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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成了外放。

下一秒一道清新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什麼沒興趣?你都多大了,難不成孤家寡人一輩子?看兩眼又少不了你幾塊肉,就當出來玩玩。”

聞月州說:“不來。”

“人家姑娘求我好久了,高學曆高顏值,家世好身材好脾性好,有能力有手段,追她的人就沒斷過,可人家就喜歡你。”聞小叔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你看看這,通天大道不走非要走魔鬼關卡,不知道這些小姑娘怎麼想的。”

“跟我無關。”聞月州頗為冷酷,“你要是答應了,就娶她做我嬸嬸。”

“那不行,我已經有人了。”聞小叔不死心,“真不來看看?”

聞月州沒改口,“不來。”

“那你也不能一直單著,要不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專門成立一支‘幫助大少爺脫單小隊’,從全世界範圍內給你搜尋另一半?”

紀安洵聞言撇撇嘴:聞月州才二十多歲,著急什麼呀!

“喜歡什麼樣的?”聞月州想了想,語氣透露出幾分認真,“特彆好看的,皮膚要白,眼睛要漂亮,唇紅齒白。身材氣質也得好,脖子纖細、腰細腿長,最好得有四塊腹肌,身高在180左右。”

四塊腹肌,身高一米八?!

紀安洵悚然:聞月州竟然喜歡高大的猛女姐姐!

“腹肌,180……哦!”聞小叔愣了愣,卻沒多問什麼,隻罵他膚淺,“還有呢,說說內在成嗎?”

聞月州張口就來,“琴棋書畫樂理舞蹈都多少得懂一些,要會撒嬌會鬨騰,喜歡發脾氣的。”

圖什麼啊?紀安洵搞不明白,像聞月州這樣的脾性,難道不該找個知書達理溫柔端莊的嗎?怎麼還喜歡鬨騰有脾氣的,這不給自己找罪受嗎?還,說得這麼仔細,難不成是……

“你有喜歡的人了?”聞小叔語氣上揚,“好小子,難怪每次讓你相親你都隻能蹦出個不字,敢情是有目標了啊?誰啊,到手了沒?”

紀安洵豎起兩隻耳朵,身體也往左側挪了挪。

聞月州餘光瞥見旁邊人的小動靜,嘴角微揚,語氣卻深沉哀抑,“沒到手,他不喜歡我。”

什麼?連聞月州都不喜歡,這是要喜歡神龍白虎嗎!

紀安洵氣得嘴裡的巧克力甜都泛酸。

“喲,沒想到我們家月州也得受受情傷啊!”聞小叔幸災樂禍,“要不這樣,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幫你出出主意,保準讓他三天之內就上你的床。”

“不用。”聞月州說,“他已經上了。”

啪!

紀安洵腦子一暈眩,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如哪吒鬨海,攪得他翻湧滔天。

一通電話結束,車上人各是各的心情,聞月州驅車駛入地下停車場,說:“我送你上去。”

“不需要,這是我大哥的地盤,我又不是不識路。”紀安洵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衝,但他不管不顧,戴上墨鏡、提著食盒下車,隔著半麵車窗陰陽怪氣,“去找你的對象吧,我待會兒自己回!”

聞月州沒動,隻搖下車窗對那氣呼呼的背影說道:“我在這兒等你。”

“呸!”紀安洵不搭理,衝進了電梯。

電梯內隻有他一人,他踩著地撒了會兒氣,簡直螞蟻撓心,恨不得衝下去讓聞月州吐出那個人的名字來。

電梯在三十層停下,紀安洵腳下還藏著憤怒,小牛犢似的衝出去,和人撞了個正著,差點沒把食盒撞飛,好在那人伸手一拉,將食盒救了回來。

鼻架被撞歪,硌在鼻梁骨上,紀安洵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了句抱歉。

席春庭瞥了眼他手裡的食盒,說:“又來求你哥給白連資源?”

這聲音冷得要掉冰渣子,紀安洵不用抬頭都能聽出對方的身份,雖然對方的猜測有他曾經做過的傻逼事做依據,但他心裡憋著氣,出聲也同樣不客氣,“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和席總沒沾半毛錢關係,閃開讓道。”

席春庭生得高大,渾身上下都透著強勢冷酷,光站在那裡就鋒芒逼人,反觀紀安洵紅著雙眼尾,好一隻漂亮小可憐。兩人的氣勢差距懸殊,站在席春庭身後的幾名助理眼觀鼻鼻觀心,暗讚紀小少爺真是虎逼。

不過傳聞中的紀安洵不是脾氣十分好、對誰都能笑成一朵花嗎?

席春庭說:“盛秦和東承有很重要的合作正在進行,如果你哥因為私人情緒阻礙了進度,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句話簡直諷刺了兄弟倆:紀安洵這個當弟弟的不懂事,紀淮瑉這個做大哥的也不是個能控製情緒的冷靜脾性,說不定還會公私不分。

“怎麼個不客氣?”紀淮瑉從後麵冒出來,不悅地道,“在我的地盤教訓我的人,席總,這可不是對合作夥伴該有的態度。”

“就是!”紀安洵宛如找著靠山,狐假虎威地瞪了席春庭一眼,巴巴地湊到紀淮瑉身後,躲過了席春庭的眼神刺刀。

席春庭看向紀淮瑉,沉默了半分鐘左右才說:“紀總如果對弟弟束手無策,我願意為你分憂,你知道的,我最擅長收拾不馴之人。”

紀淮瑉眯了眯眼,不客氣地道:“家事,外人勿擾。”說完也不送客,攬著紀安洵回了辦公室。

紀安洵往後瞥了一眼,席春庭還站在那裡,冰棱子似的,他“咻”的回頭,警惕道:“大哥,席春庭那是什麼意思?”

“不該知道的彆問。”紀淮瑉將他推進辦公室,眼神下移,“如果是為了白賤人來的,現在就可以跪下磕三個響頭,解除兄弟關係了。”

紀安洵將食盒放下,嚴肅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跪天不跪地,隻跪對象的床。”

第16章 白色嫉妒

紀淮瑉的辦公室很大,裝修以黑白灰三色為主,透著股乾練簡潔的精英氣質,不過最近王特助在紀淮瑉的暗示下組織人將辦公室重新裝飾了一番,色調以綠色為主,風格轉化成了和紀淮瑉完全不相關的小清新。

“早知道換成黃.色了,剛好襯你這小流.氓。”紀淮瑉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二郎腿一翹,下意識地警惕出聲,“今天來有何貴乾?”

“彆內涵了!”紀安洵打開食盒,美滋滋地吸了口香氣,“我給大哥送飯來了,還特意燉了綠豆排骨湯,貼心吧?”

紀淮瑉捂著肚子不讓叫,走過去吸了一口香氣,說:“手藝也就那樣,沒家廚做得好。”

說完快速拿出手機吩咐管家:今天不用送飯過來。

“家廚給你做是為了工資,我給你做是兄弟情分好咩,有感情分的。”紀安洵拿出餐墊,給他擺好飯菜,貼心地遞上筷子,“紀總,請用膳。”

紀淮瑉冷哼,接過筷子坐下,隨口問道:“在月州家裡做的?”

“對。”紀安洵趁機告狀,“他把我特意雕好的蘿卜兔子砍碎了,不然你今天就能喝上蘿卜兔子排骨湯。”

“我感謝他。”紀淮瑉麵無表情地喝了口湯,嘴上不留情地拆穿道,“心裡還怪著人家,身體卻誠實地賴在人家屋裡不走,你這什麼德行?”

紀安洵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渾身僵硬地挺直,隨後又佯裝自然地反駁道:“他說了要哄我,我不賴著他,他哪有機會?”

“什麼都是你有理。”紀淮瑉說,“不過這湯味道真不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紀安洵看他吃得香,忍不住湊過去,試探著問:“大哥,你和哥……聞月州那麼熟,你知不知道他床上有人啊?”

“我又不睡在他床上,我怎麼會知道?”紀淮瑉瞥了他一眼,又琢磨了一下,“不過沒聽說他身邊有人,他也不是會在外麵亂來的人,你從哪兒聽說的?”

“他自己說的。”紀安洵不高興地坐回去,小怨婦似的,“今天他和聞小叔打電話,我聽見了。”

“哦,二十幾歲的人了,談戀愛也很正常。”紀淮瑉觀察他的表情,試圖安慰道,“不高興了?不用不高興,他遲早都要談戀愛結婚的,結了婚還是能把你當弟弟一樣照顧。”

“哪有!”紀安洵的確很不是滋味,但他想不明白原因,最後索性把鍋扣到“占有欲”的頭上。從小到大,聞月州和他是最親密的,現在聞月州床上有人了,他們就成了最親密的,那他這個曾經最親密的人有些不高興也在情理之中……吧。

勉強暫時安撫好自己,紀安洵說:“對了,我應該快要進組了,你彆想我哦。”

“鬼才會想你。”說起進組,紀淮瑉想起一茬,瞬間感覺碗裡的湯不香了,瞥向紀安洵的眼神也銳利無比,“白賤人是不是也在你們劇組?”

“是啊,但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作了!”紀安洵豎起指頭發誓,“如果我再騙你,我自願被你綁回去做隻需要享福的小老爺。”

他說得陳懇,紀淮瑉到底還是願意相信他,聞言又覺得碗裡的湯還是香的。

紀安洵看著他喝湯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上輩子,他對大哥是又愛又怕,但是現在他打定了主意要改變他們倆人的相處模式,和大哥成為親親熱熱的好兄弟。

紀安洵大著膽子在辦公室纏著紀淮瑉打了兩把遊戲,直到王特助來催紀淮瑉開會,才不舍地磨蹭著離開。

王特助看著紀安洵一步三回頭,眼淚汪汪的,忍不住納悶道:“紀總,小少爺又替那姓白的看上什麼角色了?”

紀淮瑉還沉浸在弟弟帶來的排骨湯和背後的情意中,沒搭理。

“本來以為小少爺隻是玩玩,但他這玩得也太久了,好像真的當真了,您看那姓白的把小少爺哄得團團轉,再這麼下去不得了!”王特助扶了扶銀邊鏡框,“咱們讓那姓白的滾出圈吧,隻要他不在圈內,有的是辦法讓他在小少爺眼前消失。”

“白賤人一出事,紀安洵那狗崽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否則我還用忍到今天?”紀淮瑉收回視線,“幸好月州也在那個劇組,小洵從小就愛聽他的。”

王特助聞言驚訝萬分,“聞先生和小少爺和好了?”

“沒呢。”紀淮瑉想起紀安洵看聞月州的眼神,“不過應該要不了多久。”

*

紀安洵沒有開車,本來打算走專用通道出去,但想起聞月州喊的那句話,他還是選擇從上來的那號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原路返回,紀安洵一眼就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私家車。從他上樓到現在至少有兩個小時……他抿了抿嘴,快步跑了過去。

打開副駕駛的門,一捧月季正安靜地靠在椅背上,紀安洵不知怎麼產生一種錯覺,好似這捧奶油伊甸園是替代他在陪伴聞月州一樣。他將花放在腿上,係上安全帶,小聲問:“真的沒走呀?”

“說了等你。”聞月州觀察他的臉色,確認他沒在上麵挨罵後才問,“喜歡嗎?”

問的自然是這捧花,紀安洵點頭,笑著說:“喜歡的。”

聞月州聞言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