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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甚至還有一些主人不知道去哪裡了,在街上蹦來蹦去的長劍和斧子。

許昭月旁邊是一個賣花燈的,花燈雕刻成虎頭形狀,許昭月湊近看了一眼,卻見那虎頭花燈突然長著大嘴衝她咆哮了一聲,許昭月嚇得後退一步,又去看旁邊一個雕成圓臉胖娃娃的花燈。

許昭月在那張圓臉蛋上戳了一下,那花燈就真的像個小孩一樣嗚嗚嗚的委屈起來,許昭月覺得還挺可愛。

買花燈的老板見狀,便衝許昭月旁邊的男人說道:“公子,您夫人如此喜歡,何不給她帶一隻回去啊?”

許昭月頓時有些尷尬,不過老板這麼叫好像也沒錯,他們確實也是道侶關係。

“沒事沒事,我自己買。”

許昭月正要掏錢,不料身邊的人先她一步丟了一枚靈石過去,那老板接過靈石頓時雙眼放光,急忙將那花燈取給許昭月,又將找好的錢給了她。

丟了錢的安乾道君已經往前走了一段了,許昭月急忙跟上去,本來準備將錢給他的,想了想乾脆又塞回自己的腰包。

“謝謝你啊道君。”

身邊的人理都沒理她一下,許昭月也習慣他的冷漠了,沒太當回事。

路過一家豆腐花店,許昭月想去吃一碗豆腐花,修士吃的豆腐,與凡人吃的又是不同的,靈山之上種起來的豆子磨出的豆腐,不僅可以增長靈氣,口感也更順滑香甜。

“道君我想吃一碗這個,你要不要嘗嘗?”

其實許昭月本來想去吃大魚大肉的,但想著安乾道君聞不慣那味兒隻能作罷,這豆花味沒那麼重,應該不至於惹惱他。

帶個神經病出來逛街就是不爽,她都不能大吃大喝了。

“道君如果不想吃的話,可以去彆的地方逛逛,我們一會兒再回合。”

安乾道君卻沒走,而是跟著她一起進了那家豆花店,豆花店鋪生意還不錯,堂中已經坐滿了人,隻有外麵還有座位,座位設得有些矮,許昭月坐著倒是合適,不過安乾道君個頭高,坐這種位置看上去會很彆扭。

本來安乾道君打算在她對麵坐下的,大約也看出了他坐這裡看上去會有點傻,有失他道君的鳳儀,他便在座位旁邊負手立著。

許昭月:“……”

怎麼感覺這人偶像包袱還挺重的。

沒一會兒許昭月要的豆花就端上來了,老板見他杵在那裡,客氣招呼了一句,“客官您請坐啊。”

“滾。”

“……”

老板討了個沒臉,灰溜溜的離開了。

許昭月覺得他站在一旁,讓她吃豆花吃得很有壓力,氣氛也有那麼幾許尷尬,許昭月為了活絡一下氣氛,便跟他聊天。

“道君啊,你今天這身衣服很好看的。”

沒人理她。

“道君啊,你平日裡都是怎麼修煉的,為什麼那麼厲害?”

依然沒人理她。

“道君啊,你看你都這麼厲害了,你還有什麼理想和抱負沒有啊?”

“理想?”

許昭月已經做好了被無視的準備,而且她也就是閒聊隨口一問,沒想到他還真接話了。她向他看了一眼,此時他正負手站在那裡,腰背挺拔,他目光微抬看著那黝黑的天空,店家點在門口的燈籠淡色的黃光落在他的眼睛裡,將他眼睛裡映出點點亮色。

這確實是一個人心懷憧憬時的表情,就連許昭月都不禁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像他這樣的絕世高手還真有著自己的抱負,許昭月也正了正麵色,對於他的偉大抱負挺感興趣的。

就聽得他用一種含著笑意的又帶著幾許灼熱的聲音說道:“總有一天,本君會讓目之所及之處,變成煉獄。”

許昭月正坐在熬豆花的鍋爐旁,她原本還覺得被鍋爐烤著渾身發熱,此時聽到這話,卻生生冒出一股冷汗。

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認真,眼眸裡也滿是憧憬,顯然是在認真回答。

可是這個答案……

目之所及之處皆變成煉獄……

這是什麼變態又危險的想法?

許昭月突然想到她曾經偶遇的那位星月閣前輩,前輩告訴她,這個世界不久之後就會變得麵無全非,他還說是羅刹王創造了煉獄。

羅刹王……

許昭月一臉驚悚落在男人身上,難道……安乾道君就是那個創造了煉獄的羅刹王?

不是吧……

許昭月頓時心疼起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居然會招上這麼一個道侶。

就在許昭月感慨萬千的時候,隻見身旁安乾道君目光一凜,幾乎在瞬間,他一揮手,手心裡的混元絲萬根齊發,下一刻許昭月聽得噗嗤一聲刺破□□的聲音,她猛然回頭看,就見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站了個人,他正從袖中摸出暗器,卻還沒來得及打出來就被安乾道君的混元絲刺破了身體。

嘭一聲,那人的身體被混元絲勒成了碎片。許昭月見到這血腥的一幕,隔夜飯都要吐出來的,她猛地跳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周圍的人見此情況顯然也被驚嚇到了,有人尖叫有人逃跑,原本熱鬨平和的街道瞬間亂成一團。

亂糟糟的人群中突然又跳了幾個人來,他們穿著普通商販的衣服,每人手上都祭出武器,從四麵八方向安乾道君襲來。

這些人明顯是衝著安乾道君來的。不過許昭月覺得奇怪,這些人怎麼知道安乾道君今日會來這裡,一早就潛伏好了等他?又或者,安乾道君突然有興致從秘境出來逛街就是知道有人專門等著殺他,他來這裡就是專門給他們提供機會的?

這些人身手不凡而且法力都不低,以許昭月的修為她看不出這些高手究竟在什麼階段,但明顯比她高很多。召集這麼多高手來殺安乾道君,顯然是下了血本。

安乾道君拔出輪天大刀,很快便和這些人打在了一起,一時刀光劍影,飛沙走石,高手較量,身形快而繁複,許昭月躲在坍塌的房梁後麵,幸好沒人發現她。

幾招過後這些人漸漸就不行了,不敵的人被安乾道君毫不留情砍成了碎片,剩下的幾個大概看出安乾道君出手太過狠辣,自知他們聯合也打不過,頓時如煙一樣四散開來。

安乾道君冷冷笑了笑,身形一閃消失不見,應該是去追那些人了。

許昭月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來,這才悄悄鑽出來,她出來之後才發現鎮中竟然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了,剛剛還熱鬨的街道變成了一片死寂,街道上堆滿了屍體,支離破碎的屍體倒在一片血泊中,街道上血流如注,牆上也沾滿了鮮血,許昭月走在這一堆屍體裡,有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尖叫。

驟然間,她聽到某處傳來一聲小孩的哭叫,許昭月心裡恐懼,隻想快點離開這裡,然而那小孩的哭叫沒法讓她裝作沒聽到,許昭月咬了咬牙,循著聲音的方向運氣飛身而去。

許昭月飛到一處院落中,這才看到站在房頂上的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暗殺安乾道君的人之一,而安乾道君此刻就站在距離他十米左右的地方。

那人手上抓著一個小孩,那小孩嚇得瑟瑟發抖,哭個不停。

許昭月看出那人身上受了傷,大概是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所以抓了個小孩來當人質。

“你……你彆過來。”

他一臉恐懼望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安乾道君。

“你再過來我殺了他!”

安乾道君表情變都沒變一下,手掌一抬,隻見萬千混元絲自他掌心飛射而出,許昭月尖叫的聲音就這般卡在嗓子眼。

鋒利的混元絲紮進那人身體裡,不知那人是因為痛還是因為身體一瞬間的禁臠,他捏在那小孩脖子上的手猛然一用力,隻聽得哢嚓一聲,隨即一陣劇烈的嘭一聲,那人身體爆裂成無數片,而那小孩沒了支撐,刷一下從屋頂摔下來。

許昭月回過神,急忙過去查看,她摸出一枚丹藥喂到小孩口中,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那小孩頸椎被捏碎,已經無力回天。

許昭月癱坐在地上,身體一陣陣發冷。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剛剛看過那一片血腥的屍體已給了她巨大的衝擊,如今再見這小孩死在她麵前,許昭月感覺她快崩潰了。

安乾道君自房頂落下,淡淡掃了她一眼,衝她丟來一句:“走了。”

他說完就真轉身離開了,目光都沒往那小孩身上落一下。

許昭月聲音顫唞,衝著他的背影道:“這個小孩死了。”

“死了便死了。”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許昭月有過心理準備,安乾道君並不是什麼好人,他手段殘忍,他沒有同理心,可是聽到這些話,她還是沒忍住心頭火起,那些人想要殺掉他,他除掉他們以絕後患她可以理解,但這個小孩是一個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無辜之人,不求他那麼高尚,為了顧及小孩的命放走賊人,可為什麼可以如此絕然說出死了就死了?

許昭月很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和她曾經生活的世界不同,強者為尊,弱者的生命常常受到漠視,可從小長大所受到的教育還是讓她做不到如此冷漠。

許昭月走上前問道:“城裡的人都死光了,是道君做的嗎?他們都是一些修為低下的人,道君為何連無辜之人也殺?”

“修為低下?那便不是本君所殺,本君從不殺廢物。”

“……”

“剛剛那個小孩呢?他絲毫修為都沒有。”

“那也與本君無關。”

“好,他與道君無關,如果今天那人抓的人質是我呢?道君明知向他出手他會也會讓我跟著一起陪葬,你也會動手嗎?”

安乾道君終於停下腳步,他向她看了一眼,他道:“本君不會讓你死。”

許昭月可不會覺得他不讓她死表示她有多特彆,她直接問他:“我其實很好奇,我於道君究竟有何用?”

“你想知道?”

“還請道君告知。”

“當然是與本君雙修。”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分戲謔,於他來說,她對他的價值就是和他雙修。許昭月突然想到那一日她與他神魂相交之後突然法力大漲,是不是他的法力也漲了?

所以,他要她做他的道侶,他留著她的命,因為他知道,和她雙修會有助於修煉。修士最看重的是什麼,當然就是法力,修煉的人誰不想修成大道,安乾道君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與我雙修對道君有利對嗎?”

“你倒是也不笨。”

他竟回答得這麼坦然,許昭月內心卻一片冰冷。她一早就猜到他和她結成道侶並不是因為對她有好感,隻是為了她身上對他有利的價值,她現在知道了,她的價值就是與他雙修。

聽到這話驟然冷下來的心,大概源於她曾經心存幻想,覺得既然結成道侶彼此可以好好相處,又或者曾經對他有過同情和憐惜。

可她到了此刻才發現,她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可笑,他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和憐惜,她又怎麼指望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