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上,湖麵廣闊,時而有白振翅躚飛過,山上綠意盎然,真正的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如在畫間。

玲瓏閣閣主思無邪親自帶領弟子在門外迎接賓客,思無邪身材偉岸,麵上有了幾分歲月的痕跡,為人八麵玲瓏,對誰都是笑嗬嗬的。

好巧不巧,醫心穀到玲瓏閣的時候,思無邪正與清虛派的人寒暄。許昭月見狀,急忙撩起麵紗將臉遮住。

醫心穀和清虛派相距甚遠,兩派平時沒什麼走動,也不太熟,荀青帶著一眾弟子和思無邪見過禮之後,也隻和駱修然拱了拱手算是問好,連寒暄都沒有。

紀玄錚就跟在駱修然身邊,他對醫心穀倒沒多大的興趣,目光隻隨意向醫心穀眾人掃了一眼,不過目光掃到末尾的時候卻驟然落在那戴麵紗的女孩身上。

他記得他見過他,那日魔族突然出現的時候,當時雲喬皙還說過,這個女孩和許昭月很像。

紀玄錚不由眯了眯眼,他將那女孩上下打量著,她身上似乎還真有幾分許昭月的影子。

紀玄錚已是元嬰後期,修為遠在許昭月之上,所以他眼神凝在許昭月身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不知道紀玄錚是不是認出了她,不過她全程不慌不忙,由著他打量,就算他發現了她是許昭月又如何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還能殺了她不成?

就在這時候,隻見玲瓏閣一位弟子急匆匆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顫唞的聲音大喊道:

“閣……閣主……瞭望塔那邊傳來消息……安乾道君……安乾道君駕到了!”

聽到這話,許昭月整個人都懵了,不隻是許昭月,在場其他人聽到安乾道君駕臨的消息無一不都變了臉色,誰都沒料到安乾道君會突然光臨門派大會。

對於這種巔峰大能來說,門派大會這種讓各門派弟子激動狂歡的盛會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能現身參加,確實算得上紆尊降貴。

隻聽得天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六頭孰湖獸翅膀大張,並轡齊驅,後麵拉著一個華麗而碩大的車廂,自天上徐徐而下,氣勢非凡,排場恢弘盛大,有如天神下凡。

車子穩穩停在玲瓏閣正前方,思無邪已經回過神來,急忙帶著人迎上去。車前手執韁繩的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一副下人打扮的男人,車子停穩後,就見他走到車廂前推開廂門,而後如狗一樣趴在地上。

“那個人……那個人不是魔族的左護法嗎?”

周圍響起低聲的議論聲,說到那“左護法”的時候語氣明顯變了調。

“就是魔族的左護法醃奴,當年道君率領仙門與魔族作戰,活捉了魔族的左護法,並將那左護法抽了魂魄,隻將他當奴隸一樣用著。”

許昭月聽到周圍的議論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她想起昨天申屠尤找上她,就是想用她交換魔族的左護法。

那魔族左護法她也有所耳聞,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他當年不知道抓了多少正派修士去煉魂,那時候仙門一提到這位魔族左護法皆是嚇得兩股戰戰。不成想,曾經讓仙門聞風喪膽的魔族左護法竟然被安乾道君活捉,而且還當成奴隸使用。

安乾道君踩著醃奴的身體走下車廂,他一頂白金頭冠束發,穿著一件月白色法衣,法衣製式簡單並沒有什麼繁複的紋樣,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衣著的精細與質感,絕對是出自頂級煉器師之手。

據說安乾道君不僅會刀,也會煉器。

安乾道君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氣場在瞬間就變了,作為屠魔聖手,死在安乾道君手下的亡魂不計其數,大概是殺的人太多了,他身上帶著一種陰沉沉的煞氣,哪怕這人長了一張俊朗無害的臉,也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下意識恐懼。

許昭月回過神來的時候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她一邊讓自己淡定,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低著頭,心中不斷默念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好像隻要她不看他他就看不到她一樣。

然而非常不幸的,許昭月雖然一直低著頭,可她還是用眼角餘光看到安乾道君那白色的身影慢條斯理向這邊走過來。

許昭月簡直欲哭無淚,居然這麼巧就撞上安乾道君,她是不是要完蛋了?

第20章 如果你知道我是薑夢予,還會想殺……

思無邪走到距離安乾道君六尺的地方就已經受不了了,他不敢再向前,衝安乾道君拱了拱手說道:“思某不知道君會來此,有失遠迎還望道君贖罪。”

安乾道君看都沒看他一眼,說道:“本君路過此地,聽說這裡正在舉行門派大會,本君便順路看看熱鬨。”

思無邪聽到這話立馬殷勤道:“道君快請進。”

直到看著安乾道君被思無邪引入內,許昭月才鬆了一口氣,真是萬幸,安乾道君並沒有注意到她。

“你不是說安乾道君不會來的嗎?”許昭月問熊文斌。

熊文斌也是很費解,“我也不知道啊,我參加了那麼多次門派大會,安乾道君確實一次都沒來過。”

許昭月很無語,所以她現在還要不要跟醫心穀的人一起參加門派大會?可她想到剛剛紀玄錚看她的眼神,說不準紀玄錚已經認出她了,要是她落了單,清虛派那群人找機會殺她怎麼辦?

參加會有和安乾道君碰麵的危險,不參加落了單就有被清虛派那群人殺掉的危險,思來想去許昭月都覺得還是暫時混跡在醫心穀弟子中比較安全。

再說了,說不準那件事安乾道君早就忘了,或許人家真的就隻是路過來湊湊熱鬨,她也沒必要太把自己當回事,而且她混在醫心穀一群新弟子中,又沒什麼存在感,他多半也注意不到她。

門派戰的第一個項目是各門派弟子之間的較量,屬於單對單。切磋采用抽簽的方式,報名參加的弟子每人抽一簽,抽中顏色相同的就上擂台比試,抽中空簽的則可以自行挑選對手。

擂台搭建在玲瓏閣的一處練武場上,擂台周圍放著座位,供各大門派的弟子入座。而玲瓏閣閣主思無邪則和幾位地位高的掌門坐在正前方主位上。

安乾道君雖然年紀小,那幾位掌門大多都可以當他長輩,但他畢竟是九州三大高手之一,大乘期的強者,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強者就代表著地位。

所以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主位的正上座,對於這個安排,在場眾人沒人敢有異議。

醫心穀的位置跟主位離得還挺遠,許昭月又故意窩在最後麵,絕對是很難發現那種。

醫心穀的戰鬥力並沒有其他門派那麼強,他們之所以來參加門派戰,主要是負責救治門派戰上受傷的弟子。

第一輪結束之後有受傷的弟子,醫心穀便安排弟子過去幫忙醫治,接著是第二輪,第三輪,在第三輪結束的時候,坐在最上首的安乾道君突然說道:“這就是仙門所謂的門派比試?要是魔族打過來,就你們這樣的,不出幾下就會被碾成碎片。”

安乾道君一開口,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他的聲音很平靜,還帶著幾分慵懶,聲線也是磁性好聽,可不知何故,明明慢條斯理的話,聽在耳中卻讓人脊背發寒。

思無邪急忙衝他拱了拱手說道:“道君有所不知,門派戰參加試煉的大多都是各派新入門的弟子,試煉的目的也是各派交流一下經驗,讓各派的弟子互相認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比賽可實在提不起本君興趣。”

思無邪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他誠惶誠恐道:“要不道君先行到房中休息,此等熱身項目確實沒什麼看點,等會會有更激烈的比賽,到時再請道君出來?”

安乾道君卻沒理他,隻見他手掌一攤,那指尖上就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明珠,安乾道君捏著明珠衝擂台上那兩人說道:“這枚護丹珠乃本君親手所煉,你們誰贏了,這顆護丹珠便是誰的。”

這話落下,現場頓時沸騰起來,這護丹珠是一枚天階法寶,對於金丹期的修士來說絕對是一件聖品,不僅可以養護內丹,而且還能幫助修煉,就比如,如果你花一百年才能衝破一階,有了這枚養護丹,你或許十年不到就能完成。

彆說其他人了,就連許昭月一心隻想降低存在感的人都心動了。

不過安乾道君接下來的話卻讓一眾心動的人倒抽一口涼氣。

隻聽得他徐徐說道:“上了擂台便不論生死,本君所謂的贏便是要將對手斬殺在自己手下,這樣才算真正的贏,你們還敢挑戰嗎?”

這話落下,場麵一時寂靜的可怕,周圍人皆麵麵各異,有人躍躍欲試,有人心存擔憂。擂台上的兩人是第三輪比試的,本來左邊那個略勝一籌準備下場了,然而聽到這話,卻見他突然執起手中的劍,在對麵那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當%e8%83%b8一劍將他貫穿。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安乾道君卻勾唇笑笑,說道:“不錯,這才是擂台上該有的樣子。”

那殺了人的修士並沒有絲毫悔恨,望向安乾道君手上那顆明珠時,目光還帶著幾分貪婪和期待,他抱拳道,“道君我贏了,這枚護丹珠……”

安乾道君目光在場掃視了一圈,說道:“你們想讓他贏嗎?”

他話落不久,就見有一人飛身而出,落在擂台之上,他衝剛剛那修士抱了抱拳說道:“照陽門劉希前來賜教。”

又是一陣血腥廝殺,照陽門劉希略勝一籌,將剛剛那名殺了對手的修士斬殺在自己劍下。接著有眼紅那枚護丹珠的修士紛紛上前挑戰,皆被劉希斬殺,這其中還包括安乾道君所在的虹光派,虹光派那位修士被切割成碎片的時候安乾道君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場麵一時間血腥而混亂,擂台上屍體橫七豎八,早已被鮮血浸染,醫心穀弟子忙得焦頭爛額,然而還是一具接一具屍體被抬下來。坐在正前方的幾位掌門眼看著場麵越來越收拾不住了,神色不禁開始驚慌起來,不過再看安乾道君,一副悠閒自得,他手上端著酒杯,慢悠悠品著杯中瓊漿,眼底含著淺淺的笑,顯然對眼前殘酷的比試很滿意。

許昭月也沒想到好好的比試會演變成這樣,她目光穿過人群看向最上首的男人,腦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在玄天鏡中看到的畫麵,他沐浴在血光中,眼底透著對殺戮的興奮。

她不清楚安乾道君懷著什麼心思,這些所謂除魔衛道的名門正派,其實也有著自己的貪婪自私,為了爭奪資源和法寶自相殘殺的事情比比皆是。

安乾道君大概很清楚這點,所以他隻拿出了一枚護丹珠就讓這些人殺紅了眼,不知道他故意這樣做是為了嘲諷這些名門正派的人,看他們互相殘殺的醜態,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喜歡殺戮……

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個人都很可怕。

許昭月突然想到,他竟和這人有過一次神魂相交,她隻覺得後背那股涼意更甚。這場麵簡直讓人窒息,許昭月偷偷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