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的人能好好學相處呢,或者哪一天他發現她沒有價值了也可以直接殺了她。

“道君可知,在我看來雙修是一件很聖神的事情,要相愛的兩個人情之所至,彼此傾心水到渠成的一件事,而不是為了修煉,為了功利,為了□□。於這一點上,我與道君觀念不同,我想,我和道君怕是無法結成道侶了。”

他麵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危險,卻見他手掌一抬,密密麻麻的混元絲便飛過來纏在她身上,她被混元絲驟然拉到他跟前。

他目光微眯,眼尾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望著她,“想離開本君?”

許昭月覺得她該服軟,不該跟他硬碰硬,但她知道,如果她一點掙紮都沒有,以後她唯一的價值就是與他雙修修煉,所以她衝他道:“我並不想做一個隻供道君雙修用的爐鼎,還望道君高抬貴手放我走。”

“放你走?”他目光逼視著她,明明嘴角含笑,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明明語氣慢條斯理,然而一字一句卻都含著警告,“既與本君結成道君,你便是本君的,你此生休想離開本君半步。”

第29章 她第一次在陽城子眼中看出了他的……

許昭月這會兒也在氣頭上, 想著她之前還想對他好,為幫他解毒天天煉丹,而他留著她就隻為雙修修煉之用。她覺得她之前做的努力都如此可笑, 她鼓足勇氣,衝他道:“如果我的作用隻是供道君修煉用, 那道君真的還不如殺了我。”

那捆在她身上的混元絲一瞬間收緊, 他目露危險之色, 說話的語氣漸沉,“你是覺得本君不會殺你嗎?”

許昭月閉上眼睛,“道君若要殺我我自然無法還手, 道君儘管動手吧。”

安乾道君本來也打算動手的,留著她的目的就是與他雙修,她既然不願意,那麼他留著她就沒有了意義。

可她閉上眼時,從眼角流下的晶瑩淚珠卻讓他驟然停了動作,月色自雲間探出半個頭,周圍是血腥遍布的街道,不知道從哪裡燃起火光,火苗撲簌撲簌閃動著, 她麵色蒼白,淚珠滑過去, 明明那麼柔弱,他可以輕而易舉殺掉她, 可鬼使神差的, 他竟不自覺將混元絲收回來,伸手撫上她臉上的淚,他指尖瞬間沾上一片溫熱的晶瑩。

混元絲一鬆, 許昭月下意識後退兩步,她猛然睜眼看去,就見他正輕輕摩挲著手指,上麵沾著從她臉上擦下來的眼淚。

劫後餘生,她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來不及多想,她急忙飛身而逃,她法力不高,沒飛多久便停下累得大喘氣,安乾道君如果要趕儘殺絕,以他的法力早已追上來了,他並沒有追來,許昭月很意外,他竟然會放過她。

許昭月飛一會兒跑一會兒,就這般不知逃了多久,她終於看到有人聚集的小鎮,她在小鎮中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好在她在安乾道君那裡搜刮了不少靈石,夠她支撐一段時間了。

躺在陌生的床上,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雖然她與安乾道君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回頭看在他秘境中的那段日子,真是奇怪,明明呆在那麼可怕的人身邊,可那卻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難得平和的一段日子,再聯想到現在,總有種複雜的惆悵感。

許昭月從神識包裹中拿出那枚花燈,這算是安乾道君買給她的禮物,她本想乾脆扔了算了,看著那花燈胖乎乎的臉又舍不得。

許昭月將花燈收回去,繼續倒頭睡覺。許昭月又回到了當初離開清虛派的日子,獨自遊蕩,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也想過去醫心穀找熊文斌,可想到門派大會上的事情又覺得不太好,她便按照星月閣那位前輩所算的一路往北走。

就這般走了幾天之後,那日她正在茶館喝茶時卻碰到一個熟人,說是熟人也不準確,兩人隻有一麵之緣。

是光劍宗的林景湛,他是周司檸的哥哥,在門派大會上見過。光劍宗距離這邊路途遙遠,許昭月也不知道林景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景湛從進門麵色便不太好,他的座位就和她隔了一張桌子,林景湛身邊還跟了一個隨從,兩人坐下之後那隨從便勸道:“大小姐如今重傷在身,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您這麼千裡迢迢來看她,說不上兩句就走,不是白來了嗎?”

林景湛看上去很生氣,他冷哼一聲道:“本座難道說得有錯嗎?她就是腦子有問題,不好好呆在光劍宗偏要去學什麼修丹,學修丹就罷了,還非得拿命去修,誰會傻到以自己的血入藥煉丹的?為那殘廢做到這個地步,人家記得她嗎?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隨從滿臉尷尬說道:“您明明就是心疼她的,為什麼非得一來就和大小姐吵呢,而且您口中那殘廢還是您親大哥呢!”

林景湛一臉不爽,不過倒也沒再說什麼,隻吩咐了店家上酒。

許昭月距離不遠,兩人的話她都聽到了,她聽周司檸講過她家裡的情況,她有兩個哥哥,原本掌門是大哥,後來她大哥生了一場重病一直臥床不起,掌門就由她二哥接任,她是她家裡唯一的女孩子,所以那隨從口中的大小姐應該指得就是她。

聽那兩人的意思,周司檸是以血入藥煉丹了?畢竟關係周司檸安危,許昭月也想問問清楚情況,她上前兩步,衝林景湛拱了拱手說道:“林掌門有禮。”

林景湛在她身上打量了幾眼,門派大會上發生的事情林景湛自然還記得,所以他很快就認出了許昭月。

“你是……安乾道君的……”

許昭月打斷他,“我原本是清虛派弟子,與周司檸是同門,我叫許昭月。”

林景湛點點頭,“我知道你,聽司檸提過。”

“我剛剛聽二位講到大小姐,不知說的是不是司檸?”

林景湛聽到這話,那臉色又不太好了,“不是她還能是誰。”

許昭月忙問:“她如今可還好?”

林景湛道:“她以血入藥煉丹,沒把控好度,傷了元氣,情況……不是很好。”

許昭月也不禁吃了一驚,煉丹煉得傷了元氣,她這是放了多少血。這裡距離清虛派不遠,許昭月打算去看看她。

“多謝林掌門告知,我與她同門一場,自是要去看看她,林掌門,後會有期。”

許昭月告辭正要離開,林景湛卻叫住了她,許昭月疑惑道:“林掌門還有事嗎?”

林景湛從懷中摸出一包靈石遞過來,“不知可否麻煩姑娘用這些錢請幾個好一點的醫修為她診治?”

“這個……林掌門親自去找不是更好嗎?”

“我……還有要事在身,麻煩姑娘了。”

許昭月想了想,最終還是接過了。

天清山底下的蒙初城是直接由清虛派管製的,許昭月暫時下榻在蒙初城中,計劃著怎麼進入清虛派。

直接進去顯然不太行,掌門被廢是因為她,自然不會放她進去。要是偷偷潛進去,自從駱修然被廢之後就由陽城子暫時代理掌門,他加強了清虛派的守衛,要偷偷潛進去不太容易。

許昭月出去打探一番回來,清虛派的防守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她根本不可能進去。也不知道周司檸是個什麼情況,許昭月心下擔憂,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乾著急。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許昭月進退兩難的時候多日不見的恩賜突然出現了。恩賜回來的時候是深夜,許昭月已經入睡了,不過當有人悄悄潛進她房間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許昭月猛然坐起身,就見房中有一黑影在走動。

“誰?”

那黑影走上前跪下,說道:“主人,是我。”

“恩賜?”

許昭月打了個響指,屋裡的燈頓時亮起來,她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確實是恩賜,自那日她讓恩賜去和雲喬皙解決糾葛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

恩賜攤開手心,卻見他手上躺著一塊像是樹根的東西,恩賜衝他道:“這是朱厭的角,可以吸收主人體內的魔氣。”

“朱厭?”這是一種上古凶猛奇獸,平時很難看到,許昭月記得,這東西隻有陀璿秘境中才有,許昭月不禁詫異道:“你去闖陀璿秘境了?”

恩賜輕輕點了一下頭。

“你這些天消失不見就是去殺朱厭了?”

“恩賜不想主人被誤會成魔族。”

許昭月體內的魔氣已經被她壓製在內丹中,平日裡都沒怎麼管它了,望著那朱厭的角,她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昭月拿過朱厭角,說道:“謝謝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看到恩賜眼中亮了一下,他忙道:“為了主人,恩賜萬死不辭。”

許昭月看了一下天色,快天亮了。

“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主人請講。”

許昭月便將周司檸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又衝他道:“你法力比我高,可以先潛進去幫我看看周司檸的情況。”

恩賜衝她拱拱手,“恩賜這就去辦。”

恩賜動作倒是很快,不過半天時間就回來了,許昭月忙問道:“怎麼樣?你看到周司檸了嗎?”

“清虛派加強了守衛,我進不去。”

許昭月有些失望,“連你也進不去?”

“不過我見到了掌門,她得知你想見司檸,讓我帶你去見她。”

“……”

駱修然這麼大方嗎?還是說這是他的計謀?想將她引到清虛派再甕中捉鱉?許昭月摸了一下額頭那粒鑽石,有安乾道君的冰魄,他們也殺不掉她。

許昭月直接帶著恩賜上了天清山,清虛派守門的護院大概得到了掌門的吩咐,直接放他們進去了。一路進來毫無阻隔,這個時間弟子們應該也都去打坐修煉了,弟子房裡靜悄悄的,一路來竟一個人也沒碰上,許昭月直接去了周司檸的房間。

周司檸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顯得很虛弱,她聽到聲音側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許昭月,周司檸慘白的臉上劃過一抹驚喜。

“師姐?真的是你嗎師姐?你怎麼來了?”

許昭月上前握住她的手,周司檸看上去瘦了很多,麵容很憔悴,許昭月問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我……我聽說修丹者的血是最好的藥引,所以我想試試嘛,誰知道技術不夠熟練。”

她故作輕鬆說著,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犯了個小錯誤,許昭月反而更心疼她,卻還是忍不住嗔道:“你怎麼那麼傻,修丹最忌諱急功近利,你不清楚嗎?”

“我就是想快點練出丹藥給我大哥治病嘛。”

“你大哥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你何必急於一時?”

“我知道錯了師姐。”

她有傷在身許昭月也不好再責備她,她歎了口氣說道:“罷了,先讓派裡的醫修給你診治著,如若還不見好,我再帶你去醫心穀,聽說那裡神醫遍地,想來醫好你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