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騙子一愣,便盯住了葉青霄一個,他們想著,即便是要打女人,也得先搞定這個家夥吧,不然他攔著怎麼辦?

“……”葉青霄含恨看了溫瀾一眼,硬著頭皮合身撲上去。

萬幸葉青霄平日也習過弓馬拳腳,與三人纏做一團,挨了好幾下,方才鼻青臉腫地把無賴們掀翻。

這會兒功夫,溫瀾竟是不緊不慢走到街口的店鋪要了一捆麻繩來,回來正好將這些無賴的手腳都綁了,豬玀一般係在一處。

葉青霄捂著腫起來的俊臉,幽怨地看著溫瀾。

“多謝四哥了。”溫瀾還對他笑了笑,說道,“這些人就送到承天門去查辦,強盜罪,可以判死刑呀。”

那三個無賴呆了,紛紛喊道:“我們沒有強搶,怎麼能判強盜罪。”

“你們還打了我四哥,難道不算強盜?”溫瀾指了指葉青霄,又道,“判不了強盜罪,紙條還在這兒,總可以判個妖言惑眾罪吧,比較便宜你們,絞刑。”

無賴們嗷嗷亂叫。

葉青霄聽得頭都痛了,沒好氣地道:“她嚇你們的。你們當為何不查辦冒充朝廷官吏,若到了衙門裡指認些其他騙子出來,或可戴罪立功。”

虧他們遇著好時候,要不是溫瀾想一舉將所有膽敢假冒的無賴都緝捕歸案,敢勒索溫瀾,這會兒他們就已經半死了。

溫瀾欣賞地看了葉青霄一眼,“四哥真是機靈。”

葉青霄毫無欣喜之意,隻覺得臉更加腫了,心中委屈得緊,為什麼啊,為什麼他這麼倒黴啊。

第18章 告發

葉青雪原是約了三兩好友出門吃花茶,因坐在臨街的窗口,不經意便看到了老四,當然還有老四身旁的溫瀾。

起初青雪還未反應過來,回身躲了一下。他借著辦差事,已經幾日未回家,今日還偷偷來吃花茶,要是被老四看到,同他娘告一狀怎麼辦。雖然老四比小一些,就因為上進,家裡人無不更倚重老四,要不是他這個年紀了,他娘恐怕想叫他也跟著青雲一起去老四那裡上課。

這時候青雪隻當是家裡人一道出來喝茶,但很快他就發覺了,這出來的隻有老四和溫揚波兩人,溫揚波還做男裝打扮,像是掩人耳目。

“咦,怪了,這兩個怎會單獨出來。”青雪半天沒回神,葉青霄與溫瀾已走遠,而與他同來的玩伴也在推他了。

這個疑惑一直存在青雪心中,再隔一日他回家了,白氏好一番關切在外可吃好喝好了。

青雪仿佛不經意地問:“大房和三房,關係挺好的?”

他成日在外浪蕩,對家中事是一概不知。

白氏聽罷臉一黑,“也就那樣……不對,大房怪裡怪氣,出人去幫三房了。”

青雪猶疑惑:“幫三房什麼?”

“你成日介都在乾什麼,這事兒也不知道。”白氏瞪他,將大房柳婆婆去三房的事情說了,又皺眉道,“你怎麼會關心起這些來?”

青雪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心想又怪我不管事,問幾句又要懷疑,阿娘好難討好。

白氏一巴掌拍在桌上,“快說。”

她原本還不覺得怎樣,青雪這做賊心虛的樣子反倒讓她覺得有問題了。

“就是……”青雪想想這事兒可大可小,還是要說說,“昨天啊,我們辦完差,我幾個同僚硬要叫我去吃茶,我推拒了好久,但是這應酬嘛難以避免,隻能去了。隻是吃的清茶,清茶。”

白氏瞪著他:“……”

青雪趕緊道:“然後我就看到了老四和揚波啊,揚波和他一起吃茶吃到晚上,倆人從茶肆裡出來。”

白氏萬沒想到會聽到這種事情,“什麼?”

若是兄弟姊妹幾個一同去倒也罷了,偏隻有老四和揚波,這裡頭問題可大了,若是嫡親的堂兄妹也就罷了,揚波可是繼室帶來的,還不得避嫌?

尤其是白氏忽然想到,為什麼藍氏不理事那麼久,又忽然把柳婆婆送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比如……老四去求了情?

白氏心撲通撲通跳起來,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青雪看他娘興奮的模樣兒,忍不住道:“阿娘你想什麼呢?你說他們倆是不是有問題?”

“有問題,自然是有問題的。”白氏說道,“你可看清楚了,是揚波沒錯?”

青雪點頭道:“當然啊!”

揚波妹妹生得那麼好,他看錯彆人也不可能看錯揚波啊,當然這話是不能在阿娘麵前說的。

堂兄妹之前有私情,這可是大醜事。青霄是葉家子弟,但揚波和徐菁就不好了,到時徐菁抬不起頭來,溫揚波少說也會被急急嫁出去。還有大房,他們要是知道揚波與青霄勾搭上了,還能怎麼對三房?

白氏氣悶得久了,乍然聽到這消息,是越想越按捺不住,半晌才緩過來,揉著心口把心腹的婆子叫來,讓她去細細打聽。

這些日子以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雖說還掌著一半家,但下人待她好似沒以往那麼恭敬了,尤其是三房那一邊的。

待婆子從三房打聽回來,果然報給她知:“移玉那邊說,昨夜揚波的確回來得很晚,沒叫三夫人知道,貼身人也隻以為與人同去吃茶了。”

至於柳婆婆那邊,也是葉四去了後到三房的。

若是沒有蹊蹺,怎會瞞著所有人。

到此時,白氏才確認了這一點,舒了口氣又道:“移玉那邊……”

婆子低聲道:“夫人放心,她家裡頭都被安排到咱們莊子上了,牢牢捏在咱們手裡呢。”

白氏這才放心,手指在扶手上摩挲幾下,不自覺用力起來,捏緊道:“好,好,我倒不信了,她溫揚波再牙尖嘴利,這次還能如何辯白。”

.

葉青霄替溫瀾把人送到了皇城司,後頭的事自然不需他理會。第二日,他又依溫瀾之言寫了函文,命縣中官吏再行複驗。同時,他也找了法寺的老吏,問及三十年前的殺夫案,老吏果然有些印象,還幫他把案卷找了出來。

葉青霄雖已從溫瀾口中聽過此事,再看案卷仍是心驚,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鼻子,鼻子立時一痛,這是被無賴毆傷的地方還沒好全。

因彌縣離得不遠,快馬回報,次日便有了消息,死者頭頂果然驗出了一枚指頭長的鐵釘,其妻見著凶器,一詐之下供認不諱。

那夜裡她趁丈夫睡著,將鐵釘對著丈夫頂門,拿鐵錘狠狠一擊,隻一下,丈夫便斷氣了。她合衣與屍首同睡一晚,第二日才報與他人知。

此案結了,因案情驚悚,上官問及葉青霄如何想到,他不敢說是皇城司那個溫瀾告訴自己的,隻說自家有親戚因對這些舊聞感興趣,曾聽過這麼一樁,說與他聽。又將舊案卷也呈上去,兩相對應,上官看罷感慨一番,與溫瀾說的竟差不多,卷帙浩繁,他們這些官員一任幾年,豈能悉數看過,融會貫通。

葉青霄心情愈發複雜,摸著臉上的傷痕想,這個溫瀾,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啊。

但無論如何,此事葉青霄需領她的情,故而散衙後買了一盒果子,回家到三房去找她。

因旁邊有婢女在,葉青霄隻能含糊地道:“之前的事多謝妹妹了,已然斷了,特意送來些吃食,隻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撿賣氣最好的幾樣裝盒了。”

溫瀾從不會對人透露自己的喜好,從吃喝到穿著,這點也愈發讓皇城司內的人都覺得她可怖、難以親近。

她看了眼葉青霄送來的東西,也隻微微一笑,“四哥客氣了。”

正是時,下人稟報老夫人身邊的婢女聞鶯來了。

葉青霄清咳一聲,“應當是祖母找你,正好我也先回去了。”他心中又奇怪,祖母怎會找溫瀾。

聞鶯進來時葉青霄正要走,她驚訝片刻道:“四少爺且慢,奴婢奉命來請揚波姑娘,也有姐妹去請四少爺了,您可以一道過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這是看什麼稀罕玩意兒麼。”葉青霄算了下也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還當是祖母得了什麼好東西,才叫兒孫過去。

聞鶯哪知其中究竟,縱然察言觀色覺出不對,也隻閉口不提。

溫瀾麵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葉青霄糊裡糊塗同溫瀾一起到了祖父母房中,這才發現除了祖父母隻有他和溫瀾到了。

葉青霄莫名覺得不妙,忍不住偷看一眼溫瀾的神色,可惜毫無異樣。

隻是這一眼被有心人看去,難免又多了幾分深意。

老夫人更是眼色一暗,問道:“小四,你如何與揚波一起來的?”

葉青霄道:“因之前揚波妹妹幫了些忙,我去送點吃的謝謝她,便一道來了。”

若無白氏所告的狀,這個原因是極其正常的,此時老夫人聽到卻眉頭一皺,隻是此時她也不去探究幫什麼忙,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老夫人問道:“揚波,你前日哺食後可出門了?”

溫瀾低著頭道:“並未出門,一直在家中做繡活,因為過些日子父親過壽,想趕件衣裳。”

葉青霄心中疑惑,卻並未立刻說話。

老夫人一皺眉:“我再問一遍,你當真沒出門?可是記錯日子了?”

溫瀾篤定地道:“沒有。這幾日都未出門。”

老夫人失望地道:“那為何有人說,看到了你夜裡出沒在茶肆?”

溫瀾一笑道:“興許是看錯了呢,再說,晚上去吃茶也值得說道麼?”

老夫人和老爺子對視一眼,心裡都覺得奇怪,白氏那邊言之鑿鑿,可是揚波的神色也不像是說謊啊。他們也活了大半輩子,並不覺得揚波心虛。

“這是因為,那人看到你是與青霄二人同行。”老夫人終歸還是說了出來。

溫瀾一臉荒謬地道:“奇哉,莫非世上竟有與我長得一般的女子?”

老夫人一時竟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實在是揚波的神色太過自然了。

接著,溫瀾便疑惑地道:“不對,那人必是認得四哥又認得我,卻選擇單獨去同祖父、祖母說,這是想指認我與四哥關係不同尋常嗎?此事關係我的清名,還請祖母明示此人在何處,我想與其對質一番,我這幾日絕未出過門。”

葉青霄聽到這裡,哪裡還能有不明白,他和溫瀾在一起被人看到了,還來祖母這裡告狀!

這一會兒他簡直兩眼要發黑,到底是誰在找死??

老夫人征詢地看向葉老爺子,老爺子想想,頷首道:“既說到這個份上,你讓人過來吧。”

另一個房間內,三房的長輩除卻藍氏都齊了,再加上一個青雪。此事與三房都相關,老夫人不願張揚,隻先把人叫來等著,要待先問清楚小四與揚波。

老夫人讓人去喚青雪,過了些時候,非但青雪現身,不想白氏也跟著來了。原是婢女去叫青雪,白氏想著青雪笨嘴拙腮,萬一被揚波那丫頭唬住了怎麼辦,便非要同來。

“嗯,原來是二伯母指認四哥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