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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去過問他了。

安乾道君很快發現,他越來越壓不住體內那種躁動的火,尤其日日看著她在跟前晃。此時已是深夜,他嘗試幾次都無法入定,體內一股邪火燒得他難受,他已有許久沒與她雙修,對她的渴望讓他難以自控。

許昭月已經睡著了,安乾道君立在床邊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她白嫩的臉,她起伏的柔軟身軀,她放在肚子上的一雙手,這雙手看著纖細,然而捏在手中卻軟得不像話,柔若無骨,撫摸在他身上時,會讓他有一種陌生的快慰感。

被強者的目光凝視,許昭月很快便醒了過來,一醒來就見安乾道君站在床邊,一雙眼睛漆黑如墨,一瞬不瞬盯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許昭月嚇得坐起身來,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問他:“大晚上的道君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一撩衣角爬上了床,他這狀態實在太不正常了,許昭月本能的就想逃,然而她才轉身,腰上便橫過來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箍住,安乾道君幾乎都沒費什麼力氣就製止了她,他將她按在床上,捏著她的手腕舉到頭頂,她撲騰的雙腳也很輕易就被他壓住。

“道君……道君你乾嘛?”

安乾道君伏在她身上,%e8%83%b8口起伏不定,口中噴出滾燙的氣息,他的唇就在她唇上方,雖未貼上,距離卻曖昧至極。

“本君想要雙修。”

他說話的語氣急促,音調也變了。

看著他的模樣,許昭月心情很複雜,此時他目光如火,他被這股火折磨著,眉心蹙緊,麵色緊繃,似乎很難受。

許昭月想到他曾經沉於欲望的模樣,此時的表情與那時有幾分相似之處。

即便是巔峰強者也會被欲望所折磨,在欲望麵前變得不再驕傲,那急切的樣子不受自控,竟顯出幾分卑微。

許昭月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過的,煉獄和我道君隻能選擇一個。”

“為何非要本君選?”他眼神漸漸焦躁起來,就像是饑渴卻得不到食物的人,“你為何就不能好好陪在本君身邊?”

“那道君為何就不能好好陪著我呢,我們一起走遍山川湖海,一起遊曆大川,一起乘船出海,一起吃遍各地的食物。”

“本君對那一切都沒有興趣,本君就隻對你有興趣。”

“我對本君鐘愛的獵殺也沒有興趣。”

“無需你有興趣,你隻需陪在本君身邊即可。”

許昭月並不想和他鬨得太難看,她理解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他對是非沒有那麼強烈的認知,她需要好好引導他。

“天戟。”許昭月放柔了聲音輕喚他的名字,“我不喜歡煉獄,我想這個世界好好的,你不要毀了它好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說不準……說不準我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他喃喃自語。

“我們可以教他說話,教他成長,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

他卻冷冷一笑,“本君並不想要什麼孩子。”

他說完將她鬆開,直接下床轉身走了,許昭月聽到暗門開啟的聲音,猜想他應該去密室了。許昭月默默歎息,三觀這種問題果然太難改變。

安乾道君站在深坑前望著底下黝黑的一團,地下室裡架著一簇火,火上麵是一口鍋,鍋中熬煮著給邪靈的食物。偌大的地下室就隻有那一簇火光照亮,跳躍的火光落在安乾道君臉上,他的眼神明明滅滅,看不真切。

安乾道君已經忘了第一次去秘境獵殺野獸是什麼時候了,可當時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依然記憶猶新。

醜陋凶猛的怪物被他斬殺在刀下,鼻端彌漫著血腥味,怪物的頭顱被他提在手上,醜陋不堪的一顆頭,猙獰又可怕,可越是醜,越是奇形怪狀,越是猙獰,越是讓他有獵殺的興趣。

後來,他覺得人也該成是那個樣子,那些妄想食他血肉的人,他們也該是這副醜陋怪異的模樣。

所以他創造了邪靈,他無比期待未來他所創造的那個世界,他瘋狂渴望看到邪靈把那些人變成一幅幅怪異的模樣。

一想到這些想要食他血肉的人全部變成醜陋的怪物,一想到以後周圍全是他所創造的怪異醜陋的異類,一想到他可以隨時獵殺他們,他的血液就會燃燒,會沸騰,他無比期待邪靈創造的效果。

可是就在方才,就在聽到她說她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他一直以來期待著的想法竟動搖了。

她說她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在那一刻,他竟覺得一直和她在一起也不錯。

第49章 喜歡她親近他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從未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即便身邊多了一個道侶與他雙修之後他的想法依然沒變,可慢慢的,他竟開始改變初衷。

她喜歡山川湖海, 他答應為她留一座山一條河,她想要朋友, 他答應可以放過她想要放過的人。

而現在, 她說她想要這個世界好好的, 她說她可以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而他竟開始動搖他的想法,覺得和她好好在一起也不錯。

是不是往後, 他也會因為她徹底放棄邪靈?

如果二者不可兼得的話,那麼他必須得放棄一個。

不,他並不喜歡什麼山川湖海,對人和美食也不感興趣,他喜歡獵殺,他渴望自己親手創造的煉獄般的世界。

邪靈是他的心血,馬上就可以功成,馬上就可以看到他想要的結果,他所創造的世界馬上就要到來。

任何人都休想讓他放棄。

安乾道君再次站在床邊的時候許昭月已經睡著了, 黑暗中他靜靜看著熟睡的人。

他想要留她在身邊,她卻不願意同他一起創造煉獄, 她現在動搖了他的想法,那麼時日長了, 她或許會潛移默化影響他, 是不是有一天他就徹底放棄煉獄?

他不敢保證,就像他曾經也從未料想過他會為了誰動搖想法。

如果不想橫生變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殺了她, 隻有殺了她才能徹底解決隱患。

掌心漸漸凝聚法力,隻要推出一掌她便必死無疑。

她死了就沒有人能影響他,她死了就不會再有什麼變故,她死了他便可以不會再為任何人動搖想法。

她死了……

可是,他喜歡她墊著腳尖,軟軟的唇蹭在他的唇上的感覺,她喜歡她眼眸含水嗔著他的模樣,喜歡她在他神識中種菜的時候他從後麵繞上去纏住她。

喜歡她對他笑。

喜歡她的溫度。

喜歡她親近他。

可她動搖了他,沒人可以動搖他。

安乾道君麵色一沉,殺意凝在眼底,他猛然出掌,然而掌風快要襲到她身上時,他便後悔了,他幾乎是想也沒想,那推出去的掌風又被他硬生生收了回來。

收回的氣息撞擊在他身上,震得他手臂發麻,%e8%83%b8腔一陣悶痛,可他卻顧不上,他急忙爬上床探了探她的脈息。

她氣息很穩,索性他收手及時她並沒有被傷到。

安乾道君在她身邊躺下,一時內心洶湧,顧不得許多,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緊緊抱住。

明明該對她出手,留著她這個隱患在身邊太過危險,可要出手時,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她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沒了便沒了,他殺的人也不少。

可是沒有像她那樣,明知道他是一枚靈丹卻不願意吃他血肉的,她甚至還手忙腳亂為他包紮傷口,一副生氣的模樣。

“你若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不知道心疼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心疼的感受,可她說這話時的眼神就像她握著他的手問他“疼嗎”時的眼神一樣,不知為何會給他觸動。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她一樣的人,她不該死。

安乾道君將一枚冰魄注入她的體內,有了這枚冰魄她便不會被邪靈附體。做完了,他又盯著她這張臉看了一會兒,這才翻身下床走到打坐台打坐。

許昭月醒來的時候安乾道君依然還在打坐,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走出屋外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那籠罩在寒月崖的結界沒了。

許昭月急忙用手探了探,真的沒了。

許昭月覺得奇怪,安乾道君竟然將結界解除了,他為什麼這麼做?想故意試探她嗎?她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他若是不改變主意她就離開嗎?他根本犯不著試探她。

所以他是何意?要放她走?

許昭月想著安乾道君當時說“本君不會讓你離開半步”時的表情,覺得不太可能。許昭月試著走下台階,她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去,屋裡一片黑暗,陽光照不到裡麵,安乾道君竟沒有追出來拿住她!

難道他突然自信了,信任她不會離開?

這讓許昭月越發疑惑了,她快步往下走,整個寒月崖都被安乾道君的神識籠罩,他不可能不知道她離開了,而且她離開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平時正常活動的範圍。許昭月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沒人追來。

這太奇怪了。

難道安乾道君真要放她走?許昭月停下腳步疑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原路返回。

許昭月站在他麵前,望著那靜靜打坐的人,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安乾道君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與她相對,看到她返身回來,他心裡溢出一股陌生的情緒,他說不清楚這種情緒是什麼。

“道君為何將結界收了?”

“本君不會改變想法,你若是想走便走。”

“……”

他說這句話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起伏,就好像隻是在對她陳述一個結果。然而許昭月聽到這話卻怔了良久。

許昭月也確實沒想到安乾道君會放手,因為這個人行事霸道專橫,他不殺她,但也不會放過她。

可他現在竟提出放她走。

她自嘲笑了笑,“看樣子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原本以為我會改變道君的想法。”

安乾道君沒有回答她。

“既然道君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自然也會尊重道君的選擇。”

許昭月說著,一步步退出門外,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好似醞釀著風暴,就處在爆發的邊緣,可細看卻又平靜無波。

許昭月深吸一口氣,一咬牙轉身快步離開,她走得很快,走下了玉石階梯,走到了修在山崖的棧道上,身後並沒有人追來。直到走到一條分岔路的時候許昭月才反應過來,這其中一條道應該是通往虹光派的,她不能從虹光派離開,若讓虹光派的人知道她和安乾道君掰了,一定毫不猶豫殺了她。

另外一條路許昭月上一次走過,她知道這條路通向懸崖,懸崖對麵的山峰是屬於清虛派的,她可以從懸崖過去再從清虛派離開。

許昭月上一次來的時候那懸崖上建了一座橋,不過當時她是誤闖了安乾道君的神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