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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把女知青偷盜的罪名弄成了好歹能彌補點損失。

柳有根聽完狗頭軍師的建議,覺得甚好。

這次紅兵隊出師不利丟的是他的臉麵,若是拿捏住偷盜一事,既能重整他在村民麵前的威望,又能打擊知青院的氣焰。

接下來柳有根笑眯眯地掏出一根香煙,很寶貝地遞給彭敬業。

柳建國正跟彭敬業討論大隊生產上的事,正說到快要到除草翻地施肥的時候了,被柳有根貿貿然打斷,心有不快。

柳有根臉皮厚,擠開黑臉的柳建國,跟彭敬業恭維。

彭敬業擋開遞上來的煙,嚴肅地說解.放.軍不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

江秋月在他身後抱著包裹聽的囧了囧,陳中華過來站在她不遠處朝她示意。

江秋月看過去,發現陳中華已經趁剛才機會帶領男知青將趙美麗趙向東解救出來,跟知青們正退到人群外圍。

李永紅由於處在風波中心,搭救不了。

且她身上被關注的汙點太多了,陳中華無法在連累大家的情況下還要去幫她脫身。

剩下的就是已經護著洗脫資本派罪名,並讓他們有機會全身而退的江秋月了。

陳中華插不進那邊三方人的談話中,隻能儘量走近點,想看看江秋月是怎麼打算的。

“要搭車去縣裡派出所?”彭敬業眉尾輕揚,居高臨下地問柳有根。

柳有根笑眯眯地點頭稱是,說抓知青院思想作風的事是誤會,但是有個女知青偷盜他人東西卻是事實。

而被偷的那個人還是彭敬業維護的江秋月。

柳有根自信彭敬業不會再多管閒。

彭敬業當然沒那閒工夫管彆人的事,之所以突然讓停車幫江秋月一把也是有他的打算。

不過,他的車是好蹭的嗎?

“那就他跟著去吧,其他人就彆上車了。”彭敬業指著柳二狗說道。

柳二狗欣喜地哎了一聲應下,頂著柳有根羨慕嫉妒恨的神色將李永紅押上車,他自己小心地坐上去縮手縮腳不敢亂動,又好奇不已地左看看右看看。

他想著這趟回來能跟紅兵隊的兄弟吹噓好幾個月,咋樣也算是坐過小汽車的人,是有本事的!

沒看村支書都羨慕地瞪他了嗎?

但是坐軍.車去縣裡派出所公乾是多麼威風八麵的事啊,有這種機會誰讓出去誰是傻蛋。

就是上車的時候李永紅跟殺豬似的扒著地不願意上去,被柳二狗攔腰拖住扔上車。

李永紅知道要是真去了派出所她就絕對完了,她扒著車窗朝知青們求救,涕淚橫流地看向江秋月。

這下江秋月不用有什麼打算了,彭敬業幫她收拾幾個蹦躂的人。

彭敬業跟柳建國打過招呼,上車前走到江秋月跟前道彆。

江秋月先說了聲謝謝,謝謝他再次幫她的忙。

彭敬業看著她認真嚴肅的小臉,低聲笑了一下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謝我?”

江秋月感激的神情噎了噎,不知作何反應。

“你非要謝我的話也行,我正好有事讓你幫忙,等我回來找你。”那人小聲耳語。

大手落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江秋月愣愣地看著他轉身上車離開。

綠軍車在村民的歡送之下跑遠,去的蘭縣的方向。

陳中華方才有機會到江秋月身邊,眺望了一眼車尾巴,問她,“那人是你同學?”

年齡上對不上吧?江知青十六歲吧,那個解.放.軍.同誌看起來有二十了。

彭敬業為了幫她所說的話,江秋月當然不會傻傻地反駁說不是,隻是默認地點點頭。

陳中華略過不再多提,有同學照顧著點也不錯,至少不用太吃苦。

等人散去了,知青們扶持著往回走,劉愛英跑到江秋月身旁,訕訕地問她沒事吧。

江秋月低頭尋思著彭敬業找她會有什麼事,涼涼地看了她一下就不再理她。

第23章 023

知青院西間再次慘遭毒手, 這次男知青住的東屋同樣不能幸免,一群人回去後先各自去收拾被砸壞弄亂的炕鋪和屋子。

江秋月炕上還好,就是地櫃被推倒在地, 裡麵東西踩得不成樣子。

少了一個人,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三人默不作聲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江秋月扶正櫃子做檢查的時候,發現櫃子底下的木板翹起一角,露出一點瑩光。

櫃底有問題!

江秋月用手指敲了敲櫃底的木板, 沉悶的回響,給人實心的錯覺。

看了下忙碌的另外兩人,她將櫃門麵向牆壁,悄悄地將翹起的木板卸下。

下方露出幾個扁平的琺琅盒子,並排挨著將四方的空間恰好填滿。

琺琅盒麵上繪有花鳥圖案,顏色鮮豔, 再加上多彩的琺琅, 光線一照熠熠生輝。

正是江秋月剛才發現的瑩光來源。

江秋月掀開一個, 眼睛差點被裡麵亮閃閃的金光閃瞎, 瞬間蓋住了。

竟然是一盒子的金條!

一共兩排六個琺琅盒,其他幾個不用看估計都能猜到裡麵裝的什麼。

無外乎金條銀元等物。

想到當初買地櫃時, 那家的小孩說是曾經打地主搬回家的老物件。

如此, 裡麵藏有這些東西也就不算驚奇了。

江秋月迅速將六隻琺琅盒收進空間, 木板放回原位,被褥衣裳放上去。

等收拾完,她心情有些複雜。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發了一筆橫財?

隻不過這些東西現在不能拿出來用,現於人前隻會招禍罷了。

等時機到了,擁有這些東西不可謂不是一筆豐厚的身家。

江秋月驚喜了一會兒,衝談了被紅兵隊搞事引起的煩悶。

劉愛英早就手腳利索地整理好了,正坐在炕頭唉聲歎氣。

趙美麗歪在炕上擺弄那件被撕破的布拉吉裙子,弄亂的衣裳吃食淩亂地塞在箱子裡。

她剛才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通,結果越整越亂,最後一股腦全丟進去不管。

沒了李永紅跟前跟後的伺候,趙美麗總要學著自己打理內務。

屋裡氣氛太沉悶頹喪,江秋月索性端著盆去洗弄臟的衣服。

小院中的菜地和搶救回來的土豆苗沒被殃及,在適合它們的季節裡,有陽光灑點水照樣瘋長起來。

江秋月一時想到上山下鄉的知青們,還有未來即將改變的領導政.策,到時候各人的際遇和選擇。

兩者是如此的相像啊。

隻希望他們能堅持到三年之後,到時候高考恢複,總有辦法改變窘境。

嘩啦啦的水流聲喚回江秋月的思緒,林文清已經動手在洗他的夾克衫了。

江秋月過去先把衣服和皂角泡上,回頭看見陳中華坐在門口修一副眼鏡。

鏡片裂了,鏡架掉了一隻腿兒,歪曲著像是扔在地上踩過。

江秋月第一次知道陳中華是戴眼鏡的,他平時給人老大哥一樣可靠穩重的印象,戴上眼鏡後又是一種學者教授的儒雅氣質。

雖然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鏡殘缺的不成樣子……

看江秋月盯著他看,陳中華笑笑,將眼鏡取下來仔細用手帕包好。

“你們那裡收拾的怎麼樣了?”江秋月適時地轉移話題道。

陳中華說是差不多,他們本就沒多少東西,幾件衣服一床鋪蓋,私藏的口糧好東西估計都沒耗子洞裡的多。

就是那些撕破的被褥床單和衣裳之類的想請女知青們幫幫忙,他們男知青在這方麵的手藝簡直不能看。

江秋月聽他自黑打趣,樂得一笑,說她問問其他兩人怎麼說。

進門的時候她朝東屋裡瞧瞧,正看到方衛東盤坐在炕上,手指僵硬地翹起蘭花指,捏著一根針在那裡縫衣服呢。◢思◢兔◢在◢線◢閱◢讀◢

江秋月進屋說了下陳中華的請求,劉愛英也不唉聲歎氣了,立馬滿血複活,轉轉手腕說她去弄。

趙美麗伸了伸纖白的手掌,說自己不是那塊料,她自己的都縫不好就不去丟人現眼了。

針頭線腦的基本都有備,江秋月就和劉愛英拿著凳子坐在院子裡,讓男知青把需要縫補的拿出來給她們。

方衛東拎著件撕破袖子的汗衫遞給江秋月,不好意思地說謝謝。

劉愛英眼睛一瞄噗嗤笑開了。

袖子撕開的位置被他用線縫了一段,醜的跟蜈蚣似的,關鍵是線跟衣裳還不是一個色兒。

方衛東臉紅著撓撓頭,躲回東屋去了。

江秋月手上針線雖然比劉愛英好點,上次做的小書包更是惹得她羨慕不已。

但是劉愛英正好有那個心思給大家夥幫忙,江秋月樂得偷閒給她打下手。

這些活計不是一次就完事的,江秋月可不想以後總是被男知青找著縫縫補補。

趙向東把衣裳被單扔給劉愛英縫補,自己則跑到西間門口問趙美麗有什麼要做的沒。

劉愛英朝他背後翻了個白眼,不跟他個死心眼的傻大個計較。

趙美麗經曆過驚險一場,剛才又收拾不好箱籠,正躺在炕上緩神呢,聽到趙向東喚她眼中一喜。

她將私密的東西挑出來另放,然後把淩亂的箱子拉到門口,指揮著趙向東整理。

趙向東的大骨頭架子窩在那兒輕手輕腳地幫她疊被單疊衣服安放零碎,趙美麗依著門框站那裡看他擺弄,終於有了點笑臉。

江秋月和劉愛英在一旁看的無語至極。

陳中華都搖搖頭,沒說什麼,估計懶得說了。

天黑時,知青院門外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

知青們都被紅兵隊搞的風聲鶴唳了,聽到後第一時間就警惕起來。

稍後反應過來時才想起之前解圍的那個解.放.軍.戰士。

不到片刻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門被敲響。

眾人看向江秋月,江秋月放下針線準備去開門,被陳中華攔住。

陳中華始終對接近知青院的人保持著警惕心,特彆是經曆過紅兵隊的事情之後。

他攔住江秋月,自己先去開門,門外果然站著那個人。

彭敬業見開門的是個男知青,眉目皺了皺,說要找江同誌。

江秋月從陳中華後邊出來,朝人笑了笑,彭敬業這才緩下神色。

他提議在外麵走一走,找她說點事。

後邊的路上正停著他坐的吉普車,開車的小戰士還坐在上麵等著。

看著像是急著走的樣子,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江秋月想著點點頭就要跟他出去。

陳中華拉住她,當即被彭敬業的黑眸子針紮般地盯上了。

陳中華無奈地鬆手,不忘叮囑道,“天快黑了,早點回來。”

彭敬業臉有點黑,感覺他叨叨的樣子像是個讓妻子準時回家的丈夫。

想想那種場景更讓人不爽了!

好在江秋月很快就跟他出來,兩人慢悠悠走在小路上,晚風吹拂,愜意得很。

即使身後知青院的門沒關,陳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