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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

阮輕輕就把這事大概解釋了一遍。

傅葉秋坐回椅子上,用手支著頭,狀似思索消化。

良久,她才抬起眼,看向阮輕輕,問道:“所以說,我們原本是結發夫妻?”

阮輕輕點點頭,又搖頭,連忙解釋:“那個……其實準確來說,我們應該算是表麵夫妻,實際上,我們就是好姐妹的關係。”

傅葉秋揚眉:“好姐妹?”

阮輕輕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就是、就是我們的關係像好姐妹一樣,特彆清清白白,也沒有做過那種事。”

傅葉秋明知故問:“哪種事?”

阮輕輕小小聲:“圓房的事。”

傅葉秋沒忍住笑了出來。

阮輕輕揉了揉臉,問她:“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

但傅葉秋沒說,隻搖了搖頭。

她又歎了一口氣,抬手將裙擺整理好,說:“我倒是相信前世今生一說,可是關於你講的那些事,我竟然完全沒印象,要是能全部想起來就好了,我也不至於夜夜失眠,總被那個夢驚醒。”

她這一說,阮輕輕果然就心疼了,她想也不想就過來保證:“秋秋,你彆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恢複記憶的。”

傅葉秋問:“你有什麼辦法?”

阮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慢慢試啊。”

傅葉秋沉著片刻,開了口:“我倒是有個想法。”

阮輕輕:“你說。”

“是個笨方法,”傅葉秋壓下了真正的心思,很自然地道:“既然我的前世和你有關,那多和你接觸接觸,會不會有點效果?”

不等阮輕輕回答,傅葉秋就又道:“就是怕耽誤你時間。”

“沒關係,我有很多時間的,”阮輕輕笑的活潑,對傅葉秋道:“等我回去跟芊璿還有阿雲商量一下,叫她們也過來陪陪你,再給你講講從前的事,說不定更有效果呢。”

傅葉秋心想:倒也不必。

傅葉秋嘴上說:“都聽你安排。”

小禮裙清理也要時間,傅葉秋就體貼地讓人把晚宴中的美食都送了上來,兩個人用過餐,聊了聊天,那小禮裙也處理好了,傅葉秋就把衣服裝好帶著阮輕輕下了樓。

黎芊璿緊張的不行,一看見阮輕輕就將她擁入懷中,然後扶著她的肩膀,緊張地問她有沒有挨欺負。

“誰能欺負我啊?”阮輕輕不以為意,還拉著她跟喻雲霏到傅葉秋麵前,趁著旁邊沒人便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姝妃還有貴妃。”

傅葉秋跟兩個人點頭示意。

三個人互相交換視線,火·藥味一觸即發,阮輕輕卻毫無覺察,還道:“秋秋,那我回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寫出來幫人找回記憶的符籙,我們明天再見了。”

傅葉秋克製著想要把她強留下的衝動,平靜道了句:“嗯,明天見。”

回去以後阮輕輕就說了要給皇後找記憶的事,黎芊璿不太樂意,喻雲霏卻拉住她,還趁著阮輕輕畫符的時候把她帶到陽台道:“皇後失憶這事不一定是真的,我們彆拒絕,明天跟著輕輕一起過去好好探探。”

黎芊璿摸不著頭腦:“你是說皇後裝失憶?可是她圖什麼呢?”

喻雲霏朝她翻了個白眼。

“咱們陛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說她為何不在你和嫻妃那裡好好呆著,非要來找我?我沒太欺負她隻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就是她覺得我比較弱勢正處於困境還需要幫助。”

黎芊璿:“所以?”

喻雲霏難得對她耐心:“還不懂嗎?如果傅葉秋隻是個過得順風順水沒有煩惱的霸道總裁,那陛下看過她也就算了,和她敘敘舊之後就要去天橋底下擺攤了,但她這一失憶,會怎麼樣?”

黎芊璿:“會怎樣?”

喻雲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她這一失憶,陛下就會給她想辦法,就會圍著她轉了啊!她都不需要使用強硬手段,也不用死纏爛打,就能輕輕鬆鬆地把陛下綁在身邊。”

黎芊璿終於反應了過來,氣的握拳捶牆,痛罵道:“皇後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阮輕輕自然不知道這些,夜裡,她照常躺在自家貴妃和姝妃的中間,等她們睡著了以後就起身抱著小枕頭轉移到沙發上,在沙發上安然度過一夜。

第二天,她又早早起了床,洗漱過後就下樓鍛煉身體。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樓下的灌木叢旁,正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阮輕輕微怔。

那麵容精致冷冽的短發少女正朝著她走來,她身穿月白西裝,裡麵搭配黑T,那流線型的剪裁利落工整,越發襯得她氣質卓然,當她迎麵走過,任誰都會覺得她漂亮帥氣。

可是阮輕輕卻欣賞不來。

她心裡的江璃,還定格在那個長發飄逸衣袂飛揚時候。

那時候的江璃,是可在朝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掌權者,是強到出手便能撼天動地的玄學大師,是她在那個身不由己時代的最大依靠與慰藉。

而如今,尚顯年輕的江璃走到她麵前,試探著開口:“那個……”

“你先彆說話。”阮輕輕看向她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神色卻並不凝聚,像是在透過她,去懷念另一個人。

阮輕輕表情有些恍惚,聲音卻清晰:“你一說話,就不像她了。”

江璃:“……”

這是什麼?

替身文學照進現實了嗎?

第22章

兩個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阮輕輕率先打破了安靜氛圍, 問眼前人:“你有事嗎?”

江璃言簡意賅:“我奶奶想見你。”

阮輕輕擰了擰好看的眉,幾乎沒有思索就給出了答案:“我不見。”

小區樓下的那幾顆杏樹開花了,微風拂過,那掛滿枝頭一簇簇一堆堆的杏花便飄搖招展, 也有些粉中透白的花瓣飛揚零落, 從兩人身邊劃過, 還有一片恰好沾在了江璃耳側的細軟短發上。

阮輕輕踮起腳尖,抬手幫她摘了。

動作是那樣自然熟稔。

清早的晨曦投下,明亮光線經過居民樓玻璃的折射剛好投入江璃眸中,她還在看向阮輕輕,卻略微地眯起了眼。

女孩臉上的細小絨毛都被陽光映照的溫柔,她就漂漂亮亮的站在那裡,撚著從她耳側摘下的杏花靜默不語,仿佛又陷入了回憶裡。

江璃本能地想要說些什麼,卻到底還是沉默了。

阮輕輕的確又想到了從前。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三月,杏花掛滿枝頭,白晝河清海晏, 可每當到了夜裡, 那隻夢魔便會來至京中, 攪得人們不得安寧。

江璃身為大能者, 自然要去斬妖除魔, 而趁著江璃不在皇宮,竟有其它魔物成群潛入, 要將她活捉。

為了不累及後宮眾人,阮輕輕捏著江璃給的符籙就往宮外跑,正是筋疲力竭的時候,她腰肢處忽然被一隻柔軟的手攬起, 緊接著阮輕輕整個人就騰空了。

“國師……”

那清冷淡漠的女人抱著她,飛過屋簷,掠過杏樹,隨風揚起的烏順長發沾了片粉白花瓣,帶著她在上弦月照亮的夜空下穿行。

阮輕輕怔怔地看著她精致側顏,有那麼一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直到江璃翻手為印,解決了那些魔物,將她放在地上。

阮輕輕依偎著她不肯放手,那清冷女人卻聲音嚴厲:“不是讓你呆在未央宮嗎?為何要出來?”

阮輕輕扁著嘴解釋:“朕知道國師在未央宮外圍設下陣法,可保朕無虞,然那魔物通人性,揚言威脅說,若朕繼續躲在裡麵,就殺滅整個皇宮,朕不想讓秋秋等人受到傷害,所以才跑出來的……”

阮輕輕晃著江璃長長的衣袖,眉眼彎彎,又撒嬌道:“而且,我知道師姐你一定會回來救我的呀。”

江璃靜默了一瞬,才低言道:“臣明日就為整個皇宮加固陣法。”

阮輕輕:“嗯,又要辛苦國師了。”

江璃已然沒了方才的嚴厲,隻道:“回去吧。”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她想放開阮輕輕,可剛一放手,阮輕輕就要跌倒,還拽著她的衣襟,委屈可憐地道:“腿軟了,走不動。”

江璃定了定,便再次把手扣在她腰上,帶著她飛躍屋頂與杏樹,回到了未央宮。

風掠過臉頰的感覺是如此真實,鼻尖嗅過杏花的芬芳又是如此美好,以至於阮輕輕很快就忘了剛才的危險,還重新活蹦亂跳了起來。

可是,當她一轉身才發現坐在附近打坐的江璃臉色不太好。

“國師,”阮輕輕慢慢挪到她身邊,緩緩扯了下她的長發,輕聲問道:“你還在同朕生氣嗎?”

“輕輕。”江璃沒有表情,視線被擋在那層白綾下,琢磨不清,可阮輕輕仍然能感覺到由她帶來的輕微心悸。

江璃說:“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阮輕輕似懂非懂,隻能看出她臉色凝肅,就摟住她的脖頸將她撲倒,用小時候哄師父的方法來哄她。

“啵。”

她把軟軟的唇印在女人臉頰,並無羞怯之意,親完還拿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都是我不對,江璃,你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呀?”

江璃沒有回答,隻有半朵藏在她烏黑發間的杏花隨著阮輕輕搖晃的動作掉了出來,從接近發根的地方滑到了發梢。

阮輕輕那時就跟如今一樣,把那朵杏花撚起,放在手上,可到底時過境遷,今時早就跟往日大不相同了。

“小姐,”也不知安靜了多久,江璃終於再次開口:“這事真的沒辦法商量嗎?”

阮輕輕從恍惚裡回神:“什麼?”

江璃:“我奶奶想見你,讓我來邀請你去家裡做客。”

阮輕輕反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你還能想起來我的名字嗎?”

江璃不想騙她:“我確實不認識你。”

阮輕輕不願意相信,仍然追問:“就沒有半點印象?”

江璃:“沒有。”

好吧。

阮輕輕吸了一口氣又吐出,繼而彎了彎眉眼,轉身就走:“那我也不去你家裡。”

她好像是在賭氣,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江璃想著老太太的囑托,閉了閉眼,認命地叫出聲:“輕輕。”

阮輕輕捏著的那玫杏花掉在了地上,她卻全然不顧,隻轉身朝著江璃跑來,拽著她的西裝衣擺,眼眸晶亮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你是不是又記得我了?”

江璃並不想辜負她的期待,然而答案卻是否定的。

她能找到這裡,全因為昨天堂姐發給她的消息。

【臥槽,我女神今天性格大變,不僅溫柔了好多,還會笑了。[圖片][圖片]】

照片的背景是熱鬨的宴會,穿著紅裙的女人和少女麵對麵而站,畫麵浪漫唯美,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她們不般配。

江璃看著那照片,注意到的卻不是傅葉秋,而是她對麵的阮輕輕。

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匆匆趕往宴會地點,剛下車就看到阮輕輕上了車,她追著過去,一路跟到小區門口,也是在那個時候,她聽見阮輕輕身旁的人管她叫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