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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腦子裡閃過無數個疑問,蔣天成為什麼敢堂而皇之帶著人來殺她?為什麼這麼巧,恰好在紀玄錚沒在的時候。

許昭月壓下疑惑,儘量讓自己冷靜,她問蔣天成:“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殺你。”蔣天成回答得很乾脆。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殺我?”

“怎的無冤無仇,我未婚妻綺羅是因你而死。”

“連綺羅是安乾道君所殺,你要報仇也該去找安乾道君,找我做什麼?”

“我自然也會殺了他,但在殺他之前我先殺了你。”

蔣天成並不想再跟她多言,他抽出他的本命法寶,一把九環大刀,刀刃雪白鋒利,殺氣十足。蔣天成握著大刀直接向她揮過來,刀刃凝聚了法力,揮過來的氣息劃破空氣,快如閃電,許昭月修為不如蔣天成,她雖反應迅速,也隻能堪堪躲過一擊。

“你逃不掉的。”

蔣天成話落,正要再出手,許昭月身前卻突然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主人先走,我來擋住他。”

看到突然出現的恩賜,許昭月心情很複雜,自從那日在清虛派她將他趕走之後恩賜就沒在她跟前現身過,可許昭月知道,隻要她離開寒月崖,恩賜都會默默跟在她身後。

蔣天成冷笑道:“就憑你?我並不介意多殺一個來送死的畜生。”

“我拖出他,主人速去找紀玄錚。”

許昭月知道她和恩賜聯手都不一定能打過蔣天成,蔣天成已是元嬰後期,快突破分神期的修為了,怕隻有紀玄錚才能與他搏一搏。

如今保命要緊,許昭月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了,她當機立斷,直接跳窗逃了出去,蔣天成目光一凝,喝道:“你往哪裡逃?”

他正要去追,恩賜握著雙刃匕向他襲過去將他纏住。

幸虧許昭月足夠冷靜,出來之後也沒搞錯方向,此時紀玄錚應該還在駱修然那裡,她正要運氣直接飛身過去,不料蔣天成已落在她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許昭月不敢多想為什麼蔣天成來得這麼快,他是不是把恩賜殺了,她用最快的時間做出反應,幾乎是在一瞬間調轉了方向,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去。

夜晚的北冥山莊出奇的安靜,她竟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想找個幫忙的人都找不到。蔣天成一直在身後緊追不舍,許昭月驟然感覺一陣刀意襲來,她下意識閃身躲避,然而這一陣刀意來勢洶洶,修士之間修為哪怕隻是差一個小節都會被對手死死壓製,更不要說蔣天成修為遠高於她。

許昭月這次躲得就沒那麼幸運了,雖躲過了要害處,卻無法全身而退,那一陣刀意直接切割在她的腳踝上。

許昭月受痛,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蔣天成落在她不遠處,他手上握著九環大刀一步步逼近,冷笑道:“我說了你逃不掉的。”

蔣天成那一陣刀意力道十足,許昭月不僅被傷了腳踝,氣息也被他打亂了,她一時無法再運氣飛身,此時腳踝劇痛難忍,怕是連跑步都難。

“蔣天成,你若殺我,安乾道君不會放過你。”

“安乾道君?那混蛋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還妄想著他給你報仇?”

許昭月也知道她不可能再指望上安乾道君,她這麼說也隻是想為自己求一線生機,希望蔣天成有所顧忌,儘量為自己拖延時間,不過看樣子蔣天成並不吃這一套,對於蔣天成來說這一次的機會很難得,他不會再有任何猶豫,就是要殺了她。

隻是蔣天成還未走到近前,那道黑影又再次擋在他麵前,蔣天成看到他,倒是詫異了一瞬,他道:“那群廢物也真是沒用,竟然這麼快就讓你逃脫了。

“有我在,你休想碰我主人。”

“那好,我今天就將你們一起殺了。”

駱修然的毛病其實都是當日被安乾道君混元絲所傷留下的後遺症,他碎了元嬰,雖然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不過時不時會受後遺症的困擾。

此時紀玄錚幫他運氣調整了一下,又喂了他一顆丹藥,駱修然才稍微好了一些。

“玄錚,此番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不過也是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順手幫忙而已。”

駱修然輕歎一聲說道:“玄錚,你心裡可否還怨我?”

紀玄錚並不想跟他聊這個問題,他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便先走了。”

“玄錚,你且等一等。”

紀玄錚腳步頓住,也沒回頭,說道:“還有何事?”

“玄錚,你怨我我可以理解,我知道我確實對不住阿予,可是你千怪萬怪也不該怪皙兒啊,她是無辜的。”

紀玄錚下意識看了雲喬皙一眼,就見她雙眼一紅,眼巴巴望著他,微抿的嘴角含著委屈。紀玄錚卻不為所動 ,一臉冷然道:“我早已說過了,我疼愛的隻是阿予的轉世而已,她既不是,那便與我無關。”

“你不覺得這樣做對皙兒太不公平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卻讓她習慣你的寵愛,習慣了有你這個師叔在身邊,你如今說不在意就不在意,你讓她怎麼接受呢?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有感情的。”

“那也與我無關,這一切並不是我造成的。”

紀玄錚丟下這話便準備離開,雲喬皙走上前直接跪在他跟前,她滿臉淚痕,哭得委屈又可憐,“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我就當都是我的錯,我給師叔賠罪,我與許昭月有矛盾也是因為心疼師父想為師父報仇,如果師叔不喜,我以後不再想著報仇的事情便是了,師叔可否原諒我?”

恩賜明顯不是蔣天成的對手,才過了幾招,恩賜身上已經落了不少刀傷,直到最後一刀蔣天成一刀劈在他%e8%83%b8口,恩賜終於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他渾身是血,倒下之後還想起來再打,奈何傷得太重,他掙紮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許昭月趁著恩賜和蔣天成交手的時候急忙打坐調息,又凝聚水液在腳踝處療傷,隻是她還未徹底恢複,蔣天成已將恩賜砍倒在地,許昭月看了恩賜一眼,她知道他傷得很重,可她現在已經無暇再顧及他,因為蔣天成已經握著刀向她走了過來。

正在打坐的安乾道君驟然睜開眼,他給許昭月的冰魄是用他的混元之氣凝聚的,冰魄有異動他自然也能感覺到。

冰魄可以為她擋下殺招,卻不能保證她不會受傷,冰魄有異動,證明她受傷了。

安乾道君重又閉上眼,她受傷了也與他無關,總歸冰魄在她體內,可保她性命無虞,他用不著再去管她,他會成為煉獄的主宰,他所創造的新世界即將來臨,馬上就可以出現數不清讓他血液沸騰的怪物,他可以酣暢淋漓的獵殺。

他絕不會讓她毀了他。

許昭月自知她此番已經無處可逃,看著蔣天成一步步走過來,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綺羅,我馬上就可以為你報仇了,待你見到了她,一定要讓她跪在你麵前讓她給你懺悔。”

蔣天成話音剛落卻突然倒抽一口涼氣。許昭月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雖閉上眼睛,卻明顯感覺周圍突然起了一陣風,她身上也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氣息籠罩,她猛然睜開眼,就見身前不知何時站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眼沉靜,就這般站在她麵前凝望著她。

許昭月逃跑時,誤入了北冥山莊那片梅林,此時她身處梅林中,周圍寒霧籠罩,一朵朵紅梅臨風綻放,白色的霧,紅色的花,因為要辦壽宴,四周掛了一朵朵燈籠,紅紅的燈光映照在花瓣上,像是起了一層縹緲的霧,顯得很不真實。

依然還是那副俊朗的容顏,依然騰著一股讓人生畏的煞氣,他周身那強大的氣場依然讓周圍空間扭曲到模糊,因為他出現,周圍狂風大作,吹得樹枝刷刷作響,一片片紅梅花瓣如雪一般飄灑而下。

周圍紅梅花瓣飄飛,許昭月看到這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一刻就仿若身陷夢境,總覺得眼前的花和眼前的人都像是幻影一般不真實。

安乾道君靜靜打量了她片刻,問道:“他傷了你?”◢思◢兔◢在◢線◢閱◢讀◢

許昭月愣愣看著他,忘記了回答。

安乾道君的出現完全出乎了蔣天成的預料,他知道,安乾道君已經和這個女人徹底了斷了,按理來說他不會再來管她。

安乾道君慢悠悠轉頭向蔣天成看去,濃烈的殺意彙聚在他眼底,蔣天成不由渾身一僵,不過他知道安乾道君的顧忌,很快便安下心來,他冷笑一聲,衝他道:“綺羅因她而死,我傷她一下又如何?”

他話音落下,安乾道君卻猛然出手,萬千根鋒利的混元絲自他掌心中飛出,直接紮進蔣天成的身體裡。

刺啦一聲,□□破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異常清晰。

蔣天成瞳孔瞬間瞪大,不僅是因為被混元絲破體的痛苦,更因為他不敢相信蔣天戟會對他出手。

“你……”蔣天成痛得渾身顫唞,他一臉不敢置信看著安乾道君說道:“蔣天戟,你瘋了嗎?你想殺我?你可彆忘了蔣氏族人的血會讓你噬魂毒發作!”

此時的許昭月也回過神來,她被這一幕嚇到了,她已經來不及去震驚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她拖著受傷的腿走上前,一臉驚慌衝他道:“你先彆出手,你要冷靜一下,你若殺了他你的噬魂毒也會發作的。”

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輕輕捏了一下拳頭,那被混元絲纏住的蔣天成瞬間就成了一片血霧。

周圍瞬間寂靜得可怕。

一個接近分神期的強者,隻是一瞬間就被他給絞殺,蔣天成死前大概都沒料到他會死得這麼突然。

許昭月呆呆望著這一幕了,他居然就這樣將蔣天成給殺了?

“你……你是不是瘋了?你殺他乾什麼?你不知道他的血會讓你噬魂毒毒發嗎?”

安乾道君的混元絲直接與他的神魂相連,他不可能不知道蔣天成的血會順著混元絲侵入他神魂。

“就算要他死,你不能將他綁起來讓彆人殺嗎,讓我殺也行啊,為什麼要親自殺了他?你是不是瘋了?”

安乾道君靜靜看著她憤怒的模樣,他比誰都清楚殺掉蔣天成的後果,這麼多年和蔣家其他人相安無事就是因為他有所顧忌,他自然也清楚噬魂毒發作時的痛苦。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莽撞衝動的人,在其他方麵行事無所顧忌,隻是因為他有資格無所顧忌而已,和蔣家其他人相安無事,隻因他明白他不可意氣用事。

可是蔣天成傷了她,他就是想讓他死。

就這麼簡單而已。

許昭月也不明白她究竟怎麼回事,她和他之間都已經了斷了,他都去找彆人雙修了,可是看到他將蔣天成絞殺的時候她就是控住不住心慌。

她走近了一些,將他上下打量,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你的噬魂毒有沒有發作?”

她的氣息撲向他的鼻端,身體和靈魂中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