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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乾道君一般都是打坐,所以這張床就讓她一個人霸占,再加上她睡眠又好,睡著了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第二天一早醒來安乾道君又在打坐或者直接沒了人影,她便以為這張床整晚都是她一個人。所以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安乾道君是不是像今日這樣,平躺在床上運氣,而她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不知不覺竟抱上他的手臂,除了抱上他的手臂外,她還做過什麼彆的冒犯的動作嗎?

關鍵是,她這種打擾他修煉的行為他為什麼不管?就這麼任由她抱著?

許昭月想著這些,竟然也忘了先將他的手臂鬆開。許昭月越想越不對勁,她又悄悄向安乾道君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她竟在昏暗中對上安乾道君的一雙眼睛,許昭月悚然一驚,已經準備好了下跪求饒命,卻沒想到安乾道君看了她一眼之後又閉上眼睛繼續運氣了。

許昭月:“……”

許昭月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這……什麼情況?他明顯醒了,而且他明顯也知道她醒了,他竟然都不懷疑一下她是不是故意在打擾他?以他這種人的性格,他應該反手一掌將她劈到一邊去,而他竟然什麼都沒做,還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麼自然的又閉上眼繼續運氣。

是的,他那眼神真的太自然了,異常的平靜,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對這種行為見怪不怪。

許昭月不得不懷疑,如此刻這種行為,她怕是不止一次乾過了吧?

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安乾道君會縱容她?他超強碎肉機的形象簡直深入人心,他對彆人出手又快又狠又殘忍,而且她可還沒忘記他未來變成羅刹王的模樣,那一雙幽冷的眼睛,就像捕獵的野獸盯著你。

可他為啥對於她的逾矩無動於衷?而且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她明知道此時的行為很危險,但她竟然也沒有鬆開他手臂的打算,她甚至還有更大膽的想法。

她特彆想知道,在他的縱容範圍內,她究竟還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所以許昭月大著膽子,鬆開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摟在了他的腰上,她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表情,預備著一有情況緊急撤離。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連眼睛都沒睜一下,似乎覺得她這種行為不值得他看一眼,又或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許昭月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她簡直難以置信,許昭月原本就隻是想試探一下了,可手撫上他的腰之後,她覺得手下觸?感緊實又富有彈性,然後她就試著輕輕在上麵戳了兩下。

他依然毫無反應!!!

許昭月真的驚呆了,這樣他也能忍?

不知道為什麼,許昭月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大概這人太過危險了,長期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稍微對他放肆一下,就有一種貧農對地主蹬鼻子上臉的痛快。

她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卻又有放肆的興奮感,許昭月莫名的就很愉悅,為什麼有人敢去老虎臉上拔毛,因為這種挑釁強者的感覺就是讓人很痛快啊。

她膽子更大了一些,試著將手臂慢慢往上移,從側腰慢慢移到了他的肚子,而後又從肚子往上,貼上她的%e8%83%b8口,她能感受到掌心下麵緊實的觸?感還有他溫熱的體溫,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e8%83%b8肌的輪廓,許昭月沒忍住在上麵捏了兩下。

一直閉眼的安乾道君驟然睜開眼,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而後麵無表情對著她,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什麼起伏。

“你找死嗎?”

許昭月本來正處在緊張中,他驟然睜眼將她嚇了一大跳,她急忙將手縮回來,連聲告罪,“道君饒命!”

不過他並沒有修理她的打算,他複又繼續閉眼運氣。此時許昭月還靠在他身邊,她另一隻手還摟在他的手臂上。

許昭月鬆了一口氣,持續的緊張興奮和驚嚇太耗費體力,此時靠著他的手臂,他身上真的很暖,就像是身體中生了個大火爐,火爐的熱氣通過身體一點點熨出來,讓人覺得很舒服。

許昭月漸漸困倦起來,沒一會兒竟就這般睡了過去。

許昭月醒來的時候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她可還沒忘記昨晚那一番驚險試探,此時想起來,總覺得如做夢一般不真實。

打坐台上也沒人,許昭月以為他去地下室陪他的邪靈了,不料繞過屏風才看到他坐在外間的軟塌上,此時他手上握著一本書,正慢悠悠看著。

夜晚和白日裡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夜晚光線朦朧,仿若將一切都籠罩上一層不真實感,昏暗朦朧減弱了些許他身上的煞氣,白日裡他還是那個安乾道君,身上淩厲的氣質給人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近前。

此時再見安乾道君,許昭月越想越覺得昨晚是在做夢。

雖然許昭月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挺不可思議,但其實安乾道君的想法挺簡單的。主要是真的煩了,就那一張床,他每次平躺運氣隻能躺她身邊,偏偏她睡覺不太安分,有時候會過來抱住他的手臂,有時候會摟住他的腰,他一開始覺得很煩躁,直接將她推開,不料推開了她還是會抱上來。

甚至有時候都勾起了他的殺意,不過他還是強壓下來了,畢竟是他的道侶,殺不得,還得留著她雙修呢。管不了那他就不去管了,就這樣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

大約察覺到了許昭月靠近,安乾道君側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波瀾的眼神,可他目光一掃到許昭月身上,她便不由僵了身體,本能的懼意自心頭升起,她儘量讓自己保持著淡定,衝他乾笑著打招呼,“道君,早。”

他沒理她,又繼續看他的書。

許昭月鬆了一口氣,她挪到樓閣外,本來想練練夬陰天書的,見門缶果又成熟了一些,她便采了些下來嘗嘗,這種陰寒之地種出來的果子還挺甜。

許昭月端著采好的門缶果進來的時候安乾道君依然坐在軟塌上看書,安乾道君坐的那軟塌挺寬的,許昭月踟躕了一會兒,隨後慢悠悠挪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坐下之後許昭月也不敢看他,儘量讓自己的動作做得自然一些。

安乾道君察覺到她的動作,側頭向她看過來,目光微眯落在她身上,他眼神本就自帶淩厲,如此看人便更讓人覺得危險,許昭月呼吸一窒,暗想自己是不是在作死。

許昭月在臉上擠出一記非常非常和氣的笑容,撚起一顆門缶果遞過去問他:“道君要不要嘗一嘗?”

“不嘗。”

“……”

她知道他不吃彆人經手過的東西,可她總覺得那種瘋狂試探的感覺刺激驚險又叫人欲罷不能,尤其她麵對的還是安乾道君這樣的人。

“我不會給你下毒的,你看。”

她說完又往嘴裡一塞,故意吃給他看,而後她又撚起一顆遞過去。

“本君說了不嘗。”

語氣中多了幾分冷,似在對她警告。許昭月在見好就收和繼續瘋狂試探之間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後者。

她故意做出一臉失落的樣子道:“道君不是想與我雙修嗎?我說過的,雙修是兩個相愛的人水到渠成才做的事,道君也說過要我告訴你什麼是相愛,可道君連道侶都不信任,我們還怎麼相愛呢?”

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著他。

那落在她身上淩厲的目光微微移開,他似在沉思,不過他並沒有思考太久,而後他接過她遞過來的果子直接塞到口中。

許昭月內心忐忑,擔心自己在作大死,所以她看到安乾道君接過她果子的時候她驚呆了,再見他真塞到了口中,而且還咽了下去,許昭月驚得心跳都變慢了。

他……真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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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會心疼你的

這一刻, 她突然發現,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也不是不能好好相處的, 畢竟現在的他還不是未來那個喪失人性,眼中隻有本能獵殺的羅刹王。

既然識亦前輩說了要留在安乾道君身邊, 既然她也逃脫不過他的掌心, 既然注定了要做他的道侶, 那何不培養一下感情呢?這樣相處起來也和諧一點不是嗎?

安乾道君又繼續看他的書了,也沒管她是不是還坐他身邊。他握著書的手指骨節分明,他皮膚本就白皙, 那手指也泛著瑩潤的白玉色澤,簡直就像上好的藝術品。

此時他頭戴玉冠,一身白色錦衣,腰上的博帶上是精致的雲紋刺繡,他長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卻有一雙眼尾天生上挑的眼睛,自帶一種%e5%aa%9a態,讓這張臉看上去不那麼冷硬。長相俊朗,忽略掉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意和危險, 他簡直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嘛。

她現在已經完全忘了這個人是有多可怕,她曾經還覺得他是個瘋子, 神經病,巴不得遠離, 此時居然想著和他處對象自己也不虧。

“道君在看什麼?”

許昭月軟了聲音, 用一種情人間呢喃的聲音問他。

他並未察覺她的語氣有什麼變化,淡淡應了一句,“無上心法。”

許昭月心念一動, 忙道:“道君你那麼厲害,能教教我嗎?我也想要修煉,變得強一點,道君你也指導指導我,教教我修習之法好不好?”

許昭月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種嬌滴滴的語氣和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碎肉機安乾道君說話,如果此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場,怕是連下巴都要驚掉了。

不過安乾道君似乎並沒有品味到她這語氣有什麼不對,他將手上的書合上,非常爽快應道:“好啊。”

居然還真要指導她啊,她覺得他還蠻大方的,對他的懼意不知不覺間又減淡了幾分,她甚至都在想,人都是有兩麵性的啊,不能隻看到他不好的那一麵,他也有好的那一麵的,他也不是真的壞到沒救了,他不也這麼大方要教她修煉嗎?

許昭月以為的修煉就真的是那種手把手教導,溫情脈脈,從中還可以培養一下感情,可是呢……安乾道君所理解的指導就是讓她和他對打。

許昭月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道……道君你沒開玩笑吧?我怎麼和你對打?我根本打不過你。”

“不要廢話了,不是想修煉嗎,把你的本命法寶祭出來。”

許昭月簡直欲哭無淚,這指導跟她所想要的指導實在差太遠了,讓她和他對打,她都能想到她會被虐得有多慘了,安乾道君是誰?她居然會期待安乾道君能溫情脈脈,她簡直腦子抽了。

此時兩人就站在屋外的平台上,在安乾道君的注視下,許昭月不得不祭出她的鳳鳴傘,她抽出傘中的細劍,一手握傘,一手握劍向他刺去。

毫無疑問根本刺不中,安乾道君身影一閃就已落到她身後,“動作太慢。”

許昭月轉回身又向他刺去,安乾道君抬起一手,用指尖在她的劍上輕輕彈了一下,就完全是那種彈灰塵的力度,然而許昭月卻被震得後退了幾步,一時沒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