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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整個上京裡,都是議論吳文山和七皇子的事情。到了最後,竟然每個人都認定,七皇子和吳文山之間就是有所首尾的。

至於那些和七皇子不對付的皇子和世家子弟們,更是巴不得看見七皇子和宋禹丞對上的模樣。期待著宋禹丞回來,上演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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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七皇子聽著屬下學出來的市井流言,差點沒被氣得直接背過氣去!整張臉漲得通紅,哪怕是當初宋禹丞婚禮上,他都沒有感覺到這麼丟人過,直接一杯子摔到了地上。

“胡說八道!這都是誰傳出來的?去給本王把他們的舌頭拔出來!”

“可殿下,現在是整個上京的人都在說,這有點困難。”

“那就趕緊製止。喻祈年快回來了,這不是給我找事兒呢嗎?”七皇子越想越生氣。最近這段日子,他真的是不順利到了極點。

先是婚禮上差點被宋禹丞殺掉。然後又是霍靈的事情,讓他跟著承受了不少晦氣。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吳文山好好的在宗廟給宋禹丞祈福,就算是病了,也賴不到他的頭上,這怎麼就變成吳文山裝病,他把人藏在七皇子府了?

可偏這倒黴的事兒,總是一件接著一件。就在七皇子忙著想要平息謠言的時候,宗廟那頭竟突然傳來消息,說吳文山丟了。

“什麼?那還不快去找?”

然而他這話不過剛落,就聽門口一陣騷亂。接著一個他做夢都不想看到的熟悉人影陡然出現在那裡,一身風塵仆仆,眉宇間滿是疲憊,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問了一句:“快去找誰?”

作者有話要說:

宋禹丞:聽說你偷走了爺的郡王妃?

七皇子: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第99章 第三次分手(33)

七皇子頓時就是一個寒顫, 戰戰兢兢的轉頭看去, 接著就差點被嚇尿了。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宋禹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都在邊城軍營, 宋禹丞身上那種冷肅的殺意, 遠比之前大婚的時候還要重。

並且眼下, 多半是因為在氣頭上, 他手上那把鋒銳的長刀,雖然沒有沾染半滴鮮血,卻依舊駭人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 就能讓他人頭落地。

“喻祈年, 你你你, 你彆胡來!這裡是上京,吳文山丟了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宋禹丞勾起唇角, 意味深長的笑了。他隨後把長刀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就走近七皇子,像是和他開玩笑一樣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可接下來,他手上方向一轉, 就狠狠地掐住了七皇子的脖子。

“老七,現在再把剛才那句話和我說一遍可好?”宋禹丞陰沉到了極點的聲音在七皇子耳邊響起:“你怕不是把爺我當傻子。我媳婦兒人這會子正在宗廟祈福,連我的暗衛都進不去。至於人丟了,也不過是半個時辰之前, 怕不是現在連宮裡麵都不知道我媳婦兒人丟了的事兒。你說,你一個宮外的皇子, 是怎麼知道的?”

宋禹丞越說,手收的越緊。到了最後,幾乎活生生把七皇子掐死。

“放手!快放手!容郡王你瘋了!快放開我家殿下!”七皇子的侍從和侍衛全都嚇瘋了。

誰不知道七皇子是皇帝麵前最受寵的皇子。宋禹丞要是措手殺了他,或許還能活著,但是他們這些手下,是肯定會給七皇子陪葬的。

因此全都一邊嚷嚷著,一邊試圖把宋禹丞的手從七皇子的脖子上拉開。

然而宋禹丞帶過來的五百喻家軍卻不是開玩笑的。手起刀落,所有敢上前的,全都會被他們用刀背拍暈,倒在地上。

這下,整個七皇子府就全都亂了。至於七皇子,更是幾乎沒有了氣息。

等到皇帝聞訊從宮中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麵前宋禹丞恨不得把七皇子掐死的一幕。

“喻祈年!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放開你七哥!”自家兒子的命在宋禹丞的手上,而現在的宋禹丞,分明已經因為吳文山丟了的這件事發瘋,皇帝也不敢太過刺激他,以免他措手把七皇子弄死。

然而接下來,宋禹丞聞聲回頭看著他的那個眼神,卻讓皇帝瞬間就像是心裡被針紮了一下那麼疼。

“舅舅,祈年的媳婦丟了。”低啞的嗓音帶著點哭音,紅著的眼圈,眼神裡的難過,幾乎快要實質化。

和皇帝一起來的暗衛,見宋禹丞走神,趕緊上前把宋禹丞擒住,把七皇子救下來,送出給外麵的太醫醫治。

“陛下,我們郡王爺是累壞了,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您看在郡王爺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份上,就原諒他吧。”宋禹丞這傳令官和宋禹丞配合久了,哪裡不知道他心裡打著的是什麼注意。見宋禹丞演的高興,自然也是配合默契。

而其他的那幾個喻家軍,也立刻反應過來,特彆不要臉的跟著一起演了起來。

哎呀,演戲什麼的,總要大家一起來才會有趣。

就這麼的,齊刷刷的五百多號跪了一屋子一院子。至於宋禹丞,則是失魂落魄的被那些暗衛壓著,紅了的眼圈雖然沒有掉下眼淚,可由於極度的屈辱和難過而顫唞的脊背,卻一直不肯彎下,仿佛這就是他最後的尊嚴。

就連那兩個暗衛,都不忍心的鬆了手。

他們覺得,現在的容郡王真的是太瘦了。好歹是武將,這手腕,瘦的他們一個手都能握住。比起剛離京的時候,不知道清減多少。可見容城有多苦,海上戰事又有多吃緊。

然而他們看得到的,皇帝自然也看得到。他原本就因為太子那封信對宋禹丞愧疚到不行,結果現在再看到本人,更覺得心裡那個坎兒怎麼都過不去。

“都起來,朕不會怪罪他。”先叫喻家軍的將士們起來,皇帝親自走到宋禹丞麵前,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你這孩子過分了,好不容易回來,怎麼也不說先進宮和朕說一聲?”

皇帝這一句話,可以說是直接把宋禹丞差點掐死七皇子這件事給翻篇了。這一下,幾乎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因為,皇帝沒有偏心七皇子這個舉措,幾乎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然而宋禹丞卻隻是搖搖頭,然後跪下給皇帝磕了個頭:“祈年給陛下請安。”

“連舅舅也不叫,這是怨上我了?怨著舅舅沒給你看好媳婦?”

“不是……”宋禹丞張了張口,像是想要說什麼,又像是有口難言。最後乾脆起身,從七皇子屋子旁邊的桌案上,拿出一張宣紙來。接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快攔住他!”以為宋禹丞要做什麼傻事,皇帝趕緊命人攔住。然而結果,卻並不是。

宋禹丞沒有半分自儘的意思,而是沉默的用匕首把手指劃破了。接著,就就著指尖的血,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了休書兩個字。

“喻祈年,有妻吳文山。因常年在外征戰,生死不保,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婚。願吾妻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彆兩寬,各生歡喜。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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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約人:喻祈年

寫完之後,他換了隻手,將休書奉到皇帝麵前,再次一言不發的跪下。

皇帝接過來一看,差點沒讓眼淚掉下來。他看著宋禹丞淡漠的臉,啞著嗓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絕對是宋禹丞寫過最好看的字。比平時給他送的奏折,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尤其是吾妻和吳文山這五個字,更是大氣深情到了極點,不用想也知道,平時私下裡是練了多少遍。

那吳文山素有才子之名,宋禹丞練著,多半是想要有機會討他歡心。然而萬萬沒想到,最終卻是在休書上寫出來的。

皇帝幾乎不敢去想,宋禹丞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寫這些字。

他的外甥,堂堂長公主之子,分明應該好好嬌寵著長大,錦衣玉食,可現在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知道打了多少仗。

至於那句年在外征戰,生死不保,更是刺得皇帝心口發疼。這孩子才多大,竟然就做好了隨時為國赴死的準備。可他這個做皇帝的,卻又是如何對他的?

為君,他沒有幫自己的臣子照顧好家眷。為長輩,他親手把宋禹丞養廢,養成現在這幅隻懂打仗,不懂其他的紈絝模樣。

“祈年,是舅舅對不起你。”皇帝拉著宋禹丞的手,眼圈都紅了。可宋禹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對宋禹丞的愧意,越發到了頂點,連帶著對太子的愧疚,也更深。

宋禹丞說:“不是您對不起我,而是您要對得起天下百姓。是祈年放肆了。”

皇帝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伸手把宋禹丞拉起來,抱在了懷裡。

“祈年,你放心,舅舅一定給你給說法。你喜歡吳文山,舅舅幫你把他找回來。”這樣縱容的話,皇帝以前不知道對宋禹丞說了多少次,可唯有這次是真心的。

然而卻被宋禹丞拒絕了,“不必了,大丈夫何患無妻。走了便走了,舅舅要是不累,祈年就跟您一道回宮吧。原本您不叫我,我也得回來一次。倭寇那邊的麻煩不小,這次出海,祈年也畫了新的海圖,怕彆人說不清楚,得自己當麵和您說。”

“好好好,都聽你的。”分明自己都難受成這樣,卻還是想著要平定倭寇,這樣的宋禹丞,怕不是說什麼,皇帝都會答應。趕緊命人起駕回宮。

至於之前差點被宋禹丞掐死的七皇子,也隻是命太醫好好醫治。多餘的話,也沒有問。

他的確喜歡七皇子,但是這一次,也真的和他生氣了。宋禹丞可是在為國守邊城,拿命在拚,可他平時最欣賞的七皇子,卻乾脆偷起宋禹丞的人來了!

簡直不著四六到了極點!

越想越覺得生氣,皇帝決定等事情都結了之後,一定得好好審審七皇子,且不論他安插人手在宗廟的事兒,就先問問為什麼吳文山失蹤了,所有的線索卻全都指向他就好!

七皇子府距離皇宮不遠,因此不過一會,宋禹丞和皇帝就回到了皇宮。進了上書房,宋禹丞沒有太多廢話和解釋,先拿出新的海圖放在皇帝麵前,細致的說著自己這次出海的見聞,包括他了解到的倭寇的情況。穩重的模樣,就仿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