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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般商人,眼界或許要更為開闊。商會成立伊始,萬事皆難,若不是也有幾分抱負之人,難以堅持初心。”

蘇妧聽著李承乾的話,眨了眨眼,她想起有一天李承乾拿了一本厚厚的冊子回去,說冊子上的人,都是原匪做的花名冊,都是如今洛陽以及大唐境內有名的商人,這些人性格如何,生平有什麼特彆的經曆,有多少個子女,擅長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諸如此類的東西,竟然都一一記錄在冊。

蘇妧當時順手拿過來翻了翻,頓時瞠目結舌。

她覺得真是後世的人口普查都沒有這麼詳細了,可見原匪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能辦成。如果不是真的想要追隨李承乾闖出一番事業,大概不會這樣殫精竭慮了。

蘇妧:“你將原匪給你的那本冊子看完了?”

李承乾輕撫著她的發,忍不住親她,一邊親一邊笑著說:“看是看完了,但沒有記住多少人。原匪的花名冊還記錄了江南的巨賈,等洛陽這邊的商會成立穩定後,我就讓原匪去江南設立分會。”

蘇妧聞言,笑起來,“可我覺得原匪一定寧願到西域去吃沙子,也不想回江南。我覺得分會這個想法很好,但是商會要做大,還要為商道做出貢獻,便不能隻靠原匪。”

李承乾:“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打算江南分會讓原匪自己選人當分會長。”

說著,他拍了拍腦袋,笑著說:“哎,一不留神,便想得有點遠了。”

但是其實,也並不遠。

洛陽的商會成立就是這幾天的時候,隻要適當引領,在合理的範圍內多給他們一些優惠,多給一些便利,順著洛陽的水路陸路貫穿東西南北,或許很快,他們就能發揮自己的一席之地。

李承乾:“因為洛水泛濫,因此很多房屋被衝毀,許多百姓無家可歸。原匪說想在洛陽開個作坊,就做香囊。就是那天我那個你的那種,但作坊做的未必是銀香囊,可以是其他的香囊,百姓用得起,也能買到西域去的。”

“一旦作坊開起來,就會有人到作坊工作,這樣作坊也能解決他們的衣食住行問題,這也算是美事一樁,對不對?”

確實是美食一樁,有的事情,隻要有人開了個好頭,就會有其他人效仿。若乾真的開了作坊能解決一些人的落腳問題,那確實會給縣府省去許多麻煩。

蘇妧仰起頭來,雙手捧著太子殿下的臉,給了他一個香%e5%90%bb。

兩人之間最近難得有這樣的輕鬆時刻,蘇妧朝太子眨眼,有些俏皮地說道:“你說的事情,我光是想著,便已經覺得十分向往。唔,要不要我回頭將玫瑰露怎麼調傳授給原匪,他總不能隻賣香囊不賣香。”

李承乾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他將蘇妧的頭按下來,親了親她的眉心,然後將人抱緊了。

“行啊,到底要怎麼做,都聽太子妃的。”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這點事情你當然是能做主的。”

第73章 073 章

洛陽諸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遠在長安的聖人和皇後殿下因為皇太子這個熊孩子, 日夜提心吊膽, 發了多少封信給他, 太子殿下什麼都看到了,好像就是忽略了聖人和皇後殿下催促他回去的話。

如今洛陽疫情有了轉機, 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商會終於成立。

太子殿下終於有時間親自給父親和母親慢慢寫一封家書,太子妃親自為其磨墨,所謂紅袖添香, 大概就是如此了。

李承乾先在家書裡給父母說在路上遇見了熊表妹萬泉, 然後如何如何, 後來又說到了洛陽諸事,家書不是奏折, 而且也不是彙報工作的, 李承乾就說自己的所見所聞, 又說水疾之事, 令他看到了原來民間商人也有義商……諸如此類,太子殿下不寫則已, 一寫則是洋洋灑灑地寫了十來頁。

蘇妧看著太子殿下執筆寫字,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 十分帥氣。

看著看著,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蘇妧有時候覺得,兩個人時常在一起, 早上不見晚上見,再好的皮囊也會有看膩的一天。她和李承乾大婚到現在, 她每每看到李承乾的時候,依然認為太子殿下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俊逸風流,真的是百看不厭。

太子殿下一封家書寫到最後,就跟父母說如今洛陽形勢已經緩解,不必急著回長安。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替父親巡視災情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好好玩,阿耶和阿娘都不用急著催我回來。

當太子殿下寫完家書的最後一個字時,抬頭,便碰上了蘇妧的目光。

他笑著朝蘇妧伸出手去,問她:“你說我要不要寫一封信給嶽父、嶽母?”

蘇妧將手放進他的掌心,李承乾將人拉到身前,親著她的耳輪。

蘇妧一邊笑一邊躲他,因為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令她覺得有些癢。

“我已經寫好了給阿耶和阿娘的家書,若是殿下想給他們寫,那當然是好。阿耶和阿娘若是能收到來自殿下的家書,一定會十分高興。”

李承乾:“那你呢?他們高興,難道你不高興?”

他想寫信給蘇亶,是因為他覺得這樣足以顯示出他對蘇妧的重視,而且希望蘇妧能感覺到。

蘇妧聽他話,心中頓時柔情萬千,她轉過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我當然也高興。我簡直太高興了。”

李承乾笑了起來,他忽然身上,將蘇妧抱到了案桌上坐著。

蘇妧嚇了一跳。

李承乾雙手盛在她身體的兩側,目光與她平視,“我令太子妃這麼高興,莫非沒有獎賞?”

蘇妧笑睨了太子殿下一眼,然後伸手,她學著李承乾平時捏他鼻子一樣,捏了捏他的鼻尖,“可我平常也有令太子殿下高興,太子殿下也沒有給我獎賞啊!”

李承乾聞言,挑眉,然後十分正色地點頭,“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要不,我這就給你補償?”

蘇妧一聽他的補償,就不免好奇,“什麼補償?”

李承乾嘿嘿一笑,像是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一個白玉鑲金臂環,白玉晶瑩通透,光澤溫潤。

“喏,這是我專門在原匪那裡買來的。原匪那家夥,去西域的時候得了許多了不起的寶貝。這白玉是祁連山的白玉,玉質極好,我那天一看到這個臂環,就想到了你。”

蘇妧接過那白玉鑲金臂環,鑲的金邊上還有花紋,十分精美。其實這個臂環,即便沒有金邊幫襯,那上好的玉質也足以令人讚歎不已,金邊是錦上添花。

蘇妧看著那臂環,也不由得讚歎一聲真的是個精美的玩意兒。

李承乾:“其實還有很多好看的,瑪瑙杯也有,不過那玩意兒宮裡也有,我就不奪原匪的心頭好了。但是這個鑲金白玉臂環,我一看,便覺得我的瑤奴一定會喜歡。”

蘇妧聽著李承乾的話,雖然很甜,但還是忍不住笑道:“殿下這般,難道是覺得我喜歡的,都要為我尋來嗎?”

蘇妧那一句話,不是是調笑意味,李承乾要是笑著跟她回兩句,她都不會當真的。┆思┆兔┆在┆線┆閱┆讀┆

誰知李承乾聽了,卻十分正色地看向她。

男子那雙俊美的雙眸此刻黑得像似子夜的顏色,他望著蘇妧,雖然聲音帶著笑意,卻透著十分鄭重,“若是你真心喜歡,我會儘力為你尋來。”

蘇妧一愣,望向李承乾。

李承乾一本正經,“當然了,若是彆人不能割愛,我也不會勉強。你看,那瑪瑙杯其實也極美,我碰一下,原匪的表情看著就好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我就沒說要買。”

蘇妧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主動投進李承乾的懷裡,滿足地閉上雙眼。

“我覺得你會將我寵壞。”

李承乾笑著將她抱緊,“可我覺得,不論我怎麼寵你,你都會很好。”

在李承乾的眼裡,蘇妧跟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初始在陳王府一見,他驚歎於少女的清麗無雙、靈氣逼人,後來在永樂園,又發現少女性情可人,會點醫術,會調香,但那也跟尋常他身邊的高門貴女差不多,可他越是朝她走進,既越是發現她身上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時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她時而像個小女孩,會向他軟聲撒嬌,有時也會耍賴,更有時會暗中淘氣不動聲色地戲弄彆人,可李承乾覺得最令他傾心的,是蘇妧的%e8%83%b8襟。

留在洛陽的時候,在祠堂的水疾病人中出入的時候,蘇妧心中也會害怕也會擔心。但她卻好像十分無畏,說那即使不能治,也是可以防的,隻要小心謹慎,不會有事。

可說那樣的話時,李承乾知道蘇妧心中也沒底。她隻是裝作不會有事的樣子,要不是她在西苑都不願與他同床,或許他都察覺不到她心中的擔憂。

李承乾問蘇妧,她心中其實並沒有那樣的%e8%83%b8有成竹,為何還要端著如此淡定的模樣。

蘇妧笑著說:“其實我是跟太子殿下學的,我發現了,太子殿下有時候心裡氣得明明想罵彆人飯桶混賬,可麵上還是笑%e5%90%9f%e5%90%9f的,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好像說服了自己不生氣,就真的能不生氣似的。”

李承乾:“胡說,我想罵人的時候什麼時候裝作過自己不生氣,東方樾都被我罵過是飯桶!”

蘇妧:“你生氣的時候,為何不直接擺出來給那些人看呢?

李承乾唉聲歎氣:“倒不是我要委屈自己,我就是為了大唐。我黑臉生氣倒是簡單,若是動輒如此,日後誰還跟像方中丞那樣敢直言不諱呢?有些人雖然有些軸,又很煩,但沒必要與他們計較。我一開始聽政時,聽到與我心中所想相反的,總想與對方辯論一番,但想到我不過是聽政的,便憋住了。房少師也時常與我說,包容異己是一種%e8%83%b8襟,我身為皇太子,理應如此?我內心其實也並未到聽到誰的話都不生氣,但表麵上看著好像是做到了,好像也挺不錯。”

蘇妧被他逗得格格笑,笑完之後,跟他說道:“有的人雖然煩,但是也有可取之處。你日後可以安排那些令你覺得煩的人跟他們的對頭共事,他們彼此看不順眼,肯定對彼此做的事情都十分不滿,天天挑刺,說不定事情到你那裡的時候,已經十分完美地解決了,你除了誇獎他們彆無他法。”

李承乾聽了,一把抱住蘇妧,笑著說道:“真不愧是我的瑤奴,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就是因為她這麼好,所以他總覺得怎麼寵她都不嫌多。

李承乾打算現在洛陽停留就填,然後就一邊玩著回洛陽。

蘇妧閒了下來,就想起那天李蘊跟她說的小子庚的事情。那個胖乎乎的十分可愛的小男孩,也算是跟她有些緣分。蘇妧打算去看看。

這天,太子妃就起了個大早,打算去郊外李蘊的住處。太子殿下約了原匪要在酒肆見麵,所以就讓蘇妧先去,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