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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無星辰 白小侃 4400 字 5個月前

“再過一陣吧。”

他換了鞋走去沙發坐:“那就再過一陣吧,也彆太久,今天吃飯聽虎皮說他和小金剛曾找上門,一個兩個的都知道了,以後難免說來就來。你要老在家待著,我出去辦事也不放心,還不如去店裡,至少沿著街口,人也多。”

“行,過幾天我就去。”挨著他坐下,“今天挺好?”

“挺好啊。”他笑,“你彆總這麼擔心,我說了沒事肯定沒事。”

她扒著他的胳膊:“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

“彆做了,晚上出去吃,帶你去玉泉園喝酒。”又問,“他們上次來你怎麼打發的?”

“堵在門口不讓進啊,虎皮塊大人笨,客氣話也聽不懂,我最後都急了,說要是你好不了就怪在他們身上,去公安局揭發他們。他還想動手來著,被小金剛攔下了,叫我彆介意,又說了些話才把他帶走。”

“太冒險了。”

“讓他們進家才是冒險,你當時神誌不清,他們又是非不分,保不齊身上都裝著貨,給你一點兒怎麼辦?”

他又拍拍她的頭:“做得好!”

晚七點,玉泉園的水車旁依舊有遊客拍照。蔣毅四周打量一圈,看見小酒館的戶外扶梯上站了個人,那人穿著半袖長褲,正抻開了胳膊看橋下的流水。

他於是走上去,背枕著扶手麵朝灰色磚牆。

“好一陣不見麵,很忙?”

“就那些事。”

“沒什麼新動靜?”

“中午剛定,十五號。出了保山上大麗高速,沿納帕海進川藏公路,再走葉孜線,抵達中印邊境。”

老崔頓了頓:“這麼遠,他在想什麼。”

“說是路偏不常規,不易被查。”緊著道,“兩千多張化纖地毯藏了同色軟管,乍一看以為是飛起的毛料,和地毯本身的設計差不多,不注意看不出來。跟車的是個殘廢,沒有右手腿也斷了,車上會放一把輪椅,扶手的鋼管和輪胎都塞著東西,還有一隻假肢,也塞著東西。”

老崔聽在耳裡,半天總結一句:“喪心病狂。”

“連殘疾人都不放過,可不就是喪心病狂。”

“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彆人。有的人身殘誌堅,有的人身不殘心殘,更有的人身心兩殘。”

他把著扶手轉過身,和他一起看橋下的水。

老崔還維持那個姿勢,側臉看他一眼:“上次見麵瘦了不少,這次氣色不錯。”

“沒什麼事乾,養著呢。”

“時間長了,越來越知道怎麼混。”

他順著接:“我可是骨乾,毅哥的名號誰不知道。”

老崔下樓,邊走邊說:“除了那個烏七八糟的圈子誰會知道,都是虛的,堂堂正正回來接收你該有的名譽。”

第55章

老崔走後,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去酒館找秦淮,二人喝了幾杯又出來,沿路逛著玩。

那裡多是掛著燈籠的仿古樓, 秦淮進去小商店挑帽子, 店內兩麵牆上掛著琳琅飾品,正對大門立著一麵穿衣鏡。她往頭上戴著棒球帽, 一邊問蔣毅好不好看,蔣毅說好看。她又換一頂寬邊帽問他好不好看,他又說好看。

“到底哪個好看?”

“都好看。”

他陪著笑,看鏡裡的姑娘變換著姿勢做造型。

小商店對麵是家小飯館,並非門對門, 錯開的一角剛好能從鏡子裡看見。秦淮摘了寬邊帽去換第三頂時,蔣毅從鏡裡看見的小飯館一角正坐了倆人,一人手戴金戒是個光頭, 另一人穿著簡單看上去很年輕。

他頓了頓,招呼秦淮:“我去買水,外麵等你。”

秦淮隻顧著手上,頭也不抬的應了他一聲。

他走出去,弧形街口人來人往。那飯館是老式木門, 敞開的空當遮了微卷的竹簾,透風透氣不失美觀, 店裡的二人被竹簾遮擋, 正外麵站著根本看不見。

他溜邊走一段才去了對麵,再溜邊走一段, 竹簾緊鄰著磚牆,牆外是石板拚接的小路。他往牆根下站著,鬆垮著腿點了支煙,看上去像個半途歇息的遊人,注意力卻集中在那雙輪廓立挺的耳朵上。

簾內一人道:“你不是隻賣原料嗎,怎麼突然要自己做成品?”

“成品賺得多,這邊的大單子幾乎都被老杜壟斷,我在越南新認識幾個人,要貨量很大,隻要成品。”

“……”

“以後你就跟著我乾,給你開老杜雙倍的錢,再給你開一間製藥廠,什麼化學品都搞得到,以製藥的名義上公安局備案,光明正大。”

先前那人仍舊不出聲。

後者道:“你該不會等著老杜給你開吧,老杜那人你還不了解?就算你把這個方法告訴他,他也會前怕狼後怕虎,乾什麼都磨磨蹭蹭,機會全丟了。”

“……我不敢背叛杜哥。”

“你不是一直想研究出最高純度嗎,沒有東西怎麼研究?”

“……”

“再說這又不是出賣,算不上背叛,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你還能再幫他忙的,我不限製你。”

話及此,街對麵一姑娘猛躥過來,燕子一般撲進蔣毅懷裡:“你怎麼……”

蔣毅埋頭%e5%90%bb他,連她的舌同未說完的話全吞進嘴巴,把著腰的手一抬,腳一勾,轉了個方向,堪堪抵住牆,就在緊鄰磚牆的石板拚的小路上。

他埋頭極深擁抱極狠,似要折斷她的腰,寬闊肩膀將巧把懷中的人遮擋嚴實。這般天翻地覆啃下來,也不知身後有沒有人看過來,反正估摸著差不多了才鬆開。

秦淮快暈了,氣喘籲籲看著他:“突然這麼饑渴嗎?”

他笑,揩她微微腫起來的嘴:“帽子買了嗎?”

她從袋裡抓出來,蜷成一團的遮陽帽被擠得皺巴巴,她利落的抖了兩下,仍然很皺,不在乎:“怎麼樣?”

“很有眼光。”

攜著她回家。

到家後的秦淮不安分,坐著坐著就親起來,沒骨頭似的軟在他懷裡,也不明說,間歇著撒個嬌,她難得這樣,蔣毅受不住,終於被撩起火來,扒了褲子準備將她就地正法。箭發之際卻猛然頓住,利索撤出,撈了衣服給她披上,再替她穿上褲子,她一直抗拒,喂喂喂的叫不停。

“什麼意思?”

“沒套子,不安全。”

“房間裡。”

“用完了。”

“我吃藥。”

“對身體不好。”

“一兩次沒關係。”

“不行。”

她本來跨在他腿上,被放到一邊,跪坐在沙發上,垂眼瞄瞄他的□□。

揚眉:“怎麼辦?”

他站起來往衛生間走。

“你妹的,跟衛生紙過去吧。”

他笑得%e8%83%b8膛顫唞,也不回頭。

再出來時神清氣爽,渾身飄蕩沐浴露的香。她還跪在沙發上,衣褲鬆垮也不理,側臉埋在沙發上,看窗戶上蹦來蹦去的小安。

他走過去坐下,攬了人入懷,順著毛哄。

“這麼饑渴?”

“是你先撩的我,買帽子那會兒要吃人一樣,回來就翻臉不認人。”

“那會兒有情況,旁邊飯館裡小金剛和阿飛在說話,我正偷聽呢,你突然跑來,怕露餡才那樣。”

她立即沒了脾氣:“他倆怎麼在一塊兒,說什麼了?”

“阿飛想收買小金剛,讓他離開老杜給他做事。”

“小金剛答應了?”

“不知道,剛說到那兒你就來了,後麵的沒聽見。”

“他不是跟了老杜很多年嗎,應該不會同意吧。”

蔣毅想了想:“這人想法有偏差,一門心思提煉毒品純度,不知道什麼是底線,當初走上這條路也是因為正規機構禁止研究這項目。老杜做事保守,暫時不能給他提供更好的條件,現在有人找上門,說不定就跟著走了。”

她趴在他懷裡,頓了頓:“如果走了,老杜會殺他嗎?”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應該不會,他重情義,小金剛跟他這麼多年,驗貨製毒都靠他,隻是少不了一頓教訓,像虎皮一樣。”

這個話題轉得順利也非常妙,她即刻沒了心思,霎時無欲無求鑽進精神領域。

隔天一早,蔣毅去了趟張家壩。

許久不見,門口的狗見了他仍然激動得上躥下跳,他拿了豬肝喂狗,進屋之後老杜正在泡茶。

“你這段時間不來沒覺得有什麼,突然來了才覺得之前不來的日子還確實有點兒不習慣。”

他笑,去客廳喝茶:“怎麼就我來了,他們呢?”

“虎皮在家睡覺,睡了快一禮拜了,有時候還不吃飯。”

他腦裡想著虎皮脖頸上的小結塊,嘴上敷衍:“晚上搞多了吧。”

“不知道他,仗著年紀小胡來,等他到我這個歲數怕是沒我這個身體。”

“小金剛呢?”

“在你之前來了一趟,又走了,說是市場上進了一批新石頭。”

他又喝一口茶,西麵一房門忽然嘎一聲打開,走出一乾瘦姑娘,穿著吊帶背心和短褲,蓬鬆著乾枯的發。

她一路朝客廳走近:“毅哥來了?”

滿臉笑意。

老杜:“還不死心呢,你毅哥已經結婚了,彆招他啊。要是發生點兒什麼,小秦那脾氣,把你摁住地上打,叫你幾聲小三你就完蛋了。”

她不在乎,挨著蔣毅坐下:“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蔣毅把著茶杯,往黃楊木金蟬上澆了澆水:“又不是和你結,不知道正常。”

她仍不在乎:“結婚算什麼,有些事情結了婚也不一定知道,還不如外人呢。”

蔣毅轉頭看她,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得像把刀。

她不自覺滅了氣焰:“我就開個玩笑,這麼當真做什麼。”

接著拎壺倒茶,遞給他一杯。他依然沒什麼表情,但伸手接了茶。

老杜撫了撫下巴:“難得啊,難得她離你這麼近你不躲開她。”

“有什麼好躲的,大家都是朋友,今天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明天就能幫上了,是吧毅哥?”

“你怎麼不回去?”

“回了一趟,就在姐姐不讓你出門的那幾天,我和我爸談好了,他準我在杜哥這兒多玩幾天。”

她坐在身邊,似噴了香水,有淡淡的甜味兒。蔣毅聞不慣,腦中浮現秦淮的臉,到底無法維持,遂站了起來。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先彆走,跟我去工廠看看。”

桑雅竹竿撐地似的站起來:“我也去。”

老杜:“你去乾什麼。”

她不理,扒著蔣毅的胳膊:“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帶我去吧,我保證不添亂。”

蔣毅慢條斯理撤了胳膊:“滾蛋,我心情不好,上火了揍你。”

他微皺著眉,沒什麼好臉色。

桑雅就迷他這幅樣子,還想往上湊,被老杜製止:“行了你,我們有正事,你要想待在我這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