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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要看看,你這馬車裡裝著的究竟是什麼好事。”

許昭月說完已揮著拂塵向他劈過來,男人飛身躲過,尖細的聲音惱怒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怎麼這麼愛多管閒事?”

幾招過後許昭月就知道這人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她發現他運氣的方式很奇怪,很像書上記載的那種逆向倒施的邪祟功法,許昭月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心頭一凝,這人是個魔修!

這裡屬於九州腹地,基本都是正道修士門派聚集的地方,距離魔修大本營十萬八千裡,居然也有魔修敢到此地作亂。

幾息之後男人就敗下陣來,他揮手撒下一片迷霧,待得迷霧褪去之後已不見了身影,不過他的聲音卻還是隔著遠處傳了過來。

“死道姑,我記住你了,壞我好事,總有一天我定找你算賬!”

許昭月繞到馬車後方將車門掀開,出乎她所料,馬車裡躺著的竟是一名男子。

他被五花大綁綁起來,口中還被塞了一團布。看到許昭月,他立馬扭動著身體,口中嗚嗚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許昭月將他口中那塊布拿下,那男子立馬說道:“我乃醫心穀弟子熊文斌,多謝姑娘相救。”

原來是醫心穀的,醫心穀可是九州醫修宗門一個大派,不過醫心穀地處北方無極山穀中,怎麼會來此處。

許昭月幫他鬆了綁,問道:“醫心穀路途遙遠,你怎麼會來這裡,剛剛那綁走你的人是誰?”

熊文斌歎了口氣說道:“我是隨宗門一起參加三年一次的門派大會的,本來下榻在青陽鎮,是我貪玩要出去逛逛,路遇一位小姑娘迷路,我好心將她送回家,不料那小姑娘竟是賊人所扮,我便被他抓到了這裡,至於抓我的人,他善易容,一會兒易成小姑娘,一會兒易成不男不女的陰陽人,我未見過他的真麵目,不知道他是誰。”

許昭月點了點頭,原來是來參加門派大會的,門派大會她也聽說過,當日清虛派安排他們進入知返穀曆練其實就是為了門派大會做準備,優秀的人可以挑選隨同掌門參加門派大會,想來這次的門派大會清虛派也會參加。

門派大會是正道派係之間的一次盛會,每三年舉行一次,優秀者不僅能獲得秘境曆練的寶物,還可獲得各大門派聯合給予的曠世珍寶。

熊文斌被解了綁,他下了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衝許昭月拱了拱手,“此番多謝姑娘了。”

“不客氣。”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哪門哪派,姑娘彆誤會,姑娘救我一命,我就隻想好好謝過姑娘。”

“小女子名邵月,無門無派,少時跟著一個遊方道士學習過修煉之法,是以略通一些道法。”

熊文斌絲毫沒有懷疑,又道:“不知姑娘去往何從?”

“我……”許昭月在心底打了個轉,“我要去往豫州宛陽。”

熊文斌欣喜道:“那正好,我也要去宛陽城,我們正好可以同路。”

許昭月微笑點頭。

其實她就是知道今年門派大會在玲瓏閣,玲瓏閣乃九州最大的煉器宗門,正好玲瓏閣附近的元真秘境開了,所以今年的門派大會就定在了玲瓏閣。

而玲瓏閣正好就在宛陽,宛陽恰巧又在南方。

許昭月並不是要去參加什麼門派大會,她隻是單純往南方走,她已經沒有多少盤纏了,她看熊文斌身上佩飾價值不菲,而且腰上還掛著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所以在到宛陽之前他正好可以當當她的飯票,畢竟她救他一命嘛,讓她蹭吃蹭喝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咳咳。

不過許昭月沒料到她隻是因為宛陽在南方才向南走,卻因為此行在幾天後結了個道侶。

這個道侶不是彆人,正是那個超強碎肉機,安乾道君。

第16章 道君來了

許昭月就這般和熊文斌一起上路了,不過走了一段許昭月就後悔了,這家夥可真是個話癆啊,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許昭月已經將醫心穀看茅房那條狗叫阿黃這種事都知道了。

好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終於經到了一個小鎮,熊文斌提議暫時在小鎮上歇腳,而且他還找到了小鎮最貴的一家客棧下榻,要了兩間上房,許昭月還委婉的跟他提了一下她肚子餓了,客棧正好也提供餐食,熊文斌便非常爽快道,“姑娘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得,這個飯票用得還挺順手。

許昭月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許昭月點了三鮮鴿蛋,溜野鴨丸子,小炒鯉魚,掛爐%e4%b9%b3豬,冰花雪蓮,芸豆卷。等菜的時候熊文斌詫異道:“邵姑娘修為在我之上,我已辟穀,邵姑娘還未辟穀嗎?”

許昭月尷尬的笑了笑,“我這個人嘴饞。”

想她前世就是個吃貨,奈何要保持身材,每次都不敢放開了吃,現在就不一樣了,修士可不會長胖,隻要有條件當然得放開吃。

菜很快上齊了,先上的是掛爐%e4%b9%b3豬,許昭月吃了一口,外酥裡嫩,口感彈牙,頓時滿足得眯起眼睛。

就在許昭月大快朵頤的時候,卻見門口走進來一位手拿幌子的白須老者,正是今早給許昭月算命的那位。

許昭月嘴角一抽,怎麼會在這裡碰到他?她頓時有些尷尬,急忙埋下頭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熊文斌見她不動筷了,問她:“你怎的不吃了,不和胃口嗎?”

許昭月尷尬的笑了笑,“沒有。”

她這一抬頭,好巧不巧就和那老頭對上,那老頭看到她似乎沒什麼意外,笑嗬嗬衝她道:“姑娘又見麵了,真是巧。”

許昭月笑容很僵硬,“是啊,真巧。”

熊文斌這個沒眼色的,見狀問道:“二位認識嗎?”

老頭笑道:“和這位姑娘有過一麵之緣。”

許昭月想起今早對老頭說的那番話,越想就越覺得尷尬。她隻希望快點吃完快點上樓休息,剩下的菜她也不吃了,讓侍者幫她打包到房間裡。

進了房間許昭月才鬆了一口氣,今夜星光燦爛,明晃晃的光從窗外透進來,晃得許昭月睡不著覺。

許昭月乾脆起來,上了角樓看星星,不得不說貴一點的客棧就是好,這角樓地勢高,站在高處可將小鎮夜景一覽無遺。

頭頂是閃爍的星辰,底下是明明滅滅的小鎮燈火,浪漫的星光與世俗的煙火氣兩相呼應,竟有一種彆具一格的美。

許昭月不由感歎,“真美啊。”

“是挺美。”

旁邊有人出聲將許昭月嚇了一跳,她忙回頭看去,就見那白胡子老頭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望著天空。

許昭月很疑惑,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而她竟一直沒察覺到他的靠近。

老頭側頭對上她的目光,許昭月頓時尷尬起來,她輕咳一聲道:“我來此地找一位朋友。”

老頭笑笑,“姑娘覺得這天地可美?”

這老頭看上去不像是來找她麻煩的,許昭月鬆了一口氣,說道:“當然。”

她好久沒看到過這麼乾淨的星空了,在她曾經生活的世界裡是看不到星星的。

老頭卻歎息一聲,“隻可惜,這一切很快就會毀於一旦,四周黑煙四起,遮蔽太陽與日月,天地常年被黑霧籠罩,再不能得見日月與星辰,我們所站的土地也將化為一片焦土,所有的活物都將變成行屍走肉。”

許昭月聽著這話不由皺了皺眉,她望了一眼乾淨的星空和萬家燈火,說道:“怎麼會這樣呢,這天地不是好好的嗎?”

“不好。”他悠悠長歎一聲,“很快就不好了。”

“為什麼啊?”許昭月覺得這人神經兮兮的,“難不成會有天災?”

老頭目光落向遠處,昏暗的光線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許久之後他才道:“羅刹王創造了煉獄。”

羅刹王?那是什麼東西?○思○兔○網○

就在許昭月疑惑間,那白胡子老頭從懷中摸出一枚銅板遞給她,說道:“既然姑娘沒有應卦,那麼這枚銅錢便還與姑娘。”

許昭月還來不及說話,那老頭便將銅板塞給她離開了。

“不是……那個……”

許昭月待要追去,周圍哪裡還有老頭的身影。居然一眨眼人就不見了,這老頭行蹤飄忽不定讓許昭月知覺他不是那麼簡單。

許昭月看了一眼手上的銅板,這才發現這並不是一枚銅板,和銅板一樣大小,看上去卻像一枚徽章,上麵刻著一顆五角的星星和一彎月亮。

許昭月越發覺得奇怪了,第二天一早她退房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侍者,昨日是否有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居住,那侍者卻告訴她沒有這個人。

從客棧出來,熊文斌問許昭月,“邵姑娘是在問昨天那位問命先生嗎?”

許昭月手上摩挲著那枚徽章,說道:“我感覺那個人奇奇怪怪的。”

熊文斌目光也落在了那枚銅錢上,他詫異道:“邵姑娘怎麼會有星月閣的族徽?”

“星月閣?”許昭月將那枚徽章遞到他跟前,問道:“你說這是星月閣的族徽?”

“邵姑娘不知道星月閣嗎?”

許昭月搖搖頭,她來這個世界才兩年,很多規則都還沒了解清楚,除了那幾個耳熟能詳的門派外,其他的小門派她不是全都知道。

熊文斌說道:“據說這星月閣在東海外的一座孤島上,星月閣能觀天象,能查地理,能知天命與未來,不過星月閣的人行蹤神秘,而且地處偏僻,他們和九州的來往也很少,是最神秘的一個幫派,能和他們接觸的人不多,邵姑娘你真是幸運啊,竟然認識星月閣的人。”

許昭月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所以那老頭竟然是星月閣的?本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人家是個王者?她還自作聰明,人家讓往北她往南。

所以現在她往北行還來得及嗎?

她之前覺得那老頭神神叨叨,說什麼天地會化作一片焦土,想到此處,許昭月呼吸不禁停了一瞬,如果他們真的能知天命,能知未來……

她頓時懊悔不已,當時為什麼沒有好好詢問清楚,他口中那個創造煉獄的羅刹王究竟是誰。

“邵姑娘,你手上這枚族徽是哪裡來的?”熊文斌又問她。

“昨天見的那個白胡子老頭給我的。”

熊文斌驚了,“所以昨天那位是星月閣前輩?”他說罷錘了一下手,懊悔道:“我竟沒看出來,早知他是星月閣前輩我便與他多聊一會兒了,說不準還能讓他給我測測命格。”

許昭月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熊文斌見狀問道:“怎麼了?”他抓了抓頭發,“我說錯話了嗎?”

“我不知我是不是該向南走了。”

“這是何意?你不是要去宛陽嗎?”

許昭月便將和星月閣前輩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熊文斌聽罷微蹙眉頭說道:“也就是說當時你以為那位前輩是遊方騙子,所以沒聽他的?”

“是啊,都怪我自作聰明。”

熊文斌想了想說道:“要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