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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太子送來的信件,越發趕到不太對勁兒。

因為不論是宋禹丞還是太子,都實在是太直白了。宋禹丞就不用說了, 人在外麵,奏折送的可勤, 就連出海抓了多少魚都能細致的寫出來。

至於太子,那就更是如此了。甚至還會把尨城四城的物價也跟著發過來,以供皇帝參考。而其中,不管是宋禹丞的折子,還是太子的折子,都刻意和他說了兩人現在關係很好的事情。

可這也十分順理成章。畢竟容城靠海,倭寇如果進攻,肯定是從容城先來。可尨城卻是最先發現倭寇的地方。

兩人走得近,反而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再加上聽到屬下說,七皇子最近在上京這些傳聞,四皇子也插手了一下,也忍不住懷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老四……”

“是有點奇怪。陛下您想,太子性子恬靜,又是最孝順能腳踏實地為百姓做事兒的。您覺得七殿下好,他肯定也會覺得七殿下好。否則也不會幾次自行請命說可以把尨城四城給他做封地。”

“他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爺,又有前皇後,和掌控三軍的外家,能和您要封地,這就是懂了您的意思,給自己討了後路呢!對比看來,這四殿下的心,可就太大了。”

“那你覺得祈年這孩子呢?”

“小郡王啊……屬下不敢說。”

“說吧,朕恕你無罪。”

“謝陛下。”像是在斟酌詞語,那屬下猶豫了一會,才慢慢開口說道:“其實屬下覺得,小郡王的忠心比太子爺的孝心還難得呢。彆的不說,就看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剿匪,可都是他帶著喻家軍去的。容城那頭就更彆說了。前些日子小郡王不是還親自帶隊出海了嗎?”

“那海上可不是鬨得,喻家軍裡的海軍都是剛剛才開始練,戰船什麼也都沒有。如果不是真的心係大安,心係您,他在胡鬨,也不會這麼魯莽。”

“哎,朕這麼多兒子,卻沒有你一個侍從看的透。”皇帝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容朕在想想。”

“是。”

那屬下悄無聲息的退出大殿,但是低垂的臉上,唇角的笑意卻顯得特彆意味深長。這屬下覺得,眼前留在上京的那些皇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蠢貨。

就現在,隻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皇帝屬意七皇子,其他人爭便是忤逆。唯有不爭,假意推讓,哄得皇帝心軟,獲得最大的好處,才能保存自身的利益。

至於試圖引起皇帝對容郡王懷疑的,那就更是愚蠢到了沒語言能夠形容了。彆的不說,就那位小爺的性子,怎麼可能是隨便由著人擺弄的。

這次回京,怕不是這京城,都要跟著一起翻了天。

然而大殿中的皇帝,臉色卻和這屬下截然不同。麵沉如水,儼然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承認,由於更喜歡鶯妃的緣故,連帶著最喜歡七皇子。而七皇子自小就聰明,學東西也快,是個繼承大統的好苗子。

因此,即便在有太子的前提下,他也依然做得相當明顯。原本他擔心太子會有反意。可偏偏這個最不討他歡心的兒子,卻意外是最孝順的,甚至有些愚孝。

他一句你七皇弟更適合這個位置,太子就真的同意可以退讓,並且還申請討要尨城四城為封地。

如果換成彆的地方,他還真的要懷疑一下太子的居心。可偏偏尨城那邊,可是真正的邊城。的確比起容城要更加富裕。但實際上,在那些真正富饒之地麵前,卻可以算作是貧窮和混亂至極了。

重點是,尨城那邊隱患也很多。

幾個月前,尨城靠海的村落就被倭寇洗劫過,可見其危險。而太子現在卻要留在那裡,就跟宋禹丞一心訓練海兵要出海有什麼區彆?都是在拿命護著大安護著他。

這兩個孩子,彆的都可以往後靠一靠,但是僅論一個忠心,一個孝順,卻是比什麼都難得。

如果沒有七皇子和鶯妃,他倒是都該好好培養他們。不,或者是他看走眼了,其實七皇子,都遠遠沒有他們優秀。

“哎,到底還是太委屈了他們啊。”皇帝長歎了一口氣,心裡十分難受。與此同時,他對宋禹丞和太子,也生出許多愧疚。

皇帝的確心懷算計,但是宋禹丞和太子,也是他的親外甥,親兒子。現在一個被養的懵懵懂懂,是個隻知道打仗的紈絝郡王,最後還娶了個男妻,自斷子嗣。一個貴為太子,卻處處委曲求全,連要個封地,都是為了成全他的偏心。不論哪一個,都可以說是相當辛苦了。

可偏偏這倆孩子都這樣了,還有人挑撥離間,懷疑他們的忠心,甚至想要把他們推向絕路。

想到四皇子那天那句暗示,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四皇子其實就是看上收編後的喻家軍了。至於想要軍隊作甚,毫無疑問,自然是為了他屁股底下的這個王位。

翅膀還沒硬,就想要飛起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皇帝眯起眼,眼裡具是駭人的殺意。

“去查查四皇子,看看他身邊最近多了什麼人,又在做些什麼!”

“是!”大殿中藏著的暗衛立刻現身,答應過後,就趕緊下去辦事。

然而皇帝卻翻著容城哪裡送來的信件,莫名的有點擔心。太子說,宋禹丞剛回來就收拾東西準備往上京來了。

並且太子還特意在信裡提到,說宋禹丞這次出海,的確碰見了倭寇,打了一個小勝仗。雖然太子把帶了新船,新武器,和俘虜的事情藏下沒說,但卻刻意強調了一下,宋禹丞這次出海重新畫了一份海圖,也徹底已經確定,距離大安海域不遠,的確有一個倭寇藏身的小島。疑似以前倭國餘孽。

太子說,宋禹丞擔心他離開之後,那些倭寇會回來報複,所以隻帶了五百輕騎,就回來了。並且把容城的相關事務,全都交付於他,讓他幫著看管。

估計到了上京會十分辛苦,希望皇帝多留他幾天,讓他好好歇歇。

皇帝看著這幾句話,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容城和上京之間距離不遠,這剛下了船,就又要馬不停蹄的趕路,想必是要累壞了。

“來人!現在就叫人去驛站那頭守著,一旦看到容郡王回來,就趕緊把人接進宮裡。彆讓他累著!”皇帝擔憂的把外麵的侍者叫進來傳話,並且決定,宋禹丞這次回來,自己一定要好好彌補這孩子一下。至於容城那邊的軍餉也可以在一成。

至於吳文山那邊,原本皇帝為了哄宋禹丞回來,讓太醫給吳文山下了點藥,現在又怕宋禹丞著急,趕緊讓人給快點治好了。

整個宮裡,殿外那些侍從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有去傳話給驛站的,有去準備宮室,等著宋禹丞回來的。還有去太醫院吩咐太醫的。生怕當誤了吳文山病好的時間。

然而他們忙成這樣,皇帝卻輕鬆了下來,覺得自己該交代的,全都交代完了。現在隻要等宋禹丞回來,看到健康的吳文山,就能夠萬事大吉。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被四皇子挑撥得一時衝動,卻直接坑死了七皇子。

要知道,那吳文山不是傻子,一直想要逃脫。因此皇帝這邊剛有點小動作,就立刻被他利用上了。

吳文山現在恨死了宋禹丞,也同樣恨死了把他當棄子的七皇子。至於外麵他想儘辦法傳出去的謠言,自然也是假消息。

他這是要給自己未來的失蹤找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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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宋禹丞實在是太狠,前後幾個月的調教,活生生把他從一個正常的男人,調教成了離開男人就不能活的賤丨貨。

現在的吳文山,哪裡還有當初風度翩翩的小公爺模樣,恨不得見到路過的侍衛,都想主動躺下,張開大腿。

這都是拜宋禹丞所賜。他找來的那老鴇手裡的花樣極多。最開始他反抗,就一直綁著他。

也不用藥,隻往他後麵放一個形狀特殊的器具,就能讓他感覺渾身發熱,脊背發酥。

可偏偏又被綁住,連想要自丨瀆發泄,都完全不可能。隻能成宿成宿的忍受著那種仿佛渾身都被羽毛拂過的酥|麻。一來二去,為了長遠之計,吳文山不得不暫時隱忍。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宋禹丞看著不過是流氓紈絝,可心思惡毒縝密起來,卻比那些真正的奸詐小人還要可怕。

從容郡王府到宗廟,他愣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個逃跑的機會。直到皇帝出手,他才算找到反撲的機會。

吳文山是個能說會道的,要不然當初原身性格在單純,也不會被他哄得團團轉,最後死心塌地。

因此,在吳文山的小心利誘下,那太醫的侍從終於被說動,答應他往外傳消息。

而吳文山傳出去的第一條,就是他原本沒有嫁給宋禹丞之前,和七皇子關係很好。

那侍從看吳文山可憐,再加上這句話,也的確是實話,並且無傷大雅。因此也就答應了。

太醫這個職業,是經常在宮裡和各大王府世家走動的。這侍從也就在不經意之間把吳文山要他傳的消息,給傳了出去。

但是就連這侍從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消息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

一開始說的,的確是吳文山在沒有嫁給容郡王之前,和七皇子關係很好。可後來不知怎麼就跟宋禹丞大鬨婚禮的事情聯係到了一起。說七皇子其實和吳文山之間不清不楚,是被容郡王橫刀奪愛。

等在過兩天,這傳言就更離譜了。說吳文山生病了是假,實則是被七皇子從宗廟裡偷出來,帶回七皇子府了。並且傳的有來道去,仿佛跟真的一樣。

“看不出來啊!這吳文山還真有能耐。那容郡王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竟然還抱上了七皇子的大腿。”

“抱上也沒用,你沒聽說嗎,七皇子才是有可能未來繼承大統的人選,皇帝絕對沒可能讓他後院裡有個男妃,哪怕吳文山隻是個妾妃。”

“這可說不準,喻祈年可是娶了他當正妃呢!”

“彆提了,不是說喻祈年快回來了?弄不好,這次就有樂子看了!你們說,那喻祈年回來,看見媳婦兒被搶了,會不會直接打上七皇子的門去?”

“肯定會!不是婚禮上就大鬨了一場,差點掐死七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