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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坦然地詢問:“為什麼要慶幸?嫉妒愧疚痛恨又是憑什麼?”

“失而複得,所以慶幸。你親了彆人,所以嫉妒痛恨,讓你有機會親了彆人,所以愧疚。憑的什麼……”聞月州反問,“還需我來講?”

紀安洵更想不明白,“痛恨就算了,嫉妒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弟弟喜歡上彆人,哥哥嫉妒什麼?

“半個你都是我養大的。你餓了困了要我哄著,怕了疼了找我撒嬌,彆人叫我哥哥你就裝哭,我給彆人一個好臉你就瞎鬨。你屁顛顛地湊在彆人身邊,跟個傻子被人哄被人利用被人欺負,我不能痛不能恨?”聞月州切切地恨著他,“你把頂頂的親密給了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兒,我這與你最親密的人還不能嫉妒,紀安洵,這又是你創的哪門子道理!”

紀安洵心生愧疚,覺得他話中有錯處,但實在來不及細細琢磨,又好久沒被瞪著罵,一時酸甜交雜,紅著眼嗆聲道:“難道我還不能戀愛了!”

“你跟彆人好,那就是剜我的肉錐我的心。”聞月州收回眼神,恨得耳朵紅,“你們兩情相悅,我痛就痛了,你要是自顧自地歡喜成傻子,你就想想從我身上剜肉的下場。”

那你上輩子怎麼不說!

紀安洵委屈又煩躁,坐在床麵上搭不上話,好在他不需要在聞月州麵前裝什麼,索性像小時候發脾氣那樣從床上站起,蹬著床麵撒氣,好一會兒才猛地躺倒,臉壓著床——

心如擂鼓。

聞月州凶完了人又後悔,他伸手將紀安洵提了起來,放平了聲音,哄著問:“生氣了?”

“沒有。”紀安洵倔著張臉,卻撇開眼神,偷偷用餘光瞥他。

“六年級的時候,你結交了一個新同學,美滋滋地回來說那同學多好多好,還帶他來見我,後來我跟你說那小胖子是騙你的,你不信,還說我想得太多,結果呢,沒出一周,就嚎著跟我哭,說小胖子騙了你的零花錢。”聞月州知道不該拿小時候的經曆罵他傻,但為了以防萬一,隻得卑劣一把,“你心眼太少,容易被人騙,以後如果誰說喜歡你,或者你又看上了誰,記得找我幫你看看,知道嗎?”

猝不及防被揭了底,紀安洵惱道:“知道了!”

“還有,那些肮臟的回憶不必記得太久,光想想就令人生厭,你和……”聞月州沒說完便瞧見紀安洵睜著眼看過來,那眼裡閃著睿智——

“你是不是在害怕呀?”紀安洵試探地問。

聞月州嘴硬,“怕什麼?”

“白連過幾天就要進組了,你是不是怕我對他舊情難忘,又要犯傻?”聞月州眉頭微蹙,被紀安洵精準捕捉,他怪叫了一聲,得意地道,“放心吧,爺說不愛就不愛,坦坦蛋蛋!”

聞月州沒來得及說話,紀安洵已經爬起來,跪到床邊,像小時候那樣拉住他的袖子,又放輕聲音哄道:“不會讓你擔心了。”

再叫他一聲,“哥哥。”

心跳驟停。

聞月州被甜膩的蛋糕拍了一臉,連身帶心膩了個徹底。

*

昨天後半夜吹了大風,窗外的葉子卷了一地,鋪成枯黃的路。窗內兩人緊貼著,緊密得身上的香水都躥了味。

先睜開眼睛的是聞月州,懷裡還蜷著個人。紀安洵將腦袋蹭在他頸邊,一隻手揪著他腰間的衣擺,一隻手搭在他腰上,雙腿也纏得緊,睡得正香。熱氣烘著香味,聞月州嗅了嗅紀安洵毛躁的發頂,聞見了熟悉的果香。

紀安洵對沐浴露洗發露並不如對香水鐘情,時不時更換,但他喜好已定,因此特意備了常用的放在浴室,此時聞著紀安洵頭發上的味道如此熟悉,他竊了香,饜足地呼了口氣。

不多時,紀安洵也醒了。他還沒清醒,隻覺得身邊熱氣舒服,誤當做是捂了一夜的玩偶,於是自然地蹭了蹭,迷迷糊糊地開口道:“幾點了。”

聞月州下巴連著頸間都泛了癢,他打開手機看了眼,“七點二十。”

這聲音剛醒不久,帶著懶散的低啞,好像那琴弦成了精,撩得他耳朵酥|麻,可玩偶哪能說話?

紀安洵倏地睜開眼睛,驚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和聞月州滾到一個被窩裡去了,還抱得這麼緊!

他驚慌起身,又該死的發現他們雙腿交織,說纏.綿也不過分!

大早上就害臊,紀安洵的臉皮哪裡受得住,頓時滾過紅煙,漫了半邊。聞月州近距離地看著,覺得好漂亮,他心隨意動,渾身都熱了起來。

這一熱,就熱出了不小的動靜。

男人嘛,早上有點反應很正常。兩人同時在心裡安慰自己。

但聞月州反應太大,兩人上半身分開但腿還纏著,這麼大的反應哪能逃得過紀安洵的感知,他摳著床麵,怔了好半會兒才小聲說:“快拿開!”

聞月州卻是坦蕩,不知羞恥地說:“怎麼拿開?這很正常,你害羞什麼?”

是,很正常,可又不是情侶。

紀安洵總覺得哪裡怪異,但看聞月州麵色無常,比他坦蕩多了,相反他扭捏得跟心裡有鬼似的。他不服氣了,使勁將雙腿抽出來,遠離那戳人的玩意,憋出一句“你戳疼我了。”隨後一個鹹魚翻身滾下了床,撤進了浴室。

這混賬小王八!

聞月州氣紅了耳朵,憋紅了臉,恨不得將紀安洵逮出來,好好讓他長長見識。

一個小時後,紀安洵磨蹭著出來,剛跨出浴室門就被一道力逼得往後撞上門,他驚然對上聞月州的眼睛,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大手罩住了腦袋,那手壞得很,將他剛吹乾梳齊的頭發揉得一團亂。

紀安洵氣得直蹦,“聞月州王八蛋!”

王八蛋收回罪惡之手,勉強發散出一點鬱氣,說:“更王八蛋的還在後麵呢,等著吧。”

第24章 擅自加戲

紀安洵和聞月州用過早餐後一起去了片場,正在片場忙活的眾人見兩人前後腳進門,心中的八卦之魂再次燃燒。

網上關於他們劇組的討論一直保持著超高的熱度,特彆聚焦於紀安洵和聞月州,大家都在猜測紀安洵在片場會不會被聞月州和杜自歸罵得狗血淋頭,但隻有他們片場的人知道——根本沒這回事!

這倆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剛認識好嗎!

聞老師一改往常,溫柔得不像人好嗎!

紀安洵跟網上所傳一點都不一樣,認真專業得不得了好嗎!

更重要的是,這倆人看著就不清不白好嗎!

紀安洵哼著歌,笑眯眯地給劇組人員打招呼,聞月州卻敏銳地察覺到眾人眼中那含蓄的異樣,他心思一轉,倏地伸手扣住吊在紀安洵後背的兩根帶子,微微使力。紀安洵腳下一頓,正想轉頭,聞月州已經上前一步、撞上了他的背。

這姿勢看起來就像是聞月州從後麵將紀安洵抱在懷裡!

提著化妝包走過的小姑娘長吸一口氣,發出一聲鵝叫。

紀安洵心下一跳,還沒轉頭就被聞月州用手掌抵著側臉擋了回去,他眨巴眨巴眼,“咋了?”

“沒怎麼,你腿太長,我跟不上。”聞月州含笑騙他,後者的虛榮心頓時得到極大的滿足,既忘了去追究那小姑娘的驚呼,也忘了追問聞月州拉住他的原因,就著這樣的親密進了休息室。

沒過多久,兩人一起去了片場。

杜自歸過來說戲,說完後又提了一句,“風定池強%e5%90%bb季洵,這場%e5%90%bb戲是你們倆的初%e5%90%bb,記得調整好情緒。”沒等倆人回答,他自顧自地冷笑,“千萬彆給我露出那種黏黏膩膩的表情,特彆是你。”

他瞥向聞月州。

紀安洵莫名不敢抬頭與周遭的異樣眼神對視,聞月州卻坦蕩淡然無比,說:“杜導,您得相信我的專業素質,我爭取一條過。”

“……”杜自歸懶得搭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紀安洵見狀連忙保證道:“杜導,我也有作為一名演員的專業素質,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親的!”

“噗嗤!”

“……”

憋忍不住的奇怪笑聲和雞鴨鵝叫從四麵八方傳來,紀安洵反應過來,鬨了個大紅臉。

聞月州憋笑道:“嗯,沒錯。”

“彆跟我在這兒瞎扯!”杜自歸揮揮劇本,把兩人趕到了鏡頭下。

兩人調整站位,聞月州拉了把紀安洵,語氣不大不小,剛好夠周圍一圈人聽見,“待會兒彆緊張,我來主導,你跟著我就行,像我們昨晚對戲那樣。”

他保持溫和,像個偽善的好人,“我不欺負你。”

聞月州是個狗比王八蛋!

紀安洵深刻地認識到這點。來自四麵八方的八卦視線和灼熱打量讓他恨不得踏破地板、一頭栽下去,罪魁禍首卻一臉自然,等杜自歸發話,聞月州瞬間變換表情、進入情緒。

兩人卡在一間小房屋的角落裡,周遭隻有一張床和書桌,單調而空曠的布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讓季洵驚慌不已,他盯緊麵前的人,儘量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冷靜,“我們是兄弟——”

“啪!”

一聲悶響,季洵被大力撞上後方的牆麵,清瘦的身體無力下滑,又被一隻勁瘦的手臂抄了起來。風定池逼近,話中諷刺不知是指向誰,“我們不是。”

他殘忍地說:“狗屁的兄弟,我隻想撕了你的褲子。”

季洵茫然地瞪大了眼,喃道:“騙我。”

風定池冷漠地盯著他,他搖頭,眼淚順著左眼劃過鼻翼,這幅脆弱的表情無疑於興奮劑,風定池覺得自己像個管不住思想手腳的變.態,他剛才放的狠話成了真——在這一瞬間,真想撕碎季洵身上的保護膜,讓他赤.條條的站在自己麵前。

粗糲的指腹順著季洵的下頷摩挲,力道溫柔的拭掉眼淚,季洵不領情,推搡著要走,被粗魯地攔下。風定池擋在他麵前,不讓他跑,不讓他動,連話都不讓他說。儘管季洵對危險早有感知,但這個%e5%90%bb依舊來得猝不及防,跟曾經幻想的親%e5%90%bb不同,它充滿了蠻橫和羞辱,讓他無儘的傷心。

四片唇瓣不留空隙地緊密貼合,紀安洵想往後退,被聞月州攬著腰摁進了懷裡。與昨晚小心翼翼的偷親不同,和紀安洵曾經想象的也不同,聞月州沒有遵守不會欺負他的約定,蠻橫地撬開了他的齒.關。

這是兩輩子都不曾擁有的體驗。

紀安洵愣了,懵了,什麼都做不了,宛如被淋了糖漿的蜜果子,正被人貪婪又歡喜的品嘗著。表麵的糖漿化了,順著鬆動的唇.關溢出,糖汁狼狽地淋了聞月州一手,紀安洵眼睫溼潤,紅透了的臉快冒出煙。

這表情太可憐了。

聞月州好似心軟了,微微退開一點,將那隻手放下,輕聲說:“沒關係,哥哥不嫌棄你。”

紀安洵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分不清戲裡戲外。

鏡頭後的杜自歸喊了聲“卡”,說:“給安洵收拾一下,準備下一場,月州留一下。”

紀安洵不敢在這兒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