩子。

賀見真心中越發的甜膩:“那我要是忙起來,沒空陪你,你也願意?”

“也就是這幾年忙一點,等你上了正軌,把自己的隊伍帶起來,新人培養好了,就沒那麼忙了。”唐禮濤一邊撫摸他的發鬢一邊親%e5%90%bb他。

他把這個總經理的前景形容得沒那麼可怕。

賀見真好奇:“其實不是每個總經理都像我這麼慘對吧?有的公司總經理其實可以很瀟灑吧?我印象裡,吳總好像也沒有那麼忙。”

“那當然,有梁董事長頂著,他要忙什麼?你是運氣不好,撞上這麼個倒黴的節骨眼兒。人家總經理天天去打高爾夫都沒問題的。”

“天天打高爾夫我也不願意。”

“那就按自己願意的來嘛。”

賀見真很感激他鼓勵自己。他安靜了一會兒,才認真地說:“如果我真的做下去,我隻希望不給梁董事長丟臉,不給你丟臉。”他頓了頓,“而且就算下一任董事長凝聚力不強,至少也得是自己人。不能選個屁股歪的。”

唐禮濤明白他的意思:“你還是覺得,殺董事長的人在董事會裡?”

“從動機的角度來說,我想不出來還能為了什麼彆的原因他才要殺他們倆。董事長要退休了,吳總會接任,這個節骨眼兒,兩人一走,正好篡權奪位。這個理由是最合適,最順理成章的。”

“明天我約一下派出所,看看他們查快遞查得怎麼樣了。”

賀見真翻個身和他對視:“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我總是放不下心,派出所到底對公司不熟悉,而且他們要走的各種程序可能也很繁瑣,我很懷疑董事會選舉之前能不能有個說法。”

“我明白,”唐禮濤拍拍他的後腦勺:“我們自己也得主動一點。”

還有二十天就是董事會的選舉,如果在選舉之前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他們很可能就會選出一個不知底細的董事長來,會讓殺人凶手坐擁公司。到時,前頭這麼多的功夫就功虧一簣,叫地下人如何安眠。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第27章 隻要找到這個陳太丘

董事會的人唐禮濤比賀見真熟,隻能由他去接觸摸底。

賀見真則順著快遞員那條線去查。刑警核實了快遞員的身份,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對快遞員先做了一個星期的密切跟蹤,發現這個快遞員已經調換了負責的片區,不再負責原來曹雋所在單位的片區。快遞公司告訴他們是快遞員自己申請調換的。

賀見真和刑警商量後,決定由他先去找快遞員套話,以防對方對警察有所戒備,說謊話隱瞞。

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直接給這個快遞員打了個電話——

“你再幫我一次,我會再給你一筆錢的。”上來他也不表明身份,直接提要求。

快遞員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壓低聲音:“姓曹的死了!你沒聽到消息嗎?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我不乾了!錢我也不要了,你彆再給我打電話了!”

不等賀見真回應,他啪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還在實時錄音,這一頭刑警和賀見真坐在一起,互相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刑警本來是不讚同他這麼冒險的:“看來你猜的是對的。”

賀見真分析:“凶手肯定沒有直接聯係過他,”這裡的“凶手”指的是曹雋背後的人,“他”指的是快遞員,“為了不被警察輕易查到,也為了不被快遞員拿捏住把柄反過來要挾自己,凶手肯定不會直接給這個快遞員打電話聯係,更不要提見麵。所以快遞員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誰,沒聽過他的聲音,甚至不知道他和曹雋到底在謀劃什麼。”

“他自己也不會願意知道,因為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對,他隻要拿錢做事,凶手讓他給曹雋送東西,他就送,送完了收錢,僅此而已。”

剛剛快遞員那句“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賀見真敢大著膽子冒充凶手,而快遞員也不會發現不對勁,因為他根本發現不了。

“現在他對你已經有了戒備,”刑警擔心的是這一點:“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賀見真想了想:“我們手上隻有他這一個突破口,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他繼續給快遞員打電話,這次沒打通,再試幾次之後對方乾脆屏蔽拉黑了他的號碼。賀見真隻好借了刑警的手機再打,終於接上——

“警察很可能已經在查你了,不想吃牢飯就按我說的做,我能保住你。”他這麼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快遞員一聽到警察,果然慌了,沒有掛電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又沒乾壞事……我隻是送快遞,我怎麼知道你們在乾什麼……”

“但你收了錢,”賀見真笑道:“警察要是查出來,你怎麼解釋那些錢呢?”

快遞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我把錢還給他,我不要了,我還給他總行了吧……”

賀見真恍然大悟。其實是曹雋聯係的快遞員!

快遞員說“把錢還給他”,而不是“把錢還給你”,說明付錢的不是凶手,而是曹雋。

其實這樣才符合邏輯,快遞員是曹雋所在單位片區的快遞員,凶手遠在外地,根本不可能去認識他,所以應該是曹雋去聯係了這個快遞員,讓他來充當凶手和自己之間的橋梁。曹雋應該是給了快遞員一筆錢,可能胡編了個理由搪塞他,讓他幫忙,這小快遞員當時也信了,直到曹雋出事,他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趕緊申請調換負責片區,遠離曹雋。

其實作為快遞員他根本沒必要慌。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隻是送了幾份快遞,快遞裡麵隻要沒有違禁物品,他是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的。就算曹雋給了他一點錢——想必也不會很多,如果給得太多也會引起他的懷疑——這完全可以算是朋友之間幫忙酬謝。

但曹雋現在死了,這可憐的小夥子被嚇著了,肯定懷疑自己給曹雋送的快遞裡會不會帶有違禁物品或者非法機密。他不知道的是凶手和曹雋隻是利用他傳遞信息,賀見真猜他們寄的最多是些文件或者信件,雖然裡麵謀劃的是殺人放火的事,但這不能追究快遞員。

賀見真決定乾脆利用快遞員的恐懼和信息不對稱:“你怎麼還給他?他都死了,你燒給他嗎?”

“我……我……”可憐的快遞員已經六神無主。

“咱們倆現在都不安全!我也擔心他死之前沒處理乾淨我寄給他的那些東西,警察到時候也會找到我的。所以咱們要互相幫忙,把這個事兒給蓋過去。你懂嗎?”

“你!你簡直是要害死我,你乾嘛要寄那些東西給他?”

“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警察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

“行……行吧,那你說怎麼辦吧……”

獵物順利入甕,賀見真開始套話——

“我先問你,曹雋和你沒有彆的其他關係吧?你們之前認識嗎?”

“認識什麼?要不是他主動來找我幫忙,我看他年紀挺大的也不容易,要不然我根本不會記得住這個人。我每天要送那麼多件,他的件量又不大,誰沒事認識他一個老頭子啊。”

“他一共給了你多少錢?”

“一共……一千。”

“一次性給的還是分次?”

“分了兩次。”

“曹雋跟你說了多少我的事兒?”

“他就說你是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