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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道來。

此時想要脫身,怕是不可能了,張彥瑾在心裡想道。

他是第一個發現太子的異常,若是巧合未免說不太過去,說是無心怕是也沒人信 ,為今之計,隻能找出那幕後凶手,替老祖母報仇,揭露太子之死的真相。

“此法雖然冒險,但是卻不失為可行之計,如今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張仲謙問道。

這個侄子向來是有主意的人,張仲謙沒有想要阻止或者是教導張彥瑾怎麼去做,他更多的是想看著張彥瑾能做到哪一步,而寧國公府,永遠是張彥瑾的後盾。

“太子暴斃,朝中勢必會停朝三日,這三日裡,不論是凶手和其他想要爭奪太子之位的人,定然都不會坐以待斃,我們此時隻要在旁邊看在便是。”張彥瑾道。

他雖然被迫陷入這朝中爭奪,不過那些世家向來以為自己和寧國公府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如今太子暴斃,估計那些想要一網打儘的並不少,而張彥瑾隻要等人送上門來便是。

“你且小心便是,小六已經在入京的路上,大概明日晨初便能到了。”張仲謙道。

“小六來京城了”張彥瑾有些吃驚,自從邊城一彆,張彥瑾對小六的印象深刻,此人不但武藝高強,頭腦也極為靈活,是難得一見的猛將和才將。

“小六前些日子深入突厥後方,打探到不少消息,不過也受了些傷,正好讓他來京城養一養,順便也來幫幫你。”張仲謙是聽到上次軍報說有人在調查邊關走私之事,見人拿了他的令牌,便猜到是張彥瑾。

“是,多謝伯父。”張彥瑾心裡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事情被伯父發現了,沒有責怪,伯父反而還順水推舟送了自己一個人情。

向來自己要的東西怕是明天早上便能看到了。

上次走私私鹽之事讓瑞國公脫了身,著實是出乎他的意料,明明他手裡的證據那麼多,皇上確是一帶而過,張彥瑾後麵仔細理清其中的關節,又讓李郢去幫忙調查,才發現這瑞國公的周齊暉竟然是真的奉皇命去運輸私鹽的。

這其中的關節,張彥瑾在年後才想清楚。他之所以沒能成功,並不是他的證據不夠,而是他根本就找錯了人。

“行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日晨初便要去宮中吊唁,到時候小六來了我讓他直接去你府中,入宮也帶一隨從,你便讓小六跟著吧。”張仲謙仔細地交代。

張彥瑾現在怕是朝中個人都針對的對象,身邊若是沒有人陪著,他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是,您也早些休息。”張彥瑾道。

夜深了,有人睡著了,卻又更多的人難以入眠。

瑞國公周勤在書房踱步,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臉上滿是焦慮。

他今日回家收到消息,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太子暴斃的原因,居然被人隱隱地指向了瑞國公府,這叫他何以入眠,何以安睡。

究竟是誰讓瑞國公府來當這個冤大頭,韓國公,褚持恭,陳國公,張仲謙?周勤在心裡把所有與他們瑞國公府有利益衝突的人都過濾了一遍,卻是發現人人都有可能,心裡不由怨恨那個把血珍珠拿出來的人。

早知道有今日,那東西就改被毀了去,現在東西不見了,瑞國公府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那血珍珠確確實實是在瑞國公府丟失出去的,不過還好皇上不知道自己當年抄了副本。

可今日之事,卻還是讓他恐慌,這東西他連家人都沒有敢告訴,周勤怎麼也想不明白東西是怎麼丟的。

周勤不知道的是,一個屋簷下並沒有什麼秘密,尤其這個告密的人還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

周齊暉看著麵前豔色無比的玉陽公主,心裡不由地激動起來,今日便是他周齊暉飛黃騰達之日,平日裡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等他當上了駙馬,便要給那些人點顏色看看。

房門被一個侍女推開,侍女似乎對周齊暉出現在房間日絲毫不以為意,仿佛不是第一回 見到周齊暉,直直地從周齊暉的麵前經過,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玉陽公主聽著侍女的話,嬌俏的麵容綻放開來,發出咯咯的笑聲。

周齊暉在一旁見到這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麵上越發溫柔起來,可袖子下的手卻是暴露了他的內心想法。

他成為駙馬爺的那一日,定要把這個侍女好好收拾收拾,讓她見識到自己的厲害,想到侍女和玉陽公主都惟命是從的樣子,周齊暉不由地笑出了聲。

“你先出去吧。”玉陽公主懶洋洋道,心情看起來似乎非常不錯。

周齊暉想著公主果然還是看重自己的,手裡的拳頭也慢慢地鬆了下來。

“公主讓你出去呢,你還站著乾嘛?”侍女皺著眉頭看重周齊暉,這人又笨又傻,也不知道公主留著他乾什麼。

“什麼?”周齊暉瞪大了眼,滿臉的不相信,他把目光看向公主,卻發現公主隻是笑著看著他,並沒有反駁侍女的話,他狠狠地甩了下袖子,便轉身離開了公主府。

“公主,此人?”侍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玉陽公主不是個善茬,能做到她的貼身侍女的人定然也不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不用管他,這人留不了幾天了。”玉陽公主打著哈欠道:“本公主得好好休息,明日還得去送我那太子哥哥一程呢。”

玉陽公主說到這裡,便又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

“公主,您應該是傷心過度。”侍女在一旁提醒道。

“本公主這是哀極生樂,你懂什麼?。”

……

在太子被送進皇陵得那一日,原本豔陽天一霎那便暴雨傾盆。

原本整齊的的隊伍也被大雨吹得零零散散,就是空中彌漫了那一股悲傷和陰鬱得氣氛也被大雨給衝刷了乾淨,悲傷來自於京城的百姓,太子與他們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可是一單這個名字真正地消失了,人們還是會掛念,可這份掛念卻經不起任何的考驗。

等到皇陵關閉之後,張彥瑾等人才回到了家中。

不過是幾盞茶的世家,民間便謠傳太子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陷害的,這烈日暴雨便是老天爺在發怒。

張彥瑾聽到小六將軍帶來的消息,心裡倒是不意外,不過是三人成虎罷了。

皇陵那邊有個陡坡,很容易形成地形雨,那些常年駐紮在皇陵的士兵是顯然知道那些事的,因為在送葬隊伍遇到暴雨的時候,皇陵就來了接應太子陵寢的人。

這背後,莫不是有人在搗鬼。

“小六將軍,周家怎麼樣了?”張彥瑾問道。

這周家居然在太子去世後開始閉門不出,休養生息起來,這作風倒不像是周勤的風格。

“周家大少爺周齊燁好像出遠門了,周家二少爺今日被鎖在周勤的書房,每天瑞國公就在書房看著他那兒子抄書,什麼也不乾,連著朝政也告假了。

這周勤倒是夾起尾巴做人了,他想要安生,張彥瑾偏偏不讓他安生。

“小六將軍,突厥那邊的交易明細到了沒?”張彥瑾讓林行幫忙搜集證據,若是有了這世家販賣糧草和武器給突厥的證據,就不怕他們這此能逃脫。

如今邊關突厥人虎視眈眈,冬天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突厥大汗是養不活那麼多的士兵的,而小六將軍帶來的消息卻是突厥駐紮在邊關不到八十裡的地方,這等軍情,怕是突厥人要有異動。

“消息倒是有,不過出了點意外。”小六將軍道,此次他入突厥後方,便是想打探軍情,倒是意外遇到了林行,才有了他來京城的這趟。

原本他不過是來像皇上和將軍報告邊關軍情的,如今將軍讓他暫時不露麵,便是防止打草驚蛇。

“什麼意外?”張彥瑾問道。

“與那突厥人交易糧草和軍需的是姓陳的一個大官,不過根據突厥人的說法,這陳姓大官似乎職位頗高,能調動朝廷的糧草,從中抽取部分,再以次充好,運到軍中,而後把那些上等的糧草賣給突厥人。”小六將軍將他的猜測一一道出。△思△兔△在△線△閱△讀△

“你把名單和明細給我看看。”朝廷運輸糧草和私鹽這一塊向來都是世家在負責,而據張彥瑾所知,這運輸糧草的便是陳國公。

陳國公平日脾氣暴躁了些,倒是出乎張彥瑾的意料,此人竟敢做出這等賣國之事。

皇上用利益和資源來拉攏世家,卻給自己埋下個定時炸彈,若是這炸彈不拆除,屆時不止是皇上,就是張彥瑾和張仲謙等人也難以保全。

皇宮,李禦醫自從太子過後便沒有出過宮去,皇上責令他查探皇宮裡的每一個角落,尤其是皇上的禦書房和寢殿,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每日都要檢查三遍。

即便是李禦醫向皇上勸說那血珍珠不過能成者不過三,皇上還是不放心,等到一月過去,皇上見李禦醫還是沒有找到什麼,人倒是消受的不成樣子,這才讓李禦醫回了家去。

李禦醫看著宮外的人流,又回頭望了望皇宮,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若不是自己能識得那血珍珠,皇上怕不是會留自己一命,往日之事便當他過去了吧。

朝堂,皇上一臉疲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聲音裡是說不出的乏困,太子的事情讓皇上一時之間看起來似乎老了十歲,原本皇上見太子病好,有意讓太子參政,好早日繼承大統,如今太子去了,對皇上的打擊可不謂是不大。

除了作為父親,皇上對太子時給予厚望的,太子的天分和才能讓皇上看重,如今寄托沒了,皇上的心思自然就有點垮了。

而這些正式有人期待的。

張彥瑾見皇上無心朝政,近些日子朝廷擠壓的正事幾乎沒有大臣敢上折子,他上前一步道:“臣有事啟奏。”

“愛卿所謂何事”

“臣有一折子,然是關於糧草走私之事,前些日子臣偶然聽說邊關局勢緊張,我軍糧草不足,便留了個心眼,後麵臣發現事情有些不簡單。”張彥瑾上奏道。

“呈上來。”皇上皺眉道。

這突厥人倒是會鑽空子,當我大魏的仁慈是心軟嗎?

皇上畢竟是皇上,再怎麼沉浸再喪子之痛上,國家大事總是放在第一位的。

“陳潘華,你出來解釋解釋!”皇上把折子往地上一摔,對著下麵的人道。

這折子上麵共列了陳國公的十則罪狀,條條有理有據,字字灼心。

陳國公顫顫巍巍地拿起皇上丟到地上的折子,他隻看了一眼,便暈了過去。

誰把他陳家賣的如此徹底,竟然把所有的罪狀都安在他的頭上。

“來人,用水潑醒他。”皇上怒道。

想跟朕裝死,這招不好用了。

陳國公平日最是油嘴滑啥,做起事情來就像是一條泥鰍,什麼都能沾上邊撈點好處,什麼事都不乾還能掛個名頭,原本皇上留他不過是防止世家獨大,如今這陳潘華竟然把他的江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