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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平藍做的,但是是平藍家的大小姐親手做的。”

桓是知看著小包袱裡的桂花餅,不禁愣住了:“你……這是從哪兒來的啊?”

那桂花餅或圓或方,歪歪扭扭,賣相極醜。

這樣粗糙的手藝,自然不會是從外麵商鋪買來的。

不僅僅是眼熟。桓是知一眼就認出,這正是她在書院的時候,特意為荀巨伯做的那幾個。

馬文才很滿意桓是知的驚異。

他微微歪著頭,小心地拿起一個桂花餅,柔聲道:“我的心上人送給我的啊。”

疲累許久,馬文才的聲音沙啞,透著小小的委屈,可偏又帶了一股子小男孩一般的得意。

桓是知看著他,心中有些酸楚。她忽然覺得,他這樣子的公子,就應該一直驕傲地昂著頭,一直目中無人才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此寶貝這樣醜的幾個桂花餅。

讓他受委屈的,恰恰是自己。

桓是知忽然莫名有些生氣。她動手把那幾個醜兮兮的餅又打包好:“彆吃了,都丟了吧。放了這麼久,都該壞了。”

馬文才急忙按住她的手:“喂,你做什麼,這是我的東西。”

桓是知推開他的手:“這是我做的。”

“你送給我了,自然就是我的了。”馬文才拿開桓是知的手,把那個小包袱護在身後,“本公子的東西,哪兒能說丟就丟。”

桓是知兩手抱%e8%83%b8:“好啊,你的東西,那你吃啊。”

第四十五章 破功

這桂花餅放的時日也不短了。雖說現下是冬天, 東西沒那麼容易變質腐壞, 可水分流失, 幾乎已成了一坨硬邦邦的麵粉。

她就不信他能咽得下去。

哪知馬文才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塊就往嘴裡送。

桓是知急忙攔他:“傻呀你, 快吐出來,吐出來。”

馬文才艱難地咽了下去, 硬撐道:“還……挺好吃的。”

桓是知不知該說什麼:“你……”

馬文才低頭看著她,柔聲道:“這是你第一次做桂花餅, 我當然不能丟啊。”

桓是知心中有什麼被戳中, 低頭擺弄著衣角:“那,好吃嗎……”

沒有回答。

桓是知有些狐疑地抬頭,一字一頓:“喂,我說,好吃嗎?”

馬文才麵露為難:“怎麼說呢, 我不想對你撒謊。”

桓是知麵色一沉:“知道啦。彆說了。”

馬文才看著她氣悶的樣子, 忍不住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笑道:“我偏要說。我說,這是我吃過的, 最好吃的桂花餅。”

桓是知白了他一眼:“馬公子, 你不是才說,不對我撒謊嗎?”

“我沒有撒謊啊。”馬文才又啃了一口桂花餅, “這個餅吧,長得不好看,還很硬,不小心點, 都能把人的牙硌掉了。色香味,可以說俱不全。”

“你……”他的誠實果然讓桓是知更不高興。她抓起茶幾上的一個橘子,氣鼓鼓地剝開,把自己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哼,我又沒有逼你吃。是你自己非要吃。現在又嫌棄不好吃。”

馬文才忍俊不禁:“是是是,你沒有逼我吃,是我自己非要吃。可是——”

他的聲音柔軟下來。

“我沒有嫌棄不好吃啊。這真的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桂花餅了。”

桓是知幾乎要被他眼中發亮的“真誠”給欺騙了:“誰信啊。”

“因為是你做的啊。”馬文才看著桓是知,認真道,“因為是你做的,所以它就比一切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桓是知很不想承認自己吃這一套,可臉上的笑容怎麼都藏不住。

她轉過身子,努力地扭動著麵部肌肉,想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就在她快要成功地把自己“扭曲”成一隻齜牙咧嘴的倉鼠時,馬文才的臉忽然湊到了她麵前:“憋住,憋住,不許笑!”

桓是知終於破功。

一塊頑石入湖心。臉上的笑似層層碧波,歡喜地蕩漾開來。

桓是知一手掌住自己的臉,一手握拳捶在馬文才%e8%83%b8口,恨恨地笑罵:“馬文才,你真的很討厭啊!”

馬文才臉上也是同樣燦爛的笑。他握住桓是知小小的拳頭,順勢往懷中一帶,將她緊緊地箍在了自己的臂彎裡。

這一次,桓是知沒有掙紮。

咫尺相近。馬文才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那是她的血。

她的心跳依舊不由自主地加快。奇怪的是,卻沒有了之前那樣的不安與慌亂。

她將額頭重重地抵在他的%e8%83%b8口。

他的心跳聲淌過她的骨與肉,一聲一聲滲進她的心臟。

“以後,”馬文才低下頭,鼻尖輕輕掃過她的秀發,悶聲道,“再也不許給彆的男人做東西吃了,知道嗎?”

“嗯。”桓是知難得乖巧地應了一聲。可沒過一會兒,她便輕輕掙紮著仰起臉,“那我爹爹呢?”

馬文才無語:“你爹當然可以啊。”

“那伯父呢?”

“可以……”

“那玄哥哥呢?”

馬文才終於忍無可忍,雙手掐住桓是知肉嘟嘟的臉頰:“可以可以都可以。你給你的叔叔伯伯哥哥們開個飯館做大廚都可以!你這個死丫頭真是愛破壞氣氛,就不能給我安靜地閉著嘴嗎?”

桓是知推開他的“魔爪”,揉著自己的臉:“本小姐向來言出必行。所以許諾之前,不得先搞清楚馬公子您的禁令限定的範圍嘛。”

“沒有限定的範圍。”馬文才隨手拿起一個橘子,“現在呢,你反正不能再給荀巨伯那小子做東西吃,明白嗎?”

“知道啦,本小姐又不是成天閒著沒事乾。”桓是知隨手抓起一個橘子往空中一拋,“話說也不知道荀巨伯和祝英台他們現在身在何處,謝先生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馬文才截住她的橘子:“怎麼,你還惦記他呀?”

“我惦記祝英台。”桓是知向他攤開手,“行了吧?”

馬文才把剝好的橘子放在她掌心:“也不要瞎惦記。明明就是個小丫頭,成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啊,就好好關心……關心本公子就可以了。”

桓是知立刻剝開一瓣橘子,遞到他嘴邊:“喏,你吃嗎?”

“乾嘛?”馬文才一愣。

“關心你啊。”桓是知笑嘻嘻道,“馬公子,你口渴嗎?你餓嗎?你想吃橘子嗎?”

馬文才被逗笑:“吃你的橘子吧。”

桓是知搖搖頭,立刻換上一副委屈臉:“馬大爺,小人真的真的好餓啊,你不能讓我就一直吃橘子吧?”

馬文才被桓是知鬨糊塗了。他拉起桓是知的手:“走,直接帶你去後廚,想吃什麼自己選。”

“你一個大少爺去後廚合適嗎?”桓是知不肯走,指著他衣服上的血汙,“況且,你總得先換件衣服吧?”

“本公子穿什麼都英俊瀟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桓是知不再堅持,畢竟肚子中敲得震天響的“戰鼓”已經不允許她再矜持了。可走了幾步,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對了,王藍田呢?他有受傷嗎,吃東西了嗎?”

馬文才的腳步驟然停住了。

桓是知也停住腳步:“怎麼了?”

馬文才看著她:“不是剛跟你說了,不要瞎擔心彆人嗎?”

拜托,王藍田的醋他也要吃?

桓是知無語:“我就隨口一問啊……他畢竟跟我們一起下山的。況且之前在公主府,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沒命了。”

“所以呢。”馬文才劍眉一挑,“你無以為報,打算以身相許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整天都在路上,所以又是“短小君”(捂臉)~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耐心。作為一個小真空,每一個點擊、收藏和評論我都很珍惜。但是有的時候實在不知道怎麼回複評論,抓破頭都不曉得怎麼回複才不尷尬……但小天使們的加油撒花或者建議,我都有看,也會很認真對待的,如果劇情有需要解釋的會在作話裡統一說明。

不小心就有點囉嗦了……謝謝看到這裡的你。我會努力碼字的,握拳。

第四十六章 疑心

“馬文才!”桓是知簡直無語, “你又發什麼神經啊。”

馬文才看著她:“我問你, 在公主府的時候, 你和王藍田之間, 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回來的路上,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桓是知也開始沒好氣, “馬公子,您不是這麼貴人多忘事吧?”

“我看是桓小姐有所保留吧。”馬文才道, “你的意思是, 王藍田那個家夥,突然神兵天降地出現在公主府,為了你,先是對司馬清苦苦哀求,接著英雄附體, 居然敢刀挾駙馬?”

“就是這樣啊。”桓是知無辜地點頭, “不過也說不上什麼神兵天降啦。現在想想, 太原王氏之前也出過幾個大晉的皇後、貴妃,七拐八拐的, 王藍田還能跟司馬家扯上點遠親呢。而且貌似他們家在杭州的生意跟何家有合作……”

“你不要避重就輕好不好。”馬文才打斷她。誰想聽王藍田的家族史啊。

“哪個重哪個輕啊?”桓是知不懂他哪兒來的無名火, “馬文才,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桓是知, 你我都不是第一天認識王藍田了。”馬文才道,“他雖然從進書院的第一天就嚷嚷著要做老大,可骨子裡就是個慫貨。你讓他仗勢欺人,踹人家兩腳還成。可是刀挾駙馬, 跟當朝公主對抗?這種事情,就算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咯?”桓是知的胃微微抽搐,她拿手輕輕地壓在胃上,臉色難看,“難不成本小姐閒著沒事兒乾,編瞎話非要把王藍田塑造成一個光輝偉大的大英雄?”

“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文才見桓是知似有些不舒服,硬生生地把心頭的怨氣往下壓,“算了。暫時不討論這個了,我們先去吃東西。”

“不吃了。”桓是知的脾氣也上來了,“你說清楚,什麼叫‘避重就輕’,什麼叫‘算了’?”

“好。那我問你,王藍田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人,怎麼就敢拿何崇當人質?”馬文才咄咄逼人,“他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瘋狗咬了一口,自己也瘋了?”

馬文才的話雖然不好聽,卻也不是沒有道理。桓是知心中本就頗為疑惑。

她的揣測自己都不信:“也許,因為事發突然,事態緊急?他一時衝動……”

“的確是事態緊急。可是那是你的事,關他王藍田什麼事?”馬文才道,“你什麼時候和他有了過命的交情,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了?”

桓是知的聲音弱下來:“畢竟是同窗啊,路見不平,不還拔刀相助嘛……”

“你不是說,他對何崇還一口一個‘何兄’嗎?他們的交情不比對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