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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害人命的高雲梅綁了。先押進村倉庫派人看緊了,明兒個一早他就公允的把人送去派出所去。

到了現在,事情急轉,已經不是高雲梅跟江秋月之間的那點子糾葛,上升到臨河村新舊權利交替殘留的摩攃問題了。

柳建國這個新的掌權人肯定要收拾不拿他當回事的高家人,殺雞儆猴,鞏固權威。

江秋月躲在柳蘭花兩口子身後,靜看場麵上的形勢變化,朝著她期望的方向走,心中大定。

高家人再跋扈又如何,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又怎樣?對上更有實力的大隊長家,還不是被收拾的份兒!

如果說一怒之下打過高雲梅,江秋月冷靜下來後還擔心高家人報複她,擔心以後在臨河村的生存問題。

那麼現在樹倒眾人踩,高雲梅一送派出所,高家的臉子算是在臨河村丟儘了,又有被高母殃及到的村民落井下石,高家這些年經營起的勢力地位算什麼。

隻要以後她注意點,有柳建國一家的庇護,拔了毛的高家彆想再找她麻煩。

看著反抗捆綁、掙紮不停的高雲梅被塞住嘴巴捆綁起來,高母撒潑哭罵也無濟於事,江秋月心中一口鬱氣吐出來,隻感覺清爽暢快。

事成定局,高雲梅被柳大親自帶人押去倉庫看守。高家人見柳建國如此不給他們臉麵,心頭反而怯了,典型的欺軟怕硬。

柳建國將他們轟出去,高父高母又一時甩不下架子求饒說情,被趕出去後隻得先追著受苦的閨女而去,看能不能想法子先把人弄回家。

鬨事的人沒了,柳建國臉色才好了些,跟在場的村民宣布了野豬窩被解.放.軍.同誌們一窩端的事,說他厚著臉皮給村裡分來一半,讓大家夥吃頓肉解解饞。

接著大門一開,停在門口的架子車上確實拉了滿滿一車的黑毛大野豬,淌血的豬身上還冒著熱氣呢,拉車推車的小夥子們個個興高采烈。

一院子的人頓時一片歡騰,紛紛對柳建國拍手鼓掌,稱讚他勞心勞力為村為民,是一心為群眾著想的好乾部,那些子說他辦事不公的小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柳建國來這麼一手,連站在高家一方的幾戶也沒了不滿。有肉吃才是實在,這年頭誰跟肉過不去?高家人落到今天的下場,不是他們不出手相幫,是他家自己造作的,怪不得旁人。

村民們個個好話,用敬佩的目光看向柳建國,讓柳建國恢複了拉回一大車野豬肉的好心情,順口提了提江秋月在其中的積極作用,說小江知青是個好同誌,以後不能因為個彆人的胡賴誣陷就對她有不好的看法雲雲。

江秋月適時站出來表示一直以來勤勤懇懇為大隊建設做貢獻,老老實實待在知青院從不敢惹事鬨事,這次被人暗算差點丟掉小命,實在氣憤之下才忍不住動手,讓大家受驚了。

說完,江秋月立正,恭恭敬敬朝剛才被她禍及受傷的村民們鞠一躬,態度認真謙遜。

或稍有怨言或有異樣看法的村民一時間消了對她鬨事的反感,紛紛躲開,擺手說小事一樁不用在意。

彆說小江知青如此懂事知禮,就是看在野豬肉的份上,他們哪裡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如此,江秋月一反常態而強勢地跟高雲梅打架一事落下帷幕,在眾人眼中仍然是那個乖巧安靜的小知青。

此後若是高家人敢回頭說江秋月壞話造謠生事,村民們能先把他們噴個狗血淋頭。

江秋月笑容微涼,跟隨眾人一起出去看大野豬,在門外遇到剛收到消息趕來的陳中華他們。

她朝想要問什麼的陳中華搖搖頭,示意稍後再說。

林文清一眼看到車上的大野豬,笑嘻嘻地跑上來問是不是江秋月的傑作,他們都聽到點隻言片語了,直說江秋月神勇。

江秋月不理他,拉下臉咬牙切齒道,“你走開!都是你乾的好事,自己的爛桃花不處理乾淨,還牽連到我身上,惹禍頭子離我遠點!”

林文清訕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被狠狠懟了也不敢說啥。一方麵確實是他的鍋,人家江同誌說的是事實;一方麵是不敢招惹江秋月,不然她身後那位解.放.軍.同誌不會放過他。

看著他那熊樣兒,江秋月同樣想到了身手不凡、一身正氣做派的彭敬業,心道還是他看起來最順眼。

遠在後山營子裡的彭敬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嚇得小戰士衛龍趕忙問班長他是不是感冒了。剛才涼水衝了那麼久,凍著了吧?

彭敬業揉揉臉,神情嚴肅良久,在衛龍越來越不安的眼神中,一錘手心篤定說道,“怕是小江知青在想我!”

話落,他呲起一口白牙,笑的無比燦爛。

衛龍:……班長咱能不這麼自戀嗎?小心被雷劈喲。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不確定,可能會很晚,大家早點睡不要熬夜哦,麼麼噠^3^

第43章 043

天色微亮, 臨河村一大早熱鬨起來,村民們三五成群的趕到村廣場上,個個喜笑顏開。

廣場中央架起幾口大鍋, 柴火熱水燒起來。兩隻大野豬早已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搭棍子架起來,好退毛收拾乾淨給大家夥分肉。

現場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全村的人都來了。主持這次分肉的是柳建國大兒子柳大和他媳婦柳蘭花,柳二兩口子打下手。

柳老太拉著一幫子老頭老太太搬凳子坐大樹下鎮著,防止有人胡來。

至於柳建國, 當真如他昨晚說的,早早起來就提上高雲梅坐驢車去蘭縣。

同時隨行的還有準備上交公社的兩隻野豬,這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高雲梅那事在柳建國氣過後根本不看在眼裡,隻說到做到將她送進派出所改造改造,反正關不了多久。

沒有實際證據,派出所又不養閒人, 當人家願意多出一口飯啊?關上幾天鐵定放人。

到時候, 嗬嗬, 人能出來, 名聲彆想要了。進過監獄的大姑娘誰家還敢娶?除非想嫁妝想瘋了。

高家父母當晚是想把閨女從倉庫裡弄出來的,回到家好好待著, 他們不交出人看能咋滴。

但是被高母作死惹到的柳大將人看的死緊, 他們沒找到機會下手, 第二天起來還沒去分肉呢就聽說柳建國要去縣城了,押著他們閨女去派出所。

高父高母頓時急了,咋能真送派出所, 他們以後臉往哪兒擱,丟不起那個人啊!

於是先不管分肉多少了,他們跑去追柳建國要把人截下來,好話說儘都沒成行,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驢車跑的見不著影兒。

高父惱羞成怒,怪到高母身上,說她不會養閨女,慣出個這麼個隻會惹事的禍害!

高母更氣更怨,怨他護不住老婆女兒,竟然還怪到她身上,罵他是個隻會窩裡橫的懦夫。

兩人掐來掐去,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旁邊跑過去的小孩子們嗷嗷的起哄,為首的皮蛋手裡拽著一隻豬水泡,吹滿氣成圓球狀,跟小夥伴們踢來踢去。

正當兩人打的正凶,皮蛋的豬水泡脫手甩到了高父臉上,正好製止住兩人的乾架。

高父臉上猙獰,狠狠瞪著一群破毛孩,嚇得他們拾起豬水泡一窩哄跑回了村廣場。

皮蛋跑的飛快,還不忘朝後做鬼臉,哈哈喊道,“大白癡,沒肉吃!”

“大白癡,沒肉吃!”一群小孩跟著應和,一聲聲喊的無比順溜。

高父高母終於想起他們還得分肉呢,顧不得吵架打架了,跟在小孩子們後邊跑向村廣場,唯恐去晚一點拿不到好的。

村廣場上的殺豬活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柳大一早請出村裡殺豬拆骨的好手,先將一隻大的野豬洗刷乾淨對半劈開,兩扇子肉正被力氣大的漢子分成大致相等的一份份。

還有一隻正在退毛掏雜碎,一會子也會上案板分塊。

村民們圍在四周,看的眼饞捉急,終於等到四扇子肉都分好,柳大一聲令下,分肉開始。

按人頭分,一人一條肉。大人一大條,小孩一縷子或者一根骨頭。│思│兔│在│線│閱│讀│

豬頭醃起來等到年節的時候祭祖用,豬蹄子有一半額外拿出來分給江秋月,給她壓壓驚。

等在場的人按例分完肉,剩下多餘的,柳大根據柳老太的吩咐,分彆獎勵給村裡乾活勤快孩子多的人家。

另外的豬蹄子豬雜碎分給殺豬人一些,柳大他們拿回家好好倒拾倒拾照樣吃的香。

等到高父高母趕回來,分肉早已進行到尾聲,大案桌上就隻剩一堆光溜溜不帶一點肉的大棒骨頭和零碎。

高家小弟撇著嘴兒孤零零地站在最邊緣,要哭不哭十分委屈,他家一點肉都沒分到!

高父高母一到,高小弟忍不住嚎啕大哭,告狀說柳大不給他家分肉,專門欺負他。

柳大哐當一聲,拆骨刀狠狠剁進案板裡,看的人瘮得慌。

高小弟再不敢說啥了,嚇得哭都不敢哭,打著嗝躲回父母身後。

彆看高父高母胡鬨起來多麼猖狂,真對上拿刀的硬茬子,立馬慫。

高父踢了高母一腳,高母梗著脖子哆嗦的問為啥不給他們家分肉。

沒走的村民在一旁懟她說,他們家是外姓人,憑啥分臨河村後山出的物產。

高父被人屢屢提及不是本地人的事,次次戳到他忌諱的點上。他鑽營那麼多年,就為了擺脫外鄉人的名頭在臨河村站穩腳跟,沒想到押錯了寶,被人一朝打落枝頭,誰都能踩上一腳。

高母被擠兌著看了一圈,指著知青們手裡提的肉條子問為啥知青都有,不是說外姓人不分嗎?

柳蘭花懶得聽他們胡攪蠻纏,撿出幾根剃乾淨的小骨頭,說是分給高家的,不要連這點都沒有。

高家這是遭了隊長家長媳的報複,誰讓你沒個眼力勁兒,差點劃花人家的臉呢。

村民們嘲笑著對高家人指指點點,讓高父臉色十分難堪,甩袖離開,灰溜溜的。

高母奪過幾根骨頭,順手牽羊朝案板上的豬心豬肺上吐口唾沫,掃走半副,撒丫子就跑。

柳蘭花氣得差點把桌子掀了,在後麵大罵高家人是禍害,竟乾些不著調偷雞摸狗的事!

肉分完,場子散了,憤憤不平的柳蘭花被柳大拉回去做肉飯消氣。

知青們拎著分來的野豬肉,一個個高興的像過大年吃年豬。

其實臨河村現在整個村子裡都歡歡喜喜的,吃頓肉跟過年一樣。

知青們回去後,各人手上有屬於自己的那份肉,多多少少有點差異,不好再做成大鍋飯。

最後商量出一個法子,每人在自己的肉條子上做好標記,一起放到大鍋裡煮熟,過後撈出來再拿回自己的。

反正天氣熱肉放不久,他們還能一次性吃個過癮,再加上平時偶爾有養的兔子打牙祭,沒有稀罕到一條子肉非得一點點吃上半年。

當天中午,知青院裡飄蕩著煮肉的香氣,每個人吃的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