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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的地方可以再生。

許昭月將碎布取下,凝聚法力逼出水液在指端,而後聚成水柱裹在他的手腕上,她本來隻是想試一試的,不料血真的止住了,而且在水液的滋養下,他的傷口在慢慢愈合,但是愈合得很慢。

許昭月心下歡喜,她的水液還真的有用,不過她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安乾道君的傷口好像真的很難愈合。

許昭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衝安乾道君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張,和我有關的事情可不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

許昭月依然沒好氣。

安乾道君覺得他應該發怒,應該給她一點教訓,她居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堂堂安乾道君,誰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就算不殺她,也該讓她知道他作為道君的威嚴。

此時因為這場變故店中已沒有人了,許昭月不忍心看到店家躲在櫃台後麵瑟瑟發抖,便打算離開,走了兩步沒見他跟來便提醒了一句,“先出來。”

正打算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他厲害的安乾道君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卻下意識跟上她的腳步,走出店外卻將什麼要教訓她的事情全都忘光了。

他甚至還問了她一句,“你為何不喝本君的血?”

“我乾嘛要喝你的血?”她又不是變態喝人血,想想就惡心好嗎?

“彆人都想喝本君的血吃本君的肉。”

“……”

許昭月想到他的生世,天地間一枚靈丹,一出生就是要被父母拿來吃的,一時又同情起他來。

“彆人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不會吃。”

許昭月撩起袖口看了一眼手臂上那隻蟲子,它已經慢慢往她肩上爬了,她看得頭皮發麻,輕輕歎口氣,“這下該怎麼辦?”

“回本君的秘境。”

“回去做什麼?”

“你不喝本君的血,本君把阿醜給你吃。”

“……”

許昭月表情一言難儘,“我乾嘛要吃阿醜?”

“它乃本君胞衣所化,你吃了它自也可以突破元嬰修為。”

他的表情很平靜,而且還在非常講究事實給她科普,他沒跟她開玩笑,他是真的打算讓她吃了阿醜。

許昭月想起阿醜小朋友曾經信誓旦旦跟她說過,他家道君才舍不得殺他,一時隻覺得阿醜簡直單純又可憐。

“道君,阿醜好歹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就舍得把它給我吃了?”

“為何不舍?”

“你跟它這麼多年好歹也有感情的吧?說吃就吃?”

“感情?”他似思索了片刻,而後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他又不能與本君雙修。”

許昭月:“……”

你還真是……滿腦子就隻知道雙修。

為了能和她雙修,居然可以犧牲阿醜給她吃?

許昭月不想吃阿醜,一則是因為她和阿醜畢竟也發展出了些許友誼,二來她覺得阿醜長成那樣,大概肉也不好吃。

許昭月正要拒絕,就見不遠處有一藍衫修士禦劍向這邊飛來,許昭月覺得那藍衫修士的身影看上去有點眼熟。

藍衫修士禦劍而下,他以一個花哨的動作將劍收回劍鞘,許昭月看到他心情有點複雜,她沒認錯,還真是紀玄錚。

“阿予,真的是你。”

紀玄錚麵帶喜色,看上去挺開心的,他說完,似才意識到旁邊的安乾道君,紀玄錚正了正麵色衝安乾道君一拱手,“道君有禮了。”

許昭月知道紀玄錚自那次門派大會之後就離開了清虛派,根據她所了解的情況,他離開清虛派似乎跟得知了薑夢予當年的遭遇有關。

南疆王庭就是紀玄錚的家,在南疆看到他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怎麼這麼巧他們就遇上了。

許昭月道:“我已經不是阿予了。”

“也是。”聽到這話的紀玄錚麵上並沒有失落,他隨即說道:“現在應該叫你月月。”

許昭月:“……”

“月月?”

許昭月還未來得及說話,就有一道冷意涔涔的聲音橫插進來。

許昭月不禁向身邊安乾道君看了一眼,卻見他麵上不知何時敷上了一層冷霜,眼底鋒芒凝結,身上似還溢出一股殺意。

第38章 有一種和他談戀愛的感覺

他看上去明顯心情不太好, 似乎是因為“月月”這個稱呼,給她一種紀玄錚叫她“月月”是在冒犯他的感覺,他這種類似於對她有著占有欲的表現讓許昭月感覺很怪異。

許昭月是知道安乾道君脾氣的, 她並不想生事端,忙道:“你也知道我在清虛派修習過, 他原本是我的師叔, 常常叫我小名。”

這感覺, 搞得好像他誤會了什麼在吃醋而她在極儘所能解釋,安乾道君跟吃醋這種事情怎麼看都無法掛鉤,所以許昭月就覺得更怪異了。

安乾道君沒再說什麼, 不過他的麵色看上去倒是好了一些。

許昭月也不想糾結紀玄錚怎麼稱呼了,他衝紀玄錚道:“你好像知道我在這裡?”

紀玄錚道:“是恩賜告訴我的,他還說你中了蠱,希望我能幫幫你。”

許昭月點點頭,自那日清虛派她趕走恩賜之後他就沒出現過,不過這次她和安乾道君來南疆,他又開始跟在她身後,她得知她中蠱的事情去尋求紀玄錚幫忙也不奇怪。

其實許昭月之前也想過去找紀玄錚幫忙,可想到那日對他說的話, 也算是和過去決裂,她也不太好去找他, 不過他既然找上來,她也不想再因為過去的事情扭捏, 先保命要緊。

許昭月問他:“你會解蠱嗎?”

紀玄錚道:“我雖生在南疆, 可我不會用蠱,也不會解蠱,不過我父親自小就煉蠱, 我可以去找他幫忙。”

許昭月點點頭,衝他拱了拱手,“那便麻煩了。”

紀玄錚笑道:“不用跟我客氣。”

許昭月又衝安乾道君道:“道君,看來我們得去一趟南疆王庭了。”

安乾道君眉眼間依然凝結著幾許莫名其妙的不快,看也沒看她一眼,隻應了一聲:“要去便去。”

南疆王庭修得巍峨高大,富麗堂皇,入了大門便見一片綠瓦紅牆,雕欄畫棟,將南疆王庭的富庶彰顯得淋漓儘致,因為這邊靠近南蠻之地,宮廷風格還帶著幾許南蠻的異族風情。

紀玄錚已先讓人通報了,南疆王紀楓便在宣事殿等著他們,紀玄錚帶著二人進去的時候,紀楓正在批閱奏折,聽到聲音抬頭看來。

“父王。”紀玄錚衝他拱手行了一禮。

許昭月也跟著行了一禮,“參見南疆王。”

紀楓為人挺和善,他放下筆,走上前忙將二人扶起來說道:“免禮免禮。”

紀玄錚便為紀楓介紹了一下,“這位便是我的朋友許昭月,這位……是安乾道君。”

紀楓看到安乾道君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即便紀楓身為南疆王,遇到修為比他更高的安乾道君卻也要帶幾分恭敬。

紀楓衝安乾道君拱了拱手,客氣的打了聲招呼,“道君前來有失遠迎,還望道君贖罪。”

安乾道君一向懶得理會這些虛禮,隻道:“直接說正事吧。”

南疆王大約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此時便衝許昭月道:“我聽錚兒傳信說姑娘中了蠱,可否方便與我看看?”

許昭月便將袖子撩起來給他看,南疆王仔細在她手臂上那蠱蟲身上打量了幾眼,麵上帶著幾許凝重說道:“這是噬心蠱。”

紀玄錚忙問:“父王可有解救之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要解這蠱並不難。”

許昭月聽到這話也不由麵上一喜,忙道:“還望南疆王施以援手。”

南疆王嗬嗬一笑道:“你是錚兒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先了解一下姑娘的情況。”

“南疆王但問無妨。”

“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屬性能否告知一下。”

許昭月便如實說了,南疆王點點頭,“姑娘屬水,得由一個屬金且修為在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主陣才行,我屬木無法為姑娘主陣,不知姑娘認識的人中可有屬金的。”

化神期以上的,那都是九州的頂尖高手了,許昭月所認識的就隻有一個安乾道君,許昭月於是問安乾道君:“道君你是屬什麼的?”

“不知道。”

“道君屬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他確實是不知道,許昭月卻不禁納悶,怎麼會有人連自己屬什麼都不知道,修行之人最講究陰陽五行了。

“我倒是想到一人。”紀玄錚突然開口,“清虛派師祖,他便是屬金的。”

陽城子?許昭月想到那日在清虛派她用鳳鳴傘中傷了陽城子,而且還說過不想跟他成為朋友的話,一轉頭卻拜托他來救她,她不免覺得尷尬。

“除了他沒有彆人了嗎?”

紀玄錚以為她是為了過去的恩怨,他道:“我如今就隻想到他了,情況緊急,我無法再去一一細想認識的人,既然想到他我便先修一封傳令符給他,他若不願意來我再想彆的人。”

許昭月想到她這蠱再不解就得毒蠱攻心而亡,如今保命要緊,如果陽城子願意幫忙,就當她欠了他一個人情,她便不去與他計較過去的一些恩怨。

許昭月思索片刻後便點了一下頭。

“好了,本王要準備一些布陣的材料,錚兒,你帶上你的朋友還有道君先下去休息吧。”

幾人從宣事殿出來之後,紀玄錚便說道:“道君,我已讓人為道君準備好了房間,我這就讓婢女帶道君過去。”

許昭月便問了一句:“那我呢?”

紀玄錚道:“我自然也安排好了你的,我一會兒帶你過去。”

安乾道君卻一臉理所當然道:“她乃本君道侶,自然是本君住哪裡她便住哪裡。”

安乾道君這話聽似平靜卻字字帶著威勢,紀玄錚麵色落寞了幾許,隨即自嘲一笑,“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這就安排婢女帶二位過去休息。”

婢女在前方引路,安乾道君和許昭月一前一後跟上,許昭月走了幾步回頭看,就見紀玄錚還站在那裡,一直望著她所在的方向,他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模糊,可他身上的失落感那麼明顯,明顯到可以穿透夜色,讓人一眼就看到。

許昭月輕輕歎了口氣,可她並不是真正的薑夢予。

紀玄錚給安乾道君準備的寢殿挺不錯的,環境清雅,布置精致,殿中一應俱全。安乾道君回到房間之後就開始打坐,許昭月百無聊賴,在床上一趟,又撩開袖子看,看到血管中那蟲子鼓秋鼓秋爬著,越看越糟心。

第二天一早許昭月是被拍門聲吵醒的,隨著拍門聲而來的是紀玄錚的說話聲。

“月月,你醒了嗎?”

許昭月坐起身,還有些迷糊,安乾道君依然還在打坐,不過大概是被吵到了,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