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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80 字 6個月前

是什麼人訂的?叫來商量一下總可以吧?到底也會賣殷叔叔一個麵子。」

工作人員一臉尷尬地說:「是……是相公子訂了的。」

這下,辛桃馥終於明白這位工作人員緣何尷尬了。

當然,辛桃馥也同時明白了為什麼司延夏一直攛掇著自己買這枚%e8%83%b8針,原來是在這兒撥火呢?

辛桃馥忍不住冷瞥了司延夏一眼,隨後又望向殷先生。

殷先生仍是一派平靜,隻是沉默半秒,才說:「既然是人家先訂下的,我們也不能奪人所好。」

辛桃馥心裡一緊,臉上卻不顯,隻能配合著殷先生點頭:「是這個道理。」

旁邊的工作人員大鬆一口氣,忙給辛桃馥介紹彆的珠寶首飾。

要說,這隻是一枚%e8%83%b8針,要是買不到,辛桃馥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被司延夏這麼一攪和,場麵弄得這麼僵硬,辛桃馥都不由得有種尷尬之感。這份尷尬裡還摻雜著幾分懷疑與失落。

殷先生自然看得出的,便笑著陪辛桃馥一起挑寶石,但凡有哪件是辛桃馥多看兩眼的,他都立即拍板要買下。

辛桃馥倒也沒有鬨彆扭不收。

首先,這個情況下跟先生鬨彆扭,那是最昏的、最蠢的,隻會讓先生覺得你不懂事。

其次,這麼貴的禮物,不收是傻蛋。

辛桃馥不昏、不蠢也不是傻蛋,自然笑著收下,又說謝謝先生慷慨。

殷先生也笑著點頭。

他可不想辛桃馥為了這種小事而鬨彆扭。

在殷先生的角度來看,辛桃馥就不應該和相公子為了一枚%e8%83%b8針而弄出什麼矛盾來。更彆提,這%e8%83%b8針確實是相公子先定下的,沒有必要和他搶奪。

但辛桃馥不高興,殷先生也能理解,所以殷先生便來哄哄他。

如果辛桃馥不肯被哄,還要大鬨,那肯定是不懂事、不識趣的表現。

現在辛桃馥順水推舟地接受了,便是他的好處。

二人訂了幾件珠寶,這時候,又有一位君家的大人來找殷先生說話,殷先生便再次叫辛桃馥自己去玩兒,他則帶著班子書去應酬。

見殷先生走開了,司延夏又湊過來,笑嘻嘻地說:「說實話,如果訂了‘夜鶯的玫瑰’的人不是相公子,我看殷叔叔八成就會幫你搶過來的,絕不會說什麼‘君子不奪人所好’的場麵話。」

辛桃馥就知道司延夏是來挑撥的。

他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也絕不讓司延夏舒服。

因此,辛桃馥裝出不太介意的樣子,隻對司延夏說:「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回頭告訴殷先生?」

司延夏哈哈一笑,說:「我既然敢跟你說,當然不怕你告訴人。」

辛桃馥倒是被他噎了一下。

想來也是,司延夏說的這幾句話,雖然不得體,但也無大錯。更重要的是,司延夏是司家本家公子,就算是殷先生,也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拿司延夏怎麼樣。

司延夏和辛桃馥確實不一樣,他不需要每一句話都斟酌到位,唯恐一言不合就開罪先生。

辛桃馥便冷下臉來,不去理他。

他不理人,人卻要來理他。

司延夏繼續說:「你算是信了吧?相公子在殷叔叔心裡是特彆的。」

辛桃馥自知這句話怎麼答都不對,便索性裝聽不見,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司延夏卻仍自顧自地說:「當然,你對殷叔叔而言也是很特彆的。隻是你和相公子是不一樣的特彆。」

辛桃馥沒好氣地斜覷他一眼。

司延夏得到了他的眼神,倒是更起勁了,又說道:「殷叔叔對你是獨一無二的寵溺,對相公子則是絕無僅有的尊重。」

辛桃馥眼神實在難掩變化:皆因「尊重」二字,正正是辛桃馥在這段關係裡最大的死%e7%a9%b4。

辛桃馥是天然得不到殷先生以及他身邊的人的尊重的。

而相公子則是天然能得到殷先生以及他身邊的人的尊重的。

他來這展會,有七分目的是想見見這個傳聞中的相公子。

然而,相公子根本沒來。

他仍在他的流水庭院裡一門心思地安歇著。

那個庭院仿佛是一個2.0的紫藤雅苑,布置得極為雅致,還擺設著漂亮但是虛假的仿真花卉——一如紫藤雅苑裡的仿真紫藤。

可是,這個庭院擁有各色的仿真花,獨獨沒有紫藤花。

花叢下,生活助理跟相公子說了:「那個‘辛少爺’也去呢……」

相公子仍是淡淡定定地泛著展會預先送來的展品目錄,指了指其中那件「夜鶯的玫瑰」,說:「你去吧,幫我定下這個。」

生活助理愣了愣,說:「公子還不打算見一見他?」

相公子笑了:「他配嗎?」

第39章 尷尬了相公子

開學了,黎度雲給辛桃馥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原來,黎度雲把他們的投資公司按照創業項目上報到大學生創業大賽的評比裡。因為他們公司效益不錯,加上黎度雲的報告寫得好,因此他們的項目得到了一等獎。

黎度雲又主張他們抽空先去校長那兒露個臉,表示感謝學校的正確領導和栽培,再往和平州去親自領獎。

辛桃馥聽黎度雲說得頭頭是道,心裡更覺詫異:原本以為黎度雲是個清冷藝術家,現在看來倒還真是知世故的。

辛桃馥卻道:「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啦。不過,既然這事情是你主辦的,也該你多露臉。和平州那兒就你和崔涵去可以了。我留在這兒看著公司也好。」

黎度雲卻搖搖頭,說:「你以為我們報這個項目,就是為了拿那個一等獎嗎?拿獎都是其次,主要的是我們能借這個機會在外頭露臉,也能讓外頭的大戶知道我們是有本領的年輕人。」

辛桃馥愣了愣,說:「你的意思是……」

黎度雲歎了口氣,說:「你不覺得對殷氏的依賴太重了嗎?」

辛桃馥心下微動:確實,他們公司能成,都是靠殷氏的渠道撐起來的。不但是公司,就是辛桃馥本人,對殷先生的依賴也是極重的。殷先生的一念之差,就是他辛桃馥的天堂地獄。

黎度雲淡淡道:「我希望你想過以後怎麼辦。」

這話好像還有點兒教訓人的意思,而且有些戳中辛桃馥的痛處。辛桃馥略感不悅地抿抿嘴,說:「我當然想過。」

黎度雲見辛桃馥不耐,便沒往下說,隻點頭道:「想過就好。」

辛桃馥心裡當然知道乾這個不是長久之計,但卻還真沒認真規劃過「以後」。

沒有了殷先生寵愛的「以後」……

自從瀟湘小築回來後,辛桃馥和殷先生的關係更上一層樓,比以往更甜蜜了。

紫藤雅苑也更頻繁地迎來殷先生的踏足。

然而,這也並不妨礙一家上下翹首以望相公子與殷先生的聯姻。

殷家上上下下,上至叔伯兄弟,下至管家保姆,心裡都有一杆秤,衡量之下,都知道辛桃馥和相公子並不是同一個「重量級」的。

因為「重量級」不一樣,所以他們的存在也不至於「互相排斥」。

殷先生再寵愛辛桃馥,也不會為他影響婚姻之事。

而相公子素來雅量,想必也不會介懷此等閒人。

殷先生在紫藤雅苑,倒是絕口沒提相公子,而傭人雖然私下議論,但也沒人會到辛桃馥麵前嚼舌根,除了秋丹和馬哥這兩個算得上辛桃馥「自己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他們也不敢多說,因為情勢並不明朗,隻是口中多有勸慰之語,一邊說的是「相公子應該很好相處」,又或是「既然他們都沒提,就當不知道好了」,又有「不過少爺可得抓緊點啊」……

辛桃馥都隻是笑笑不答話。

待這天殷先生來了,辛桃馥一邊和他坐下,一邊談起要去和平州的事情。

「我想著要去拿個獎。」辛桃馥笑盈盈地說,「我也得意一下。」

殷先生見辛桃馥興致勃勃的,自然不會澆冷水,便說:「原來你得了全國獎啊,早跟我說,我叫人去雅悅軒給你開個酒席慶祝慶祝。」

辛桃馥卻道:「那就沒意思了。你們那些人把一億兩億當小玩意兒的,哪裡看得上我這種小公司。我要真把這個當成個大事去大排筵席、敲鑼打鼓,反要被人說我眼皮子淺、上不得台麵了。」

說著,辛桃馥一邊剝著栗子低著頭。

殷先生便低頭去就他, 要吃那一顆剝好的栗子。

辛桃馥一笑,隻將栗子放進自己嘴裡,笑道:「你愛吃,自己剝去。」

殷先生無奈一笑,拿起一個栗子剝開,分出黃橙橙的栗子仁,塞進辛桃馥的嘴裡,說:「就你小氣。」

辛桃馥嚼著果肉,笑而不語。

殷先生又剝一個,放進自己嘴裡,才說:「你去和平州路遠,我讓小馬跟著你?再給你叫個助理、保姆?」

「千萬彆。」辛桃馥道,「又不是去打仗,帶那麼多人乾什麼?」

殷先生笑道:「你不是嬌貴?連個栗子仁都不能弄,嘴巴又刁,不得請上廚子、女傭、保姆一並跟上,好伺候你舒舒坦坦的,免得你水土不服。」

辛桃馥心裡挺感慨:在過去好多年裡,他都是那個去菜市場揀剩菜回家吃,一雙山寨球鞋破洞了還穿的儉樸貧困生。現在不過一年光景,他就成了連栗子仁都嫌硬的貴公子了?

所謂「由奢入儉難」,辛桃馥不免想,如果殷先生突然冷了他,沒收他的一切,叫他回到過去的小破公寓裡和邋遢的父親、病重的奶奶相依為命,他還能和過去一樣坦然自若嗎?

他還能變回那個偶爾吃一頓特價牛肉就心花怒放的辛桃馥嗎?

這是不是就是黎度雲問他的,是否想過「以後」?

想到這些,辛桃馥臉上也不免露出惆悵之色。

殷先生便問他:「怎麼又不高興了?」

辛桃馥才想起自己正在殷先生麵前逢迎呢,忙轉換臉色,笑著說:「我在想沒衣服穿。」

說著,辛桃馥解釋道:「我好像沒有合適的衣服穿去,正想著是在這邊買,還是去了再買。」

殷先生道:「原本有這樣的事情,你該早和我說,我讓人帶你去訂做一套。現在也晚了,隻能去買成衣了。」

辛桃馥卻道:「我們那都是普通的大學生比賽,穿個訂製禮服去領獎也太招搖了,就是先生要給我做,我還不敢穿著去呢。」

殷先生笑笑,說:「那你說怎樣?」

辛桃馥答道:「就買套成衣去好了。」

殷先生正好有閒,便領辛桃馥去商場選購衣服。

自打上次珠寶展會以來,司延夏就跟停了下來似的,時時給辛桃馥報告相公子相關的事項,估計是有心讓辛桃馥不痛快,但嘴上卻說是想幫助辛桃馥,讓辛桃馥「知己知彼」。

辛桃馥心裡確實是不痛快,但又不得不承認他需要這些東西,需要「知己知彼」。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