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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隻當他要去搜刮資源,壯大己身。

“並非如此。”齊墨微微一笑,道:“隻是去拿回一些自己的東西。”

在修真界中,消息向來傳得很快。

尤其是沒有被大勢力插手阻斷的消息,就穿得更快了。

不過半月時間,齊墨與魔族勾結屠城之事,就傳遍世間。

成了說書先生新的素材,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飯後閒談總是要說上那麼一兩句。

他們固然害怕,可是離得太遠,便也覺得不真實。

便如現在。

“那妖僧生得猙獰可恐,共有三個頭顱,八條手臂!他身高十八尺,喜好生食人肉,一拳下去,就破了城,大口一張,一股邪風刮過,就把幾位仙師吞到了肚中!……”

說書人說得吐沫橫飛,滔滔不絕地將妖僧了緣率領三千妖魔,破城食人之事一一講來,贏得滿堂喝采。

偶爾也有那麼幾個人提出質疑:“我聽聞的可不是如此,不是說那和尚生得格外俊俏,破城時也隻是一個麼,怎麼又帶了三千妖魔?”

說書人便把眼一瞪,道:“這位爺說得可不對,所謂貌由心生,他乾的出欺師滅祖,屠一城的事情來,難道還不夠心黑嗎?”

這話說得也有理,眾人哈哈大笑起來,一時之間熱鬨極了,說書人便又講起了妖僧欺師滅祖,一夜之間殺儘清淨寺的故事……

等到他講到一半,便有小童捧著個木托盤,在茶樓中走過一圈,討些賞錢。

一直等到天將黑,說書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他與孫女一起收拾銀錢,居然在一小把銅錢下找到了一塊溫潤的玉。

“這是……”說書人怔了怔,拿起玉石細細查看,隻見其通透瑩潤,在燭火的照耀下,表麵顯露出一層迷離光華,居然讓人看得癡了。

“真好看!”他的孫女兩眼放光,道:“爺爺爺爺,這石頭給我做鏈子吧——王四娘老和我誇她有個銀項圈,這可比她那項圈好看多了……”

說書人本來已經癡怔了,此刻才被孫女兒驚醒,連忙把玉石收起來,察覺到那玉石貼身時,傳出的清涼之感,嚴肅道:“傻丫頭!這可不能讓你戴出去,爺爺就是說上十年的書,也買不到這樣的玉。定得還給人家。”

他孫女兒撅起了嘴,但是到底也懂得事理,隻能道:“好嘛好嘛,我就看看,明天就還回去……”

她一邊說,一邊想著丟了這玉石打賞的客人是哪個,想了半天毫無頭緒,便也不再想了

他們把靈石貼身收好,吹滅了燈,就此歇息了。

隨即,整個城鎮便都睡去了。

城鎮之後,有巍峨的山緩緩顯露蹤影,這一片山水的月輝,都落到了那山上,一股神秘威嚴的氣勢,就此噴薄而出。

……

夜色很深。

一條潺潺流水邊,一個青年人正在洗手。

他洗得很仔細,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一點縫隙都沒有放過。

洗完手,他便又拿出了一把劍。

那也是把玉一般的劍。

劍身藏在劍鞘裡,劍鞘是普通的烏木,上麵甚至沒有刻上什麼花紋。與這劍很不相襯。

劍身如湛湛秋水,映出寒光冷冽,也印出一雙好看的眉眼。

這好看眉眼的主人,認認真真地在水邊洗劍。

沾濕的布巾擦過劍身,洗去上麵的血腥氣,重新恢複了蓮一般的溫潤之感。

這裡是八行山。

而這人是齊墨。

齊墨是知道八行山所在的。

他曾經殺死杜漸然諾,又斬殺八行山幾十名弟子,將他們的魂體收入體內。

從這些八行山弟子的儲物袋中,他得到了八行山的不少消息,其中便有八行山所在的地方。

八行山中有珍寶無數,魔域並沒有吞沒它的實力,隻是找不到它的蹤跡。如今大好機會送上門來,又怎麼不會抓住?

悄無聲息之間,一股魔氣已將這座巍峨大山籠罩。

圓月一點一點爬上中天,他卻不急不緩,依舊在緩慢,而又平靜地擦拭長劍。

一陣風,吹了過來。

擋住了那銀白月輝,也遮住了黑暗中的異動。

時間……到了。

第185章 瘋魔可成佛(三九)

一道尖利的鴉啼, 劍一般斬開了天邊沉而厚的雲。

數十道劍光掠過天際, 紮入山中, 登時山崩地裂, 爆開碎石。

“敵襲,敵襲——!”

山中很快便紛亂起來, 弟子紛紛從屋舍中奔出, 往山中大殿集合而去。

很快, 一道璀璨光幕, 便將整座山脈籠罩。魔修們的攻擊, 紛紛被擋了下來。

但是這卻不包括齊墨。

他終於洗完了劍。

劍沒有歸鞘, 而是被他握在手中。

他往八行山上走去。

手刃仇人, 向來是一件極為讓人快意的事情。齊墨卻不急不緩, 甚至淡定從容得有些過分。

八行山中紛亂吵嚷, 弟子與潛入的魔族中人戰成一團,四處都是鮮血與劍光, 屍首遍地都是,一個個八行山弟子集合在一處, 又被不要命似的魔域中人衝散, 擊潰。

齊墨站在了山腳。

他仰頭去看著座宏偉高山, 隱約看見了山頂的血光, 於是更加平靜地往山上去。

不時有八行山弟子往山下衝來,都被他感知到攔住, 直接恪首。

他甚至沒有和之前一樣放過他們的魂體, 隻是給予其致命一擊之後, 便繼續往上行去。

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很快,便有還勉強有能力行動的弟子魂體撲向另一道魂體,野獸似的吞咽起來。

齊墨走了一路,就殺了一路。等到他走到山腰,身後已經伏屍百具。而那雪白的衣袖,卻依舊是半點血汙都沒有沾上。

山腰處拚殺的人很多。

這些都是普通的八行山弟子,他們麵對早有準備的魔域中人,簡直像是一群綿羊對上了豺狼。

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有人以為齊墨也是八行山的弟子,屏死前超他伸手,哀求道:“這位師兄,這位師兄——救我,救我!”

齊墨腳步微停,他看向那弟子,低聲歎道:“送你一場大自在,不好麼?”

說罷劍起又落,那人喉間便顯出一道口子,徹底沒了氣息。

齊墨殺了一人,便繼續往山頂去。

人又漸稀。

但是聲勢卻更加浩大。

這是八行山的長老、客卿,以及八行山山主等人的戰鬥。

他們被數人圍攻,險象環生,每一個都同時麵對起碼三個同境界修士,可謂是十分艱難。

齊墨爬上山後,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略稀奇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神色中不見壓抑的仇恨,倒是顯得十分淡然。

諸人見他到來,八行山中人心中一沉,魔域的人卻是大笑起來,把這些人直接往齊墨身邊趕,簡直像是趕牲口似的,半點尊重都不曾給。

畢竟這種曾經做出滅門奪寶,行動作風可以說是小人的門派,哪怕是魔域中人也是看不上的。

齊墨沒有猶豫,他甚至微微一笑,對各個魔修道了一聲謝。

一個長老模樣的人,就這麼被逼到了他身前。長老不敵對麵幾人,眼看就要陷入絕境,不由心中一動,身上忽地爆發出一股巨大氣浪,直直往齊墨席卷而來!

“有趣。”

齊墨於氣浪中巍然不動,他隻是這麼說著,一劍將此人捅了個對穿。

他的劍太快,那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穿%e8%83%b8而過。

怎麼可能!

不過是一個分神魔修……!

長老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他看見齊墨的臉,一點模糊的印象慢慢升了起來,他道:“……是你!”

“是我。”齊墨笑眯眯,他手下不留情,將此人拿住,生抽出他的神魂,再將之拘在原地,讓他動彈不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是那些弟子的魂體沒有全軍覆沒,相比很快就會發現此等異樣……

被人啃噬之痛,便算是他們屠滅齊家的報酬了。

殺了一個長老,那些八行山高層便不敢再小覷齊墨。尤其那長老死前所說的那一句,更是讓他們心中有了些猜測。

有意思。

實在是有意思。

齊墨看著八行山眾人被打得狼狽不已,卻不由笑出了聲。

太有趣了!

真有趣!

他們打得聲勢浩大,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過是一群為了利益的豺狗罷了。

齊墨看著那長老的神魂,這麼想著,臉上甚至還帶著悲憫神色。

八行山在魔域中人的攻勢下,很快便潰不成軍——尤其是他們的長老山主等,都死於齊墨手中之後。

齊墨搜刮過他們的神魂之後,便把他們的神魂強行融合,成了一團扭曲的半透明球體,扭曲的臉龐在上麵不斷浮現,顯得格外猙獰可恐。

魔域中人,則是已經在搜刮資源,他們從死去的八行山弟子身上扒下儲物袋,從其中取出靈石等等。

還有修行方式邪異的,則在原地盤腿而坐,吸收這裡的死氣,吞食生魂,吸血食肉,彌補自身損耗的同時,也在借助這裡的特殊環境修行。

八行山長老們的神魂,也在這種削薄中一層層的削弱著。

“了緣!”

一個魔修邁著步子,大踏步朝著他走來。

他道:“我們找見了八行山的藏書閣,你可要進去拿點東西?”

拿什麼東西,自然就不用再多說了。

齊墨自然是應好,跟著魔域中人,一起進入了藏書閣中。

藏書閣,是一個門派,家族強大的基礎。

這裡會放置無數功法秘籍,是一個修士的起始、成長,與結束。

齊墨自然不是為了功法而來。

他一來到這裡,就直上藏書閣最高層。

藏書閣在哪一個門派中,都會設下禁製,以此激勵弟子們好好修行,也更加將他們和門派牢牢地綁在一起。

這是一種必要手段。

自然,在最上層的樓閣中,放置的東西就越是珍貴。

這些魔族都十分理解,畢竟他們自己剛剛到達這裡的時候,與齊墨也是如出一轍的表現。

齊墨來到最上層時,這裡隻有他一個人。

整齊的書格已經被掃亂,上麵本該放置的東西,此時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沒有留下來。

然而齊墨的目的自然不是如此。

他一直往裡,把所有的書架都重新擺好位置,穿梭於其中,將一兩個書架挪了位置。

此時,若是有人從上觀看,便能看見齊墨擺出的東西,像是某種神秘的陣法。

陣法自然不是陣法,這隻是一道門罷了。

等到最後一架書架歸位之時,原本已經到頂的樓閣,居然有從上方延伸下來一截樓梯。

齊墨便這麼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