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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太後一起出現在眾位佳麗麵前。

這是太後第一次公開召那麼多適齡女子入宮,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因此來之前各個都打扮過了,有的清麗,有的端莊,有的美麗,有的活潑……一眼望過去,姹紫嫣紅,好不養眼。太後領著葉清溪入座後,簡單地介紹了下葉清溪,便讓宮女一位位簡單地介紹眾人,“這是誰誰誰,誰家的閨女”這種程度的簡單介紹。

雖然太後介紹葉清溪時說得輕描淡寫,然而宮裡的事,外頭自然有所耳聞,關於這位神秘的“太後遠房侄女”,眾人心下多有猜測,隻是如今一見,不少人都放下心來。葉清溪模樣尚算好看,但跟絕色搭不上邊,眾佳麗自然有自信能在樣貌、家世、儀態等方麵勝過這位不過爾爾的孤女。

葉清溪不用看就知道這些少女們心裡遊蕩著怎樣的想法,然而她們真是誤會了,她跟她們又不是競爭對手,相反她可是她們必須討好的人,唯有她同意了,她們才有機會成為皇帝的女人啊。

從入宮以來就沒有任何選擇權,憋屈了許久的葉清溪突然意識到自己如今所擁有的權力,苦中作樂地想,現在可是她最有權力的時候,能輕而易舉地決定他人的命運呢。說實話,這種感覺確實有種令人上癮的飄飄然感,難怪那麼多人都想做個人上人。

按照葉清溪和太後討論後的計劃,這些各有千秋的美麗女子將會在宮裡待上五天。這五日,葉清溪將從中挑選合適的人,為了最後的成功率,最好不要少於兩人,能選出三人及以上便是最好的。這就需要葉清溪自己畫一條合適的標準線了,不能太嚴格,也不好太寬鬆。

太後選出來的這些女子,從家世上來說不高不低,多是些五六品官員的女兒。葉清溪明白太後這樣選的深意,小官家的女兒相對容易擺布,若真出了什麼事,也好糊弄。要是弄來首輔家的女兒,不小心被蕭洌弄死了,誰知道會惹出多大的禍端?

所有的女子都被安排在了乾清宮附近的景和宮,為方便葉清溪觀察,她也暫時住了過去。總共有十一個女子,往日裡寂靜無比的景和宮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雖說大家如今都是敵人,可今後也可能是所謂的“姐妹”,沒人會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向他人表露惡意。

——葉清溪本來是這麼以為的,直到有一位佳麗祖傳的手鐲丟了,結果卻在她的房間裡被發現。

這還是一行人入住景和宮的第一日傍晚,所有人都跟太後一起吃過晚飯,陸續回到自己房間不久。

葉清溪當時正拿著筆考慮牛痘的事,就有人敲了門,她放下筆折好紙去開門,見一位佳麗哭哭啼啼的,另外有兩人陪著她。而在她開門後,陪伴的兩人中的一人立即走了進來,四下環顧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葉清溪床頭的一個鐲子。

“在那裡!”那姑娘激動地喊道。

她三步並作兩步去拿起鐲子,走回來給那哭哭啼啼的姑娘看,後者一見就忙道:“就是它!”

那進屋拿了鐲子的姑娘逼近一臉懵逼的葉清溪,有些鄙夷地看著她:“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裡?你居然偷怡然祖母留給她的玉鐲!”

葉清溪看看說話的姑娘,再看看在門外漸漸止了哭泣的怡然姑娘,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她們,她是裁判,那些宅鬥宮鬥的手段最好彆用在她身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不是裁判的話,在殘酷的宮鬥比賽裡大概活不過第一輪吧。

葉清溪的猶豫看在旁人眼裡就成了被捉贓的心虛和無地自容,那說話的姑娘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太後娘娘若知道她的遠房侄女居然如此貪財,品行不端,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這些進宮的姑娘家雖然都是些小官,可畢竟是官,自小是錦衣玉食嬌養大的,這麼多人裡,唯有葉清溪一個是孤女身份,因此有人丟了東西,第一個就想到了她身上。

這邊的喧鬨很快便引來了其餘的姑娘,要不了一會兒所有人便明白發生了什麼,看葉清溪的目光立時變得各異。

一個沉靜的姑娘卻站出來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不可輕易下定論,萬一弄錯了,豈不是毀了葉姑娘的名聲?”

葉清溪之前就記過所有十一人的名字和樣貌,她知道這位站出來替她說話的叫顧雁,是刑部員外郎的嫡長女。而丟了玉鐲的姑娘叫謝怡然,替她出頭的叫馬萍兒,另一個沒怎麼說話的叫張媛。

“這是我親自從她房間裡找出來,哪會弄錯?”馬萍兒立即回道,“我們這麼多人中,誰也不會惦記這個玉鐲,除了她。況且,她到這會兒都沒有否認,不就是心虛了麼?”

眾人因馬萍兒的話而向葉清溪看去,而顧雁微微皺眉道:“葉姑娘,你不必害怕,有什麼話你說便是。”

雖說眾人都知道葉清溪是太後的所謂遠房侄女,但她本著默默觀察的原則,一點都不出挑,眾人還當她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性子,隻不過是投胎投得好,這才能成為太後的親戚。

葉清溪環視一圈,終於出聲道:“鐲子不是我拿的。”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是要與她們融為一體,在日常的交往中了解她們的真性情,發現她們性格上的優缺點。但沒想到,她名義上的太後遠房侄女這個頭銜,讓她一來就成了眾人的目標,再加上她表現得相當平庸,太後好像也沒有她們想象得那樣優待她,令人這麼快便對她下了手。

葉清溪這會兒在猶豫的是,或許坦誠她的真正身份比較好。雖說在明白她是裁判之後,她們幾乎可以確定會來討好她,用的不一定是真性情,可反正麵對蕭洌的時候,隻要她們有辦法吸引他就行,又沒說不能偽裝,能偽裝也是一種本事啊。她們將來畢竟是要在這個深宮裡生存下去的,沒有一點心機的話,很可能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馬萍兒冷笑:“你說不是你,這兒有人會信嗎?我們幾個可都看到了,怡然不見的玉鐲就在你的床頭,你居然還有臉抵賴!”

“或許葉姑娘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謝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彆計較了吧。”

“是呀,太後想來也不願看到宮裡出這種事。”

“正因為這是宮裡,這樣的事才不能姑息!”馬萍兒衝著說話的人道,“有這樣手腳不乾不淨的人在宮裡,你們還能睡得安穩?你們願意跟這樣的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說要彆計較的人不吭聲了。

顧雁看了眼葉清溪,後者在她眼中不善言辭,似乎是被冤枉了還不懂怎麼為自己辯駁,她朗聲道:“馬姑娘,若真是葉姑娘偷了謝姑娘的鐲子,又怎麼會輕易讓你發現?”

“她笨唄。”馬萍兒嗤笑道。

顧雁皺了皺眉:“你又為何一開始便知道鐲子是葉姑娘拿的,直接去找了她?她是太後的遠房侄女,吃的用的比起你家來定然並不遜色,怎麼會貪圖一隻鐲子?想來太後的賞賜總比一隻鐲子來得珍貴。”

“她沒見過世麵,眼界小不行麼?”馬萍兒道,“我怎麼知道一個偷兒怎麼想的?反正捉賊拿贓,我們三人親眼看到這鐲子在她屋子裡,她怎麼都抵賴不了!”

顧雁道:“也可能是有人冤枉她,故意將謝姑娘的鐲子偷偷放到葉姑娘的屋子裡。”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故意冤枉她嗎?”馬萍兒瞪著顧雁。

顧雁道:“我並沒有說你,隻說有這種可能。”

“你看著我說的,不是說我又是說誰?”馬萍兒惱怒地說,“你跟她怕不是一夥的吧!”

眾人見馬萍兒越說越離譜,忙出聲勸她。

葉清溪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替自己跟馬萍兒吵了起來,這倒給了她一些思考的時間。看著麵前說地最凶的馬萍兒,以及其餘或勸架,或冷眼旁觀或不知所措的眾人,她一個個記下她們的表現,隨後清了清嗓子。$$思$$兔$$網$$

“大家不要吵了。”葉清溪道。

本來眾人爭吵的聲音也不大,畢竟都是官員之女,總不至於像潑婦一樣吵架,聽到葉清溪的話便紛紛看向她,其中以馬萍兒的眼神最為充滿敵意。

在眾人矚目下,葉清溪道:“有件事我先前忘說了,這會兒澄清下。表姑母沒有明說,但各位都很清楚自己入宮來是為了什麼。但我與大家不同,這後宮並沒有我的位置。隻是——你們的去留,由我決定。”

第40章 保命小貼士

此時並沒有人吵鬨, 因此葉清溪的話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卻也陷入了迷惘之中。

什麼叫“你們的去留, 由我決定”?她們的去留, 是指能不能被太後選中入宮嗎?她不過是太後的一個不明不白的遠房侄女罷了, 看著還不得太後青眼, 怎麼就能決定她們這些人的去留了?

葉清溪的話對所有人來說都太過匪夷所思,眾人都吃驚地盯著她。

馬萍兒在驚訝後忍不住冷笑道:“為了脫罪, 你可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啊。太後娘娘如此英明, 怎麼可能讓你決定那麼重要的事!”

其餘人有的覺得馬萍兒說得有道理,有的依然在觀望,基本沒人覺得葉清溪說的是實話。

葉清溪倒不太在意, 反正事實勝於雄辯,她們遲早要明白的, 這或許也可以算是對她們的一種考驗了——看她們是不是足夠謹慎。如今看來, 馬萍兒或許是其中最不合格的那一個, 她這樣的性子到了蕭洌麵前,分分鐘能激怒蕭洌, 落得個悲慘下場吧。不過, 或許到了蕭洌麵前, 她又是另外的性子也說不定。

說到底,葉清溪需要的並不是有好性情的姑娘, 因此她並不會因此就將馬萍兒排除在外。

“你們若不信, 可以去問表姑母。”葉清溪決定說點大實話, 反正如何選人, 太後都由她說了算,那她的考核方式,自然也可以很自由了,她清了清嗓音道,“從此刻起,你們最好想想如何討好我。”她看了馬萍兒一眼,微微笑道,“我並不記仇。”

說完,她退回房間,關上了房門。側耳聽到外頭一陣寂靜無聲,葉清溪有種莫名的愉悅,她為太後和蕭洌的事煩惱了那麼久,終於有那麼一件覺得開心的事了,剛剛那種裝逼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爽快,怪不得以前看的那些升級流小說裡,主角都那麼喜歡扮豬吃老虎,實在是先抑後揚的感覺太滿足人的虛榮心理了。

外頭安靜了會兒,馬萍兒率先開了口:“我看她就是虛張聲勢!怎麼可能有她說的那種事!她就是為了脫罪,才故意那麼說的,我們必須讓她出來說清楚玉鐲的事!”

但這時候,卻沒人附和馬萍兒的話了。怎麼說呢,那位葉姑娘確實整體上來說不算出挑,可若太後不是對她看重,怎麼可能將她放到她們之中?可在之前與太後的會麵之中,太後好像每一個閨秀都考校過了,偏偏就這位葉姑娘並沒有,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