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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周掌櫃拿起珠子,問道。

他把珠子放在太陽底下,通過珠子去看那斑駁的光彩,似乎是在鑒彆什麼。

“是的,我來就是為了這珠子。”張彥瑾道。

麵前這人看起來似乎滿身的市儈氣息,可這人一開口,便讓你不敢輕心對待。

張彥瑾麵前的人是二十年前江湖有名的百事通,神算子,後麵退隱江湖,躲在這鬨市這中,不過凡是以前知道百事通的人都會來找他做生意,而這百事通是隻殺熟,若是不相熟的人來這裡便隻能血本無歸還得不到真正的東西。

“你是這玉佩的什麼人?”周掌櫃問道。

“這是我伯父給的。”張彥瑾直言道,他在京城做了那麼多事情,不說是家喻戶曉,基本上進城的大戶人家是都聽說過或者是見過他的,眼前這個布莊老板明擺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點明,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其他。

“難怪,難怪,你把那玉佩收起來吧,我這裡隻能三月來一次,切記,今日你來是想要知道這珠子的來曆?原本按照規矩我是不能告知於你,不過你既然拿了我這血玉,今日便破例一回。”

周掌櫃慢慢地到來這小珠子的來曆。

原來這小珠子名為血珍珠,是天下最霸道的毒藥之一,又名為往生,東西要是和慢性毒藥一起用,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就算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藥師,也破解不了這東西的,因為這往生是大內秘藥,早已消失多年。傳聞前朝寵妃就是用著往生迷惑了皇帝,導致朝政混亂,外戚專權,而至於朝廷的潰敗和瓦解。

張彥瑾手上拿這顆是已經沒有任何藥性的往生,若人常日在往生旁邊,不僅容易心慌和神迷,還容易出現幻覺。

“你是說這東西民間是沒有的?”張彥瑾問道。

好個大內秘藥,就算是天上的毒藥,他也要把那背後的人給揪出來。

“大內秘藥自然是隻有在大內才有的,往日這東西出現,朝政必將混亂,如今竟然重現江湖,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周掌櫃摸著胡子感慨道,他今日說了這麼多,怕是要出去避避風頭了,剛好家裡那小子近些日子不願意出門,這布莊也不用關門就是。

“多謝周掌櫃。”張彥瑾起身道,既然是皇宮中人,那便定然不會是針對自己。

宮中奪權,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家人,張彥瑾不過是一個外臣,頂多是讓他們忌憚,這藥怕不是錯用了在自己身上。

“你回去把這珠子處理了吧,這東西帶在身上,可是個禍害。”周掌櫃告誡道,他能說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張彥瑾回到張府,他並沒有按照周掌櫃的說法把珠子扔掉,而是讓人找來原石,在府中雕刻出一摸一樣的珠子,從大小到成色再到珠子上的裂紋。

張彥瑾知道那列裂紋原本是存放藥物的地方,如今藥已經發揮完了,那裂縫便自然地突顯出來,他讓張伍二把這些珠子送到各個皇子府中,唯獨東宮和皇上那邊張彥瑾沒送。

“公子,趙王把珠子扔進了湖中,晉王把珠子收了起來,而玉陽公主和衛王看到珠子則是無動於衷,隻叫下人打掃了出去。”張伍二回來將情況告知張彥瑾。

這幾人反應看起來似乎是趙王和晉王最為可疑,玉陽公主和衛王似乎是對珠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張彥瑾又讓張伍二把餘下的珠子送到幾位國公府中,而張伍二帶來的消息確是讓張彥瑾鎖定了一個人。

韓國公自從收到了這珠子就開始膽戰心驚,連著朝都不敢上了,皇上也懶得追究他,而恰好就在韓國公沒有上朝的這一天,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是禦史大夫參了這韓國公一本,說他平時搜刮民脂民膏,欺辱百姓,連著上堂的折子都備好了,上麵是數十百姓的手掌印和簽名。

皇上大怒,責罰韓國公三年俸祿,令他閉門思過三月,命戶部用韓國公的俸祿去補償百姓。朝中無一人替韓國公說話,就臉平日和韓國公撐一條船的陳國公,也在朝堂上裝聾作啞。

這些世家在地方上以權謀私,又不是第一日了,皇上平時也是睜隻眼閉著眼,如今有人攤開了說,皇上自然是樂意給世家一點顏色看看。

而這禦史大夫平日在朝上大多都是耍嘴皮子的功夫,今日卻是知道手上拿著證據了。

這些東西怕不是有人送上門來的,不然以那些老大夫的迂腐,哪裡能找到這些證人證物。

張彥瑾見此,心中冷笑不已,這是要丟軍保帥,聲東擊西嗎?

他已經讓伯父幫忙寫了一封信給林行,想必他要的東西很快就到了,到時候看著個老狐狸還怎麼打洞。

這些個世家的人看著團結,實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隨時坑害彆人的人。

太子近些日子都在朝堂上旁聽皇上處理政事,這是其他皇子沒有的待遇。

張彥瑾原本也想將那珠子拿到東宮,他想看看太子是否識得這東西,可不知怎麼地,張彥瑾卻是邁不出這一步。

興許是因為太子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樣,張彥瑾在心裡想到,希望是他想的那般。

太子今日隻覺得頭昏眼花,連著父皇說什麼都有些聽不清楚了,他道是舊疾又犯了,便從荷包裡拿藥來。

而張彥瑾此時正在後麵觀察太子,見太子荷包上的掛墜竟然鑲嵌著“血珍珠”他的瞳孔不由地伸縮。

太子離他那麼遠,他眼睜睜地看著太子還沒來得及吃藥,便那麼倒了下去。

“來人,禦醫。”皇上喊道。

朝中一品禦醫大人李大人正好在朝上,他是太醫院的院長,年歲已經六十有餘,可是步子和身體卻是健朗的很,張彥瑾見他走過來,隻感覺一陣藥香撲鼻。

“皇上,節哀。”李禦醫上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太子的病情,卻是找不到絲毫有生機的模樣。

朝臣聽此,紛紛跪下,不敢抬頭看皇上的表情。

堂堂太子居然上了個早朝就暴斃了,這叫皇上如何能接受。

張彥瑾見此,心中也不由悲慟,可是眼下卻不能沉浸於此。他拿過太子手裡還攥著的荷包,遞給李禦醫道:“李大人,我剛見太子拿著這荷包,似乎是想從裡麵拿什麼東西?”

張彥瑾心裡隻希望這一品禦醫不是端著個名號,自己都把東西送到手上了,若是還發現不了蹊蹺,太子今日便隻能是暴斃而不是被謀殺,這樣的話便是含著天大的冤屈。

“皇上,這荷包有問題。”李禦醫手顫唞著道:“請皇上容臣私稟。”

皇上此時心中還沉浸在太子的死亡中,聽到這李禦醫的話,自然是暴怒,張彥瑾在一旁眼見不妙,也不管這火是不是會燒到自己身上了。

“皇上息怒,李禦醫說這荷包有問題,拿太子爺定然是被奸人所害,我等定是要為太子爺找到凶手的。”

張彥瑾此話一出,褚持恭和李濂,陳德讓等人也在一旁幫忙勸道。

皇上雖然恨不得把這些人都丟出去,可是他看到連著平日裡不說話的大臣都替這李禦醫說話,便讓眾人道朝外去等,叫人好生安置好太子,才給了李禦醫一個眼神。

“皇上,血珍珠出現了。”李禦醫的聲音都帶著害怕,當年這東西出現的時候不知是禍害了多少人,如今又重現皇宮,還是在太子身上,這讓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

“什麼?”皇上捏著龍頭,狠狠道,”是誰,究竟是誰?”

那模樣似乎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一般。

“不知道。”李禦醫搖了搖頭,他也有些茫然,當年那些東西一把火被他們燒了個徹底,這幾十年都沒有再出現過,如今是誰把這東西又弄了出來,這從何查起都不知道。

太子的原本舊疾未好,被血珍珠牽引也不知道有多久了,竟然導致體內生毒,導致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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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外麵此時已經是烈日當空, 朝中大臣的心中卻不像這天氣這般晴朗, 個個都是霧霾遮天, 人人都在提著心,看著大殿關閉的大門。

而這尤其著急狂亂的人便是昨夜收到珠子的世家之人, 他們生怕這血珍珠下一個就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張彥瑾在一旁看著眾人的反應, 害怕和恐懼倒是共性,隻是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哪些又是裝出來的。

張彥瑾和諸位大臣等到太陽快下山了, 皇上和那李禦醫都沒有出來。

黃昏落日之餘,宮中陸陸續續地點起了白燈, 那是為太子點的長明燈。

太子突然的離去讓朝中眾人都沒有準備,眼看著天色變暗, 朝堂上的各個大臣心裡也不由地開始發慌, 生怕皇上遷怒於自己,尤其是那些官職較低平日裡沒少犯事的,此時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各個大臣都開始找宮中相熟的人往外送消息,生怕自家的人在這個時候冒犯天怒。

張彥瑾雖然對太子的死有些疑問,可皇上明顯知道的內情更多, 看來那珠子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隻不過皇家宣而不高罷了。

張仲謙在家丁憂, 但是在家也已經收到消息了,趕巧在寧國公府的喪事已經辦完了,倒是沒有衝突。

張仲謙看著宮中傳遞出來的消息,連忙叫人掛起長明燈, 叫府中的下人好生待著,沒事不要出寧國公府,等安排好這些,張彥瑾才從宮中回到寧國公府。

深夜已至,這些日子張彥瑾夜夜守在老夫人的牌位前,一是服孝,伯父雖然說他不用夜夜來,可張彥瑾心裡難過,若是不來這裡,他整個人就像是沒了線的木偶,唯有靠近這裡,他才不像被遺棄的木偶。

這會張彥瑾上完了兩柱香,便來了張仲謙的書房,他知道,伯父定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和伯父說。

張仲謙見張彥瑾心神不寧,叫下人去泡了一壺安神茶。

這安神茶有靜心凝神的作用,倒是比那些佛香要好用些,既能讓人安神,又不會迷惑人的心智。

“太子被”血珍珠“所害。”張彥瑾站在書房中,燈影投射在他的周邊,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孤寂。

張仲謙看在眼裡,心中也是頗為傷感,他拍拍張彥瑾的肩膀,其中安撫的意思很是明顯。

“伯父,我沒事。”張彥瑾抿了抿嘴唇,神情卻不像之前那般頹廢,太子與張彥瑾淵源頗深,雖然交情不過那麼幾回,可是張彥瑾對於太子,終究還是趕到有幾分可惜。

“我知道,太子去世,這朝中怕是要變天,血珍珠之事絕不能在皇上麵前提出來,這是朝中的禁忌,切記,”張仲謙想起往事,不由地開始歎息,不過這血珍珠卻不是他們寧國公府的人能提出來的。

當年他若不是裝聾作啞,也不會有今日之位,如今張彥瑾在朝中被人視為眼中釘,無論無何都不能再陷進去。

張彥瑾記住張仲謙的話,他便把之前自己做的事和今日朝堂上皇上的反應