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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眼看到了阿本的存在,也知曉了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鬼魂存在。

“我想我曾經遭遇過的那些危險,或許都是他幫我化解的。”

“他死了,我卻活下來了。”

“我想再見他一麵,一麵就好。”

白珍珍曾經說過,心有執念,就會無法入地府投胎,李菁菁想知道,她的愛人是不是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我想見見他。”

她和自己的愛人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麵了,她甚至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她隻能從記憶裡描繪他的模樣。

這世界上有鬼魂存在,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見一見她所愛的人?

李菁菁滿臉期待地看著白珍珍,聲音裡慢慢多了幾分哽咽之意。

“我隻是想要再見見他。”

她此時的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明明是個精明乾練的女強人,此時卻露出了脆弱的一麵來。

白珍珍看著她的模樣,暗自歎了一口氣,雖然有些不忍心,可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

李菁菁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可她仍舊不死心,追問道:“為什麼?我知道牛眼淚很珍貴,白小姐,我可以付錢給你,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她隻是想要再見自己的愛人一麵,難道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奢望都不能有嗎?

白珍珍搖了搖頭:“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

“您說您的愛人和您相約殉情,您活下來了,您的愛人卻死了。”

“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有執念,橫死鬼也不可能留在人間這麼久的。”

李菁菁的愛人是喝下毒酒死去的,他屬於是橫死鬼,頭七過後,不管願不願意,橫死鬼都會進入地府輪回的。

“您的愛人已經不在了。”

她所說的種種,不過隻是她的錯覺罷了。

“若是真的有鬼魂長期跟在您的身邊,您不會這麼健康的。”

有鬼長期跟在身邊,那叫冤魂纏身,正經鬼誰跟在人身邊?就算是好心,但人鬼殊途,長時間和鬼待在一起,對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畢竟鬼身上有鬼氣,鬼氣入體,是會減壽的。

玄門中人能有抵擋鬼氣的方法——比如白珍珍這個半吊子的入殮師兼神婆。

她至今為止都不知道自己見鬼打鬼的能力是哪兒來的,不過大概是因為可以物理驅鬼,鬼氣對她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白珍珍估摸著,自己這是以毒攻毒了,畢竟她可是入殮師,成天到晚和屍體打交道,看不見的時候不知道和多少鬼在一起待過了,估計是鍛煉出來了。

常人哪裡能有她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

“李小姐,之前的一切,可能隻是您的錯覺而已。”

牛眼淚這種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見鬼,白珍珍鼓搗過的牛眼淚,隻能見到特定的鬼魂,但如果未經處理的牛眼淚,抹在眼皮上麵就跟開了天眼似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看不見鬼魂反而是一種保護,因為不會恐懼,身上的陽氣不會減少,那些鬼魂想要近身,也得要掂量掂量。

畢竟除了厲鬼冤魂,普通的鬼魂也沒有那個能耐對人產生傷害。

人鬼殊途,陰陽之間自有界限,人活人的,鬼活鬼的相互之間也不會打擾到彼此。

但是抹上了牛眼淚,就等於是主動破除了陰陽界限,人能看到鬼,鬼也能看到人。

“李小姐,我能體諒您的心情,但是我勸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若非阿本是非正常死亡,我也不會讓您見到他的。”

白珍珍改良過牛眼淚,讓李菁菁隻看得到阿本,有她的在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控場,不會有意外發生。

鬼魂有執念,人同樣也會有,二十年前愛人的死去顯然已經成了她的執念,無法從白珍珍這裡得到牛眼淚,她或許會從其他的地方去獲得牛眼淚。

李菁菁的臉色慘白,她愣愣地看著白珍珍,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之中滑落下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白珍珍歎了一口氣,探身過去,用紙巾輕輕擦去了她麵上的淚水。

“李小姐,請節哀,我想您的愛人也不想您為了見他,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安慰人的話白珍珍還真不擅長說,她唯一有的,隻是一顆真誠的心。

生死離彆雖然痛苦,可活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李菁菁並沒有讓自己放縱多長時間,她抬起手來,胡亂地擦去了麵上的淚水。

“謝謝你,白小姐,我明白了。”

李菁菁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雖然人看起來還是很憔悴,但精神狀態似乎已經恢複了過來。

白珍珍朝著她笑了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吃完了好吃的豬腳飯,二人在街口分分道揚鑣了。

“白小姐,很高興認識你,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白珍珍看著李菁菁朝著她伸出來的手,笑著握了上去。

“李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您。”

二人相視一笑,李菁菁朝著白珍珍揮了揮手,瀟灑離去。

看得出來,她已經接受了再也見不到愛人的事實,之前的脆弱隻是曇花一現而已,二十年前與愛人殉情未死的李菁菁活了下來,二十年後,李菁菁也不會為二十年前就已經離去的愛人殉情。

畢竟除了愛人,人生還有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白珍珍目送著李菁菁遠去,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這裡。

今天白珍珍不用上班,和李菁菁分彆之後,她就回家去了。

在香江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原主擁有一個六十坪的房子,白珍珍來了之後,也沒將房子重新裝修,隻是買了一些軟裝,將屋子重新布置了一下。

進了門後,她先給白珍珍的家人上了香,這才去洗澡換衣服。

不上班的時候,白珍珍還是願意在家裡待著,她換了居家服,從從冰箱裡拿出豬皮,拿起針線開始練起了縫合技術。

想要讓傷口看起來完美無缺,這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技術不是憑空出現的,閒暇時候,白珍珍大多會把時間用在練習上。

豬皮和人皮的手感最相近,白珍珍熟練地將傷口縫合好,因為用的是透明的魚線,倒是看不出縫合過的痕跡。

白珍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佳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來。

將豬皮收進冰箱裡,白珍珍窩在沙發上開始看書。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給白珍珍身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光芒。

家裡隻有她一個人,除了翻頁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白珍珍很享受這種靜謐的生活,直到電話響起,打破了這滿室安靜。

白珍珍接起電話,一道陌生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您好,請問是白珍珍小姐麼?”

半個小時後,白珍珍出現在了警局門口。

看到白珍珍過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飛快地跑了過來。

“大師!你也來啦?”

白珍珍麵無表情地看了過去,隻見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陳小生跟個皮球似的跑到了她麵前。

“你怎麼在這裡?”

白珍珍的眉頭皺了起來:“是你告訴警察我的存在?”

陳小生見白珍珍誤會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大師,我怎麼敢的啊?不是我的說的!”

那天他依照白珍珍的吩咐,將王婆香燭鋪的事兒說了,但卻壓根兒就沒有提到白珍珍。

今天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說有一樁案子跟她有關,讓她到西貢區這邊兒的警察局來一趟。

對方提到了王婆香燭鋪,白珍珍立馬就明白了過來,看來是上次的事情將她給牽扯出來了。

但她都已經交代過陳小生了,怎麼還會扯上她?

九零年香江的警察這麼厲害了嗎?

第11章 第 11 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玄門的事兒還能報警?◎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白珍珍的眉頭皺了起來,開口問道。

陳小生站在白珍珍麵前,明明年紀比她要大不少,但卻乖巧的跟個學生似的。

“我也不知道啊,阿sir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一趟,我就隻能來了。”

他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白珍珍,這不是巧合是什麼?

這麼看來,他和大師之間的緣分可真不淺啊。

這家夥看著白珍珍的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上去了,白珍珍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陳小生之間的距離。

不過陳小生沒有看出白珍珍的嫌棄,依舊傻嗬嗬地對著她笑。

看來這家夥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她歎了一口氣,抬步朝著警察局走了過去,當然,九十年代的香江,警察局不叫警察局,叫警察署,香江十八個區,每個區都有一個警察署。

她來的這個地方,就是位於西貢的警察署。

陳小生的態度很殷勤,寸步不離地跟在白珍珍的身邊,看著她的眼神冒著星星,像是在看自己的偶像似的。

白珍珍:“……”

雖然陳小生不是什麼中年油膩男,但是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白珍珍還是覺得十分彆扭。

“你能離我遠一點嗎?”

白珍珍有些無奈,對著陳小生說了一句。

陳小生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情來:“大師……”

“彆叫我大師。”

陳小生從善如流改口:“大佬……”

白珍珍:“……”

這家夥怎麼越叫越黑了?

“你可以叫我白小姐,我不是什麼大師,也不是大佬,你彆再叫錯了。”

這可是警察署,這家夥這麼叫她,讓人怎麼想?沒看到剛剛過去的警察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了嗎?

陳小生見白珍珍似乎是真生氣了,急忙改口:“白小姐,對不起我錯了,你彆跟我一般見識。”

白珍珍:“……”

算了,跟這家夥生氣也生不起來,白白浪費她時間。

陳小生之前因為王婆的案子來過警察署,所以他也算是熟門熟路,很快就帶著白珍珍到了王金發的辦公室。

王金發是警察署的高級督察,自然有單獨的辦公室,他們過來的時候,王金發正低頭寫著什麼東西,聽到敲門聲後,他抬頭說道。

“請進。”

頭一個進來的人是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王金發認得他,正是另一個香燭鋪的二老板,叫陳小生,王婆店有問題就是他說的。

跟著陳小生一起進來的,是一個留著大波浪,畫著豔麗妝容的女子,她穿著吊帶背心,腿上是一條牛仔熱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長靴,她的身材極好,這樣的穿著打扮完全將她的身材優勢展露了出來,尤其那雙漂亮的大長腿,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瑩潤的光芒。

王金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