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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402 字 6個月前

了櫃的,大家都以為他出國是要找外國人結婚。

直到殷先生找了個男大學生,大家才想到,原來還可以讓殷先生和相公子結婚呀!

然而,誰也不敢催逼殷先生,也都隻是略略提幾句,見殷先生淡淡的,也不敢多說。但他們總認為,這個親事是有七八分準的,理由也和司延夏想的差不多。

殷先生和相公子既然性向相同,又感情深厚,加上那一座金礦以及湘夫人的情誼,怎麼看也該能成吧?

相公子這次回國,似乎也釋放了同樣的信號——因為他跟叔伯們說了一句:「其實,湘夫人當年就提過,相家和殷家結親是最好的。」

這句話兜兜轉轉的,也傳到了殷先生的耳朵裡,眾人也問殷先生意見,殷先生答:「我的母親就是相家人。我當然覺得兩家結親是好事。」

這樣,大家更覺得殷先生也是有意聯姻的。

很快,這句話已在四大家族傳遍了。

就連紫藤雅苑裡都知道了。

陳叔聞言,心裡倒是挺樂的,真希望那個囂張的辛少爺吃吃苦頭。陳叔是忠於相家兩位小姐的,心裡也把相公子當作「少爺」,更看不上辛桃馥了。

而辛桃馥這些天都和殷先生同住,按理,他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因此,辛桃馥就裝作不知,隻仍和殷先生一樣相處。

殷先生似乎也和平常沒有區彆。

日子慢慢過去,辛桃馥倒先提出:「說起來,我也該回雅苑準備開學。」

殷先生想了想,說:「也不急,過兩天我要參加一個珠寶展會,你也陪我一起吧。等過後你再回雅苑。」

辛桃馥懶洋洋地說:「什麼珠寶?我也不懂,去了就怕露怯,彆人笑我。」

殷先生覺得好笑:「你怕彆人笑你?」

「那倒不怕,」辛桃馥勁兒勁兒地說,「隻是怕丟了先生的麵子。」

殷先生笑著捏捏他:「憑是什麼翡翠玉鑽,都是博人喜歡的死物罷了,再高貴也高貴不過一個你。」

辛桃馥想,大約是殷先生這樣有底氣的人才能說這樣的話吧。

誰知道,晚上司延夏也給辛桃馥發了珠寶展會的信息。

辛桃馥卻不理他。

可是司延夏偏要給他來一句:「據說相公子也去呢,你不想見見他?」

辛桃馥心下微動,卻仍不應。

司延夏徑自給他發了一張電子邀請函,正是珠寶展會的。

辛桃馥拇指輕點,表示拒收。

司延夏愕然:你還真不想見他?

辛桃馥心想:不,拒收你的邀請函是因為我已經有邀請函了。

而且還是紙質版的。

展會是邀約製的,隻有獲得邀請函的人才能進去。

但誰知道,原來邀請函分得出高低貴賤,電子版是通過郵件發的,算是「低賤」,而紙質版也分燙金版手寫邀請的和普通工藝印刷的,普通工藝印刷版是郵寄的,是第二檔。最高一檔便是做了工藝的邀請函,主辦人親手寫的邀請語,專門送到客戶手上,才算是真正的「貴客」。

辛桃馥捏著邀請函,心想:看來「人上人」裡也愛分三六九等,也不知他們累不累。

一樣「尊貴」的紙質邀請函也送到了流水庭院。

生活助理把邀請函翻了翻,站在木石台階旁邊,輕聲問:「公子,這次的展會要不要去?」

相公子的聲音輕輕的,似假山旁的潺潺流水:「不去了。」

生活助理忐忑一番,又道:「可聽說那個‘辛少爺’也去呢,公子不想見見他嗎?」

第38章 他配嗎

展會的主題是:永恒的花之戀。

名字聽著倒是挺俗套的,但勝在中規中矩,而且能讓人望文生義,對這個類型感興趣的客戶也能被精準吸引到。

可能是為了貼合主題,「永恒的花之戀」展會現場布置著極多的永生花。

牆壁鋪著嫩綠、乾爽的永生苔蘚,各處點綴著各種顏色的永生玫瑰、滿天星、紫羅蘭、兔尾草以及棉花,濃淡相宜,襯托出低調而隆重的氛圍。天花板用弧形的金屬架子掛起粉紅淡紫的半透明絹紗,配搭著鼓風器,吹出湖麵般蕩漾的紋理,很有浪漫情懷。

而殷先生似乎已經看慣了這些精美又俗套的布置,因此不太在意,倒是辛桃馥是頭一回來這樣的展會,端的是興致勃勃。

他雖然不懂珠寶,但也是懂得美的,不是他不喜歡珠寶,隻是他不舍得花錢。

他現在的錢要麼攢在手裡,要麼投在公司裡,能不花錢處絕不花錢,衣食住行樣樣都是花殷先生的「公款」,絕不從自己的「小金庫」裡動一分錢。

這樣的他,怎麼會消費珠寶呢?

殷先生也不是個蠢人,心裡其實明鏡似的,知道辛桃馥白長得一朵富貴花似的,內裡頭其實是個最俗氣不過的守財奴。

他便牽著辛桃馥的手,說:「看中哪個就帶回去,不用替我心疼錢。」

辛桃馥聞言一笑,說:「可我也不懂行啊,怕被騙了。」

殷先生笑道:「這確實也有運氣成分,隻是你手氣好的,買到好的,還能升值呢。」

殷先生知道辛桃馥在意的是錢財身外物,所以不談藝術價值,隻說升值。辛桃馥也確實被「升值」二字弄得心動,卻又道:「可我要是買不到好的,那不是貶值?」

殷先生一笑:「升了算你的,貶了算我的,你儘可去玩玩看看。」

辛桃馥果然心動。

殷先生來這兒也不為珠寶,主要是為了社交,叫辛桃馥去看珠寶,自己便和班子書一起去和旁人互動,頗有一種「大人要去談話,便把小孩子扔商場遊樂區」的感覺。

殷先生和班子書和幾個大人物一起進了VIP包廂,辛桃馥則在場上一通亂逛。在場的人大多也不認識辛桃馥是什麼人,隻是能進這兒的,非富即貴,自然也不會有人怠慢他。

辛桃馥轉了幾圈,腳步便定在一個玻璃櫃麵前。

但見玻璃櫃裡放著一個巴掌大的%e8%83%b8針——是一朵玫瑰的形狀,花枝是用黑色琺琅做的,葉子則是碧璽。一般玫瑰工藝品都極儘鮮紅,而這個卻不然。花瓣是用粉色寶石鑲的,並非大紅,而是少女臉頰般嬌%e5%aa%9a的嫩紅,色度從外圍都裡頭漸次遞減,最外邊的花瓣是接近正紅的色澤,越往中央顏色越淡,到了花心,索性成了白金。

辛桃馥本覺得有趣又奇怪,看到作品名,心下立即了然——夜鶯的玫瑰。

在《夜鶯與玫瑰》的故事裡,年輕的男學生為了向心愛的姑娘求愛,非常想得到一朵紅玫瑰。夜鶯被男學生所感動,決定用自己的心頭血來澆灌一朵最紅豔的紅玫瑰。夜鶯讓玫瑰的尖刺插入自己的%e8%83%b8口,一邊唱歌,一邊用鮮血培育玫瑰。一開始的時候,玫瑰是銀灰色的,漸漸的,玫瑰變紅,但花心仍然是白的,到了最後,玫瑰刺穿破夜鶯的心臟,玫瑰終於變作火一樣的鮮紅。

夜鶯因此喪命。

男學生拿著這朵紅玫瑰向心上人求愛,可是姑娘嫌棄他貧窮,拒絕了他。惱怒的男學生把這朵血色玫瑰隨手扔掉,任由這朵玫瑰落入陰溝裡,零落成泥碾作塵。

辛桃馥看到的玻璃櫃裡的這件擺件,取的是中間夜鶯還沒完全被刺中心臟時,玫瑰還是嫩紅白心的形象。

「這可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辛桃馥耳邊響起。

辛桃馥扭頭就看到司延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還是辛桃馥第一次看到穿得西裝筆挺的司延夏,這樣的司延夏還真的有幾分「大人模樣」,絲毫沒有學生氣,因此更為可厭了。

辛桃馥淡笑說:「你靠太近了。」

司延夏仍在辛桃馥耳邊說話:「人多,咱們說悄悄話可不得湊近些?」

辛桃馥卻捂著鼻子,說:「可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簡直算得上‘騷氣’了。」

饒是臉皮再厚,司延夏也尷尬了一瞬,終於肯往後撤一步,摸了摸鼻子,似乎在思考辛桃馥是在整蠱自己還是真有其事——皆因司延夏今天確實噴了男士香水。

辛桃馥難得見司延夏吃癟,趁勝追擊地嘲諷道:「你也不必噴這麼重的麝香呀,不知多少雄麝因此而死!也太不環保了。」

司延夏笑道:「沒有的事,現在香水用的是人工麝香,不是天然麝香,不殺生,很環保的。」

辛桃馥撇過臉,仍把目光放回玫瑰%e8%83%b8針上。

司延夏隻和他說:「這個%e8%83%b8針倒是挺好看的,也很襯你。」

辛桃馥說:「你倒當起銷售來了?」

「我可不是來推銷的,隻是說它襯得起你。」司延夏淡淡笑道,「和你一樣,是濃淡相宜、不落俗套。」

辛桃馥確實挺喜歡這個%e8%83%b8針,更有一層,他想到殷先生家裡藏了一本《夜鶯與玫瑰》,便想這個意象對殷先生而言很可能有不同尋常的意味。他嘴上不好問,倒不如買下這個%e8%83%b8針,以作試探。

這時候,站在旁邊全程跟著辛桃馥的工作人員帶著職業的笑容說:「這個%e8%83%b8針已經被下訂了,辛先生喜歡的話,可以看看彆的……比如那個也是玫瑰%e8%83%b8針,是紅寶石做的,用料更珍貴呢。」工作人員一邊比劃著,一邊試圖將辛桃馥的注意力從這個「夜鶯玫瑰%e8%83%b8針」上引開。

司延夏卻說:「紅寶石玫瑰也太俗了。」說著,司延夏對辛桃馥道,「你說是不是?」

辛桃馥不置可否,隻是笑笑。

這時候,卻見殷先生不知什麼時候已談完了事情,正和班子書一起往這邊走來。

司延夏懶散的站姿也變了變,挺了挺腰杆子,露出小輩特有的笑容:「殷叔叔,子書哥……」

殷先生見了他,抬眉一笑:「你也來了。」說著,殷先生自然地把手搭在辛桃馥的腰間。

司延夏隻道:「是啊,剛巧看到這個……」說著,司延夏指著「夜鶯玫瑰%e8%83%b8針」,又道,「辛少爺逛一圈,隻有對這一個多看了兩眼,誰知道,人家說這個已經被訂下了。真可惜啊。」

工作人員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看到了殷先生過來,更緊張了,又忙不迭把話題往另一邊引,隻說:「這個%e8%83%b8針是白金碧璽做的,不是什麼稀罕物,那一個紅玫瑰鑽石做的才更襯得起辛先生的氣質。」

司延夏語氣誇張地說:「可是那個也太俗了,怎麼襯得起辛少爺啊?」

殷先生不得不同意,紅寶石玫瑰看起來太過理所當然了,倒是這個粉色的更動人。殷先生笑著問辛桃馥:「你更喜歡哪個?」

辛桃馥眨眨眼,答道:「喜歡夜鶯的玫瑰。」

殷先生聽見「夜鶯玫瑰」四個字,怔了怔。

辛桃馥解釋:「這個叫做‘夜鶯的玫瑰’。」說著,辛桃馥指了指說明。

殷先生目光掃了一下,變得有些沉鬱,說:「原來是這個意思,怪道是粉色的……」

司延夏也在旁邊敲邊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