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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功大於過的,他們居然說殺就殺,而且還“趁人之危”。

就連許昭月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早已經離開清虛派了,我如今也不再是清虛派的弟子,道君與我在一起並沒有觸犯門規。”

右真卿道:“你就算隻在清虛派受教一日那也是清虛派的弟子。”

還真是強詞奪理!

許昭月望了一眼右真卿身後那烏壓壓的人群,她又道:“你們不是一直膜拜安乾道君嗎?他擊退魔族,讓仙門免於魔族騷擾,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仙門的功臣,你們怎麼如此忘恩負義,竟要誅殺他?”

人群中沉默了一會兒,就聽其中一人說道:“安乾道君失了法力,於仙門已經沒用了,他不顧宗門臉麵,與清虛派的人勾結,這樣的人,當誅殺之。”

許昭月聽得心裡一陣發涼,有用的時候就膜拜,沒用的時候就除掉,右真卿說得對,隻要有機會誅殺掉那些站在高處的巔峰大神,曾經的那些信徒們會比誰都瘋狂,畢竟巔峰大神死在自己手上,確實可以吹噓好幾輩子了!

安乾道君看了許昭月一眼,卻見女孩滿麵怒容,他不是很能理解她為何看上去那麼生氣,這些人又不是來殺她的,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他們說那麼多,他一般都是不屑於跟廢物說話的。

既然獵物都已經來了,那他也沒必要再蟄伏,安乾道君慢慢站起身,隻是輕輕捏了一下拳頭,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四周牆壁瞬間崩裂開來,眨眼之間便成了一片廢墟。

眾人見狀,不禁後退兩步,右真卿急忙安撫道:“他乃強弩之末,大家不用懼怕。”

“退遠一點。”

許昭月意識到安乾道君這話是跟她說的,她來不及多想,急忙向遠處撤了一點距離。就見他足見輕點,慢慢飛到半空,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角,一時衣袂翻飛,隻聽得一陣獵獵作響。

他從神識中抽出那把輪天大刀,用手指輕撫著刀刃,指尖過去,隻見刀麵上一片電光遊移,劈裡啪啦作響,就仿佛通了電一般。

“不是要殺本君嗎,怎麼還不動手,本君都快等不及了。”

許昭月此時已退到了十裡開外,不過以她的法力,安乾道君此時的表情她依然能看清楚。

他眼底一片陰寒,然而那刀片上閃電遊移時,卻像是在他眼底印上了一片幽藍色的火焰,火焰簌簌燃燒,仿若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將他整張臉點燃,夜空之下,四周都被夜色吞沒,半空中那映照著刀刃冷光興奮的一張臉卻那麼清晰,就如從黑暗中衍生出的勾命修羅,看上去邪魅又詭異。

人群中有人被這一幕嚇到,本能想要逃走,然而跑了幾步卻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已布上了結界,那結界就像一層透明罩子將所有人都罩在裡麵。

眼前這一幕確實出乎了右真卿的意料,不過他立馬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衝眾人道:“他在虛張聲勢,他如今受了內傷,體內還有噬魂毒作用,不可能打得過我們,我們一起出招,定能將他一招斃命。”

人群中雖有一部分人驚慌失措,倒是還有一部分人心存僥幸,再聽右真卿這話,便果然發足真氣,齊齊向安乾道君襲去。

然而掌風還未落到安乾道君身上,便被一陣更強大的力量震了回來,安乾道君隻是握著輪天輕輕一揮,便見那刀風帶著一陣閃電襲來。

一群人被擊得四下炸開,撞到結界邊緣又重新落回地上。不少人已是筋骨儘斷,還有幾個人倒地時不巧被手上火把點燃,火光頓時燒遍全身,灼燒的痛感讓人慘叫連連,然而沒有人能逃得出結界,而這裡即將成為安乾道君的屠宰場。

右真卿分神期的修為,倒是沒受什麼皮肉之苦,卻也被震得%e8%83%b8腔一陣悶痛。那落孤府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此刻已跪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頭嗑得砰砰砰求饒道:“道君饒命,道君饒命,道君饒命啊!”

安乾道君壓根沒有搭理他,他看向那幾個被火焰灼燒的人,他們慘叫連天跑來跑去,這似乎讓他很滿意,他便將手掌一抬,撥動了幾許法力,便見那幾人身上的火焰瞬間燃得更猛,就如烈火遇油,火光呼啦一下瞬間將四周的人一同燒起來。不少人本已被安乾道君一招震出內傷,此刻根本無法再催動法力抵禦火光,比個凡人還不如,隻能在火海中掙紮慘叫,口中不斷叫著饒命。

右真卿和落孤府的法力稍微高一些,有法力護體,火光暫時燒不到自己身上。落孤府依然還一下下在地上磕頭。

安乾道君手掌一攤,卻見無數根混元絲自他手心中化出,直接紮進落孤府的身體裡,他稍一用力,落孤府就被混元絲給卷了起來。

落孤府滿臉驚恐,聲嘶力竭尖叫道:“道君饒命,道君饒了我!”

聲音淒厲,足見他此時的恐懼,安乾道君嘴角微勾,就像是在把弄自己的玩具,他卷著落孤府將他烤在火焰上,而後猛然收手,落孤府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來,他已被混元絲絞的元嬰儘碎,此時落入火光中,再也沒有真氣護體,一時被燒得皮開肉綻,疼得他撕心裂肺慘叫。

右真卿望著四周的火海和那一聲聲淒厲的叫聲,還有那一個個被燒得見了骨頭都還在火海中掙紮的人,眼前的場麵,恐怖如人間煉獄。

右真卿修煉半生,什麼場麵沒見過,此情此景卻讓他的手指都在不自覺發抖。他僵著身體向半空中的安乾道君看去,好巧不巧他也正看著他。

火光映照著他那雙眼睛,他眼中竟沒有威懾也沒有被背叛的憤怒,而是一種興奮,一種猛獸狩獵時的那種興奮。

右真卿心頭頓時一咯噔,他恍然間明白過來,他以為安乾道君是一隻無處可逃即將被宰的獵物,然而他不知道,原來他們才是他的獵物,對於強者來說,隻有比他更弱的人才是獵物,而他明顯低估了安乾道君。

可他現在明白得太晚,因為那萬千混元絲已經紮入他身體中,他如落孤府一樣被安乾道君從地上卷起來。

“你們就這點本事?”

右真卿此時對著安乾道君那一臉意猶未儘的麵色,內心一片驚懼,有一句話驟然間跳到他的腦海中。

養虎為患,自食其果!

他們都錯了,他們以為能控製蔣天戟,讓他成為虹光派手中的一把刀,到了此時他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掌控不了他,即便有噬魂毒也掌控不了!

不過右真卿還是不甘心。

“我乃掌門右真卿,我與你父親同生共死的時候你還未出生呢!你竟敢以下犯上對我動手?”

那捆著他的混元絲卻漸漸收緊,他顯然並不著急殺掉他,而是一點點勒緊,讓那混元絲嵌進他的骨肉裡,最後再慢慢將他的□□並神魂全部勒成碎片。

他的話對於蔣天戟來說毫無作用,他輕蔑笑了笑,“右真卿算什麼東西,本君想殺也就殺了。”

被混元絲絞殺的痛苦,即便是分神期的修士都難以忍受,然而那混元絲卻隻是緩慢的,一點點摧殘著他的□□和靈魂,到了最後他已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都無法讓他給他一個痛快。

他卻好整以暇,就如在玩弄一隻螞蟻,痛苦和死亡的恐懼讓他將所有的尊嚴都忘了,他忘了他是右真卿,忘了他還是安乾道君的長輩,忘了他站在高處睥睨人的驕傲,他眼底露出了驚恐之色,用眼神向他求饒。

然而他卻低低笑了兩聲,在他死前聽到的就是安乾道君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混元絲收緊,右真卿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勒得爆成碎片,而後腦袋咕嚕嚕滾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閉上眼。

站在十裡外的許昭月卻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在玄天鏡中看到的和親眼所見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許昭月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腦海中全是那些人在火海中掙紮慘叫卻又無法逃離的模樣,還有那原本如長輩掌控小輩,自信滿滿,在安乾道君麵前連恭敬都懶得裝一下,卻被絞成碎片的右真卿。

就連右真卿那樣的人,安乾道君殺他也如殺雞一樣隨心所欲。

安乾道君已從結界中出來,飛身落到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經曆過這場廝殺,他月白的衣服依然纖塵不染,身上竟也沒有半點血腥氣,就好像隻是去後花園逛了一圈回來。

這一夜所見早已超越了許昭月的心理承受範圍,此時望著一身白衣,眉眼如畫,俊逸出塵的男人,她卻雙腿一軟竟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就站在那處打量著她,目光難測,過了一會兒他勾了勾嘴角說道:“怎的沒有趁機逃走?”

許昭月感覺%e8%83%b8膛悶都難受,手心因為緊張出了一層汗,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道君真是會說笑,我們是道侶啊,我怎麼會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乾道君慢條斯理走過來,在她身前蹲下,他目光帶著幾許玩味落在她身上,打量了她片刻他才開口問道:“喜歡嗎?”

他驟然靠近讓她腦袋當機了一會兒,她沒反應過來,問道:“喜……喜歡什麼?”

安乾道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那一片火海,許昭月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她是神經病嗎?她怎麼會喜歡這種場麵?

然而許昭月不敢回答她不喜歡。

安乾道君很清楚,他雖被世人奉為強者,但其實他們都將他當做異類,表麵對他恭敬有加內心卻將他當做怪物一樣恐懼。

他覺得他新結的這個道侶也不例外,所以他故意湊近了一些,對著她的眼睛問她,“怕我?”

望著他臉上的笑容,許昭月卻沒有任何放鬆,他的笑容在夜色暈染中,竟顯得邪氣十足。

許昭月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她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

安乾道君一臉興味等著看她瑟瑟發抖驚慌失措,恐懼難安卻又無處可逃的模樣。

一邊敬畏他一邊恐懼他,恨不得立馬逃離卻又萎縮著不敢逃跑的樣子確實讓他覺得很有趣。

隻是他沒料到,眼前麵色蒼白的女孩卻衝他笑了笑,笑容和煦,眸底生光。

她聲音溫柔,輕聲對他說:“你是我的道侶,我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我怎麼會怕你?”

她的回答倒讓他挺意外,他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她淺笑盈盈,一臉柔和,沒有恐懼他,沒有害怕他,沒有想逃離他。

還要和他過一輩子……

這小道侶,還真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呢。

第26章 同居生活

安乾道君站起身從她身邊走過, 上了停在她身後的熟湖車,許昭月強撐著站起來,上車的時候腿還是顫的, 她望著那跪趴在地上的醃奴,欲哭無淚說道:“得罪了。”而後踩著他的背才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安乾道君開始打坐, 麵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就好像剛剛那一場廝殺隻是像他吃飯喝水那般簡單。

許昭月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