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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像是在一瞬間蘇醒,那一刻,他突然忘了她會毀了他的危險,忘記了要徹底將她驅逐出他生活的想法,忘記了他該對除了煉獄之外一切事情的不屑,忘記了他告訴過自己沒必要再去碰女人。

可是這一刻,在她靠近的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想要釋放,他一瞬間什麼都忘了,他完全無法自控,一把勾住她的腰,驟然將她拉近,一低頭就向著她的唇襲去。

第52章 她亂了他的心

他的動作來得如此突然, 而且完全沒有邏輯可尋,讓許昭月猝不及防,隻是他的唇快要落在她唇上時, 許昭月卻在一瞬間醒悟。

她想到了合歡宗那些女人的話,心頭的火也在瞬間燃燒起來, 她將他推開, 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許火氣。

安乾道君的動作落了空,可她的抗拒倒讓他清醒過來,他出現在這裡已經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外了, 而他竟然沒忍住想要去親她。

她會改變你,她會阻止你,她會毀了你。

許昭月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見,就如他突然出現那樣,毫無預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來無影去無蹤,真的就像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她呆站了許久,直到一聲輕輕的低%e5%90%9f聲拉回她的思緒, 她這才意識到重傷的恩賜還躺在地上。

許昭月走過去看了一眼,他已暈了過去, 大概因為傷口的疼痛,時不時會低%e5%90%9f一聲。

許昭月探了一下他的脈息, 他脈息紊亂, 明顯傷了真氣,得趕緊給他療傷才行。許昭月先給他注了些真氣讓他保命,正要去叫人, 就見紀玄錚匆匆尋了過來。

“月月。”紀玄錚飛身落在她身邊,將他仔細打量了幾眼,“你沒事吧?”

“沒事,你來得正好,恩賜受傷了,你幫忙將他扛回去。”

紀玄錚將恩賜扛在肩上,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了,我一回去就看到你屋中大門被破開,裡麵密密麻麻躺了一堆屍體。”

“蔣天成想殺我。”

“你沒事吧?”紀玄錚見她走路不太穩,他目光沉了一下,“你受傷了?蔣天成人呢?”

“他被安乾道君殺了。”

“安乾道君?”

許昭月並沒有解釋那麼多,她讓紀玄錚將恩賜扛到他的房間裡,紀玄錚給他喂了些丹藥,又用真氣幫他調了一下內息,這才道:“性命無礙,沒事了。”

許昭月點了點頭。

就見這時,隻見門口急匆匆跑進一個人來,雲喬皙看到屋中安然無恙的紀玄錚鬆了一口氣,說道:“我聽說你們這邊進賊人了,師叔你沒事吧?”

雲喬皙說完目光無意間落到躺在床上的恩賜,她目光一亮,“念皙?念皙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了?他受傷了嗎?”

駱修然落後一步進來,他麵色不太好,因為走快了些說話都在喘,“你們沒事吧?”

紀玄錚看了許昭月一眼,說道:“無礙。”

“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都說你們這邊來了賊人。”

許昭月在駱修然和雲喬皙身上來回看了看,蔣天成來之時,那麼巧紀玄錚就被人叫走了,而且蔣天成是直接衝著她來的,並沒有留有餘手去對付紀玄錚,說明他知道紀玄錚不在這裡,他怎麼清楚這邊的一舉一動,九州各大門派都知道虹光派和清虛派不和,所以兩方的住所都安排得比較遠,是誰偷偷給他報的信?

是雲喬皙還是駱修然,還是這兩人聯合演了一場戲將紀玄錚騙走?

駱修然可是清虛派的掌門,他就算再怎麼恨她也不至於為了她去跟虹光派的人勾結,那麼最有可能就是雲喬皙。

許昭月心思電轉,她笑了笑說道:“剛剛確實來了一堆賊人想要殺我,是虹光派的人。”

“虹光派?他們竟然這麼大的膽子,在北冥山莊就直接要殺我清虛派的人,簡直不把我清虛派放在眼中。”

駱修然還以為虹光派要對她動手是因為她曾經是清虛派弟子,當然許昭月也沒跟他解釋那麼多。她目光意味深長向雲喬皙看過去,說道:“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蔣天成來得這麼巧,恰好選在南疆王不在的時候,所以在蔣天成動手之前我問出了我的疑惑,蔣天成大概以為我即將死在他刀下,想讓我做個明白鬼,就告訴了我真相,他告訴我是雲喬皙幫了他的忙。”

這話說完,在場眾人麵色皆是大變,雲喬皙正坐在恩賜身邊查看他的傷勢,聽到許昭月這話,她猛然站起身來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那蔣天成根本都不認識。”

許昭月笑意漸深,“你要是不認識蔣天成,他怎麼會知曉你的名字?”

許昭月一直盯著雲喬皙的表情,她自然沒放過雲喬皙麵上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她其實就是有所懷疑,故意試探一下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就是她。

雲喬皙走到駱修然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她泫然欲泣,委屈道:“師父她冤枉我,師父要為我主持公道。”

駱修然道:“這其中該是有什麼誤會,皙兒她不會這麼做的。”

紀玄錚似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難怪我走之前你一直哭鬨,原來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雲喬皙忙道:“師叔你怎能如此想我?分明是她在汙蔑我。”

許昭月道:“我當時故意詐了一下蔣天成,他大概以為我必死無疑,所以就將一切都告訴了我,他還說,你與他密謀之時他悄悄從你身上取走了一件東西,到時候就算紀玄錚知道我被他殺了要找他麻煩,他也可以拿著這件東西將一切都推在你身上,他還將那件東西給我看過,確實是你的。”

雲喬皙聽到這話,麵色一白,下意識慌亂往身上摸了一把,她這動作,本來就是慌亂之時下意識所為,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然而落在其他人眼中,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答案很明顯了。

紀玄錚這會兒是真的怒了,他想到他回來時看到一地屍體時的恐慌,索性最後許昭月安然無恙。

他拔出雪霧劍對著雲喬皙,怒聲道:“真的是你!你方才不是還與我說你不會再與月月敵對嗎?竟然還敢聯合蔣天成殺她?”

“不,不是我。”雲喬皙已經摸到了她的東西還在,她也反應過來,猜到許昭月在故意詐她,“是她汙蔑我,她本來就一直看我不順眼,她想借你的手除掉我,師叔你不要上了她的當。”

駱修然也道:“玄錚,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說不定是蔣天成那人故意挑撥我們清虛師門的關係。”

紀玄錚道:“如果不是她,她如何會慌亂?我看她分明做賊心虛。”

“玄錚!”

駱修然生怕他出手,急忙攔在雲喬皙跟前,駱修然如今修為全無,紀玄錚卻隻是輕輕將他一推,就將駱修然推倒在地上。

“師叔。”雲喬皙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師叔真的要殺了我嗎?師叔忘了你曾經是怎麼疼我的嗎?我是你一直護在掌心上的皙兒,師叔你難道忘了嗎?”

“你休要再廢話了,我今日便要為阿予除掉你這個後患。”

紀玄錚說完,毫不猶豫,握著劍直接向她刺過去,不過這一劍並沒有刺在雲喬皙身上,紀玄錚的手腕被驟然出現的人扣住,那人隻是一鬆手,紀玄錚便被震得後退了幾步。

許昭月看到出現的人一點都不意外,她知道陽城子一定會及時出現,不容人傷雲喬皙一絲一毫的,所以她知道是雲喬皙和蔣天成密謀也懶得出手。

陽城子無波無瀾的一雙眼睛掃過屋中眾人,問道:“怎麼回事?”

雲喬皙往他跟前一跪,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哭訴道:“師祖,師叔他聽了許昭月的讒言要殺掉我。”

陽城子的目光落在許昭月身上,許昭月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她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出了門,遇上急匆匆帶著人趕過來的孟雲青,孟雲青衝她拱了拱手問道:“我聽聞這邊出事了,許姑娘你沒傷到吧?”

“沒有,麻煩孟長老重新給我安排一間房間吧。”

孟雲青立馬讓人給她重新安排,許昭月進了房間就直接躺在床上,隻覺得渾身疲憊。

不知他怎麼樣了,有沒有毒發?許昭月翻了個身,搞不懂他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兩人不是已經了斷了嗎?她再翻了個身,都已經跟彆人雙修了,一見麵卻還想著親她,簡直混蛋!

總之許昭月這一晚上又沒有睡好,她一早起來打算去看看恩賜的傷勢,推開門卻見有一人直挺挺站在她門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

陽城子向她遞過來一本書,“此乃夬陰天書的心法,你練夬陰天書,沒有心法隻能練個皮毛。”

“為何要給我這個?”

“昨日發生的事情我已聽說了,我已懲罰了雲喬皙,這本心法我贈與你,就當給你的賠禮。”

許昭月卻意味深長笑了笑,“不知你怎麼處罰雲喬皙,罰她不吃飯?罰她不睡覺?還是讓她自罰三杯?”

陽城子另一隻手掌心攤開,上麵躺著一枚褐色丹藥,他道:“這枚固嬰丹也一同贈與你,你如今元嬰期了,正好可以用到。”

許昭月也是丹修,丹藥好壞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固嬰丹可是上品靈丹,練就一枚需耗費不少功法,一般分神期以下的修士都不會去嘗試,而且這種丹藥要以煉丹者靈力注入,一輩子怕也隻能練就一枚,不然修為和身體都要虧損。

一生隻能練就一枚的金丹卻這麼大方贈與她,為了賠禮道歉,那實在犯不著。

許昭月正疑惑間,無意間從陽城子身後看到不遠處的回廊處有一抹粉色的身影,她鬼鬼祟祟的,就藏在拐角處,時不時探出腦袋往這邊看。

還能偷偷跟著陽城子跑過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到懲罰的樣子。

許昭月低頭笑了笑,她也沒客氣,接過心法和仙丹,“你說你把心法給我賠罪我可以理解,可是這枚固嬰丹你也這麼大方贈與我,我可不相信你隻是賠罪這麼簡單了。”

他麵色平靜,沒有任何心虛,如此理所當然堂堂正正。

“你需要便贈與你了,不為彆的。”

“是嗎?”許昭月慢悠悠向他走過來,她停在他跟前,與他很近的位置,他比她高,她微仰著頭看著他,說話之時,故意將氣息噴在他的下巴和脖頸處,“你對我這麼大方,我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

她一直緊盯著他的表情,在她靠近的時候,她看到他目光微動,大概不習慣有人和他靠這麼近,不過他也沒躲開,他微斂眸光看著她,目光無波無瀾,無動於衷,就像佇立在林間的修竹,不為世俗所動,傲然挺立。

許昭月墊著腳尖,她對著他的眼睛,突然把臉湊近了他,近到曖昧的程度,她臉上揚起笑,眼底也全是笑意,她口中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