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臨危受命 江亭 4279 字 5個月前

粉。

跑一趟西安賀見真是真的累了。他從前沒出過差,做行政基本不需要出差,到了西安又馬不停蹄地處理工作,外頭的床他也沒睡個踏實,這會兒到了親密的人懷裡,他才放鬆下精神來,隻管靠著這堵寬闊的%e8%83%b8膛停歇。

唐禮濤給他洗頭發,細細密密地抓頭皮,一邊抓一邊按摩%e7%a9%b4位,老男人手法醇熟,又難得伺候人一回,賀見真躺在他懷裡舒服得直歎氣。 “您這是從哪兒學的?”賀見真打趣。

唐禮濤抓得一手泡泡:“我們家老爺子一輩子就是這麼給老太太洗頭。我從小看到大的,今天總算給你試上一手。”

賀見真回頭望他一眼:“就給我試過?沒給彆人?”

唐禮濤低頭深深看他,不答話。賀見真怕說錯話,還沒想明白被唐總低下頭親在嘴巴上。

“就你,”唐禮濤饜足:“不然還能有誰?”

賀見真渾身燥得厲害:“我怎麼會知道。您要是有彆人,我也管不著。”

“翻舊賬啊?”老男人反而高興:“行啊,我老實交代了,你也得老實交代吧?”

“我可沒舊賬能給您翻。”

“進公司不久董事長給我介紹過一個,這你好像也知道的吧?姑娘是好姑娘,但是人家也看不上我,女飛行員,巾幗英雄,我哪裡配得上。後來還和一個女零件商走得近些,其實她是挺不容易的,單打獨鬥的也辛苦,就是想找個依靠,後來我把她介紹給了沈飛的一個領導,人家現在二胎都生完了。我出去打交道的人是比較多,但是也不至於那麼亂,你想得太多了。”

賀見真不是真的要翻他的舊賬,他還沒資格。唐禮濤這麼一說,反而弄得他窘迫地抬不起頭來,水麵倒映出他帶著嫉妒的悲哀的一張臉。

“又想什麼呢?”唐禮濤用力掰過他的臉:“嗯?還有什麼叫我要是有彆人,你也管不著?”

賀見真怯生生對著他,知道惹人不高興了。

“你還不想管?我告訴你,這才是你要管的頭件大事!”老男人惡狠狠咬一口他的嘴唇:“該管的事情不管,不該管的雞毛蒜皮都攬到頭上。那是你該管的嗎?跟你說了無數遍了,捉大放小、捉大放小,永遠搞不清楚重點,典型的管理思維混亂……”

賀見真縮著脖子給他訓,越聽腦袋裡越是一團漿糊,隻顧得上回應熱烈的親%e5%90%bb。

唐禮濤還要考他:“乖,再說一次,以後重點管什麼?”

賀見真已經被親得迷迷糊糊,兩眼迷離而情癡,滿心裡已經全是這個人:“管你。”

第21章 您是……認真的?

賀彤起了個大早,收拾好小書包迫不及待地去敲爸爸房間的臥室門。過了一會兒唐伯伯來開門,告訴她爸爸還在刷牙。

賀見真出來的時候腮幫子上還沾著一點牙膏沫,小丫頭笑話他,唐禮濤扯了張紙巾就去擦,被賀見真一個眼神瞪過來。老男人半個小時前還把他按在鏡子前麵早操,弄得洗漱的時候他根本不敢看鏡子,哪裡知道有沒有擦乾淨臉。

他們進園子進得早,小丫頭過了檢票口歡呼一聲,像頭見了肉的小狗崽子往園子裡衝。扮演公主的工作人員喜歡她,親密地和她擁抱拍照,做父親的賀見真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手機就沒有放下來過。照片庫裡一千張照片八百張都是彤彤公主。

賀見真自己其實也喜歡迪士尼,賀彤想買收集紀念章的護照本,他看著貨架猶猶豫豫想多拿一本給自己又有點不好意思,後頭一隻手伸過來捏了兩本果斷地扔進了購物籃子裡。他一回頭,唐禮濤推著購物車,裡頭大大小小的玩具、日用品、零食……已經堆滿了一車。

賀彤還站在衣裝櫃前嚴肅地思考到底要冰雪女王的裙子還是睡美人的裙子。唐禮濤摸摸她的頭發,也不著急催她:“寶寶,王冠要不要?金色的和銀色的各一頂好不好?”

坐過山車的時候兩個大人都沒上去,小丫頭自己爬進車廂高高興興朝他們揮手。賀見真拎著她的小書包站在下頭看天藍色的過山車往空中拋,順著流暢的軌道疾馳而去,帶過一陣狂歡的尖叫。他仰起頭來,捕捉到孩子馬尾辮上白色的蝴蝶綢帶閃了閃,像彗星拖著長尾劃過。

“吃一點。”唐禮濤買了冰淇淋,“彆中暑了。”

賀見真手上全是孩子的東西,空不出來,下意識低頭就拿舌頭去卷冰淇淋,甜膩的奶油在嘴上化開才想起來這樣的舉止多親密。

唐禮濤笑看著他微紅抱赧的頰腮:“咱們倆也應該拍個照片。”

他們倆有機會拍照都是在公司裡的重大活動或者接待,所有人西裝領帶站成一排,背後是氣派巍峨的公司大樓,也不用分清楚誰是誰,私底下確實從來沒有過合照。

賀見真私心暗動,掏出手機請旁邊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倆拍照。兩個中年男人手裡一人拿著一本迪士尼的護照本,唐禮濤還舉著冰淇淋。

賀見真看著照片發笑:“您真可愛。”

“像不像結婚照?”唐禮濤指著兩個人手上的本本:“紅的就更好了。”

護照本是藍色的,不像結婚證那樣喜慶。

老男人占便宜成習慣了。賀見真早上的帳還沒和他算,瞪他:“幼稚。”

都到迪士尼來了,誰還不幼稚了。

集齊護照印章領禮物的時候當爸爸的比女兒還興奮,那時候也不知道誰更幼稚。唐禮濤不拆穿他,傍晚先和父女倆分彆:“老客戶約了一定要吃個飯,你們倆先玩吧。自助餐廳訂好位置了,到時間你們倆就去,報我的手機號。晚上就不要等我了,我可能晚點回去。”

出來度假也不忘記應酬交際,財神爺工作狂的症狀已經病入膏肓。

賀見真怕他要喝大酒:“彆喝太多。”

在擁擠的人群裡,唐禮濤握了握他的手,點個頭表示知道了。

他一走賀見真反而覺得缺了人,甚至晚上壓軸的焰火和燈光節目看得有點心不在焉。賀彤指著壯麗的燈火咿呀驚呼,彩光熠熠的宏偉的城堡,正投影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結局,天上煙花擦亮的瞬間,現出人間擁抱親%e5%90%bb的愛侶。

賀見真聽得慷慨纏綿的音樂腦袋嗡嗡響,低頭去找手機,想問問唐禮濤的情況,又怕打擾了人家會友陪客的興致,在編發欄裡寫了刪刪了寫,兩句話就是發不出去,最後怔怔望著對話框最上頭“唐禮濤”三個字發愣。

音樂結束了,編發欄還是空著的。

回到酒店賀彤累得倒頭就睡,賀見真沒見著唐禮濤回來,在客廳一邊處理工作信息一邊等人。

祝力發消息來說黃銳今天下午自己收拾行李走了,連帶著兩位親近的高管一起遞了辭職信,製造基地的財務賬本暫時上交母公司,由總部財務負責。至此,西安貪腐案算是落下帷幕。另有品牌部的輿情監控做得到位,至今西安人事變動的消息沒有在網上發酵。

“等開董事會的時候再讓他們擬個議題,看看誰接下來接任西安這個第一負責人比較好。”賀見真直接電話回複:“既然是獨立法人了,不能老要集團公司當保姆,像什麼話。”

祝力說:“實在不行把嚴開(製造副總)調過去一段時間就是了。”

“那算降了吧?”母公司副總調到子公司當第一負責人,可以算流放了。

“本來他也應該有責任,況且隻是兼職,又不要他整個人都過去。”

......

外頭的門有刷卡的聲音,賀見真一聽響動:“先這樣吧,我先掛了。”

剛把手機放下,唐禮濤踉踉蹌蹌地進來。賀見真隔著兩個人的距離都能聞到酒味,熏得直皺眉頭:“喝了多少?”又不是要拿訂單,喝那麼多乾嘛?▂思▂兔▂在▂線▂閱▂讀▂

“沒事兒,”唐禮濤還留著一點理智,卻也不多,把人抱過來就親:“讓我親一個。”

嘴裡全是酒味,賀見真推開了:“臭得要死,去洗澡!”

老男人有點不高興,掐著他的腰強行親過來,賀見真又惱又怕,孩子就在隔壁,驚動了不好,隻能下最後的警告:“您彆碰我。”

終於老實了,唐總隻能安安分分地去洗澡,還沒脫衣服就開始吐,抱著馬桶沒完沒了,膽汁兒都要出來似的。賀見真看得有點膽戰心驚,一邊給他煮熱水一邊從他行李裡找解酒藥——唐禮濤是久經沙場,隨身帶藥就像隨身帶錢包。

好不容易水喝了,藥也吃了,人已經躺在廁所地板上意識都不太清醒。賀見真心疼地要命,給他解衣服用熱毛巾擦身體,老男人枕在他腿上一隻手還扒著他的衣角,睡也睡得不安生,微微皺著眉頭。賀見真一會兒怕他吐得太厲害會脫水,一會兒怕他胃不舒服要去醫院。

幸好藥效發作之後唐禮濤明顯臉上放鬆些,呼吸也安穩了,賀見真這才把他挪到床上去睡。

他從沒有見過唐禮濤醉酒,這可能是老男人第一次狼狽不堪的樣子被他看見。翩翩風度褪下去後,沒想到也有中年的憂憂寡歡的疲憊。

臥室裡隻留了一盞夜燈,賀見真自己也折騰得夠嗆,陪孩子玩本來就是體力活,又照顧了酒醉的人,這會兒看著唐禮濤反而睡不著。

守到三點鐘唐禮濤醒來一次,見他在床邊,兩人的手還緊緊握著:“嚇到你了?”

他帶著歉意。賀見真心軟得一塌糊塗,用臉蹭他的手。

“辛苦你了。”唐禮濤撫摸他的發鬢。

賀見真給他喂了點水,脫了外套鑽到被窩裡往他懷裡靠。聽到對方%e8%83%b8腔裡沉重的心跳,他才覺得安定些。過了一會兒,他從發酸的嗓子眼兒掏出點話:“以後少喝點吧。”

快五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不要命地喝,遲早是要出問題的。他知道唐禮濤是為了他、為了公司,可他隻想讓這個人好好的,平安、健康、喜樂。

真是要命。老男人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把人嚇得快哭了,到頭來心疼的還是自己。

“哪兒有那麼嚴重了?”他笑著哄:“好好好,我保證,少喝,能不喝就不喝了,好不好?”

賀見真水光瀲灩的眸子乜過去:“那是為了我嗎?那是為了你自己好!”

“是,你說得很對,我改。”老男人虛心承認:“今天確實是高興,所以沒管住。”

誰管你高興不高興。賀見真隻以為他油嘴滑舌。

唐禮濤掬著他的頭發親他的脖子。他怎麼能不高興?多少年了,終於把人弄到手了,帶著他和孩子出來玩,三個人,真正像一家子似的。本來他都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但是能讓賀見真高興,他也覺得沒那麼排斥。得意得忘了形了,半生夙願終於得償。

前一天晚上熬得太晚,第二天早上賀見真就是真的起不來床。賀彤小公主由著她的唐伯伯帶下去吃早飯的時候,做爸爸的“昏迷”在床,毫無知覺,夢裡還是午夜城堡的童話。

這一覺睡到近中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